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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一弦一墨】✲2016-12-30【搬文】《识汝不识丁》by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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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居心叵测(八) ...
  陶墨坐在车里有些局促。原本的专属位被桑小土占了去,他只能挨着顾射坐。
  顾射闭着眼眸,似乎有些困倦。
  陶墨呆呆地看着他的侧脸,心跳如雷。
  直到桑小土轻声道:“大人,到了。”他才蓦然回想起车里还第三人,顿时面红耳赤,不知自己刚才的痴态让他瞧去了多少。他讷讷应声,起身下车,转头却见顾射已经醒了,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顾公子要不要来县衙坐坐?”他提出邀请。
  顾射道:“改日吧。”
  桑小土放下帘布,将陶墨失望的眼神隔绝于帘布之外。
  看着马车踏着清晨的冷意慢慢消失在街道尽头,陶墨转身进县衙。
  郝果子在他身后道:“今日顾射出现的真是时候。”想起蓬香苦苦纠缠的模样,他就觉得一阵恶心。
  陶墨猛然收住脚步,懊恼道:“我忘了道谢了。”
  郝果子道:“等回去再说也不迟。反正我们现在就住在一个屋檐下。”
  “谁与谁住在一个屋檐下?”深沉沧桑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郝果子一惊抬头,叫道:“老陶!”
  老陶慢吞吞地走到陶墨面前,躬身行礼道:“少爷。”
  陶墨眼眶一热,双手抓住他的胳膊,“你平安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老陶道:“我一路惦记着少爷,不敢耽搁,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郝果子道:“老陶,你年纪不小了,身子骨可吃得消?”
  “赶路倒没什么。只是这屋顶漏风却差点冻死我。”其实老陶一眼就看出屋顶上的瓦片乃是被人用内力震碎,而会瞒着他做出这等无聊事情的想来想去,除了端木回春不做第二人选。
  陶墨哪里想到这层,以为真的冻坏了他,心里大急,“我立刻去请位大夫来瞧瞧!”
  老陶摆手道:“这倒不必。我身子骨还挺得住。”
  陶墨哪里肯听,当即打发郝果子去请大夫来。
  老陶拗不过他,就由着他去了。
  陶墨问道:“老东家可还安好?”
  老陶默默点头,半晌道:“当初是我负他,难得他竟不记恨,还肯放我一条生路,颐养天年。”
  “放你一条生路?”陶墨吓了一跳。
  老陶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忙弥补道:“我是说,不曾拿过去签的契约来约束于我,还肯放我回少爷的身边。”
  陶墨听着也是大为感激,“这位东家果然是心地良善,宅心仁厚。”
  老陶笑着将话题扯开,道:“少爷的学问大有长进。”
  陶墨道:“是金师爷日日指点。他时常读些为官的坊间小说与我听,实在大有助益。”
  对于金师爷,老陶还是信得过的,相信他挑的书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便点了点头。“少爷刚刚从哪里回来?”
  陶墨迈步的脚微微一僵,片刻才道:“我这几日与郝果子一同借住在顾射府中。”
  老陶故作讶异道:“哦?少爷几时与顾射这般亲近了?”
  陶墨便说了些顾射的好话。诸如古道热肠之类。
  老陶不动声色地听着,等他说完才道:“我还听说,顾射帮他的师兄弟与卢镇学在公堂上打了一场官司?”
  陶墨先是一愣,须臾想起他指的是梁府与邱府的案子,便道:“这案子已经了结了。”
  老陶道:“顾射是一锤先生的高徒,少爷与他结交无可厚非。”
  陶墨听得隐约觉得不舒服。他与顾射结交,绝非因为他是一锤先生的高徒,而是因为他是顾射。但是老陶才刚回来,他也愿意为这件事与他起争执,便默默地听着。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59楼2017-02-24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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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61楼2017-02-24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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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9 12: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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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楼2017-03-02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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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着,他伸手轻轻拂过陶墨的睡穴,然后推开车门道:“去客栈。”
          郝果子一愣,“哪家客栈?”
          “与县衙近的,以后来回也方便些。”
          郝果子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回头看了陶墨一眼,却见他垂头不语,以为他默许,只得从命。
        亥时三刻。
          茶凉。
          纵横交错的棋盘上,一字未落。
          顾射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棋碗中插入,抬起,插入,抬起……
          顾小甲和桑小土从外面进来,脸冻得有些发白。
          顾小甲搓了搓手,道:“公子,这么晚了,他估计在衙门歇下了,不如您也先歇了吧?”
