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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翻】[海冬零兒]幻想譚教誨師Ⅳ:罪惡、祈禱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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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餵度娘


IP属地:中国台湾1楼2016-04-22 13:50回复
    為什麼我翻譯了快兩年都還沒完成啊23333333我真是太遜了233333333
    本卷的校對是第三卷的譯者范协伟先生,但他目前只校對完第一章,後續已經翻譯好的部份只能放上初稿,真是不好意思。之後如果有校對版會發佈在輕之國度,全本完成後會發佈下載版。
    幻想譚教誨師Ⅳ:罪惡、祈禱與微笑
    富士見ファンタジア文庫
    ───────────────────────────
    作者:海冬零兒
    插畫:松竜
    圖源:louisezero
    翻譯:Naztar
    校對:范协伟
    潤色:范协伟
    僅供個人學習交流使用,禁作商業用途。譯者絕不會負擔任何責任。
    未校對部分請勿轉載。轉載前請事先知會本人,並請尊重翻譯者的辛勤勞動。
    ───────────────────────────


    IP属地:中国台湾2楼2016-04-22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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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開始的鐘聲響起】(未校對,請勿轉載)
      Episode 02
      「我走了。」
      基於出發前的習慣,少年到父親的事務所露臉,也打了招呼。
      從大量文件的另一邊,傳來了「哦」的無感情聲音。
      改裝了自家屋宅的一部分,成了父親的事務所。這裡是他的工作場所、招待室,也是聖域。
      少年被對父親,在心中咂了一下嘴。
      父親總是埋首於工作中,不論晝夜還是星期日──連母親的忌日也是。
      他認為父親是在逃避。父親逃進了工作中、逃進了自己的世界裡。
      即使告訴他自己星期日要外出,也不會聽到他問「要去哪?」。如果沒有說話,應該是無法相互了解才對。
      彼此已經很久沒有進行有模有樣的對話了,還互相放任對方。吃飯時則是例外。不過,只有早晨的問候如同普通的家人般,這幾乎是一種頑固。
      少年在一股陰鬱的心情中走出家門,朝山丘上的教堂前進。
      母親過世──不,被殺死後過了七年。
      那一段時間每天都去掃墓、現在卻也不太去了。少年要去的那間教堂其實也有一年沒去了。
      教堂健在有點高的山丘上。雖然山坡很緩,但腳步和心情都無比沉重。
      不久之後就到達了教堂……但少年從其前方通過,繼續爬坡向上,心無旁騖地往目的走去。
      一個角落曾被供上鮮花的地方,是母親的墳墓。
      少年站在墓前,閉上眼睛。
      不知不覺就開始默禱了。不過這也只是習慣,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感慨了。證據就是他沒有擦亮墓碑,也沒有供花,只有默默祈禱。
      在那樣的少年背後──
      「可以的話,請收下這些花吧。」
      某個人發出了彷若喜歡親近人的貓咪一般,能令人安心下來的聲音。
      回過頭去,就看到一位二十歲上下的女子向自己遞出一小束花。
      這臉沒見過,是女大學生……吧?她身穿的是設計過時的黑色連身裙,只有在特定場所才看得到的修士服。
      還有一隻白毛成簇的狗跟在一旁。
      「……修女?」
      「嗚呵呵❤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哦~」
      她捏緊群角,轉了幾圈。
      「但是你說錯了。這個啊,是你熟悉的修女借給我穿的。」
      她幸福地嘿嘿笑著。
      多麼天然呆的人啊,少年這樣想道。
      「嗯?大姊姊的臉上沾到什麼了嗎?」
      「不,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妳還真樂觀啊。」
      因為他有點心情煩躁,便無意間口出惡言。
      不過,對方似乎沒接收到他的惡意。連那隻狗都對少年的惡意產生反應,因而充滿怨氣地發出鼻聲,但那名女性還是笑嘻嘻的,
      「真的嗎?我很樂觀嗎?什麼地方很樂觀?」
      「……比如說妳一直傻笑啊之類的。」
      「不過,你也在笑不是嗎?」
      他立刻把手放到嘴角,然後他嚇到了。
      已經僵硬了多少年的臉頰居然鬆弛了下來。
      少年竟然也和她一起笑了!
