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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千续】 神様の季節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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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five 欲掩不从心
琥珀是从打碎一只咖啡杯起觉得不对劲的。
洁白的骨瓷,碎成惨不忍睹的八块,无声地躺在叠席上,像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
从前在油屋时,手里端了再重的东西都稳若泰山,怎么到了人间反而羸弱起来?
他一边纳闷自己无来由的手抖,一边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片。
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抬手一看,中指被锋利的边缘划了个口子。鲜红的血珠沁到白色的碎片上,竟有几分妖冶的美感。
他皱了皱眉,手掌心发出温和的白光,白光笼罩中,原先的创口一点点变窄,最后奇迹般地消失了。
窗外是不见星辰的浓稠的夜,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心中莫名生起阴影般的不安来,悉悉索索地蔓延。
闭眼思索,上午少女出门时的轻灵姿态仿佛还在眼前。她今天穿了件及膝的白布棉裙,脚上一双浅口亚麻色的鞋,头发松松地散着,为了晚上行动方便,单肩包里塞了T恤衫和牛仔裤,手腕上系着自己给她的红绳。
「你就穿这个去? 」他倚着门看她
「 嗯,怎么,不好看么?」少女在他眼前转了个圈,裙摆开成一朵小小的花儿。
琥珀不禁笑起来。
笑靥如花,梨涡轻陷,棕色的长发被阳光染上蓬松而靓丽的金色,连最普通的裙子都能穿出来风情万种。怎么能不好看?
「 夜里山上恐怕有蚊子,带条宽松的长裤总是没错的」琥珀轻咳一声收回目光,细细叮嘱道
「…若是不听话,被蚊虫叮了,晚上回来可别叫苦」
少年的眸子里戏谑的光一闪一闪。即使知道千寻一定会听话,却总是想这么逗逗她,看着她脸颊一点一点地泛红,最后鼓起白嫩的两腮,无声地表示反抗的样子。
他给她手上系红绳时笑她,只因她坦率。绳子上拴的当然不是鱼鳞——而是货真价实的龙鳞。
并且,是他自己的鳞片。
他那时隐去的以为派不上用场第三句话不是别的,是这么一句:
「如果碰上什么危险的事,手链能帮你能逃出来 」
那片龙鳞能在危机时刻第一时间给他警醒,并予她疾风般的奔跑速度。
心口突然隐隐作痛之前,他差一点就要觉得今晚会平安无事了。
下一秒,手中原来捧的书瞬间落地,少年消失在窗前,夜空之下一抹白影破风而去。扑面而来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打结,眉头深锁,指尖发出一束细细的光线,指向不远处一座山的方向。
「 千万…千万撑一会儿」
琥珀几乎是在心头呐喊出这几个字。
他一眼就扫见了那片来自妖怪的漆黑的屏障。属于他龙鳞上的白光若隐若现,忽然化为一道光束,和指尖的光遥相呼应。
施法撕裂屏障时,他看见千寻俯身跪坐在地上,身下护着的女孩儿早已昏迷不醒。她的脊背脆弱细瘦地好像风中的一片枯叶,却偏偏弓成最坚毅的弧度。
「 傻瓜」
为什么明明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偏偏还要努力地去做别人的英雄呢?!
少年此生最凌厉的术法接踵而至,力道之强几乎要荡平所到之处的一切黑暗,野兽的嘶吼刺得耳嗡嗡作响。
他斩灭最后一丝威胁,像泛黄羊皮纸上记载的圣殿骑士一样,回身紧紧抱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公主殿下。怀中人的手冰得要命,小小的身子在他怀中不住地颤抖,像只受伤的小兽般发出破碎不成音调的哽咽。
「 对不起……」
「 对不起……」
「 对不起……」
山呼海啸般的愧疚感涌来,几乎要把他淹没。
因此,当她问出「 你到底是谁」那句话时,他睫毛轻颤,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当他楞在那里时,发问者重新坠入梦乡。沉静的睡颜中,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泪。
他叹了口气,用光洁的指腹轻轻抹去。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睡着一个清隽得让人脸红心跳的少年,你会怎么办?