          啪。
          顾射从棋碗中拈起一子,又丢了回去,“去准备马车。”
          “啊?……是。”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65楼2017-03-04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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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66楼2017-03-04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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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来者不善(一) ...
              夜深人静,街道空寂。
              马蹄与车轮声在空寂的街道上回响,显得格外阴森。
              衙役从瞌睡中省神,纳闷地看着马车停下,顾小甲跳下马车走上台阶,“我要见陶大人。”
              衙役道:“陶大人不在。”
              顾小甲皱眉。难不成是在来路上错开了?
              衙役道:“县衙屋顶漏了洞,大人去运来客栈投宿了。”
              “运来客栈?”顾小甲心下不悦,暗道:莫不是觉得住在顾府委屈了他?
              他回马车,将话一一转达。
              顾射淡淡道:“去运来客栈。”
              看来公子是杠上了。顾小甲幸灾乐祸地跳上马车,拉转缰绳,朝运来客栈的方向驶去。
            运来客栈在谈阳县也算是大客栈,旗杆斜插从二楼斜插出来,运来客栈四个大字迎风招展。
              顾小甲勒停马车,跳下来敲门。
              敲得久了,楼上隐约有骂骂咧咧声。
              顾小甲不理,继续敲着。
              店伙计总算匆匆忙忙地赶出来,哈着腰打开门,见到他不由一愣,下意识地挂上招牌笑容,“顾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阴风。”顾小甲吐了吐舌头。
              店伙计打了个哆嗦,干笑道:“爷说笑呢。您是投栈还是吃饭?”
              顾小甲道:“都不是,找人。把陶大人请出来。”
              店伙计笑容僵住,眼睛直往掌柜的方向瞧。
              其实掌柜刚才就出来了,正站在门边观望,看顾小甲和店伙计一同将目光投向他,不好再赖着不动,赶紧赔笑着上前道:“这夜都深了,陶大人想必都上床……”
              顾小甲见顾射没动静,更加大胆,嚷嚷道:“急事急事。”
              掌柜两边都不敢得罪,又吃不准这急事究竟有多急,便道:“不如请顾爷在这里稍作等候,我上去问一声。”
              顾小甲挥挥手。
              掌柜转头就走。
              顾小甲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就看到顾射进门,跟着掌柜往楼上走。
              店伙计吓了一跳。他以为来的只有顾小甲,不想顾射竟然亲自来了,想去拦人,又没这个胆子,只好跟在他屁股后面打转,道:“顾,顾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说一声就是。”
              掌柜原本走得就不快,听到后面的说话声,立刻回过头来,看到顾射也是一惊,忙道:“顾公子,你……”
              顾射道:“哪一间?”
              掌柜犹豫了下,便转身引路。
              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谈阳县这个地方,讼师就是营盘,县官就是兵。他宁可得罪县令,也不敢得罪讼师。反正真得罪了县令,他也能找讼师出头。要是得罪了讼师……
              他在右手边倒数第二道门前停下,转头看顾射。
              顾射点点头。
              掌柜便抬手要敲门,倒数第一间房门咿呀一声打开,老陶走出来,明知故问道:“顾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顾射道:“问罪。”
              老陶皱眉,“何罪?”
              顾射道:“失信。”
              老陶道:“哦?顾公子递状纸了吗?”
              顾射目光一凝。
              站在他身后的顾小甲看不下去,冲出来道:“失信的就是你们县令,还递什么状纸?”
              老陶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若是顾公子认为我家少爷有罪,也可状告于他,并无不可。”
              顾小甲皱眉道:“你真的是陶墨的老仆?我怎么看着你倒像是他的仇人,恨不得他作奸犯科被问罪才爽快呢?”
              老陶道:“我相信我家少爷为官清廉公正,绝不会徇私枉法。心中坦荡荡,自然不怕鬼敲门。”
              “什么鬼敲门?!”顾小甲大怒,“你什么意思?!”
              老陶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言语太冲,缓了缓,笑道:“失言了。我只是讶异一锤先生门下的顾公子竟会半夜三更来客栈造访而已。”
              顾射抬手准备叩门,老陶低声喝阻道:“顾公子!”
