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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关于九夷中的淮夷,跟壮侗族先民骆越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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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夷人均崇拜鸟。顾颉刚说:“古代中国东方有个大氏族,名为鸟夷。他们以鸟为图腾,凡是鸟夷族或定居东方接受鸟夷文化的部族都说自己的始祖是从鸟卵里生出来的。”
例如,《史记·秦本纪》说:“秦之先…女修识,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诗·颂·玄鸟》说:“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楚辞·天问》、《吕氏春秋·音初》及《史记·殷本纪》都有简狄吞玄鸟的卵而生商始祖的记载。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4-05-01 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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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亥是商朝建立前商部落的统治者之一,是契的六世孙,冥之长子。夏杼十三年,正式成为商的第7任首领。
    《世本》:“亥作服牛”。王亥所处的时代为奴隶社会初期,已经能饲养牛马,农业和畜牧业的发展,使商部落很快强大起来,他们生产的东西有了过剩,于是王亥和同部落的人就用牛车拉着货物,赶着牛羊到外部落去搞交易。
    帝泄十二年,即公元前1810年,王亥和弟弟王恒一起长途跋涉到有易氏(今河北易水一带)。有易氏的部落首领绵臣见财起意,杀害了王亥。4年以后,即帝泄十六年,王恒之子上甲微借助河伯之师,灭了有易氏,进一步扩大了自己的势力。甲骨卜辞中称为“高祖亥”或“高祖王亥”。《山海经·大荒东经》中也作“王亥”,《竹书纪年》作王子亥或“侯子亥”,《楚辞·天问》作“该”或“眩”。
    王国维指出:“卜辞作王亥,正与《山海经》同,又祭王亥,皆以亥曰,则亥乃其正宗,《世本》作核,《古今人表》作垓,皆其通假字。《史记》作振,则因与核或垓二字形近而讹”(《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
    在甲骨文中,王亥的亥字从亥从鸟。这一方面说明了早期商人以鸟为图腾的遗迹,另一方面也说明“亥”这个字音有“鸟”的含义。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4-05-01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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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昊时代对鸟的崇拜曾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左传·昭公十七年》记载少昊后代郯子的自述:“我高祖少昊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祝鸠氏,司徒也;鴡鸠氏,司马也;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寇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鸠民者也。”
      这段记载中的祝鸠、鴡鸠、鸤鸠、爽鸠、鹘鸠的“鸠”字值得深思。按照汉语的词序,可以理解为它们都属于鸠类,笔者怀疑它是壮语ɣok(鸟)、阿眉斯语qajam(鸟)、排湾语qayaqayam(鸟)的对音。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4-05-01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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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将这些鸟名与以下壮语鸟名比较:ɣokɣau:斑鸠ɣokfek:鹧鸪ɣokkai:野鸡ɣokka:乌鸦可以发现,在壮语中,ɣok是鸟类的词头,但到了汉语中,却被放到了主体部位。故祝鸠就是祝鸟(即鹧鸪),鴡鸠就是鴡鸟,鸤鸠就是鸤鸟(《尔雅》郝懿行疏:“鸤鸠、桑鸠亦声相转矣”),爽鸠就是爽鸟(试比较布依语zuam,老鹰),鹘鸠就是鹘鸟。这是远古时期山东地区民族变迁过程中语言转换留下的痕迹。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对大多数人来说,印象最深的就是《周南·关雎》。不仅因为它是《诗经》首章,还在于它形象地描述了一对恋爱中的男女心态。现代人在恋爱中会想到“关关雎鸠”的优美诗句,但吟诵时心中只有窈窕淑女而无雎鸠了。因为雎鸠到底是什么样的动物,为何在古人眼里可作爱情的象征,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4-05-01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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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展的《诗经直解》,这是一部用功甚勤的著作,而其译“关关雎鸠”,只曰“关关地唱和的雎鸠”。闻一多《诗经通义》解“关关雎鸠”一句时,仍沿“雌雄情意专一”、“尤笃于伉俪之情”一说。高亨《诗经今注》新见丛出,但注释“雎鸠”仍说:“雌雄有固定的配偶,古人称作贞鸟。”对雎鸠为今之何鸟,采取回避政策。
          在“雎鸠”的传统解说中,以《尔雅》“鴡鸠,王鴡”影响最大。《尔雅》郭璞注:“雕类,今江东呼之为鹗,好在江渚边食鱼。”旧题师旷所做《禽经》释:“王雎,雎鸠,鱼鹰也。”