荻野千寻睁眼时,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渗进泥土和砖缝,发出好听的「 叩叩」声。大脑一片迷茫混沌,几乎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好像…好像是和花火去了山上,然后呢?」
她一边回忆着,一边习惯似的翻身,却硬生生僵在那里。
身侧躺着琥珀,距离近到自己的鼻尖几乎要撞上他的。
少年的睡颜安静而好看,睫毛随着呼吸有规律地颤动,像一排长长的小帘子。她怀疑自己在梦中,着魔似的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
手被缓缓地抓住了,墨绿色的眼瞳睁开来,静静地望着她。
琥珀的视线烫的灼人,她脸噌的一红,忙用另一只手想要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眼睛,却猛然发现她竟和面前人盖了同一床被子。
她就那么僵持着,眼睛窘迫到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她忘了呼吸。世界仿佛瞬间安静,只剩下自己的心脏在热切的低声吟诵,自己几乎快要融化在少年的目光里。
夏天的雷雨是极为常见的。忽然银色的闪电划破苍穹,沉重的闷雷接踵而至。窗户被震得咔咔作响,千寻倒抽一口冷气,本能般的缩进被子,低头捂耳。
空调被之下的黑暗中,她被一双有力的手圈进怀里,触电般的感觉从脚跟一直烧到头发丝,琥珀轻暖的呼吸在头顶萦绕,撩拨得人心痒。分不清那紊乱的近在耳畔的心跳到底是谁的,她只知道再往前一点,自己的鼻尖都能触到他衬衫上的纽扣。
窗外的雷声连绵不断,琥珀的手覆上她捂住耳朵的手,又把她拉近了几分。
少年的怀抱里有熟悉的薄荷气息,青翠地仿佛置身绿草如茵的原野。
「没什么,这世间再没什么值得你驻足停留的了」
漫天雨丝中,她听见身体左侧、体表位置大约在胸骨左侧第二肋骨至第五肋骨间的器官,悄声说道。
似是经历了一场大梦,下午醒来时,她和琥珀颇有默契地没有提起昨晚发生的一切。那些沾满猩红鲜血的记忆,被尘封在脑海的最深处。
「花火怎么样?」
这是她唯一提到的关于昨晚的一句话。
「已经把她送回家里去了」琥珀云淡风轻道
「那....」
像是猜到了她接下来的问题似的,他微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幽幽道:「放心,她不会记得你们在山上发生的一切事情」
千寻轻轻应了一声,双手迷茫地绞来绞去。她并未开口询问琥珀送花火回家的细节,更一点儿都不想知道他口中「不记得一切事情」的真正原因。
脑仁嗡嗡的惹人心烦,她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并未开灯,昏暗的屋子里,她跌坐在冰冷的叠席上,胳膊隐隐作痛,一道浅浅的红色痕迹时隐时现——昨晚在山上,她在没命的奔跑中感觉胳膊上被那些无名的怪物吹了一股火热腥臭的气息。大概是那时伤到的。
千寻抚了抚那道伤痕,胡乱涂了些烫伤膏。
「不过是一道口子,还是别让他知道了」
一想到琥珀,千寻赶忙把袖子往下拉了拉,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暂-------------------------
作者:本章还没有完,还没有完,还没有完(重要的事情说三次)。
最近三次元的事情有些忙碌,尽量更新。
  爱你们!
  


IP属地:山西84楼2017-02-0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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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夜,顺便来发个剧透。看文的小伙伴们,元宵快乐!感恩你们对《神季》的支持,以及不离不弃的催更(比心)。
    还是那句话,《神季》不弃坑,我们来日方长。
    祝安好!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0楼2017-02-11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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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后天)会有情人节特别番外放送,特此预告(比心)。
      我也不知道我一个正文还没完稿的家伙为什么要心血来潮写番外……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楼2017-02-12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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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完稿,剧透一下下。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7楼2017-02-12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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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不到半小时就是情人节了。
          番外不算作正片,和正文的剧情没有任何关系。
          另,其实本章开车了,不知道你们看出来没(偷笑)
          有空会发文字版本的,在此之前委屈一下看截图版吧。
          情人节快乐!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2楼2017-02-13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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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更新就要长草了,码字去。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17-02-18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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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哎?刚刚不是还亮着....」千寻皱着眉咕哝了一句。夏季夜短昼长,即使是天阴下雨,也不至于天黑来得如此迅速。况且,她刚刚还接着窗外的光亮涂完了烫伤膏。
              按电灯开关没有半点反应,大概是停电了。她在黑暗里的视力不是太好,看什么都是一片重影模糊,只得慢吞吞按记忆挪到门口的位置,打算开门叫琥珀帮忙点支蜡烛,
              已经到了门口的位置,却始终感觉不到应有的隔扇门的光滑触感。千寻在黑暗里漫不经心地摸索着,一股寒意猛然间窜上后脊。
              「门...门好像...不见了」
              不,不仅是门,好像连墙壁都一齐消失了!
