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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W,永在】三千世界鸦杀尽(AW,欢乐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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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TungGor


IP属地:江苏1楼2013-01-28 14:50回复
    破旧迎新的12月末,刚刚从旺角大火中抽身出来的西九龙重案组上下都默默地在心中慰问着Santa他老人家,希望他帮个小忙,让天下太平,让凶徒们在回家过节吃饭的时候能噎死就噎死。
    可惜,大部分的中国人,都是信佛的。
    写完自己麾下五个警员的年终绩效评估,Ada合上文件夹,揉了揉有点干涩的眼睛,余光扫到了自己办公室外空置的格子间。阿wind请了两小时假去机场接他外公回家,老人家在家逢变故之后就由小女儿陪着到国外散心,到了年末自然也要回来与家人团聚准备过节。
    昨晚阿wind就已经给她打好预防针,今晚就要把她正式介绍给他的外公,小姨和舅舅。跟他妈妈吃顿饭都有些压力山大的自己,面对一屋子的“上流社会”,咋整。
    再加上刚才自己娘亲的一通电话,更让Ada的心头一直萦绕着一股悲壮的感觉。
    「我一定是捡来的。」
    话说上个月Uncle Raymond被派去澳洲公干,妈妈飞去陪他。本来说好会回港过圣诞和新年的,结果今早她一个电话过来,说觉得夏天过圣诞很新鲜,就不回来了。本来还想投诉她两句,却被她一句「阿wind不会让你孤零零过节的,我这是给你机会提早适应,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就堵死了。
    娘亲啊,你真的是我亲娘不?
    继杯面事件后再一次渐渐陷入娘亲不闻不问的悲怆中的凌倩儿小同学,想着晚上那顿饭,心中万千愁绪挥不去。眼瞅着凌倩儿就要变身凌黛玉,一阵电话铃火急火燎恰到好处地把那莫名奇妙的气氛敲开了一条缝。
    有命案,要出警。案发地点在尖沙咀,报案人在奥海城一间单位内发现女尸。
    虽然西九重案这队人马在私底下颇有些花果山的范儿,真到了要工作的时候那也是有板有眼绝不马虎的。抵达现场,重案四宝早已集体进入状态,一个二个眼里都透着一股子肃杀。阿wind也在接到通知后,火速赶到了现场。
    「从肝温和尸斑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12个小时,即是昨晚11点左右。身体上并无明显伤痕,但亦都没有中毒的迹象,具体的死因要待进一步解剖以后才能知道。」Mandy收好工具,看向正在环视现场,思索着什么的Ada。
    「Thank you,但是Mandy,你觉不觉得死者的脸部……」
    「你也发现了,死者的左右脸部有轻微的不对称。这种不对称与天生的五官不端正不同,而是在某种外力因素的影响下,导致死者的左脸相对右脸看上去有些僵化肿胀。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状况,我现在也只有个推测,还是得等解剖完了以后才能回答你。」
    「OK,拜托你了。」Ada朝Mandy微微一笑,「那接下来……」
    「接下来交给我们吧。」Pro Sir带着法证部的成员们穿过隔离带,步入案发现场。
    Ada朝他点点头,到客厅去看看下属录口供的情况,把现场交给法证。
    让证人说话,让证物说话,让尸体说话,灭罪铁三角无时无刻配合默契,罪恶无处藏身。
    回到警局,重案组一群人就目前已知的信息,整理着案情的脉络。同时也在等待法医验尸报告出炉,再连同法证方面的化验报告,召集三方开会分析案情。
    「死者林淑娴,50岁,中国籍女子,有糖尿病。丈夫名叫陈和富,在东莞开电子配件厂,常年不在香港,手足正在尝试联系他。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分别在英国及纽西兰念大学。」Ada在白板上布开了一张简单明了的人物关系图。
    「老公在内地,子女通通送出国念书,还一个北半球一个南半球,这一家人分得真是够散的。」
    「那发现尸体那个人呢?」
    「报案人是死者家雇佣的钟点工人,今天上工发现死者家大门敞开觉得奇怪,叫人也没有回应,进去一看才发现死者陈尸在床。」


    IP属地:江苏8楼2013-01-29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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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09:3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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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dam啊,你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
