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全国有名,不,内地有名的音大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怀着音乐梦想不断磨练意志的人,一种,家里有钱没处花,来为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女儿镀层气质金的人。 很无奈,她是前面那种,把压力当饭吃的人。为了自己的梦想,甚至有和父母大吵大闹过,他们拗不过她,才把她送来这里。她怎么能告诉他们,她辜负了自己的坚持? 曲沫一个挺身坐直起来,晃了晃脑袋,她无路可退。 一腔愤懑无处挥洒,曲沫跳下床,从柜子上扯下一大张废纸,刷刷画下几道五线谱,勾勒出几段心中溢出的旋律。写着写着,越发抑制不住感情,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最后,索性就扑在桌子上,把几天以来的憋屈哭了个酣畅淋漓。 一直以来萦绕在大脑的声音终于归于平静,她用冷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一阵鄙视。 “曲沫,你这样莫非是想要博取那些‘天之骄子’的同情?”对镜中的自己冷笑一声,看着自己发红的核桃眼,又觉得憋屈可笑,赶忙拉开抽屉取出一副墨镜盖了上去。 赶着去上课的刘寄雨此刻早已走得无影无踪,曲沫缓缓晃出宿舍,明明是这几天走了无数遍的校园,如今却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一般。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确实是她梦寐已久期盼已久的校园啊。 一个人在学校晃悠着,天气是难得的晴朗,路上的人不多,大约也是行色匆匆赶去教室和图书馆,没人会在意一个戴着墨镜悠闲晃荡的她。渐渐的,她的脚步最终还是停留在那栋独特的却又深深吸引着她的教学楼门口,迟迟不敢进去。已经是荷花快要开败的时节,她却惟独喜好那一池的莲蓬,静静地坐在廊下,两条腿忽悠地晃动着。 “Many nights we*ve prayed With no proof anyone could hear In our hearts a hopeful song We barely underst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