              周身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仿佛一片深渊般。心脏跳动的声音却越来越快,耳边隐隐约约有不知名的嗓音在响,不知是来自幻听还是真实。她绷直了站着,不敢轻易迈出哪怕一步,拳头攥的发白,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好像每一根寒毛都悚然而立。
              「笨蛋...想想办法啊...」她在心里大声呐喊着,伸出一只手狠狠掐自己的胳膊。
              巨大的痛感换来了清醒,她闭眼仔细辨认异响来源的方位,原地待毙绝对不是最好的办法,循着声音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战战兢兢地俯身蹲下,双手朝选定的方向摸索着。幸好,前方的路面还在,不至于一脚踏空。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触腕上系的红绳,咬咬牙站起来。
              千寻不知道自己在黑暗里徘徊了多久,她只是一直按着自己所认为的前行的方向走着。似乎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又好像根本就停滞不前了。
              ——「人在蒙眼时,因为左右腿失去平衡,没有参照物,走的路径越来越偏离,开始兜圈子,直到返回原地」
              教自然科学的藤冈先生说到这些相关知识的时候,是个天气晴朗的日子,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鸢尾花的香气,教室里一片阳光明媚。她竖直了耳朵,一丝不苟地做笔记,白纸的簿子上大颗圆润的墨迹。
              身边丹凤眼的女孩用原子笔戳了戳她的胳膊肘,低声问道「那蒙眼的人会不会一直兜圈子,直到死啊?」
              她轻笑着看了身边人一眼,缓慢而坚定的做出一个口型。
              「当然」
              那是她当时斩钉截铁确定的,现在却无比想收回的两个字。
              奇怪的声响依然辨不清远近,膝盖和小腿沉重如灌铅一般,胳膊隐隐作痛。用手轻轻一抹,伤痕似乎又肿起了一点,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暂时没力气走了,摸到一块还算平滑的地面,缓缓坐下来。
              人在疲累的时候,那些平日里被理智所压抑的感情就如同潮水般奔涌而出,走马灯一般在眼前一幕幕浮现,而却只能做个麻木的旁观者,和故事的主人公交错而过。
              她看见千静刚出生的那天,她骑着单车行驶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车筐里躺了一束水灵灵的向日葵,灿烂若朝阳。
              她看见爸妈在客厅里激烈地争吵,碗碟和玻璃杯在地板摔得粉碎,她战战兢兢地躲在卧室里,怀里的千静泣不成声,她死死捂住妹妹的耳朵,却猛然发现自己也泪流满面。
              她看见爸妈生意最灰暗的那段时间,每个月的款项都打不进银行账户,存钱罐干净得像是体面的鳏夫。繁忙的课业之余,她必须兼打好几份工,下班时已经华灯初上。脱下工作装,回头发觉花火抱着千静站在店门外,手里拿着冒热气的宵夜,在寒冬里笑得一片春光明媚。
              .......