      吃饱喝足,人走茶凉,收工回家,各找各妈。重案四宝在拍摄结束前15分钟飞奔回了办公室,顺完气儿之后坐在各自的格子间神态自若地翻翻文件,打打字,交换交换眼神。
      黑着一张脸的Madam Ling,头顶乌云密布地进来,一言不发就进了自己那间房。
      外头那三男一女立刻凑在一块儿悉悉索索一通说,最后结论一甩雪山盖顶,「Wind哥你今晚责任重大。」
      刚和下一班的同僚交接完,还没离开安全屋的李Sir,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扣上风衣扣子,阿wind脖子往下缩了缩,这莫不是感冒了,是不是顺路去药房买几包板蓝根回去跟Ada一人喝一杯,免得弄到最后两个人都挂鼻涕。
      早上把车钥匙留给女朋友的模范男友wind哥,双手插口袋哼着小曲儿离开了安全屋,思索着晚上加点什么菜来慰劳Ada的警讯初体验,希望她会有胃口。
      带着板蓝根和镛记烧鹅,阿wind摸出钥匙开了门。
      房里不怎么亮堂,客厅的大灯没开,只留了沙发边灯光昏暗的落地灯。一眼扫过去没见到人,放下手里的东西,摸到墙边按下开关,眼前一片光明。
      他看见沙发后边的墙角,有个人蹲在那里,头发散下来遮住眼睛,手指在地上划着圈圈。
      「Ada?」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阿wind轻轻走过去,蹲下来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后。那张小脸抬起来,小嘴撅着,眼睛水汪汪的。
      「怎么了?」
      「呜……阿wind……」
      Mr.wind稳稳地接住了撞进自己怀里的女友,让她站起来以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今天不顺利?」
      「……NG74」委屈的声音从他怀里幽幽传出来,「我也不知道有这么多次,但是他们私底下说我是NG74……」
      阿wind抬起来的手僵了一会儿,又慢慢地落到她的背上,默了。
      一个NG47的我,怎么去拯救一个NG74的你。跟人说我们不是一对都没人信啊你说是不是。
      最后李Sir是怎么把女友安抚好的,没有人知道。
      他只在《那年,我们一起追的高级督察》中说,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喝板蓝根了,也不想再吃烧鹅了。
      警讯新年特辑如期播出,阿wind又干了一回录下来然后刻碟的事儿——外公知道以后问他要的。据说之后但凡有文咸东街的海味铺老掌柜去拜访他老人家,都会被明请着暗逼着看一遍这期警讯。于是整条文咸东街都知道了钱老太爷有这么一个做高级督察的漂亮未来孙媳妇。文咸东街上的鲍鱼二世祖们,开始了他们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被自己的爷爷外公追着打着,让他们去考警队。因为钱老爷的外孙去当差了,得了个漂亮又能干的孙媳妇,咱也让咱孙子去当差,也去娶个漂亮又能干的孙媳妇回来,比那些嫩模野模三四线小明星靠谱多了。
      又听说,这一期警讯让电视台办了一场最美警花的投选活动,西九龙重案组某位凌姓女督察在TBB.COM的票数遥遥领先,大有舍她其谁之感……


      IP属地:江苏16楼2013-01-29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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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ind学着她的样子,也趴在桌子上,两人大眼瞪大眼「如果运气不好,我们都要下去报到,这么优良的基因没人继承岂不是很可惜。」
        Ada直起身,钢笔在她手指尖灵活地转动,「尽说这些有的没的。」
        「缓和一下气氛么。」
        「缓和气氛不是应该讲笑话嘛,你讲一个来听听。」
        「我想想……嗯……小白兔去杂货店……」
        「又是100个小面包,换一个。」
        「那没了。」
        「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够幽默。」
        「幽默的男人太受欢迎,我不幽默不是刚好,没人跟你抢。」
        「……这话倒是挺幽默的。」
        两人正要在幽默的问题上纠结个没完,阿赞和巴闭在外头敲了敲门上的玻璃,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示意他们先走了。