      她彎下腰,與少年四目相對。
      「有……有什麼事嗎?」
      「嗯,那個啊……」
      她露出了軟軟得令人心神盪漾的柔和微笑。
      「痛苦的時候,還是哭出來比較好哦?」
      少年瞠目結舌了。
      這人在說什麼?難道她連電波也一起接收了嗎?
      從那時起已經過了七年,他也沒法好好想起關於母親的事情了。說起來,我才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呢,也沒有痛苦到想哭──
      有個滑順的東西攀到他臉頰上。
      「……咦?」
      他感到相當困惑,而那女性則是拿出手帕擦拭他的臉頰。
      女性一副聖女般的表情,張開雙手。
      「快,來吧,姊姊的胸口給你靠,我會給你滿滿的擁抱的,姊姊已經準備好了。」
      「我、我才不要做這種事呢,我都國中三年級了。」
      「那麼,就由姊姊來!」
      「嗚哇!?請、請不要這樣!」
      多說無益,她緊緊抱住少年。
      在那個當下,少年的全身被不可思議的感覺包覆住。
      它像暴風般激烈,但也像和風般溫柔。
      總覺得像是更小的時候就知道的,很懷念的某種感覺。少年冷靜下來、放心下來。這完全就像是──
      被母親緊抱的感覺?
      過於甜蜜的感情泉湧、滿溢而出,一瞬間支配了少年的心。
      他涕泗縱橫,久久無法自己。
      (是這樣的嗎……)
      我太自傲了。
      我禁止自己回想,只顧著逞強,吹著「我自己也沒問題」的牛。
      一定從很久以前就是如此。
      從可憎的那個慘劇之日開始──


      IP属地:中国台湾9楼2016-04-22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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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 20
        她戰戰兢兢地回過頭去,星光的另一端浮現出一道優雅而美麗的身影。
        艾可妮特集中目光,她看見了有一個人坐在一根石柱上俯瞰全景。
        那個人有如天仙般乘著風緩緩降落。艾可妮特也著地在列柱迴廊的中間,為了擋住對方。
        直卷的頭髮如花綻放般,點綴了她那貴族的美貌,果真什麼都不用說,就是阿扎莉亞。
        「……哼,妳還挺清楚的嘛。」
        「唉呀,妳忘記我的異能了嗎?」
        「所以說,妳為什麼要阻擋我?」
        「因為妳不和我一起睡嘛。」
        「──咦?」
        艾可妮特預測到她會說「因為妳的行動已經被我看穿了」,但阿扎莉亞卻是一副陰沉模樣說出完全不一樣的理由。
        「所以,就算只有心情也好,我也想和妳在一起,才特別意識到妳的床鋪。我發現可以耳邊聽著妳可愛的鼻息,肌膚感受著妳的溫暖,還可以把妳邋遢的睡姿舔過一遍哦❤」
        她陶醉著,以酒醉的口吻說著。
        吱吱吱,艾可妮特的背上起了雞皮疙瘩。不行啊!阿扎莉亞已經超越艾可妮特所理解的程度了。她如此沒禮貌、沒規矩,正確的道理她是不會了解的。
        看到艾可妮特退縮的模樣,阿扎莉亞像是要掩飾般清了清嗓子。
        「不過,這是開玩笑的。」
        不對,妳的口氣肯定不是開玩笑,絕對不是。
        「妳打算去哪裡呢?」
        「……妳知道的吧?」
        「我想像不到。」
        「再想想。」
        阿扎莉亞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很抱歉,但是妳不能去。」
        「拜託妳了,我們是朋友對吧?」
        「正因為是朋友啊。」
        她酒紅色的雙眸寄宿著深思熟慮的光芒,斬釘截鐵地說道:
        「雖然真令人生氣,不過那個人類說的很對哦。妳已是銀蓮花家的當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自由行動。」
        「但是!」