              她还看见零零碎碎的,很多连不起来的片段。片段里有墨绿发丝的少年。
              「荻野千寻,你不能死在....这里」
              她在眩晕中咬紧了牙关,取下手腕上的玫瑰色头绳,把汗湿的头发扎了起来。
              窸窸窣窣的响动越来越近,远处竟然出现一束光。千寻瞬间起身,朝着光的方向跑去。世界从深沉的黑变成浓雾一般的灰色,最后一点点发白。响动声越来越大,她在一团黑色的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前停下,响动就是这里发出来的。
              黑色的一堆忽然散开,变成千万个黑黢黢的小球,有着还在眨巴的小眼睛,像是无数的小煤球一般。那些小家伙热闹地推搡着,接着纷纷窜到她脚边。她惊得一愣,却发现这些小家伙都亲热地蹭着她,仿佛重逢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煤球忽然离开了她,朝远处光亮窜去,时不时的停下回头看她。
              「你们...是在给我引路么?」
              回答她的是煤球的咕噜咕噜声。
              少女咬了咬下唇,一横心跟上煤球的速度。天色愈发的亮了,此时已能看出她身处一条古旧的长廊。
              两旁长廊上的画在视野里一闪而过,有朦胧的穿红色和服的女孩,棕色的中长发梳成一个马尾。有模糊的巨大的建筑,亮起一盏一盏的灯,在漆黑如墨的画纸的颜色里妖异闪烁。还有穿白色狩衣的少年,面孔却朦胧看不真切。
              千寻暗暗的皱眉,想停下来仔细看一看那幅画,却猛然发现身子不受控制,她几乎是被自己的腿带着狂奔。
              长廊外是片茂密的森林,煤球轻盈地穿梭,她却被密密麻麻的小树枝不停地刮脸。森林深处有条破败地不成样子的隧道,青苔遍布,还带着雨季的湿润。煤球猛然停下,千寻差一点迎面撞上隧道口的砖石。
              黑色的小家伙一个接一个聚集到她脚边,像是要推着她进隧道里去。什么东西扯着头皮发疼,解开长发,她惊得呼吸停了一停。
              是的,那条连她也不知道来自于何方的古怪头绳居然发光了。微弱却有力的光芒萦绕手心,是浅红的玫瑰色。
              有那么一个瞬间,千寻想起了幼时自己那场奇妙的旅行,直觉隐隐告诉她,她全家人失踪的那几个月里一定发生了点什么事情。
              面前的隧道里是一片深黑,仿佛无底的深渊一般,她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她。
              心脏在胸膛里咚咚狂跳,指尖的脉搏躁动有力,仿佛神秘的力量在指引她走出胆怯的第一步。
              「或许,一切的答案,就要迎刃而解了?」
              她从来都不是喜欢逃避的女孩,「迎难而上」一直都是在心中无数遍重复的人生宗旨。这些天遇到的古怪事情一件接一件,她不能不把自己同整件事情的脉络链接在一起。
              千寻握紧了拳,俯身拨开齐膝盖的杂草,朝隧道里迈步走去。
              「千寻!」
              身后传来熟悉的一声呼喊,不及回头就被吹迷了眼睛,她被这股狂风卷的远离了隧道。煤球匆忙地传过一个接一个幽深的隧道,眨眼不知踪影。劲风中,有人用胳膊揽住东倒西歪的她。
              世界瞬间颠倒错乱,长廊、隧道扭曲得不知踪影。脚底有了叠席的清凉触感。
              屋外暮色深沉,远处的夕阳没下地平线。一切都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似乎她只是做了一场奇异的梦,梦里是瑰丽魅惑的深红色。
              但头绳还在发光,伤口还在疼。
              千寻跌跌撞撞地冲出自己的屋子,跑到平日家里用来预备招待客人的客卧门前,她唰一把拉开隔扇,正对上琥珀一双愁云满布的眼睛。
              眼前站着的少女脸色苍白得近乎没了雪色,深锁的眉头像结了一层浮冰,瞳孔里却燃着两盏灼人的火焰。目光毫不犹豫地笔直地盯上来,贝齿狠狠咬着下唇。
              「刚才怎么了?」她的语气十分平缓,却斩钉截铁地坚定。
              那句话出口前,千寻甚至给自己找好了台阶,只要琥珀能笑着对她说那是一场梦,她和梦境里的一切毫无关系。她甚至可以把今晚的一切都忘掉,继续做着白日梦活在他给她营造的云淡风轻里。
              因为她知道自己喜欢他.....只要他笑着对她说一句,一句就好。
              但眼前的少年用沉默回答了她。墨绿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汪洋,她甚至读不出来半点该有的想法。
              「所以....你是准备什么都不告诉我么...」她的声音微微的颤抖。
              琥珀垂下眼眸,隐去藏得极深的万种情绪。少女却忽然扑了过来,双手掰过他的脸强制让她看向自己。
              覆在脸上的手冰冷得像寒夜里的尸体。
              「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以前经历过什么.?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来?你为什么有那些奇怪的能力...为什么你总是瞒着我.....」
              少女的眼眶泛着红色,像只受惊了的小鹿,她摊开手心给他看发光的头绳。
              「你知道的吧....你知道我十岁的那件事吧...」
              琥珀的唇抿得像一条直线,他眨了眨眼,轻轻叹了口气。
              理智轰然倒塌,放在他脸上的手无力的垂下,她埋进他的颈窝,手从少年的腰上把他环抱。
              脖颈里有微热的湿意。
              她哭了?