        Ada点点头。
        外面大房的灯关了,日暮里有些暗。Wind帮忙把Ada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出门到地下停车场拢共几步路,也监督着她穿戴好外套和围巾。
        「回家吧,上次在沾仔记买的云吞还剩一些,晚上我煮面给你吃。」
        「但是还是你洗碗。」
        「没问题。」
        她曾经说过洗碗伤手,再优质的洗碗精也于事无补;他听了之后便说一句那么我来,再理所当然不过。
        开出警局已经是华灯初上,Ada拿出前车窗下站着的一排哆啦A梦玩偶中的一个,转转手转转脚。
        这个张大嘴大笑连小舌头都能看到的小东西,身上的颜色却是蓝,蓝色代表忧郁。
        「蓝胖子啊蓝胖子,你让WindWind在抓坏人的时候忘记他女朋友是谁好不好。」等红灯的时候,她把玩偶拿到他耳边点啊点的,口里念念有词。
        Wind大手包小手地把在自己耳边的物体按了下来,制止女友在他开车时捣乱,以及翻旧账的行为。「他口袋里只有记忆面包,没有失忆面包。」
        「你又知道没有。」Ada讪讪地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将那玩偶放回去,沉默许久。
        「如果…我是说如果,行动的时候出现了什么状况,你保护好自己就好。」
        绿灯亮,阿wind缓缓启动了车子,按下了车载音响的开关,并不答她。清甜的女声一点点流淌出来,是Kelly Sweet,Ada总说她声如其名。
        「无论要我付出什么,我都会保护好我爱的人。」
        Wind低沉的嗓音略微盖过了歌声,Ada头贴在车窗并没反应。下一个转角就是他们住的街区,已经能看到公寓大厦的侧影。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却弥漫了无边的沉默,唯有那女声依然在唱着,唱出那最后一句,We Are One.


        IP属地:江苏23楼2013-01-29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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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库年久失修的铁门吱呀打开,又似是无人理会般合上。尖锐刺耳的门轴声仿佛在人心尖上划过,只让人觉得身周的日光一点一点冰冷下去。
          长按下腰间一个小黑方块上的圆钮,Ada发出今天的最后一个指令。子弹上膛,甩掉背后浓重的橘色,栽进身前的漆黑里。Wind从她前面不足三米的旧货柜后现身,看着那谨慎前行的背影,心下终于一片安宁。
          白色的粉末被置入试管,液体中翻滚,原本的面目被逼将出来。下巴溜须的男人笑得邪气,右手向着花色绸缎衬衣的矮胖中年男子伸出。
          「合作愉快,Suwachan先生。」一瘦一胖的两只手握在一到,皮箱中一片粉色的纸钞映照着这个空间的冷色调。
          虚掩的铁门外,听得皮箱合上的声音,Ada张开五指举起手,在空中握拳。
          「毒品调查科!」
          接着便是洞开一切的时刻。
          (枪战略)
          四处都是扬尘,仓库中青黑一片。最后的两记枪响,众人仿佛能听见子弹穿过皮肉骨骼的声音。
          静不过几秒,围在仓库外的机动部队终于破门而入。泰国人Suwachan扼着手腕无力地环视四周,知道自己这次赌输了。
          他没想到警【AW,永在】察真的会兵行险着,更不敢相信那个差佬的身手竟然这样快,那个差婆的枪法竟然这样准。
          仅仅四秒,他花了四秒钟将枪口转向冲进自己视野范围来送死的年轻警员,却也给了那个女警四秒的时间来瞄准自己的手腕。
          一枪准了,另一枪便偏了。从他手枪里飞出的子弹虽然击伤到了年轻警员,却离自己最初瞄准的命门差以千里。
          震惊之下才明白这是个局,不过设局的人太不周全。只要需一点点细微的差别,结局就会完全不同,这两个没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年轻人,都会如愿以偿地死在他的手上。
          「你们,不错。」被警员拷着押走时,这个从军队卸任后便开始在泰缅边境从事毒品交易的中年人,用生硬的中文对刚刚将自己打落尘埃去的两个年轻人说。
          Ada充耳未闻,蹲下身去查看阿wind小腿上被子弹擦过的伤口。原本被强压下去的惊慌这才浮出水面,耳边充斥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快要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灼伤而已,没几天就好了。」