        「妳的人民正受到斯崔克諾斯的威脅哦,麗王在這種要緊時候不在王都,真是豈有此理。」
        不愧是資歷有差別的,阿扎莉亞非常清楚身為支配者的規則。
        艾可妮特垂下頭,咬住唇瓣。
        雖然很不甘心,但阿扎莉亞所說甚是。
        她無法反駁,啞口無言,阿扎莉亞嘆息一聲,
        「妳要是這麼在意,就讓別人代替妳去吧,我手下的蘇維妮爾目前有空──」
        「不行啊!這樣不行!」
        艾可妮特急忙抬起頭。
        「對我來說,他和這座城市同樣重要,我不能交給別人。」
        接著,她開始訴說起想倚賴對方的心情。
        「所以,讓我去,我想成為誓護的力量。」
        「啊啊,艾可妮特……請好好考慮清楚。」
        阿扎莉亞的眼睛一下子發出銳利的光芒。
        艾可妮特嚇了一跳,她總覺得周圍的氣溫下降了五度。如果仔細看,阿扎莉亞的角邊可是升起了令人心寒的妖氣。
        與殺氣相仿,冷徹的壓迫感瞬間包覆住艾可妮特,將她徹底壓倒。
        阿扎莉亞露出彷若刃器般刻薄的笑容,說道:
        「如果我倒戈了,我當然──會看準妳不在的時候哦?」


        IP属地:中国台湾11楼2016-04-22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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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 21
          「……即使如此──」
          艾可妮特反過來凝視著阿扎莉亞,說道:
          「我還是要去。」
          「……妳為什麼堅持做到這種地步?」
          阿扎莉亞露出受傷的表情,向艾可妮特逼問道。
          「對方充其量只是區區一個人類,人間的生命終究也只是偽物,這種微不足道的遊戲可不能玩得太超過。若是身為教誨師的妳,應該對這件事非常清楚吧?」
          「人間的生命可不是偽物啊。」
          雖然艾可妮特知道自己的話語中帶著一股熱情,但她還是強硬地說道:
          「因為,誓護和祈祝的關係是『真實的』,誓護打從心底認為祈祝是最重要的,這一定也和妳對我的想法一樣。」
          「所以妳打算為了一個人類拋棄自己的臣民?」
          「妳不會背叛我的。」
          「……妳就這麼信任我?」
          停頓了一會兒後,阿扎莉亞像是自嘲般嘴唇扭曲。
          「妳真愚昧,艾可妮特。妳忘了嗎?我曾經打算竭盡全力把妳弄到手哦?」
          「吶,阿扎莉亞,雖然我漏聽了──」
          她打斷阿扎莉亞的自虐話語,說起別的話題。
          「之前的王族園遊會上,我和妳開過茶會吧?」
          「我當然還記得,那時後的妳也很可愛呢❤」
          「嗚……總之,那個時候,妳告訴了我一種名為松露的點心,那是誰支使妳的呢?」
          阿扎莉亞靜靜地看著艾可妮特,像是在揣度她的真意。
          「……妳在那之後就在人界被琳德‧莉雅娜狙擊了對吧。」
          「妳居然知道這件事啊。」
          「當然,別小看我的情報網哦?」
          情報網。也就是說,阿扎莉亞並沒有涉入那件事情中。
          艾可妮特被斯崔克諾斯的女兒琳德‧莉雅娜,那位擁有可怕力量的公主襲擊的這件事目前還沒公開。
          「我有聽到傳聞哦,說妳很喜歡人界的點心。」
          那讓人總覺得有些劣等感的口吻,彷彿難以啟齒般繼續說下去:
          「別人讓我把點心拿來給妳。」
          「是誰?誰給妳的?」
          「前一天晚上在舞會上認識的女孩子哦,名字──大概是眩。」
          「她的血統呢?妳調查過了吧?」
          「嗯,當然,她是住在一星樹(Eines)的一個下級貴族的女兒。」
          「一星樹──」
          那是巴德利亞家的王都。如果她也是在斯崔克諾斯的指揮下呢?
