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
她因为脑瘤经过了一场大手术,之后一直没有醒来,每当她吃饭时便要用鼻饲管,从管子里喂进流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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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忽然苏醒,魏巍发现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虚的厉害,一旁的江亚更是小心地搀扶着她,细细地给她梳洗。
她站在脸池镜前,瞧着他拿起墙上的毛巾,打开水龙头,调试着热水,那修长的身子微弯下去,将毛巾浸湿,随后轻轻抚抹在她的小脸间,她笑盈盈的,瓷白的面庞映衬出一双明澈的眉眼。
她真的爱极了他。
他动作这样轻柔,脸边纤长的黑发,那张清俊的面容神情专注,透过镜片后,眉棱下漆黑的眸里却蕴着炙深的宠溺,温热而又缱绻,大抵察觉到她的注视,浅色的薄唇微微弯起一丝弧度,轮廓便愈发温润,好看的撩人心魄。
见媳妇扑闪着晶亮的大眼睛,他垂下眸,在她粉唇上深深地吻下去,另一条手臂则箍住她纤软的腰肢,全部收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当触到她温软的刹那,双臂陡然不能抑制地更加收紧。
虽然他们结婚许久,可感受着唇间清凉的软舌,极尽温柔地舔舐着她,她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一热,心口怦怦直跳,然后乖巧地搂住他的颈子,吸吮起他舌尖,只觉得软,沁着薄荷绵密的香气。
他的身躯忽而一震,长指跟着有力地托住她的后颈。
隔了太久,他已经等得太久,胸口压抑着对她的渴盼轰然爆裂,激荡出狂热的骇浪,呼啸着要将她吞噬,愈发狂热地纠缠着她,重重啃啮着她舌根,如痴如狂。
而这边,她的动作却生涩得多,太久没有亲亲,现在完全比不得他,明明当年交往的时候,是她主动夺走他的初吻,虽然她那会也是第一次亲人,但表现的至少比他好。
亲昵了许久,两人才满足的走出浴室。
江亚牵着她坐在床边,拉开床头抽屉拿起一只蓝绒锦盒,将它打开。
里面有两枚银戒指,一枚大的男式戒指被磨得圆滑发亮,看起来是被人小心翼翼地来回抚摸,并经常做清洁,另一枚则小巧得多,光洁如新。
他不愿意让他们婚戒受到一点点损坏,就是水都不能沾,所以每次回房后都会拔下,到第二天洗漱完,再重新戴上。
他戴了自己的戒指,再拿出那枚小戒指,轻柔地给她戴好。
她手指已经瘦的纤长,只能勉强撑住戒指,他望进眼里,心口不禁一搐,迸发出细密的痛楚,掌心攥住她的小手,在细嫩的肌肤上缓缓地摩挲,最后放到唇边吻了吻,轻声叫:“巍巍……”他眼底氤氲着温柔的雾气,凝睇着她:“我得尽快把你养胖起来。”
她本来也觉得自己太瘦,正自苦恼着,突然听他一说,不由得扑哧笑出了声,露出糯白的贝牙:“你养小猪呢,说胖就能胖了。”
他望着她眉眼弯成月牙,簇着乌黑的睫毛绽开柔美的线条来,像是点亮岑寂的黑暗,无边无际地黑暗悄然消散开,忍不住吻在她眼角,低眉浅笑:“你就是。”
离开房间,江亚一手牵着她来到楼梯口,走下两个台阶,再转身将她一把抱起来,仿佛小时候的举高高。
她猝不及防地发出惊叫,慌忙攀紧他的肩膀,抬眼却见他眸色温润,唇角向上柔软地一弯,托抱着她慢慢下楼。
楼梯后是二宝的床,淡蓝条纹的床褥成了乱糟糟的一团,胡乱地散放着零食袋,而二宝却不见踪影,再看整个一楼,半个区域摆置着各样鱼缸,清澈的玻璃折出水纹,粼粼地流淌在墙壁及天花板上,流光四溢,细密的波纹透着莹亮光辉。
水声静谧。
最大的鱼缸里,缸底铺满鲜绿盎然的海草,草间露出一条灰色的鱼尾,渐渐的,一条大电鳗悠闲地游移出来。
他走到沙发前才轻放下她,低声道:“等我。”便去鞋柜收拾出她的毛绒棉拖鞋,蹲在她脚边给她换上,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她就乖乖的捧在手里喝了一口。
她的唇瓣肿的充血,濡着水渍便越发红润诱人,像是世上最大的诱惑。
他眼眸一深,唇就在这时印住她的,轻柔地舔去那些水,再略略离开,目光灼热的胶着住她粉红的面颊,指腹抚上去,眸底是深不见底的疼宠爱恋,宛如海水一般,看着温和,却深的足以能将她溺毙。
她还没有会过神,鼻头忽然一暖,是他手指清瘦的骨节轻轻地刮过。
他嗓音低迷:“好好休息,我去找二宝,然后做饭。”
“好。”
魏巍等他离开,默默地捧起水杯继续喝水,四下里阒静无声,她脑中隐约针刺一样闪出细碎的白光,嗡嗡的呢喃忽远忽近,逐渐清晰,她放下水杯,唇角止不住高高地扬起,溢出病态的满足。
因为她知道,她的江亚,她可爱的江亚,为了她专门去杀坏人去了,只因为她的一句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