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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华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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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出道,各位哥哥姐姐读者们,一定要多多给我提意见哟。(不定期更。)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3-23 20:05回复
    第一章荒村
    推开第12扇门的时候,工藤新一终于确认自己来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寨子中。
    没有上锁的门扇,在暮色中之嘎吱嘎的晃着,搅着奇怪腥甜的空气工藤新一叫了几声,不见主人家答应,干脆走了进去。不出所料,破落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他点起桌上烧了一半的蜡烛四周查看决定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上路。
    拿着烛台往后屋走去的时候,他蓦地站住了身体烛光照了照在墙壁上的暗淡的斑点,他皱了皱眉头,用指甲刮了一些放到鼻下,闻了闻脸色微微一变。
    又是血迹……这些陈旧的血迹,显然是喷溅上去的,和前面11个无人的屋子一样,比比皆是,屋里到处是刀砍剑削的痕迹,地上散落生着铁锈的暗器,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个罗浮山脚的小寨子,曾经发生过一场战争,导致了今天的荒无人烟。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3-23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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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3-23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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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3-23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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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时候随父亲拜访过罗浮山上的试剑山庄记下,山脚下的这个寨子叫做扶风寨应该是试剑山庄在山脚上的前哨,除了当地的村民,还有两广的武林人士居住在此,然而此刻他走遍了整个村子已经见不到任何一个人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不记得,记得不到一年前,鼎剑阁还有人回来,作为阁主的父亲,说世界上的少庄主的治理下井井有条,庄中高手如云,南方武林的力量,如今可以和中原的鼎剑阁抗衡,难道才几个月,试剑山庄就遇到了灭顶之灾?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3-2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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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的,连十年前拜月教大举进攻都被试剑山庄击退,如今武林不可能有任何一股力量能在短短几个月内灭亡试剑山庄,而且如果试剑山庄有什么不测,那是何等大事,势必震动两广黑白道,作为天下武林之牛耳的歌鼎剑阁,更不可能一无所知――而作为阁主的父亲在一个月前还派人去试剑山庄商量嫁娶之事。
            工藤新一皱着眉头往后走,一路上都是暗淡的血迹,密密麻麻的,发出奇怪的味道,但是血迹都已陈旧且还发出如此强烈的味道,而且就算是这里遭遇过袭击过血腥的杀戮――可尸体呢?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3-31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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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尸体留下吧?可一路上他不但没看到一具尸体,就连坟冢都没有看到一个!
                种种疑问缠绕着他,但是脚步却一直往后面的卧室走去。工藤新一叹了口气,决定不去想这样古古怪怪的问题。他不过是路过这里,歇一宿,明日便要上路前往罗浮山上的试剑山庄,到时候向少庄主毛利率问个明白就是了。
                他拿着蜡烛一直走往后面卧室。这幢房子和村里其余房屋一样、显然已经多时没有人住了,到处积着厚厚的灰尘,他把手搭在卧房的门上,摸了一手的灰。
                “吱呀呀”,轻轻一声响,门开了。烛光照亮方圆一丈的室内,破败的气息举目皆是。然而显然当日灭顶之灾来的太快,这里所有陈设都保持着井井有条的原貌,甚至床上的被子都折叠得整整齐齐。
                “叨扰了。”默默对这里原先的主人说了句,工藤新一拂开了桌子上蒙的厚厚灰尘,将烛台和褡裢放到了桌子上,准备去后院中打水洗漱——真是的,不知道先前阁里派去试剑山庄的人为何迟迟不返回复命,害得他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在了结了鄂中言家的事情后南下跑到了这里来——
                其实那一门婚事五年前就该办了,偏偏罗浮毛利家一拖再拖,眼看毛利二小姐都是二十出头的人了,却依旧用各种借口推脱,说什么两广武盟事务繁忙、毛利二小姐是盟主的大臂助,暂时无法出阁等等……
                种种借口。看来就是想赖了,而父亲工藤优作其作为天下武林的盟主,居然是巴巴的把自己的热脸贴了上去。
                其毛利二小姐那般泼辣的丫头有什么好,不娶就不娶,还正和他的心意呢。……,不过,说起来他好歹也算是武林里有名的世家公子,这样被人赖婚…怎么说也是面目无光吧?
