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你们把马拴在草地上,收起风筝。金凌拍拍岁华,准备念法诀。
“没想到你这鬼丫头,放风筝不行,收风筝比谁都快。”
“嘿嘿。”
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而眼神却犹如在看一只活蹦乱跳的可爱兔子一般。
岁华出鞘,横在空中。他一跃而上,飞到你面前:“上来!”
“哦哦。”你愣了一下,背好风筝,握紧他递来的手,被拽了上去。
须臾,金凌便带着你到了空中。陌上青草、垂柳梧桐,沉默的烟雨红尘,都在渐行渐远。小到缤纷落英,大到乡野人家,皆于视野里变得渺小、模糊。
“哇,好壮观呀——”你攥着阿凌衣袖,向下俯瞰。
“小心点。掉下去了,本公子概不负责。”
“别这么冷漠嘛。阿凌倒是已经习惯了飞来飞去的,我呢,只那两三回。”
“所以剩下的一两回呢?”他问道。金凌专心做一件事情时本是不喜欢闲聊的,也不知是无意闲聊还是在忍不住要问。
“剩下的一两回呀?不重要不重要,我都忘了,哈哈。”你巧笑倩兮,哪管载你的人乃何方神圣,反正并非阿凌就是了。
你一点一点地松开攥袖子的手,张开双臂去感受风儿的力量。
“怎么回事?”
阿凌正纳闷,回身来拽你,没想到剑身一抖,晃得你心脏陡然漏了半拍。
“当心!”金凌急忙喊道。
慌乱之中,你抓紧了前面那人的腰,大气没敢喘一个。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深吸一口气,你往小腹看去。金凌正抓着你的束腰紫带,见你无事,感觉这姿势也不太雅,故作淡定地收回了手,默许你抱着他的腰不放。不过,他脸上却是热辣辣一片。
“阿凌……刚才,谢谢你。”你倒觉得挺正常的,而且比较好奇他刚才还会做什么。
“没什么的——本公子不习惯,你……还是到前面来。”
“好。”你不假思索说。但求生欲顽强的你干干脆脆地答应他,完全是由于不想真的摔下去。就算摔下去他也会把你救上来,你也不太奢望玩这个心跳。
捉紧时间,你和他换了位置。金凌被你抓着腰又使力,痒得嘴角微微一抽,但还是把控住了剑势。
你跃到前面,心有余悸。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小动作,心想:“没想到阿凌居然怕痒呀。”
此刻不适合玩笑,你只暗暗记下,衔着笑继续抓回他的衣服。
“咦……别拽,难受极了!”
“那你让人家怎么办嘛!”
“你不乱动就没事了。”
“我……我怕……”
短暂地交流后,你并没有收回手让他如愿以偿。
见他一时也没有反应,你以为就这样算了。谁料到,片刻后金凌用一支胳膊将你护到了臂弯里,动作虽轻,但也是十分谨慎,令人安心。
“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你没事,本公子可不想让你拽着!”少年却一副不乐意的语气。顿了顿,“就,就当是你这么多天对我很好,我的回报吧!仅此一次哦……我们的初拥都还在……”
他略带磕绊地说完了。
你抿着嘴,莫名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一咬牙,轻盈地踮脚转身,蓝衣衫下的月白裙子随风飘然,像极了一树一树粉白含香的凝露梨花。
“阿凌……你不会背叛我吧?”
少年一愣。
下一秒,你已扑入他怀中,两颗炽热的胸膛贴在一起,小鹿乱撞。
金凌更慌了,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纠结片刻选择了前者。
“现在,初拥不在了。”你娓娓道来。
好在,他也没说什么。没有开心的颜色,也没有生气的颜色,似乎在考量该不该面对什么。
良久,你从他身上起来,盯着他的双眸。那双眼睛永远含着抹桀骜,对于你却奇迹般地多了份温雅。
很巧的是,同一时刻,他也正看着你的眼睛。
因熏香盛行,他的身上,也沾染了淡淡的桂花味道。虽然与他的性情不是太符,到底给了你安稳。你觉得幸福极了,有好多心情想和他分享。
“阿凌……”你先开口了。
正欲继续说,倏然剑又是一晃,硬把你的话噎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情急之下,你又扑了过去,只剩哀嚎。
“吵死了吵死了!我说大小姐,能不能不要这样大惊小怪!”形势有动,金凌只知专心御剑,以及责怪你,所以无暇他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