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某某之 纽扣
【通知】《猫某某 之 属狗的人》有改动
https://zhuanlan.zhihu.com/p/23517155?refer=zhangyi孜孜离开以后,我曾发誓不再养猫,直到我遇见了她,因为她的模样和孜孜如出一辙。
我一直羞于启齿,我喜欢纽扣这种小物件儿,小时候摆弄扣子不会有人笑话,长大了好像就被剥夺了这种权利。慢慢我发现自己开始喜欢“纽扣”一词的读音,既有委婉的意境,又有脆生生的俏皮。我喜欢女孩儿,那是天造的尤物、水作的精灵。如果将来有下一代,我必须要个女儿,可能我会宠死她。我早就给女儿取好了名字——张纽蔻。
于是她叫扣子,是我的二女儿。
扣子落户时,和当年的孜孜一般大小,甚至脸型、身上的花纹、脑门的“M”都很接近。不过头顶上却飘着一撮小白毛,俏皮可爱。只是她的性格不知道要比孜孜顽劣多少倍,她任务艰巨,吃睡玩乐上厕所、挑战制度搞破坏。
我那时生活不如意,事业没指望,所以脾气很不好,她再混闹,我就更加生气。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只要看见她,我就会无限地思念孜孜,这其实是不公平的。
那阵子的宿舍门口是个共用的门厅,地面很脏,是扣子绝不可去的世界,她于是对那里充满了好奇。盛夏时节,我总要敞开宿舍的门以便通风,扣子便蠢蠢欲动了。
这天中午,我正要睡午觉,看见扣子的尾巴尖儿从床沿飘过,悄无声息。我就假寐,眯着眼睛看她。
扣子果然就走到了门口,但是她没有立刻出去,而是不慌不忙地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把尾巴盘在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看了一会,她开始回头舔自己背上的毛,我分分明看到了她的眼睛飞速地瞟了我。在断定我熟睡之后,扣子将一只脚试探着放在了门厅的地面,她没再回头看我,但是耳朵却总是转向身后,尾巴不安地抖来抖去。当三只脚都踏在了新世界的地面,扣子做了最后一次的停顿,估计正是心理斗争最激烈的时刻。
然后,她就从门口消失了。
我起身,刚准备抓现行,门外的扣子就箭一样地射进了门。我追,她在屋子里上蹿下跳闪转腾挪。房间不大,扣子每一次转弯都很困难。因为地板太滑,她的上半身瞄准新方向的时候,屁股还在原来的老路上。四只脚玩命地空刨着地板,直到抓牢了才会弹出去,像极了汽车的漂移。
我越抓不住她就越生气,直到把扣子堵在一个角落。我把扣子抓在手上,她紧闭双眼,耳朵背在脑后,浑身缩成了一个团,听凭处置。
我那时脾气真的太糟了,一心认为棍棒底下出孝猫,所以扣子挨打是家常便饭。如果她不知道错在哪里,挨打之前一定会嚎叫着申辩。反之,她就不会有任何抵抗,破罐子破摔。我打得也狠,有时甚至丧失理智。于是,向往自由的扣子,虽然整日吃着最昂贵的猫粮,眼神里却永远透着哀伤,夜夜饮泣……我是罪人。
慢慢地,扣子长大了,不再有那么多的好奇,我们父女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她成了我惟一的精神支柱。每天晚上我都会向她倾诉,任何事情我都会告诉她,她也会不时地插嘴说上一两句语气各不相同的“喵”。
朋友知道我处境不好,特意打来电话提醒:“有事就找我们,不要和猫说话,要不你会变成精神病的。”
我依旧和扣子对话,只有她才会一直陪着我。
天又开始冷了,扣子和我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我们互相依偎取暖,我们彼此互诉衷肠。扣子填满了我心里所有的缝隙,她是我的恋人,她是我的女儿。
——修改自《不靠谱的演员都爱说如果 · 猫某某》
创建于 2016-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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