                工藤新一咕哝着将包袱解开,拿出里面的铜钵来,准备去盛水。然而转身之间,忽然听到房间里某处传来轻轻“嗒”的一声,仿佛有人用指节敲击着墙壁。
                “谁?”工藤新一霍然回头,手指按上了腰间,佩剑灭魂在鞘中应合出低低的长吟。
                入夜的风吹进来,摇动桌上的残灯,没有一丝一毫人的气息,只有门扉和窗户在风中吱呀呀的轻响。
                工藤新一的眼睛里闪过雪亮的光,然而终自缓缓放下按剑的手,继续拉开门往后院走去。
                后院也是一片狼藉,野草疯长得有一人高,湮没了原本就狭窄的通往井台的小径。青碧色的野草中,隐约有一点一点的红色跳跃——是不知名的野花。没有叶子,高挑的花茎上簇生着红色的花朵,一丛一丛,甚是美丽。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5-25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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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质的轱辘年久失修,坍塌了一半,横斜在青石井台上,因为南疆湿热的气候、上面长满了灰白色的菌类。工藤新一试着摇了一下轱辘,触手处密密麻麻软而湿的蘑菇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感觉——然而意外的是井绳居然尚未朽烂,连着底下的铁桶,撞击着井壁发出半满的空空声。
                  他把铜钵放在井台上,摇动轱辘,然而将铁桶拉离水面的时候,忽然觉得入手颇为沉重,竟不似一桶水该有的重量。他心中陡然有说不出的寒意,一边用手慢慢摇着轱辘将那一桶水提上来,另一只手却悄悄腾了出来,握紧了灭魂剑,不敢有丝毫松懈。
                  “哗啦”,那一桶沉得出奇的水终于提了上来,然而工藤新一在月光下一眼瞥见井中升起的苍白诡异的脸,脸色瞬间一变。闪电般退开,右手已经迅疾无比地拔出剑来,直指井台。
                  然而那样的震惊只是一瞬,剑在指住的刹那已经停住,南宫陌脸色青白,却是迅速定了神——只不过是一个死人。一个泡在井中铁桶里的苍白的死人。
                  被他用灭魂剑指住的咽喉早已经被人割断,伤口在水里泡得溃烂,眼睛毫无生气的半睁着,身上裸露的肌肤在水里泡得浮肿苍白,尸斑满身,散发出一阵阵奇怪的腥臭气息,尸体上隐隐长出了灰白色的菌类——
                  这是工藤新一在扶风寨里看到的第一个死人。
                  在这个显然有过激烈搏杀的地方看到尸体,原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工藤新一心里却有反常的紧张和寒意,他忍住了恶心,凑近井台边上细细端详那个尸体,想从尸体的伤口上看出这一场灭顶之灾的弥端。
                  然而他的眼睛再度起了变化——被泡得浮肿的尸体上下,只有咽喉处有一个伤口,位于颈部血脉处,仿佛被什么细小的尖利之物刺入,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小洞。让他感觉蹊跷的是那一处的血脉是流向心室的,并非一被刺伤就喷血至死的动脉。
                  外伤不会是致命伤,那么……
                  工藤新一屏住呼吸仔细看着那个伤口,转动手腕、用灭魂剑迅捷地在尸体的颈部划开了一个十字,苍白的肌肤翻卷开来,露出了皮下血肉——已经变成完全漆黑的腐肉!
                  果然有毒么?那是什么样的毒,居然能让整个扶风寨在短时间内灭顶?
                  工藤新一忍住了恶心,将伤口更深地削开了一点,那个瞬间他眼神凝聚:那个伤口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血肉里,有什么东西在拱着,似乎立刻就要钻出来——是虫子么?人一死,在南疆这种天气里,不到一个月就会出虫子,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有哪里一直不对呢……这个尸体——
                  然而就在这个刹那,他感觉到手中的灭魂剑发出了淡淡的冷光,一闪即逝。
                  想都来不及想,凭着直觉他立刻一剑平封,将面前所有空门都挡得滴水不漏,足尖一点地面向后用尽全力掠出——那样一封一掠,看似简单,却已经是他一身武学修为的极至。
                  “叮!”果然有什么东西被他的长剑拦截,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一击未中,立刻如同飞梭般折回,不知道灭于何处。
                  工藤新一只觉手腕被震得发疼,连退三步,骇然立足,满身冷汗。
                  他忽然间想到是哪里不对了——尸体!