          「雖然是這樣,但我認為那不是議長安排的。」
          「妳為什麼這樣想?」
          「議長若是主謀,他會把自己的女兒用來暗殺嗎?真要使用了,應該也準備了可以確實隱藏起來的手段……如果失敗了就不用說了。」
          「……這樣啊,真有道理。」
          「而且她還是麗王六花罌粟花(Soniferum)家的眷族哦。」
          罌粟花家,現在的麗王和皇太子都臥病在床的那個王室。
          「是嗎……謝謝妳。」
          「不客氣,然後呢?妳問這個要做什麼?」
          艾可妮特緊緊握住阿扎莉亞的手,對方似乎被這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她把臉挨近對方,從極近距離凝視著她,阿扎莉亞狼狽得變了個人似的,她的臉唰的一下子漲紅。
          「妳、妳要做什麼,艾可妮特……」
          「我相信妳哦。」
          「────」
          「我相信妳。」
          她的身體更靠近對方,瞧著她的酒紅色眼眸。
          「妳告訴了我真相,所以我也不會避開,會好好回答妳。」
          「畢、畢竟我講了也沒損失嘛。」
          阿扎莉亞移開了視線,被這樣看著讓她很是難為情。不用像鈴蘭那樣用魔力讀取他人的心思,艾可妮特也是知道的,阿扎莉亞已經不是她的敵人了。
          「我一直很害怕哦,害怕相信別人,也害怕把心託付給別人。」
          就算是現在,要說沒有不安也是騙人的。
          「我認為絕對不會背叛我的人卻背叛了我……那個時候,我的心中再重要不過的部分就這樣死了,我不相信任何人,也不願相信……」
          她的心在害怕、發抖,而且也不想回憶起來。雖然不願回想,卻也成長到能這樣說出來的地步了。
          艾可妮特一面自然而然地微笑著,
          「真不可思議,我現在相信了。是誓護教會我如何相信的哦。」
          「────」
          「所以,讓我去。我想幫助誓護,因為我們是──」
          她直直看著阿扎莉亞,宣告道:
          「朋友啊。」
          一會兒後,阿扎莉亞垂下了雙眼。
          她嘆了一口氣,放下心似的說道:
          「……聽妳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什麼意思?」
          「如果妳說了什麼『我們彼此相愛』的話,我就把那個人類殺掉。」
          「阿扎莉亞!」
          「不要啦,我又不是認真的。」
          艾可妮特面紅耳赤。
          「相、相、相愛……什麼的,這種事情不會有的吧!」
          「……是對方吧……」
          阿扎莉亞露出興致全無的表情不理不睬,好一會兒都悶悶不樂的。
          接著,又像是堅持不住一般笑了出來。
          「真是的……妳比我想像中還強悍呢,艾可妮特。」
          「妳願意讓我去嗎?」
          「妳因為不習慣政務而生病,正在療養──這樣說吧,但是這種謊我只能幫妳撐三天,第四天就要回來,我們約好了哦。」
          「我知道了。」
          「還有,收下這個。」
          她輕輕伸出手,把某個小東西塞進艾可妮特手裡讓她拿好。
          「這是什麼?」
          「這是我愛的贈禮。」
          阿扎莉亞如此說道,惡作劇般地閉起一隻眼睛。


          IP属地:中国台湾13楼2016-04-22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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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 34
            誓護呆站在房間中央。
            這裡是分配給他的個人房間。雖然椅子和床都準備了全新的,但他卻沒想坐下去,不,他連想這種事的餘裕都沒有。
            他只是楞在那裡,一邊讓焦躁燒灼自己的心。
            (祈祝……祈祝她……)
            他非常地混亂,心亂如麻,思緒完全整合不起來。天生的洞察力也好、盤算也好幾乎都沒有發揮機能。
            祈祝對他感到畏懼、害怕與動搖。
            到底發生了什麼?祈祝……
            說是對環境的變化不知所措,也不至於如此。是討厭我了……他不想這樣想。也許鈴蘭對她做了什麼?