          Wind把伤口随便盖住,握着她的手两人一起站起来。他们没有激烈拥抱,也没有在刚刚开始弥漫的月色中亲吻,他们甚至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站着。
          Ada望着扬尘依旧的仓库,愈加握紧了他的手。熟悉的警笛声声不断,身后是警车车灯照亮的世界。
          「晚饭想吃什么?」Ada拽了拽他的手臂。
          「你煮什么我吃什么。」
          「那一起去买菜吧。」
          「好啊。」
          依偎着离开,在灯光下不明的夜色里,仿佛刚刚成为记忆的那两个小时,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场面描写无能---------------------------------------


          IP属地:江苏25楼2013-01-29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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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dam,Wind哥,你俩果然是我们西九的神雕侠侣。」最终还是没上场的后方部队,在行动结束后没几天,便抛走了那时被紧张气氛逼出来的严肃认真,言语间戏弄起上司来,口齿伶俐得很。
            「早就说了么,这默契,这心有灵犀,咱们这帮光棍好生羡慕啊。」
            「我刚才去微博发起了一个西九龙警署我最喜爱的警界情侣投票,你们俩简直是压倒性优势诶。」
            听他们说着这些看似夸赞实则寻自己开心的言语,Wind只顾着在自己格子间忙碌并未多理会。Ada则笑意盈盈地坐在会议桌旁,不时点头,待那几个熊孩子终于把大戏唱完,她才潇洒起身,双手撑在了台面上。
            「几位这么有心情,是不是报告已经写完了?写完了就交吧。」
            手心摊出,似是向他们催要工作成果。于是戏台子拆了,人群四散。
            本在修改自己那份报告的阿Wind停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环顾一下恢复平静的办公室中各自忙碌的大家,摸出手机,登陆了微博。这是个全民围观的时代。
            于他,感情被外界看好总是欢喜的,至于什么神雕侠侣的诨名,还是不要了。杨过小龙女几度离合,16年不得相见,如此生死虐恋他自认担待不起,何况,凭谁也不想就这么被说成了断臂青年,断臂哎。
            正想着,手记一震,跳出一条新私信,博主昵称高帅富。那张带着黑超扎台型的脸,不是高Sir还有谁。疑惑着自己未曾在微博上与高Sir有过何互动,仔细一看,才发现一时手快错上了Ada的账户。心中抱着面对情敌,即便是已经过气的情敌,也要抛弃道德是非观念不择手段击退之的信念,阿Wind戳开了那条私信。
            「Ada,听闻后天你会去电视台出席这次缉毒案的新闻发布会,正好当天我会在电视台录警讯,不知可否赏脸一起共进午餐?」后跟表情,玫瑰花一朵。
            瞬间不爽到顶点,擦,你当老子死的。下线,锁屏,危机感丛生,自己家里这个宝,到底有多少贼惦记着。至于那条私信,他并未多理会,反正Ada在徐Sir提出要她出席记招时当下就婉拒了这个提议。
            他与Ada素不喜面对镜头,虽有警讯历练过几回已然好了很多,可仍然觉得出镜这件事于他们这份职业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再者,这单合作缉毒的案子,让他和Ada都挨了各自老妈不少唠叨。要是再跟这事儿牵扯上什么,保不准两位妈妈还会给些什么教训,女人活得越久,想象力越是丰富,当时知情不报没备案已经是头等大罪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死去的爸爸交代!」
            两位妈妈的语气用词甚至连表情都是如出一辙,只不过一位呈现的是现场版,一位是视频版罢了。
            Wind身经百战,点头哈腰打打马虎眼,还有Ada在一旁帮着,也就蒙混过关了;
            Ada可是实打实地坐在电脑前听了老半天的训话,阿wind每每想出声帮腔,都被凤萍驳了回去。
            由三岁开始,自己做过的那些所谓让家长担心的事被老妈一一列举。什么调皮上树被鸟啄,离岛露营被狗追,擅自报警校闹得差点被动家法,一笔笔旧账被翻出来,她自己都忘记的事情,母上大人记得一清二楚。尴尬地看看身边的人,这货居然正刷刷刷地把老妈的话记到纸上,看那架势像是要开一本凌倩儿传。
            「我明天就订机票回香港,你不要以为还有什么事能瞒住我。」对面撂电脑前的最后一句话。本次任务最具实质性的连锁反应,母亲大人思归了。
            捏着鼻子,对身边还在奋笔疾书的Wind学自己妈妈刚才的样子「你不要以为还有什么事能瞒住我。」