                  从房内血迹来看,那一场杀戮至少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在南疆这样湿热的天气里,人的尸体怎么可能半年后才朽烂到这种程度?应该不出两个月、就变成骨架了才对!可这个死人从腐烂的程度看,分明刚刚死去不到一月。
                  “呃……”就在他诧然提剑立足的时候,荒院里陡然响起了一声低哑模糊的叹息声。铁桶砰地一声掉回水井,沿着井壁反复磕碰了几次,发出空空的声音。等发出最后一声溅水的声音时,苍白的手支撑着井台,那个腐烂的“尸体”站了起来。
                  用手捂着刚被划开十字的颈部,那个“死人”就摇摇晃晃带着一身水珠向怔在当地的工藤新一逼了过来。喉咙里似乎有痰堵着、发出嗑嗑的声音,身上带着浓烈的腐败气息。
                  工藤新一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直到那种腐败的味道包围了他——他恍然大悟,终于知道这个空寨子里无所不在的腥甜味道是哪里来的。那是腐烂的血肉的味道。
                  手中的灭魂剑不停地震动,发出嗡嗡低吟。千年前,越王勾践以白牛白马祀昆吾之神,以成八剑。千年后流传于世的只剩下灭魂转魄两柄,据说佩带此剑夜行,魑魅为之辟——难道,今夜佩剑如此不安,是感觉到了邪魅逼近?
                  活死人的脚步是拖沓而缓慢的,凝滞地响起在荒废的空园中。
                  他握剑踉跄沿路后退,瞪着面前一步步走近的惨白尸体——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有喘息,有心口起伏,然而眼神却是凝滞的,灰白浑浊的一团、不辨眼白瞳仁,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手脚僵直,被切开的颈部伤口里、流出奇怪的紫黑色的血。
                  工藤新一定了定神,嗤的冷笑一声:管他是鬼是人,人挡杀人,鬼挡杀鬼便是!
                  灭魂剑流出一道冷光,刺向那个踉跄而来活死人的右肋,在那一招发出的同时左手指间瞬地发出了弦月叶,打向左路。那一招实在刺探虚实——然而出乎意料地,那个拖着脚步过来的家伙居然似乎毫无避让的反应,反而迎着大步踏来——噗的一声,灭魂剑直直没入右肋,松软的肌肉如同败絮般不受力、一下子对穿而出。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6-10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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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新一急速收力,但身子已经止不住去势地冲前三步。打向左路的弦月叶落了空,在空中一个转折飞回他左手。
                    然而就在那个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一臂。对方脸上居然毫无痛苦或恐惧的表情,更向前踏进一步。工藤新一只觉眼前一晃,心知不对,回剑急斩,闷闷一声响,一只苍白的断手飞了出去,黑血如同喷泉般射出。那样咫尺的距离,他来不及躲闪,一下子被溅了满面。血污了他的视线,他在那一刹那凭着记忆点足飞掠,倒退向房内,同时长剑倒挽、借着最后一刹视觉残留的影象,削向那个逼近的苍白的人。
                    “噗”,感觉长剑如削腐土,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到了地面上。同一时间,他的后背撞上了虚掩的房门,破门而入。
                    落地的刹那,他立刻用脚尖踢上了门,退到房子死角,慢慢用衣襟擦去脸上眼里的黑血,感觉肌肤居然有热辣辣的疼痛。工藤新一下暗惊,连忙从怀中摸出鼎剑阁密制的碧灵丹,含了一颗在嘴里。
                    门外没有任何声响。连那个活死人拖拖拉拉的脚步声和咳嗽声叶听不见了,他捅开窗纸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庭外月光如水、而长草被压倒了一片,石径上匍匐着一具被截成两段的尸体,已经毫无声息。
                    死了么?这般容易。
                  工藤新一手指微微一动,指间的弦月叶再度飞出,薄薄的弯月形暗器在月光里微微闪了一道光,噗的一声没入死尸颈部,转了一圈。人头立刻骨碌碌地离开了身体,腔子里涌出大量黑血。弦月叶在空气中一个回旋,唰的飞回。
                  工藤新一舒了口气,却依然微微纳闷。真的死了?——然而人头都已经砍下,没有理由再疑问什么了。
                    看来果然是活人假扮的僵尸,不然如何能被杀死呢?他擦干净了弦月叶上面的血迹,重新推开门,想去拿回井台上遗落的铜钵。外面月色惨淡,风在空空的寨子里回旋,一人高的野草沙沙晃动,草间一丛丛红色的花儿开的分外茂密。
                    工藤新一不知为何总是觉得不自在,感觉手中的灭魂剑不停发出微微的鸣动。
                    他的脚步一踏出后门,陡然顿住了。
                    那个尸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光黯淡、所以有点眼花,他仿佛看到有什么细小的东西从断开的腔子里噗的挣出来,唰地一声钻入地面。
                    他提着一口真气、小心翼翼地提剑走过尸体边,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从井台上拿回了铜钵,却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去汲这口井里的水,他匆匆沿着石径返回。
                    灭魂剑忽然剧烈震了一下,他诧然止步,眼神陡然凝聚——花!在路的正中,刚才尸体倒下的血泊中,居然开出了一朵血红色的花!