              顾射手在半空中顿住,转头看他,“你总是对的么?”
              老陶一愣。
              顾射的手已经敲下去。
              叩门声低沉。
              房中毫无动静。
              顾射眉头微微蹙起,“他出了什么事?”
              顾小甲和掌柜同时一惊。
              掌柜惊得是,万一县令在自己的客栈出事,只怕他难辞其咎。
              老陶道:“少爷累了,先歇了。”
              顾射又问了一遍,“他出了什么事?”
              老陶打量他。顾射不会武功,毫无疑问。无论是谈阳县的顾射,还是闻名天下的顾弦之,都是以文才和口才出名。但是此时此境,他竟给他一种高手才有的压迫感。
              “我点了他的睡穴。”老陶沉声道。
              顾小甲道:“你不会真的是他的仇人,长期潜伏在他的身边,准备找个机会对他下手吧?”
              老陶不理他,对顾射道:“有什么话不妨明天再说。”
              顾射定定地盯着他。
              气氛僵持。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67楼2017-03-04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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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额头憋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准备一间房。”顾射终于开口。
                掌柜猛然舒出口气,忙道:“好好好,稍等。”
                顾小甲在顾射身边小声道:“公子真的要住在这里?”客栈的上房布置得再豪华,也掩不去来来往往的住客气息。
                顾射道:“将马车里的东西拿上来。”
                顾小甲看他心意已决,只得照办。
                掌柜店伙计跟着顾小甲折腾,直到子时才消停。
                一夜无话。
              清晨曙光白里穿金。
                陶墨睁开眼睛,一阵头重脚轻。昨天几时入眠的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上了马车,头低着低着便睡了过去。他坐起身,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一惊,很快披衣而起。
                郝果子睡在外间,正着嘴巴,嘴角边隐隐有口水流过的痕迹。
                陶墨转了一圈,穿戴整齐,推门而出。
                细长的走廊让他很快意识到这里是客栈。
                旁边的门打开,老陶出来道:“少爷醒了?”
                陶墨见到他,心头一定,“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老陶道:“县衙屋顶破了,少爷睡得死,我便自作主张带少爷来了客栈。”
                陶墨想起与顾射的约定,惊道:“糟糕。”
                老陶道:“怎么?”
                “我忘了与顾射的约定。”他想着,便急急忙忙地回房间推醒郝果子。
                郝果子醒来也觉得有点头疼,揉了半天的眼睛,才茫然道:“少爷。你醒了?”
                陶墨道:“我们快起来去顾府。”
                “哦。”郝果子还未完全清醒,只是下意识地坐起来,穿衣服。
                老陶道:“顾公子就在客栈。”
                正要自己拿着盆去打水的陶墨一怔,吃惊道:“你说什么?”
                老陶重复道:“顾公子昨夜来了的客栈,不过少爷睡得太死,没有叫醒。”
                陶墨回身,对着铜镜抹了半天的眼睛,然后道:“他住在哪间房?”
                老陶不敢苟同地皱眉道:“少爷准备这样去见他?”
                “我怕半路上遇到。”陶墨小声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
                顾小甲站在敞开的门外,伸手敲了敲门板道:“陶大人?”
                难得听到顾小甲这样正儿八经地叫他陶大人,陶墨心头有些发慌,问道:“你家公子起了吗?”
                顾小甲看了老陶一眼,似乎意外他竟然没有隐瞒昨夜之事,后转念一想,此事隐瞒也隐瞒不住。“我家公子请陶大人下楼共进早膳。”
                “好好好。”陶墨连说了三个好字,“我一会儿就下去。”
                顾小甲瞪了站在一旁的郝果子一眼,才转身离开。
                郝果子被瞪得莫名其妙,“他瞪我做什么?”
                老陶略作思索,便明白其中缘由。想必是顾小甲不知昨夜郝果子也被点了睡穴,以为他躲在房中故意不开门吧?
                陶墨将盆塞进郝果子手里,边推着他往外走,边催促道:“快些。”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68楼2017-03-04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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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69楼2017-03-04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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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9 11:5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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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墨道:“若是谋杀,又为何要谋杀他?”