            這時,恐怖的想法如閃光般掠過他的腦海。
            該不會──!?
            憤怒如著火般一瞬間支配他的胸口。
            接著是讓人結凍的戰慄。
            (不……等等,不應該是那樣……!)
            對千秋而言,她是一張手牌。他屬於深謀遠慮的類型,理應不會浪費這種好用的「交易材料」才對。
            但──如果是鈴蘭?
            如果是對虐待、毀滅人類感到無上愉悅的──她呢?
            很有可能會做這種事,不,一定……會做的!
            他的胃沈重起來,感覺就像連鐵啞鈴也丟進去一樣。
            結果,只想到祈祝受了什麼程度的傷害就讓他發抖。
            (別開玩笑了!)
            究竟是為何向鈴蘭投降的呢?
            不就是為了不讓祈祝受到那種遭遇的嗎!
            必須查明才行,現在馬上!
            誓護向右轉,往門的方向挺進。
            他迫不及待地轉開把手,從打開的門飛奔出去──的瞬間。
            鈍重的衝擊從額頭穿透到脊椎。
            「咚!」想起一聲渾厚的聲音,變成豐滿的音色迴盪在走廊上。
            誓護痛得一屁股倒在地上,按著疼得要死的額頭。眼前啪嘰啪嘰散著火花,視野模糊不清。額頭沒多久就腫起來,成了一個大包包。
            有一個不應在此的異物存在於他癱軟而歪斜的世界中。
            「……鐘!?鐘!?」
            門外面的走廊上吊著一個似乎該在鐘樓的豪華大鐘。
            他淚眼汪汪地盯了一下,突然瞥見鐘下的少女臉龐。
            黑皮革製的束頸發出光澤、感覺不到感情的虛無眼眸。
            是那位被稱作亞托莉的少女。
            「……路障。」
            亞托莉低語道。誓護眨了眨眼,
            「路……障?」
            「……路障。」
            她輕輕點了點頭。
            這多半是不讓誓護外出而設置的,似乎是……吧。
            當然,鐘看起來是很重的。以她纖細的手腕理應搬不進來才對,因此必須看作她用了異能。
            誓護判斷,亞托莉能將時間殘滓(fragment)實體化,想來她是在哪裡的寺廟把鐘的情報儲存起來,並在這裡實體化的吧。
            雖然也不是不能從鐘下面鑽過去,但看起來爬過去時會被怎麼樣所以好可怕。既然如此,就把手伸向身邊的魔書(Aegis)──不行。
            若是異能的產物,靠Aegis就能輕鬆破壞,但如果那樣做,不就變成和他們敵對了嗎?在祈祝被綁作人質的情況下,還是謹慎避免輕率行動為上。
            儘管如此──
            「為什麼……是鐘?」
            面無表情的亞托莉,臉頰微微泛紅。
            「因為鐘……很好看……」
            「……咦~」
            ──也不是進行這些對話的時候了。誓護一躍而起,跳到鐘的前面蹲下。
            「拜託妳,讓我和千秋說話!」
            「……刀真?」
            「對啊!我有話要和他說!」
            亞托莉把視線移向別的方向,又轉了回來。
            「……不行。」
            「只是說話而已哦,要用轉達的也可以。」
            「……不行。」
            亞托莉出人意料地頑固,於是誓護閉上了嘴巴。
            但是,不想方設法讓她讓步的話……
            思索著種種事情的誓護聽見了啪噠啪噠的腳步聲。
            「亞托莉?發生什麼事了?」
            「由宇。」
            亞托莉的聲音聽上去很高興。她的臉被隱沒在鐘另一邊。
            由宇就是只愛川由宇了吧。總覺得他是聽到鐘的聲音,為了查看情況才過來的。成功了,誓護想道。亞托莉和由宇似乎很親近,若是由他來大概能讓亞托莉理解的吧。
            「嗚哇……」由宇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不行喔,又這麼亂來……這是什麼?」
            「鐘……因為很好看……」
            誓護聽見了由宇「唉~」的嘆息。
            「那個啊,亞托莉,刀真只有說要看好他,可沒說要把桃原同學關起來哦。」
            接著,他的聲調稍微低了一點。
            「用這麼龐大的力量……身體沒問題嗎?」