            正在写字的笔一抖,Wind不可置信地看着Ada,双唇嗫嚅了下,「我错了,以后我会忌口的,但是那碗咖喱牛腩真的餐厅上错了。」
            「你说什么?」
            啪嗒,笔落在地上,看着自己女友坦白从严抗拒打死的表情,wind垂下了他其实很无辜的头颅。
            一切要从他腿上那一道被子弹擦过引致的灼伤说起。
            曾经是飞虎队成员,由于在一次任务中肩部中弹差点真的变杨过,才被家人劝着逼着申请调职。虽不能说什么久经沙场这种话,可受点伤流点血对他来说本就是家常便饭,于是那点小灼伤阿wind根本就没在意。也不去消毒,也不包扎,洗澡的时候也没多注意,伤口就那么袒露在满布尘埃的空气里,或者浸浴在含有他身体角质的洗澡水里。
            在wind粗放的态度下,那小小一道伤口撒起野来,光荣地创面感染。
            李sir终是被Madam Ling押去了医生那里,瞅了伤口,领了药,消炎止痒活血化瘀细菌杀杀杀。同时医生也交代下了,海鲜不要碰,刺激辛辣的食物不要碰,甚至凡是那些被归类为发物的食物都不要碰。
            Ada听了,频频点头。Wind觉得自己未来一段日子将会过得非常清汤寡水,还好医生没有让他顺便戒个色什么的。
            接下来的几天,回外公家吃饭鲍参翅肚他没分,出去吃火锅他只能点清汤,一班同事happy hour他和Ken一起抱着冻柠茶猛喝。就算在家里,Ada也只尽量往清淡了煮,如此良好的饮食习惯让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健康长寿╮(╯▽╰)╭。
            「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咧。」
            呃咦,好熟悉的台词。
            女朋友生气,赶快立保证书认错,又把裤脚管一拉你看我已经好了连疤都只有很小一条。
            「你身上有几条疤你当我不知道啊,左腿!」
            再垂首,讪讪地伸出另一条腿,愈合的伤口新生出的红色皮肉与周围的肤色格格不入,分外明显。
            「知道错没有?」
            「知道了。」
            一个好女友,有时候像你女儿,有时候像你妈,但终归都是出于那颗爱你的心。李展风深谙此道,次次认栽,不亦乐乎。


            IP属地:江苏26楼2013-01-29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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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萃男女书院的旧生舞会于农历正月初五的晚上如期举行,Ada却在临出门前打起了退堂鼓,她觉得跟一群并不熟络的所谓杰出校友焦急这件事情非常无聊。Wind一反常态,并没有让她为所欲为,胡诌着换了礼服做了梳化最后不去很浪费这种理由,硬是把她拽出了门。片刻的耽搁,导致他们抵达会场的时候,校友会主席已经致辞完毕,开场舞音乐的前奏正响起。
              「我们还是走吧。」Ada拖着阿wind就想转身走人。
              「来都来了,悄悄进去就好。」Wind有些纳闷她的表现,刚收到邀请卡的时候她并没有表现出抗拒,这会儿却总是想走。
              拗不过,Ada只好挽上他的胳膊,整理了自己的表情,顺着他的牵引进入了会场。
              舞池里的人陶醉在音乐里,没有注意到这两个迟到的人。Wind朝四周张望了一会儿,发现靠近露台的一侧有几张环形沙发,便与Ada从人群身后穿过去,暂时坐了下来。
              地处南国,这个城市的室内温控系统并不存在暖气这样东西。今年冬天特别冷,前几日天文台还播报说这是香港自1996年后最冷的冬天。通往露台的玻璃门虽关着,毕竟离得近,外头湿漉漉的风从门窗缝隙里钻进来,这个离开了热闹人群的小角落冷意有些侵人。Wind握着Ada微凉的手,懊恼自己的大意。出门的时候明明帮她带了一件披肩,刚才想着迟到这回事急匆匆上楼,披肩就给遗落在了车上。
              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裸露的肩上「我去车上把你的披肩拿来,先在这里坐一下嗯?」
              Ada点了点头,目送阿wind的背影飞快地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的外套很大,驱走了几分凉意。看一眼几米之外在舞池里游曳生姿的人群,把自己的身体背过去,她不想来,总有原因。
              第一眼看到邀请卡的时候,恰当地说,她没什么特别的感情色彩。并不抗拒,也并不是很想去。既然阿wind有空那就当做借别人的地方拍拖,反正之后过年要各自陪伴家人没什么时间腻在一起。可过年这段时间跟妈妈呆在一起,母女两闲来聊聊天,说说贴己话,提到了一些往事,好的不好的,渐渐与自己所处的时空糅一起,那张邀请卡在她眼里就自动纠成了无数个结。