                    又一阵风过,满院的长草和不知名的野花簌簌作响。
                    尽管鼎剑阁大公子一向艺高胆大,此刻心里也是蓦地一冷,不敢再从路上走过,足尖一点、掠过那一丛莫名其妙新长出来的花,直接跳进了门后,反手关上,再也不去理会房后那个奇奇怪怪的空园。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6-10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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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8-07-15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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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8-07-17 0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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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这一次以后、恐怕很难再看见她了……虽然是武林人,但工藤世家和毛利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女孩从订了婚到出闺前,是不能再抛头露面的。
                          那丫头……如果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吧?
                          转身的时候,一个念头忽然在心里跳出,让他不自禁的暗自欢喜。
                          “那丫头……如今是不是长成了美人呢?脾气也该好点了吧?”荒村的孤灯下,新一枕剑而眠,脑子里却翻涌着十年前的往事,想起明日就要上罗浮山去,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蓦然,一个念头跳出他脑海,让他惊得坐了起来——
                          “啊,老是拖着拖着,莫非是因为那个丫头还是不肯嫁别人?”
                          他在半夜里坐起,忍不住苦笑起来:“呃……不可能。十年里那丫头脑子总会长进一些吧?”忽然为自己这样的心神不定感到沮丧,他有些恨自己不争气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翻身重新躺下。
                          “哒”,寂静中,房间某处陡然传来轻轻一声响,在深夜时候比白日更为清晰。这一次工藤新一准确地听出了声音传来的方位,想也不想、立刻抽剑向着旁边的壁橱内刺去!
                          噗的一声,灭魂剑没入了朽木,壁橱里传来沉闷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轰然失去了平衡,压得橱门整扇向外倒下。木屑纷飞中新一立刻点足跳回到了桌边,借着奄奄一息的残灯,看着壁橱里爬出来的东西——又是一个惨白的僵尸。
                          那一剑在僵尸身上刺出一个透明的窟窿,血如同从破裂的皮囊里倾泻般流了出来,满地都是。血泊中那个僵尸倒地抽搐,挣扎着,一寸一寸地爬过来,灰白色的眼球往上翻着,紧紧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音。
                          新一看着那个诡异的僵尸拖着一身的血爬过来,只觉全身发冷。在那只惨白的手抓住自己足踝前、一脚踢在僵尸太阳穴上,因为紧张用力过猛,竟一下子将那颗头颅从腐烂的身体上踢飞出去。
                          “咕咚”一声,人头在墙壁上溅出一朵血红色的花,滚落在地。尸身抽搐了几下,也不再动弹。
                          新一长长出了口气,不自禁地一阵恶心。看着地上那个没有了头的尸体,心中的疑惑却更加浓了:已经见到了两个同样的“僵尸”,但是每一个似乎都僵硬而笨拙、没有太大的伤害力。在被他惊动之前,似乎那些僵尸都是安静地呆着,没有主动伤害人的打算。
                          但这些僵尸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南疆奇奇怪怪的事情很多,桃花瘴,苗人的巫术,幻花宫的司花女史,拜月教的鬼降……这些东西他行走江湖之时早有耳闻。然而却从未听说过有眼前这样的行尸走肉。或者,这里是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瘟疫?
                          他盯着墙上那一滩血迹出神,心里却已经闪电般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然而等眼神凝聚的刹那,他忽然不自禁地脱口低呼——花!
                          墙壁上,在方才人头溅上去的那滩血里,居然又快速地开出了一朵鲜红色的花!抽芽,长叶,开花于一瞬之间,快得让人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太奇怪的花……和后院到丛生着的红色野花一模一样。
                          新一心知蹊跷,不敢去触碰那已经结出花籽的奇异植物,想了想,弦月叶默不作声地滑落到手心,微微一扬,薄薄的弯刃向着那脆弱的花茎割了过去。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8-08-02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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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那个瞬间,花籽忽然裂开,一个细小尖利的东西弹了出来、打在弦月叶上。那样细微的东西,居然能将他发出的飞刀打得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弦月叶呼啸着转入空气,他却在同时拔剑,立刻急封面前空门——又是一声“叮”的剧响,手腕被震得发疼,黑暗中,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再度被他拦截住,转了个头,没入黑暗。
                            那个不是花籽……那个东西绝对不是花籽。在后院那个僵尸的颈部血肉里,蠕动着的也是同样的东西:那是有生命、会自己活动的事物,有着奇特而强大的力量。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藏在这个黑暗的空寨里!