              脆弱的无力感漫上心头,他想回应这个有些涩然的拥抱,双手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屋里这么安静,仿佛连眼泪划过衣衫的声音都听得见。
              半晌,他用两根指头,在少女的后颈上点了一下,攥着他衣衫的手忽然放开。他缓缓地抱着睡过去的千寻迈进她自己的房间,把她放进柔软的被褥中去。
              他抚平她深锁的眉毛,在那无力闭着的眼睛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那晚他一直守在她身边,杂乱的思绪扰了他一整个晚上。
              琥珀知道,千寻早已不像初见时那么羸弱胆怯,但如今即使她再勇敢也有生命无法承担的重量。他设身处地的理解她对发生在自己身上事件的无力感,但他并不敢将所有的一切全盘托出。
              她已经失去神隐的记忆,但无论时间隔得多么久远,她和神隐那强大的无法遏制的牵绊都始终存在。埋伏在阴影里的势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挣开枷锁,将她吞噬。
              他那么珍惜她,伤了一点点就心疼得不得了。怎么忍心看着她独自面对,遍体鳞伤的样子?
              那时,甘冒着巨大的风险,来这人间一趟也是为了她。即使面前隔了重山险阻,只要气息尚存,他就要挡在她身前,至死方休。
              「姐姐!姐姐!」
              依稀在睡梦里听见千静的声音。
              又是个天高云淡的早上。千寻在空调被里迷迷糊糊动了动,忽然想起今天是妹妹从同学家回来的日子。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站在床边的除了千静还有琥珀。千静的眼睛找不到焦距,茫然地扫视着床上。
              「千静?」她叫了千静一声
              毫无反应。
              待她再度开口,琥珀却抢先了一步,
              「小家伙,你看见床上有什么?」少年的眸子眯成一条窄缝。
              「床上?....一堆被子啊,对了漂亮哥哥,我姐哪去了?」千静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她在巨大的惊愕里猛然清醒,她看见妹妹的手朝她伸来,却径直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千静....看不见我..?!
              ------------------TBC------------------


              IP属地:山西121楼2017-02-18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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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chapter five 欲掩不从心 就正式结束了,疑团一个接一个出现,千寻为什么会变透明,小白为什么会来人间,为什么这七年中都没有去寻找千寻。一切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谢谢各位看官的支持,我们下次更新再见。(比心)


                IP属地:山西122楼2017-02-18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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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喜欢的剧透,下一章要开大招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7楼2017-02-18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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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里偷闲,粗略估计了一下《神季》的章节,结果发现除了正文以外,番外最少有整整十篇……
                    ps:每一个开中篇的作者内心都有一个填不完的番外梦(无奈脸)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17-02-20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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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やわらかな光
                      背景音乐,请复制搜索。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1楼2017-02-23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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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洞来源于今天的一件事。依旧作为番外,和正文无关。截图版本,有空补文字版。
                        天气要转暖了,愿看文的你在这个将要到来的、充满希望的春日里,遇到爱你和你爱的人。
                        晚安。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2楼2017-02-23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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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歌词来自张国荣的《春夏秋冬》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楼2017-02-23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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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大纲整理得快要死掉了…一边骂自己手残开深坑,一边无奈脸继续写…