            「嗯。」
            「太好了。那麼,把這個收走吧。」
            亞托莉雖然看似不滿地說著「咦~」,但沒有頂嘴,乖乖照做了。「鏗!」鐘發出了敲擊聲,緊接著鐘便化為沙子崩塌,而且沙子更進一步粉碎,變成更細小的粒子,很快就看不到了,就像雪融化一樣。
            因為鐘不見了,視野也遼闊了,誓護便看到兩人的身影。
            亞托莉穿著全身黑的皮革洋裝,抱著一個大玩偶。由宇則是胸口附近剪開的女式束腰長衣,下半身著牛仔褲。與往常一般,從哪裡怎麼看都是個美少女,即便知道卻也不相信他是個男孩子。
            由宇沒注意到誓護的視線,轉向亞托莉說道:
            「我代妳盯他,妳先去吃飯吧。」
            亞托莉輕輕點頭,踩著蹣跚與不安的腳步離去。
            由宇目送她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他露出了有點抱歉和難受的表情,但那也只有一瞬間,馬上又變回笑臉,看向這裡。
            「幾天不見了,桃原同學。」
            「愛川……」
            「叫我由宇就好。比起這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他臉上浮現出似乎覺得自己不如別人的曖昧笑容。
            「關於祈祝的事。」
            「────」
            「我可以進去嗎?」
            「啊……嗯。」
            由宇的視線在走廊掃過,確認四下無人後,便靜靜地關上門。
            「那麼,你要說什麼?祈祝果然是……」
            由宇阻止了語帶焦躁的誓護說下去,以極其緊迫的模樣,
            「快帶小祈逃走!」
            如此說道。


            IP属地:中国台湾20楼2016-04-22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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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 05
              對於走進的女子那若無其事的視線,少年嚇了一跳。
              是上禮拜在教會裡大吼大叫的那個女人!
              她說什麼孩子晚回家,就要把人強迫帶回去。因為她的孩子不斷受了不自然的新傷,變得十分憂鬱,瑪莉耶就把人帶來教會。
              那一天,這個女人歇斯底里地亂吼亂叫,粗暴地強拉小孩子的手腕。神父不忍卒睹連哭都哭不出來、只能僵直住的小孩子,打算前去阻止──
              「和你沒關係哦?沒關係的人就請不要插嘴了!」
              ──卻沒有著落。女子越趨於凶暴,死命要把小孩子帶出去。
              「等等!」
              傳出了一聲在那裡等著的聲音。「嗚哇……」少年心想,這是誰……沒有必要裝模作樣,就是瑪莉耶。
              女子以鬼神般的表情睥睨著瑪莉耶──表露出敵意的可怕表情。
              但瑪莉耶也沒有愣著,她快步走到女子面前,
              「……欸嘿~」
              慢慢笑了笑,打了一個馬虎眼……她肯定什麼都沒想。
              接著,她露出心滿意足的天真笑臉,如此說道:
              「妳要不要一起吃點心?」
              「──別說傻話了!妳是笨蛋嗎!妳這人真讓我不爽!」
              女人留下了其他無數的痛罵後就出了教堂。他的孩子也沒法抵抗,就像被押走的罪犯一般啪噠啪噠地回去了。
              ……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一件事。
              少年下意識地擺出架勢,他不知道那個女的又要找什麼碴。小狗山口氏也從某處現身,像是保護瑪莉耶似的氣勢昂揚地「坐下」。
              但是──
              「呃,這個,可以的話……」
              女子有點害羞地笑了笑,遞出一包點心。
              在呆若木雞的少年(和山口氏)面前,女子親暱地語瑪莉耶相談甚歡,就像來往十年地朋友似的寒暄一番之後,和和氣氣地離去了。
              上星期,女人應該很敵視瑪莉耶才對。
              那為什麼會展露這樣的笑容和瑪莉耶說話呢?
