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焰火难见,真是漂亮。” 他笑他是孩子心性,仍贪恋世俗浮华。
---焰火再美,炫目后即是痛彻心扉的凄凉。
“大人可是在与白凤说笑?…”
十五岁那年,他对他说,要许他一个良人。
“大人,说好的,不许反悔…”
十八岁那年,他问他还记不记得那时的誓言。
“大人可曾顾及红莲公主心之所想?…”
二十岁那年,韩国兴复,身为新任韩王的他不顾满朝反对要娶他过门。
清静独院虽无十里红妆绵延迤旎,却终了却他一个夙愿。梅花素帐,他见心上人白发逶迤,亦不住羞红了脸。屋外是夜雨纷纷,帐内却是软玉温香,略去了外界的凄寒无声。
此后经年,岁月是如花美眷,可故人却在这岁月中,渐渐地被淡忘和遗弃。
时光不会给人自由选择的机会。卫庄要担下韩国子民的兴安,那个静默的少年,那个安然的的少年,那个在雨香云片后长睫上还挂着泪珠的少年,在被磨损的记忆里,只余了淡淡的痕影。
又是一季清明,那个被自己淡忘的他,可还安好? 终究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本该是碧色如茵的春日,阴沉清冷的独院却是一片荒芜寂寥,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卫庄踹开屋门,寻遍橱柜书厢,帐内窗后,往日的人儿早已无了踪影。
是啊,如此偏僻孤单的独院,少年本就纤弱的身子怎承受的了这般阴冷?床头一方染血的绢帕,已明了了一切。
许他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终究意难平; 许他相伴到老,与子白头,终究负了誓言。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少年一直在等,等他忆起自己后,不求双宿双飞,只求不离不弃。一颗痴心终是白白付了这惨淡的流年。
“庄,我等不动了,带我走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