          《毛诗故训传》曰:“雎鸠,王雎也,鸟鸷而有别,多子。江表人呼以为鱼鹰,雌雄相爱,不同居处。”他们把雎鸠/王雎说成鱼鹰。从孔颖达到朱熹,以及至今大量的《诗经》注本都在沿袭着这一解释。
          《汉语大字典》总结道:“雎鸠,也叫‘王雎’。鱼鹰,鸟纲,鹗科。上体暗褐,下体白色。趾具锐爪,适于捕鱼。常活动于江河海滨。也单用作‘雎’ ”。还有人认为是鹫,有人更把它和杜鹃联系到一起。对此不少人提出质疑。因为鱼鹰等是一种凶猛的禽类,用如此凶猛的动物比喻爱情中的男女不太适宜。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4-05-01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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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现在所知的出土考古资料,上古鸟纹,所见最早的是在河姆渡文化遗址出土的日鸟合璧的骨匕柄,距今7000多年。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4-05-01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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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渚文化是河姆渡文化的延续和发展,布满太湖流域及长江下游,遗址中发现很多鸟纹图案,如:浙江余杭安溪出土的一件玉璧,是日鸟合璧;首都博物馆藏着一件良渚玉琮,玉琮上方阴线琢出中间为鸟纹的“坛”,坛上立1柱,柱顶立1鸟;上海福泉山出土的1件琮形玉镯,在神人兽面的四周用细线条刻出4只展翅的飞鸟,鸟的翅膀并用细致的云纹来作装饰;余杭瑶山出土的玉梳背,正面为神人兽面图案,梳背2角上是1对小鸟,仿佛踏着云朵行走。
              随着时代变迁和民族融合,语言中的语音、词汇含义会发生变化,“雎鸠”被说成鱼鹰,可能是受少昊挚的影响。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4-05-01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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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鸷鸟是少昊氏的图腾象征,他是诸鸟图腾部落的一支。
                《集韵》:“岛,古作鸟。”挚、鸷上古音为“章缉”tiep,实际上就是“鸟”的通称,却已演变为一种凶猛的鸟的专名。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4-05-01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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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龙山文化遗址中发现鸷的形象,如上海博物馆收藏的1件玉圭,天津市艺术博物馆收藏的1枚玉件,都是鸷与人面的结合。
                  少昊名挚,古文字挚、鸷通,《史记·白圭传》有“趋时若猛兽挚鸟之发”之语,挚鸟即鸷鸟。张之杰认为雎鸠是白腹秧鸡。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4-05-01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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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腹秧鸡是一种涉禽,符合诗中“在河之洲”的环境描写,其叫声类似“苦哇、苦哇”,连读音近“关关”。更重要的一点是,白腹秧鸡生性羞怯胆小,藏于水草丛中,只闻其声,难见其形,像爱情中羞怯的男女。
                    然而,中科院动物研究所的时培建认为雎鸠是彩鹬。彩鹬喜欢雌雄双双生活在稻田或河滩中,雌鸟雄鸟形影不离。彩鹬的鸣声是低沉的“关—关—”声,别致而悦耳。只是这些鸟太稀缺,雎鸠应该更大众化一些。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4-05-01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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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诗经》的具体描写来看,雎鸠具有以下特点:
                      其一,它是一种水鸟。诗中明言“在河之洲” ,可以肯定雎鸠生活的环境是河边的沙洲,而不是深山老林,也不是汪洋大海,雎鸠生活在河边的浅水滩中,它们体形不会太大,是小鸟。
                      其二,《关雎》中的第二、四、五章提到“参差荇菜,左右流之”、“参差荇菜,左右采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用荇菜或左或右漂浮不定比喻求爱之不易,也以物候交代出雎鸠热恋的时令。荇菜可供食用,生于池沼、湖泊、沟渠、稻田、河流或河口的平稳水域,其根茎生长于水深为20-100cm的底泥中。雎鸠与此环境为伴,所以它不是肉食的猛禽。