              中学的毕业生舞会,她总要见到一些不想见到的人,主动或者被动地想起一些不想回忆的事。
              比如现在。
              「十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不跳舞。」
              身后那把高傲的声音来自她的中学同校,关系曾经可以很贴近却在一连串的事情之后彼此相忘各自奔天涯去了。
              皱起眉头,她不认为这句话是出于礼貌或者温情的问候。
              「十年不见,没想到你现在长这样。」
              眼前着红裙的女子脸上隐隐约约还带着十年前的影子,可五官已经被不知道是岁月的磨斧神工还是现代的高新科技给改了个七七八八。看那精致的妆容和身上佩戴的闪到晃眼的首饰,想来这么多年此人张扬的个性还是一点没变。
              在高Sir的穷追不舍下仅仅感到一点点无语的凌倩儿脾气不错,但不代表她不会对一个人产生厌恶的感觉。
              「看来你的舞伴又抛下你不顾了。」
              「他就在你后面。」
              红裙女子转身,阿wind拿着披肩径直走向了Ada。
              帮她除下自己的西装再披上披肩,「这样还冷么?」
              Ada摇摇头,递给他一个「你放心」的微笑。
              「那祝你们玩得愉快。」落下一句听来有几许别扭的祝愿,红衣女子施施然而去。阿wind一脸疑惑,回头看到Ada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
              第一支舞业已跳完,舞池中的人群散落在会场四周祝酒攀谈,熟的更熟,不熟的装熟。这类社交活动,慈善二字仅是字面上的修饰和最终的行为结果,更大的意义是给与会者带来人脉上的刷新和延展。拔萃本就是名校,她的学生从商从政,日后工作场合再遇到,有了校友这一层关系,不认识也变认识,要切入主题也多一些铺垫。
              人群不那么集中在一处,Wind也牵着Ada从沙发上起来,慢慢走近会场中央。跟几个同届的校友互相介绍客套一番以后,便没什么人上来主动搭讪,他们也乐得清闲。一起去餐桌拿了饮料,立在墙边闲聊几句。耳边不时听见三两个人聚在一起或高谈阔论或朗声大笑。刚才那枚红裙女子在会场中左右逢源怡然自得,配上她衣着的颜色,活像一条锦鲤。
              「刚才那个是我中学同班。」Ada抿了一口橙汁,没找到吸管让她好生郁闷,「中学毕业舞会当天把我的舞伴变成了她的,然后就再没联系过。」
              「哦。」
              「本来我的舞伴很有潜质变成我的男朋友,可惜没缘分啊。」
              「……你中学同学叫什么名字?我等会儿去谢谢她。」
              「你一说我还真不记得她叫什么了。」Ada望着天花板想了半天,「真不记得了。」
              阿wind看她努力思索的样子,心中一片求饶,亲爱的,别那么认真。
              会场的灯光渐渐幽暗下来,乐队指挥在空中挑了挑那跟细长的泛着银光的小棒,示意第二支舞就要开始。


              IP属地:江苏28楼2013-01-29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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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wind弯低身子做出「请」的姿势,Ada笑笑,伸手滑进了他的手掌。
                她依旧选择着了那身蓝色tube dress,粉黛略施,一头长发就这么随意地挽着,几缕碎发零落出来。肩背裸露在空气里,脖颈过渡到平直的锁骨,线条漂亮。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在明暗交替的光线里透着些小性感,但绝不廉价。
                惊艳,这是梳妆完毕的Ada站在Wind面前时,后者脑海中唯一反应得出的词汇。平素见惯了她工作中利落飒爽的打扮,抑或是私下相处时小女孩般可爱的模样。眼前这个Ada,又是他未曾见过的另一部分,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这支舞的配乐旋律极慢,悠长地绵延下去,以至于结束时仍有沉醉其中的人未反应过来。Ada贴着Wind的额头,嘴角随着会场灯光亮起,绽开一抹微笑。她的阿wind并不很擅长跳舞,刚才那支舞才进行到一半他就踏错了节拍。她也不去纠正,将错就错地带出了他们自己节奏,似是要把周遭的世界都屏退了去。
                没有参与其中的观众们开始礼貌地鼓掌,舞池中的人散了下去。有几个认出Ada的校友过来打了招呼,他们叫她Chair Ling.