                            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1楼2017-03-04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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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six 假若他日相逢
                              夏日的天气里,连风儿都轻柔暖和,从新绿的缝隙间带来湿润的味道。蔷薇和月季在篱笆上热烈地开放,一丛一丛,伴着浓艳逼人的香气。蝉声在这时是最为吵嚷的,仿佛最后的歌唱一般。
                              荻野千寻,或者说是透明的荻野千寻正托腮坐在卓袱台前,嘴里咬着一根吸管,冰凉的橙汁顺着吸管滑过喉咙。
                              千寻觉得,幸好琥珀想办法把千静打法去了花火家,不然在此刻她亲爱的妹妹眼中,一只玻璃杯里的橙汁反重力地被吸上去,然后越来越少,怎么想都是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这样的身躯已经维持了超过一天,除了琥珀,没人看得到她。一向冷静的少年无奈地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变透明了也不错,至少开学后可以借口消失,不去上学了」她安慰自己
                              琥珀坐在卓袱台的对面,属于他的那一杯橙汁里的碎冰已经融化不知踪影,吸管孤零零地摆在一旁,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电视里乱哄哄地转播新闻,千寻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
                              「截至今天早上八点整,失踪人数已超过三百人,各地警方正在紧急部署调查中」主播的三七分头油光瓦亮,对着镜头面无表情道。
                              身边的少年眉头隐隐皱着,好似结了一层浮冰,眸子紧盯着屏幕,似乎生怕漏过一句话。
                              「你也会关注时事么」千寻幽幽地说
                              琥珀抓过遥控器,转了个娱乐节目,花花绿绿的背景音乐声中,朝她粉饰太平地一笑。
                              「随便看看罢了」
                              千寻懒得细究他话里的反常,自己身上还盘垣着一堆死蛇似的麻烦事,她早已没有精力去关注其余别的事情。
                              家里住了个不知什么来头的少年,有些奇奇怪怪的能力,挚友差点身处险境,而自己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消失。况且她面对如此境况还只能选择无条件去相信那个有些苍白的少年。
                              此刻,她居然能保持冷静,懒洋洋地歪在桌前喝果汁。
                              她真佩服自己。
                              表盘上的时针缓慢划过十二点的位置,正午的阳光刺破窗帘,窗户下的一小块地方烫得灼人。大脑像在冰激凌里裹了一层浓稠的奶油,黏糊糊地不能正常运转。她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思绪不知道飞去了哪个不知名的国度。
                              身后的脚步声渐近,一只手端了个青白瓷的浅口碗到她眼前的桌上,指节纤细白皙,竟是比瓷器还要温润几分。
                              她坐起身子,才看到碗里是荞麦凉面。细长劲道的荞麦面躺在加了日式酱油的冷汤里,山葵酱和柴鱼片的香气交错缠绕。最顶上还摆了片薄荷叶,水红翠绿的,煞是好看。
                              「吃吧,拿魔法做的。天大的事情也不及吃饭要紧的」琥珀隔空招来一双筷子,递到她面前。自从千寻变透明后,他倒是不再掩饰自己特殊的能力。
                              千寻觉得他这句话格外耳熟,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吃完就会好起来么」她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搅着面条,有气无力地问。
                              「快吃吧,吃完告诉你」他安慰她道
                              少女往嘴里送面的动作有些机械僵硬,无声的咀嚼像是某种常见的啮齿动物一般。只动了两筷子就放下了碗,她用指尖轻巧地抹去唇边的汤汁,朝琥珀缓缓道:「多谢款待」
                              琥珀叹了口气,微一扬手,眨眼间桌面上的碗碟已经消失不见。
                              「千寻这样的情况,只靠我的能力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他的声调十分平静
                              她低头静静地听着,发梢被手指把玩得缠绕打结。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见成效」
                              她忽然抬起眼帘,对上他的眸子,眼里写满了期待。
                              他被她坦诚的目光弄得有些手足无措,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即使把你牵扯进一些事情里,也没关系么?」琥珀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她摇摇头。
                              「即使,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也没关系么?」
                              少女苍白的脸上忽然绽出如花的笑靥,眼底的情绪好似静水下的深流般波澜起伏。她的语调颤抖却坚定。
                              「没关系的,有你在啊。何况…没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更糟糕了吧」她的嘴角划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的弧度。
                              琥珀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她名为「乐观」的伪装。严丝合缝的面具之下,柔软得不堪一击的负面情绪被藏得密不透风。身体出现异常后,她从没掉过眼泪,甚至还云淡风轻地和他描绘起了以后的生活方式。