                      其三,《诗·毛传》:“关关,和声也。”求偶季节里,已经结伴成定偶的雄鸟与雌鸟会如约聚首,双双出没于江河湖泊中的沙洲嬉戏觅食。它们时常发出“关关”的叫声,叫声是动听的、连续的。不是少数几只,而是成群结队;不是沉默寡言、安安静静,而是欢呼雀跃、一刻不停。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4-05-01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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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俊英《诗经注析》,算得上是目前最上乘的《诗经》注本,其注释“关关”,曰“形容水鸟雌雄和鸣的象声词”。从音韵上说,不光“关关”是象声词,连“鸠”字以及与“鸠”字有关的“秸鞠”、“鵴鸠”、“鹘鸼”、“王雎”等都是由拟声而来,如同“猫”、“鸭”、“鹅”等,它们的叫声,就是它们的名字。
                        《诗·鹊巢》:“维鹊有巢,维鸠居之。”毛传:“鸠,秸鞠。”傅定淼说:“秸鞠切为鸠”(《反切起源考》)。
                        《方言》曰:“鸠,…自关而西、秦汉之间,谓之鵴鸠;其大者谓之斑鸠。” 据此,王念孙说:“鸠,其大而有斑者谓之斑鸠,小而无斑者谓之鵴鸠”(《广雅疏证》)。
                        顾炎武指出:“(《说文》)‘鸠,鹘鸼也’,‘鹘鸼’正切‘鸠’字”(《音学五书·音论·反切之始》);《尔雅》“鶌鸠,鹘鸼”,郭璞注:“似山雀而小,短尾,青黑色,多声。今江东亦呼为鹘鸠。”当即《说文》之“鸠,鹘鸼”。故雎、鵴、鹘、鶌,即壮语ɣok(鸟)的记音。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24-05-01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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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尔雅》、《说文》等要把雎鸠或鴡释为“王鴡”?所谓“王雎”,应该也是类似“秸鞠”、“鵴鸠”、“鹘鸼”的拟声词。
                          “王”之上古音为ɣiwang,吴方言中至今“王”、“黄”不分,“王雎”之“王”也是壮语ɣok(鸟)的记音。
                          《诗·毛传》曰:“雎鸠,王雎也。”郑笺:“王雎之鸟,雌雄情意至然而有别。”《易林》曰:“贞鸟雎鸠,执一无尤。”所以,“王雎/雎鸠”与“秸鞠/鵴鸠/鹘鸼”以古音读之,为同一物,是鸠而非鱼鹰。
                          雎鸠既然是“关关”而鸣的鸟,“关关”即“呱呱”,它就是河边芦苇丛中生活着的“柴呱呱”,学名“大苇莺”。《说苑》记载:“鹪鹩,巢于苇苕,系之以发。”《说文》还有“鹩”,释曰:“刀鹩,剖苇,食其中虫。”《尔雅》也有囗(左刀右鸟),郭璞注:“好剖苇皮,食其中虫,因名云。江东呼芦虎,似雀,青班长尾。”说的恐怕就是柴呱呱。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4-05-01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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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呱呱是雀形科小鸟,身长19厘米,眉纹淡黄色,背部棕褐色,食物有甲虫以及蚂蚁、蜘蛛、蜗牛和水生昆虫,也吃少量植物果实与种子。
                            柴瓜瓜繁殖于中国东部长江中游,西部至鄂尔多斯、新疆;迁徙时见于广东、云南、台湾等地,栖息于海拔200-1500米的湖畔、河边、水塘、沼泽的茂密芦苇丛中,总的来说离不开水。每年气候转暖,沙洲上具有极强生命力的芦苇展出新枝,过不了多久,就能长到一人多高。这时候,不知从何处归来的柴呱呱,也不期而至,在芦苇荡里极隐蔽处搭起安乐窝。雌鸟承担营巢,雄鸟负责运送材料,能将几根粗壮挺拔的芦苇杆拢在一起,用长长的草茎缠住,成交叉状。巢呈杯形,主要由芦苇叶、植物纤维编织而成。内垫以干草叶、细草茎、须根、羽毛等,功夫令人叫绝。小鸟性活跃,常单独或成对地在芦苇丛和灌丛之间跳跃、攀援,极为警觉,不时从一个地方变换到另一个地方。
                            柴瓜瓜是苇塘中大嗓门歌手。每年5-7月繁殖时期,常高踞巢附近的芦苇顶端及树枝上长时间高声鸣叫。这时,如果行走在堤坝之上或河滩中间,芦苇丛中,就会有阵阵“呱呱,呱呱”的聒噪声传入耳膜,声音响亮且有节奏感。正是这一特点,使它成了爱情的象征。
                            《离骚》有“雄鸠之鸣逝兮,余犹恶其佻巧”,谢济世曰:“鸣鸠,雄者尤善鸣,人常养为媒,以诱他鸠”(《离骚解》);也正是根据这一特点,人们创造了“唠叨”一词。这也是《说文》、《尔雅》把雎鸠(柴呱呱)称为“刀鹩”或囗(左刀右鸟)的直接原因。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4-05-01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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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战胜淮河水害,清朝人铸造了“九牛二虎一只鸡”,放在洪泽湖大堤上。九牛二虎之力,意为九头牛与两只虎的力气的相加。比喻其力大不可当。“九牛二虎”,但为什么不是狮子、大象和黑熊呢?为什么“九牛”后面还要加上“二虎”和“一鸡”呢?估计与淮夷的语言有关。
                              神话中的神名,往往来源于一个概念,然后演化为有血有肉的形象。查壮语称水牛为va:i,称鸡为kai,称虎为kuk;傣语称水牛为xwa:i,称鸡为kai;都与“淮”的读音接近。
                              周朝时期,淮夷被征服,逐步放弃壮侗语,改用汉语,但在底层民众中,仍然保留着古越语的记忆,由于语言的误读,于是产生新的传说。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4-05-01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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