                    金师爷见他发愁,宽慰道:“此事既然已经移交邻县,东家便等好消息便是。”
                    老陶倒没他这般乐观,就他适才所说,那邻县的县官本不欲承接此案,怕就算被迫接下,也只会敷衍了事。看来此事还需要动用魔教的势力暗中调查。幸好这次回去,明尊将谈阳县与附近几处的事务交给他负责,以示尽释前嫌,这样他也不必像当年那样,又要藏头缩尾,不敢出手,又身边无人派遣,须事事亲为。
                    一直旁听的郝果子突然冒出一句,“我还是觉得此事与旖雨脱不了关系。他昨天说的话,遮遮掩掩的。”
                    顾小甲难得认同道:“昨天他是故意调开身边的那个小厮,说不定是怕他说漏了嘴。”
                    陶墨听了一圈的意见,发现独独顾射未曾开口,不由看向他。
                    顾射挑眉道:“与你何干?”
                    陶墨一怔,还待再说,便见他已经转身朝书桌走去。
                    其实顾射这种态度老陶也十分欣赏。在他看来,那个旖雨和晚风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的死活本就与他们无关。但是当初发生的种种总让他心头不安,怕若真与那些人有牵连,让那些人追踪至此知道陶墨所在,会萌生斩草除根的想法,所以不得不小心为上。
                    “你的字?”顾射突然问。
                    陶墨一愣,猛然想起桌上还放着几张字,是当初临摹顾射所书的“速审”二字,不由面上一红道:“我,我闲来无事写写。”
                    顾射道:“磨墨。”
                    郝果子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就被顾小甲拉住道:“你还没带我逛过县衙呢。”
                    “县衙有什么好逛的?”郝果子想挣脱他的手,不想被越来越紧,还一直往外走,“礼尚往来不懂吗?”
                    他们这边拉扯,陶墨已经将碗中清水倒入砚台中,执墨轻轻研磨起来。
                    老陶双眉微蹙。
                    金师爷道:“顾公子的字堪称天下一绝,不想竟有幸赏之。”他这话说得不算奉承。谈阳县不少人都知道顾射写得一手好字,但见过的人凤毛麟角。顾射似乎对展露才华格外吝啬。
                    顾射头也不抬道:“还请两位移驾别处。”
                    金师爷正要往书桌方向走的脚顿时不尴不尬地落回原地,扭头看老陶。
                    陶墨朝他们摆手。
                    老陶欲言又止。
                    金师爷叹气,转身朝外走。
                    老陶意味深长地看着头也不抬的顾射一眼,默默退出书房,顺手关上门。
                    “墨太浓了。”顾射道。
                    陶墨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未停,忙又加了一点水。
                    顾射抬手在笔架上扫了一遍,勉强挑中一杆,在砚台上醮了点墨,然后起身将位置让与陶墨。
                    陶墨纳闷地坐下。
                    顾射又将笔递给他。
                    陶墨接过笔,茫然地看着他。
                    “写吧。”顾射道。
                    陶墨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正要落笔,就感到手上一暖,竟是顾射握住他的手,轻轻落下。
                    笔杆不停地颤动起来。
                    顾射皱眉,转头看他。
                    陶墨整个人都像掉进红色染缸,头顶好似噗噗得冒着热气。
                    顾射松手。
                    笔顿时从陶墨指尖滑落下来。
                    “我,抱歉,我不是故意……”陶墨语无伦次。
                    顾射拿起笔,重新换了张纸,“再来。”
                    这次他没有手把手地教,而是在一旁看着,不时指点陶墨的疏漏之处。
                    练字绝非朝夕可成,陶墨一点底子都没有,想要临摹顾射,无异难于登天。
                    顾射教了几遍,见毫无寸进,便改从最简单的学起。
                    陶墨学了会儿,心思就渐渐活动开了,低声道:“不能先学我识得那三个字吗?”
                    顾射似笑非笑,“等你能将那三个字的每笔每划都写得工工整整再说。”
                    陶墨看着自己歪七扭八、东倒西歪的字,心生认同。
                    顾射,顾弦之,本该在任何时候都齐整漂亮的。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71楼2017-03-04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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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72楼2017-03-04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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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陶墨发现今天红烧肉竟然在自己的面前。他悄悄看了顾射一眼。
                        顾射淡然回望。
                        “谢谢。”他低声道。说完之后,他又觉得这句话说得不该。万一这盘红烧肉并不是故意这样放的,自己岂非显得太过自作多情?