                              但她每每独自一人时无助地躺在地上辗转反侧,害怕地几乎快不能呼吸时。他却只能站在门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知不觉就想起那个十岁的被叫做「千」的小丫头了,心里有事儿就痛痛快快哭出来,不带任何的掩饰,情感直白热烈得可爱。
                              琥珀移开卓袱台,在客厅中央画出古老而神秘的阵法,手指所到之处,线条泛出金色妖冶的光芒,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衬得他在光芒中的身影显得越发清瘦高挑。
                              他站在金色的阵法中心,周身金光万丈,朝千寻招手道:
                              「过来」
                              她看得痴了。和试胆大会那晚不同,那晚夜色朦胧,恐惧和惊吓让自己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梦。但此刻少年却真真切切地站在她面前,恍若神明。
                              千寻屏住呼吸,在离他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纵身一跃。
                              温暖的臂膊稳稳接住了她。视野开始颠倒旋转,耳畔的风声接连不断,她的大脑中枢甚至跟不上如此令人震惊的速度,眩晕到几乎快要晕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耳畔少年轻声叫她睁开眼睛。
                              又是那片熟悉的森林,熟悉的隧道,和她被煤球引入世界里的景象一模一样。
                              她正欲开口,琥珀却抢先了一步。
                              他揉了揉她的头,温言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是我现在不能回答你。你要独自走过那条隧道,我会在那边等你,等到你出来,我保证,一切你都会明白的」
                              隧道里灌满了水,却神奇地没有流出来。好像隧道是个盛水的容器一般,有什么神奇的力量让里面的东西静止了。
                              千寻的手轻轻探进隧道,透明的液体自手掌滚落,冰凉的触感,的确是水。
                              她转头看着琥珀,紧紧拉着他的手,有些胆怯。
                              「没关系的,一鼓作气跑过去就好了」
                              少年手上传来的温度令人安定,她知道自己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她松开手,咬紧了牙关,深吸一口气,朝着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跑去。
                              英国的诗人拜伦写过一首诗,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春逝」
                              「If I should see you,after long year.How should I greet, with tears, with silence」
                              英文老师念诗的声音很好听,柔柔低低的,仿佛藏了个千回百转的动人故事。
                              讲到「春逝」那一课的时候,正巧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金色的像是来自加勒比海上的璀璨的阳光透过斑斓的玻璃窗子,把教室白色的瓷砖地面染成焦糖色。那位好看的女老师轻轻一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睛,叫她起来翻译这句诗。
                              她当然是私下里读过这句诗的,她盯着黑板上的花体英文,翻译得流利又准确:
                              「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以眼泪,以沉默」
                              事后和花火谈起这首诗,虽然文字隽永深刻,但却总觉得莫名的矫揉造作。
                              「欸…那千寻酱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花火笑着问她
                              「我么…」她故作神秘地拉长语调
                              「我一定会扑到那人跟前,狠狠骂一句『混蛋』之类的!」
                              她说完自己都禁不住笑了。两个小姑娘趴在课桌上,乐得快直不起腰。
                              时光那么漫长,漫长的好像快乐的日子没有尽头一般。少年不知愁滋味,那些经历了生离死别、爱恨嗔痴,凝结了此生痴念的文字,她们又怎么想读得懂?怎么会读得懂?
                              此刻,她湿淋淋地站在隧道外,面前少年的笑容温暖而清澈。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记住,不要回头。」
                              「不可以吃太胖噢,会被杀掉的!」
                              「曾经发生的事不可能忘记,只是想不起来而已」
                              「……」
                              大脑死机了一般,无数彩色的画面一闪而过,记忆呼啸着冲入脑海。
                              拜伦说,「假若他日相逢」
                              假若他日相逢,假若他日相逢....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声音的颤抖,花光全身力气一般,从喉头挤出两个字。
                              「白龙」
                              -----------TBC-----------------
                              晚安~


                              IP属地:山西147楼2017-03-05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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