                            新一盯着墙上那朵枯萎了的花,心中陡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悄然降临了,浓重的邪异气息扑面而来。
                            “哒哒哒”,一连串的敲击声,从各处传出,不徐不缓,仿佛房子内外面有无数人用指节敲击着这座房子的墙壁。
                            新一不想呆在这个空房内,干脆拿起了褡裢,提着鸣动不已的灭魂剑跳了出去。
                            跳出去的刹那他倒抽了一口冷气:都是人!
                            这个白日里还是空无一人的寨子,半夜里居然满街悄无声息地游荡着面色惨白的人。这些僵尸一样的人不知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个个表情呆滞,眼球灰白,手脚僵硬,四处走动,似乎在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
                            他跳出去的时候,撞到了窗下一个正游荡到这里的人。
                            那个“人”面无表情地用灰白色的眼球看了他一眼,在工藤新一准备拔出灭魂剑之前,他却径自转过了头,不再理睬,自顾自从窗口探身而入,仿佛伸手去抓什么东西。
                            新一不想惊动这些奇怪的僵尸,按剑悄然退开,沿着墙角走着,眼角扫视着这些满街游荡的惨白怪物——这么多忽然冒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人?还是鬼?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半夜游街么?
                            最后一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他回过头,看见方才那个探身入室的家伙已经出来了,手里扯着那株长在墙上的奇异的花,块茎已经被塞入了嘴巴,不停地嚼着,似乎极为享受。南宫陌诧异地看着这个吃花的怪物,忽然看到随着他咀嚼的动作,他脖子上一个细小的洞里面,似乎有什么在腾腾地翻滚着,几乎要顶破皮肤。
                            是那个尖利而细小的东西!就是方才在黑暗中两度袭击自己的莫名生物!
                            新一忍住了恶心和恐惧,沿着墙踉跄后退,看到满寨子面色惨白的人都四处游荡着,寻觅那种丛生的红色花朵,连着泥土挖起来,塞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嚼。
                            他注意到了每个人的颈部,都有同样的伤口,里面蠕动着同样的诡异东西。
                            到底是什么……就是因为那个东西,才让这些变成那样?
                            在他尚未想出答案的瞬间,夜风里忽然传来了凄楚的笛声,很奇怪的笛音,没有曲调,却仿佛有人幽咽地在空寨的某处哭泣,嘤嘤小孩子般的腔调——那样的诡异而熟悉,让南宫陌刹那间居然忘了身处何处,神思陡然涣散。
                            笛声传来的刹那,所有僵尸的动作都是一顿。无数双灰白的眼球滚动着,最后都投注在这个闯入空寨的年轻中原人身上,喉头发出奇怪的咳咳声,仿佛应合着那个笛声——然后不约而同地、无数双惨白的手陡然伸出、向着那个出神的年轻人身上抓了过去。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8-08-02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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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8-08-02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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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秋季的风依然是炎热的,然而凭窗坐着的白衣男子眼里却是萧瑟的表情。手里握着一包东西,眼睛却是定定地看着外面庭院的某处——那个角落里,悄然开出了一丛颜色妖艳的红花,如地狱的火般跳跃。
                                已经……长到这儿来了么?
                                “那个人”,很快也要接着过来了吧?带着成千上万的僵尸,将这个试剑山庄变成人间地狱——就为了报复当年他犯下的罪。
                                想着想着,他薄如剑身的唇角却露出一丝惨淡的笑意,暗自握紧手中的布包,该来的,终归要来……他已经等了那么久,等待着那个人回到这里。
                                试剑山庄年轻的庄主就这样沉默着出神,一直到外面沸反盈天的吵闹声将他惊醒。
                                “老子要冲出去!谁***敢拦着就剁了谁!”嘶哑着嗓子,一个中年汉子挥舞着长剑,逼开那些上来劝阻挽留的人,眼睛血红,“那些僵尸就要过来了,你们要留在这里等死就自己留着!不要拉老子陪葬!老子带着自己弟子们冲出去!”
