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 清明
[今天情绪极端低落......]
云天河所能想到的全部地方就只剩了丰都.
那片恒久昏暗的天空漫布着火焰带起的冥钱的灰屑,织成厚纱的黑烟在空中拉开了一道长长长长的帷幕.
人在那底下走着走着,便轻易迷失了方向.
离去的人终究还是离去了.活着的人独自体味着难耐的凄凉.
红发在那样的天际之下仿佛燃烧起来了.
云天河很是惊喜,匆匆走过去,唤了声:"大哥!"
玄霄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过去,依旧望着冥河的那端.
云天河走到他面前,扯开嘴笑:"大哥,总算找到你了.如果这里不能见到你我想我大概得去东海了."
"你来干什么?'玄霄淡淡地问,似乎并不想说话,声线低沉无力.
"你能去蜀山吗?"
"我去蜀山做什么?"
云天河低下头,顿了半晌,把蜀山那个道士说的话细细整理了一遍,道:"紫英的道体破了."
玄霄眼下略略闪过惊异的神色,而后冷哼一声,道:"你在向我炫耀么?"
云天河闻言一愣,立即辩解道:"不不不,是紫英,是紫英,他病了,道体破了,我......"
玄霄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回头,问:"你把话说清楚."
想了半天,云天河终于把这件事的始末一一向玄霄道明了.
"那个桃源么?你先回去好好看着慕容紫英,我去找施毒的人."说着,他朝着冥河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云天河即刻叫住他,问道:"大哥,爹去了哪儿了啊?我好想他......"
玄霄闻言咬着牙狠狠哼了一声,扬袖而去.
总有一天,他会毁了冥河对面的鬼界.他对自己如是说.
刚回到青鸾峰,云天河便察觉到不对.整座山死气沉沉,全然没有生气.静得吓人.
他匆匆奔进石沉溪洞,找了半天,却不见了紫英身影.
忽一转身,强大的剑气破空逼来,愣地击穿他的胸腹.他不及回避,只能凭之重创他的躯体.疼痛自胸前蔓延至全身,他即刻用手捂到中剑处,一片潮湿......
没有杀气......
"紫英,是你么?"他哽咽了一下,吐出几个字来.
银发飞扬,雪衫随风洒落,噼噼剥剥地散开在风中.慕容紫英半闭着悠长的双眼,缓慢道:"你不躲么?"
"你又不想杀我."云天河望着紫英所在的方向,"何况,紫英若要杀我,我一定躲不了."
"是么?"慕容紫英心不在焉地看出洞口,那层弥漫在青鸾峰的黑气忽然让他觉得有几分烦躁,"云天河,记着,不要插手此事."
"什么事?"
"你呆在青鸾峰别出去就行了."说着,紫英便朝洞外走去.
云天河闻声,即刻冲过去,扯动伤口,痛得直弯下腰来,勉强抬头,挤出几个字:"紫英你的病好了么?"
紫英一顿,又冷笑一声:"我有什么病?"
"因为这个病,紫英你都不是以前的紫英了."
"有区别么?"慕容紫英忽然有些头疼,挽开一道剑花,御剑而去.
云天河并不甘心,想要继而冲过去拦住他,伤疼发作,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