                        幸好顾射并未深究,只是淡淡道:“食不言。”
                        陶墨低头吃饭。
                        饭桌很静。
                        陶墨已经习惯小口吃饭,细嚼慢咽了。顾射吃饭基本没有声音,神情也是淡淡的,基本一桌的菜他每一道都是浅尝辄止,看不出喜恶。他观察了好久,也看不出顾射的爱好。
                        用完膳,顾小甲照例摆好棋盘。
                        陶墨先落子。
                        顾射把玩棋子,倒不急着下,慢悠悠地问道:“字练得如何?”
                        陶墨有种被夫子询问功课之感,偏偏这个夫子与往常的夫子都不同,让他压力倍增。他低声道:“只练了五十张,写得不好。”
                        顾射眼中闪过淡淡的讶异,随即道:“下次将练好的字带来。”
                        顾小甲瞪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眼前这个人明明长着公子的脸穿着公子的衣,举手投足也都是公子的风采,可为何他觉得此人如此陌生?他虽然没见过陶墨写字,但他被暗讽为谈阳县第一目不识丁县令并不是没缘由的。这样一个人的字,他光是想象,便觉得不堪入目。没想到眼界极高的公子竟会主动要看,这莫非是情人眼底出西施?
                        ……
                        顾小甲被自己脑海中下意识闪过的想法惊呆了。
                        陶墨?
                        公子?
                        这如何可能?
                        他拍着胸膛,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公子对陶墨只是一时兴趣,觉得他投了缘,与西施毫无关系,情人就更不必说!他接受顾射对陶墨另眼相看是一回事,情之所钟就是另一回事了。在他心中,顾射这样的人便应当匹配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或是如卓文君这般才华出众的奇女,再不济,好歹也是个容貌出众的绝世佳人。这陶墨……无论哪一样都差太远了。
                        郝果子见顾小甲站在一旁自顾自地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好奇地拍他肩膀道:“你在想什么?”
                        顾小甲吓了一跳,见是他,狠狠瞪他一眼,“你做什么?”
                        “我是问你做什么?”郝果子道,“还不走?”
                        “走走走,走什么走?”顾小甲猛然上前一步,站在棋盘旁边,炯炯有神地盯着陶墨瞧。
                        陶墨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尴尬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顾小甲道,“你只管下棋就是。管脸上有什么做什么?又不是女人,脸好不好看有什么打紧?”
                        陶墨被他一阵抢白弄得更加莫名其妙,只好低头继续下棋。
                        郝果子用手肘狠狠撞了他一下,想拉他出去。
                        但顾小甲就是死活不肯移动半步。
                        两人用力拉扯。
                        郝果子见顾小甲痛得双眼含泪,下意识放手。顾小甲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扑在棋盘上。
                        幸亏还没下几步,只是撞得茶几猛烈晃动了下。
                        “你没事吧?”陶墨忙起身扶他。
                        “没事。”顾小甲垂着头,不敢看顾射的脸色。
                        陶墨打圆场道:“不打紧,这几步我都还记得。”他弯腰拾起棋子,重新摆好棋盘。
                        顾小甲偷偷看顾射,见他一脸莫测高深,心里直打鼓。
                        陶墨看着手里拿着白子迟迟不落的顾射,小声提醒道:“该你了。”
                        顾射将子放回棋碗,道:“你先回去吧。”
                        陶墨心头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勉强笑道:“好。你早点休息。”他起身看了眼顾小甲。
                        此时此刻,顾小甲到不希望陶墨走了。他有种预感,这次的下场会比睡厨房更凄惨。
                        等陶墨与郝果子脚步声走远,顾射轻轻地敲了敲茶几,“什么事?”
                        顾小甲装孙子,垂头丧气道:“我是不小心的。”
                        顾射敲茶几的力道一重。
                        顾小甲身体跟着一跳。
                        顾射没说话,但无形的压力几乎将顾小甲压得喘不过气。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74楼2017-03-04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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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76楼2017-03-04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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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79楼2017-03-04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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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更~(⁎⚈᷀᷁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0楼2017-03-06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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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9 11:4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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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不更了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1楼2017-03-09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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