                                “孙叔叔,孙叔叔……”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来,试图让眼前这个因恐惧而崩溃的男人平静下来,“山下所有的路都被‘那个人’控制了,你怎么可能冲出去?以前冲出去的人都杳无消息,从不见回来。我哥已经飞鸽向中原鼎剑阁求援了,工藤世家和我们是姻亲,必会立刻派人前来。大家只要再支持少许时间,便能——”
                                “***女人就会骗人!毛利天征能想出个狗屁法子!”然而女子爽利的声音半途被粗野地打断,孙冯也算是试剑山庄四大名剑之一,此刻却全然没有了平日翩翩的剑客风度,只是红着眼睛嘶声大骂:“被围在山庄已经半年了,连对手都不知道!多少次飞鸽出去,什么时候见有飞回来的?说什么再等等、再等等!——再等下去,这个试剑山庄迟早都会变成僵尸!”
                                “孙叔叔。”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然而语气已经凝重,“你也是小兰景仰的前辈了,如何说出这般沉不住气的话来叫人笑话?你——”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算是什么东西?”然而话未说完,再一次被孙冯打断,他嘴角露出一个刻毒的笑意,“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别以为能对我吆喝来去的!”
                                原本尽力挽留的毛利家二小姐愣了愣,脸色忽然苍白。
                                “如果孙前辈执意要走,小兰,你不必强留。”步出试剑山庄大堂门口的白衣人开口打断了妹妹的话,眼神却是淡漠的——那一句“前辈”,已经将这个试图离开的旧属下分离出去。孙冯反而愣了一下,看着这个年轻人。
                                “孙前辈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剑客了,什么风浪没见过?为何也被吓得沉不住气了?”毛利天征轻袍缓带,从阁中步出,走入纷扰的人群中,看着孙冯,“十年前拜月教来犯,是何等声势!千百教众都冲入了山庄,还在试剑阁里放起火来,那时候算是绝境了吧?——可最后大家齐心协力,不是也在家父的带领下击退了邪教、保住了山庄?这次那些僵尸尚未出现在山庄,大家就心慌了么?”
                                环视着众人,年轻的试剑山庄庄主缓缓道来,重提当年的战绩果然对山庄里经历过那场战役的人有着明显的鼓舞作用,大家虽然不说话,眼里却有了认同的神色,毕竟是江湖人,个个心里都有着豪气,虽被僵尸们长年累月的包围而有些产生恐惧,此刻重新稳定了下来。
                                连孙冯都不说话了,提着剑站在原地,明显有些动摇,却不好意思收回刚才的话。
                                “当年魔教破了山庄大门,两位护法带着近百名教徒、却冲不进试剑阁——是谁带领子弟们死守大门,血战了一日?”继续说着当年的往事,少庄主的目光停留在孙冯的脸上,“孙叔叔,即使你现在要离开试剑山庄,可当年你为山庄流的血,我叶天征永远都不会忘记。没有你们,山庄在十年之前早就灭亡,罔论今日。”
                                他的弟子围在旁边,听得当年师父的光辉战绩,眼里都流露出仰慕的光。仿佛有些不敢承受那样的目光,孙冯低下头去,嗫嚅着说了一句不必谢,脸色却阵红阵白起来。
                                “孙叔叔,如果你肯留下来再和我们一起多坚持段日子,我会更加感谢你。”看到孙冯平静下来,眼里有犹豫的光,试剑山庄的少庄主继续不徐不缓地说话,声音却是诚挚的,“如果信我叶天征,就请留下。我必如同父亲那样,尽力保全试剑山庄。”
                                “……”对方给了这样的台阶,中年剑客低下了头,正考虑是否顺坡下来,然而想起山庄外面那些游荡着的惨白的脸、心里就是一个哆嗦。
                                这次不比十年前拜月教来袭——十年前来的好歹还是人,可这一次来的却是……!
                                气氛忽然凝定了,等待着孙冯的回答,所有人都在静默着。毛利天征眼神淡定,仿佛从容不迫,暗地里却是对着妹妹摆了摆手,阻止了毛利兰开口说话。同样一袭白衣的毛利家二小姐硬生生忍住了到嘴边的话,有些忧心地看着兄长,眼神复杂。
                                忽然间,天空中有什么扑簌簌的声音传来,所有人一起抬起头。
                                那一羽雪白的鸽子降落在檐下,毛利天征抬手解下了鸽子腿上寄着的书信,展开一看,扬眉笑了起来,将信展示给众人:“你们看!鼎剑阁已经得到了我们的消息,工藤盟主说立刻派人手赶来支援,预计半月内便可赶到。”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8-08-07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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