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蜜月计划还是很快实施,大孙很人性的放了他们五天的假期。两个人窝在家里,手里拿着张地图,一脸认真的筹划着。勾勾划划了许多地方,协志痛苦的躺在沙发上。到底该去哪里呢?
王仁甫猛的大叫大跳起来。孙协志眯起眼睛,心想要是他再出个白痴的主意,自己就把他踢到南半球去。
“我想到啦!我们去看雪,好不好?”
协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雪,从来没有看过真正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把大地披上一层银色。有时候会下小雪,落地就融成雪水,和路面的尘迹混在一起。协志看着仁甫忙忙碌碌的收拾行装,心里的温暖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他跳下沙发,走到仁甫的后面揽住了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间,说话的时候热气惹的仁甫心猿意马。
“仁甫,谢谢你一直都记得。”
那大概是一个夏夜。两个人倒在地板上,旁边放着几乎空了的啤酒瓶。协志喝的面色潮红,仁甫也是醉眼迷蒙。协志使劲蹬了蹬快要睡着的仁甫,大声对他喊:
“等到冬天的时候,我要去北方看雪,你陪我去啦。”说完翻了个身过去就睡着了。仁甫却不知怎的突然清醒了过来,把睡的七荤八素的协志扛回了房间。在他细腻的皮肤上印下了一个轻吻。
我知道我都知道,有一天我会陪你去看雪。
美丽的空姐不停对孙协志放电,王仁甫看她在那边眉飞色舞,然后心里一阵厌恶。孙协志一脸烂桃花的笑容,更让仁甫心里说不出的憋火。于是,在空姐殷勤的送来削好的苹果时,王仁甫一把抢过,咬了一大口,以太酸,孙协志吃完会倒牙的借口把这个苹果打下地狱。空姐不服气的又拿来一个,仁甫又咬了一口,哇呀呀的大叫这苹果怎么这么甜,孙协志吃完一定会长蛀牙,又一颗苹果永不超生。三番四次下来,酸甜苦辣咸凑了个全,仁甫再也找不出什么借口了,偏偏空姐又送来一杯冰水。刚刚一直好笑的看着仁甫胡闹的协志正准备接过去的时候,横空出来的一只手又把冰水夺过,义正严辞的对空姐说:
“他生理期,不可以喝凉的。”
孙协志一个反手,冰水一滴不漏的自仁甫的头顶往下流成一条小河。
下了飞机,凛冽的朔风扑面而来。虽然二人事先准备了厚厚的羽绒服,却仍是低估了北京12月酷寒的天气。孙协志裹紧衣服,跺着脚咒骂着台湾卖羽绒服的丧尽天良,下一秒被一双臂膀环进怀里,仁甫尽量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怀中发抖的身体。
天公很给二人面子,雪花从琼楼玉宇飘落下来。协志伸出手,融在指尖的凉意让他小小的颤动了一下。冬天的天空总是空洞洞的,没有雪,天空太寂寞。梨花瓣一般的雪从天而降,又好象扯成无数碎片的棉花糖。协志虔诚的看着雪,仿佛一个被迷住的孩子满眼都是贪恋。仁甫怕他会感冒,低声催他先回宾馆再说。协志孩子气的对着风里飞舞的玉蝴蝶挥挥手说明天再见,然后听话的拎起包裹。
仁甫叫了一辆出租车,一坐进去,仁甫就抓起协志的手轻轻的搓着。
“冷不冷?”
协志含着笑摇了摇头。
“你手很容易冷,让我给你捂一下吧。”仁甫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协志没有说什么,看着他日益成熟的侧影,感动就流溢出来。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从来被自己认为是个小孩子的人已经渐渐长大,成为一个很多时候安静缄默,却默默为自己做好一切的男人。一直以来自己坚强的伪装,也可以在他面前放心的卸下,靠在他不算宽厚的肩膀上,协志总有种安心的感觉。
一直一直这么爱下去。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