              女子的身影離去後,少年對依然揮著手的瑪莉耶說道:
              「……妳用了怎樣的魔法(MAHOU)?」
              「咦?蠢蛋(AHOU)?」
              「那是妳吧。我不是說蠢蛋,是說魔法啦。妳做了什麼?」
              「其實什麼也沒有喔,只是去府上稍微打擾了一下,聊聊天而已。」
              「妳進了她家!?」
              「不、不要講得好像很危險啦!」
              瑪莉耶雖然氣沖沖的,但還是向少年說明:她帶了茶點去拜訪那個女子的家,花了五個小時聽她講述自身經歷──也一起哭過──才回去。
              少年啞口無言,但接著他又深受感動。
              別人對自己說出令人討厭的話時、受到刻骨銘心的傷害時,人都會受不了這份痛楚,轉而發洩在其他人身上。
              那個女人是這樣,大部分的人也都肯定是這樣。
              這好比惡意的循環、壓力的排泄口。醫院裡苛責護士的病患、在居酒屋對店員大吼的客人,大家都是這樣,他們也會再把惡意之毒澆在別人身上。
              但是,另一方面──
              也有親自接受別人的毒,不隨便排出去的人。
              像瑪莉耶那樣,皆下惡意並將這循環斬斷的人確實也是存在於世的。如果沒有他們,這世界現在早已沉沒於惡意之海中了。
              有某個東西一下子掉進內心裡。
              他認為瑪莉耶的身邊聚集了很多老實人。
              但不是那樣。
              瑪莉耶世把周圍的人變成笨蛋了。
              即使是像刺蝟一樣的人,瑪莉耶也會胡亂把刺全拔了,使其一絲不掛。
              即使是像正方形一樣令人不快的人,她也會拿銼刀強行磨平,使其變圓。
              即使是不高興的人、發脾氣的孩子、不相信人類的「前」野狗,大家都被瑪莉耶的靈氣(aura)抽走最核心的部分了。
              就像病原體一樣一個接著一個感染,造出一個笨蛋集團。
              (……然後,我也──)
              凍僵的心臟送出滾燙的血液,胸口是這麼地熱。
              一定是被瑪莉耶的病原體入侵了。
              或許,被凍成冰塊的父親的心也可以……
              他抱持著比先前遠為積極的心情重新面對豬肉湯。與之同時──
              山口氏突然輕輕「啪噠」一聲趴了下去。
              看起來不像是睡覺,也不像單純的趴下,以人類來說用「倒下」形容剛剛好。牠倒臥在瑪莉耶的腳邊,頭以奇怪的角度與地面接觸。
              「山口!?」
              瑪莉耶的聲音翻了過來,就連她也勃然變色,但還是幫山口氏站起來。
              接著,她的臉發硬了。
              因為山口翻了白眼,手腳正痙攣著。


              IP属地:中国台湾21楼2016-04-22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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