                曾经认识的很多人,他们所记得的也许并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某个身份,和它背后所代表的一切蛛网般交错的细枝末节。就像她刚才记不起那个红裙女子的姓名,却能想起她们之间发生过的那些现在看来毫无意义的纠葛。
                拿着高脚杯的红裙女子对着Ada举了举酒杯,微笑的面具掩盖不住眼中的讥讽,关心着当事人并不在意的所谓失误,「舞步错了哦」这样子。
                但是Ada不记得她的名字,刚才。
                「好像是Jacqueline.」
                「嗯?什么?」
                「她好像叫Jacqueline,可是中文名真的想不起来。」
                顺着Ada的目光望过去,那名红衣女子正与几个校友侃侃而谈,恍然大悟。
                「你们之间还发生过什么嘛?她好像对你有敌意的样子。」
                「唔,让我想想……」Ada又恢复了刚才望天的样子,「中七的时候家里出了变故,我不能跳芭蕾了,毕业演出的天鹅湖我是A角,她是B角,我不跳了就由她跳了。然后就是刚才说的,毕业舞会咯。」咬着刚才问侍应要来的吸管,Ada说着一些往事,也回避了另一些,语气轻描淡写。
                「为什么最后没有跳,我说芭蕾。」
                「过去的事了,Wind.」
                听得她这样说,阿wind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每个人都有过去,并不是所有人的过去都是旁人眼中所见到的他们现在的模样,包括他自己。过去时与现在完成时的区别在于,一个对现在的生活没有影响,而另一个还在苦苦挣扎。
                乐队指挥手中那根银白色的指挥棒又一次在空中挑了挑,第三支舞的音乐响起。这一次是Ada拉起阿wind的手,将他带进了舞池。
                有音乐,有灯光,有鲜花,有美酒,气氛不错;有很多认识但并不熟的人,参与性和隐私性都能保证。
                她的礼服和他的西装,正式,相称,美好。
                最重要的是,有她。
                李展风筹谋了很久,终于在几日前确定了,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没有更好的时机。
                他的舞步又出现了小差错,可他依旧没有在意。
                音乐停止时,他在观众的掌声中走向了司仪台,将固定在架托上的话筒掰了下来。Ada站在原地,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几分钟。」阿wind拿着话筒从司仪台上慢慢走下来,「那位穿蓝色礼服和蓝色披肩,很漂亮的小姐,是我的女朋友,我很爱她,有几句话我一直都很想对她说,想请在场各位做个见证。」
                灯光师很识相地把追光打在了Ada身上。
                「我嘴笨,不会讲话。刚才聊天,说起一些往事,你说那都过去了,不想再提。错过了你的过去,只让我遗憾没有早些遇到你,参与了你的现在,却让我更希望能够拥有你的未来。」
                Wind踱步到Ada跟前,把话筒丢给旁边的围观群众,单膝跪下。他手里是个暗红色绒盒,里头躺着一枚镶了一圈碎钻的指环。
                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Ada双手在身体两侧绞着礼服的裙摆,仍是不知如何反应。
                「不知道凌小姐赏不赏脸,在60年后跟我一起回忆我们共同的往事呢?」Wind将戒指举到与Ada双手相同的高度。「Ada,嫁给我。」
                周围那几个认识Ada的校友开始起哄,高声喊着「答应他!」
                几秒钟的凝滞,Ada抿着的嘴唇终是破出了笑,她伸出了左手,五指修长如葱管。「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李先生。」
                「Yes!」得意不忘形,Wind立即起身把指环套进了Ada的左手无名指,碎钻在追光下熠熠生辉。
                「亲她!」「亲她!」「亲她!」「亲她!」「亲她!」「亲她!」「亲她!」……
                爆发的除了掌声以外,还有一声接过一声的起哄。
                Ada低下头轻轻打了他一下,阿wind绝不忽视民意,将她的下巴抬起,俯身吻了下去。追光打在他们两人身上,而四周都是黑暗,彼此的世界里,也只剩下了对方。
                浅尝辄止,毕竟是在众人面前,短短十几秒的亲吻已经足以让Ada埋在他胸前害羞。宾客们的情绪依旧有些激动,乐队指挥乘胜追击,一挥手,轻快的节奏小溪一般流淌出来。好多对情侣经此一事,也都从观众里出来,到舞池中跳几个回旋。
                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追光下的几对舞者身上。没有人注意到,那两位把大家的情绪带动起来的始作俑者,已经悄然离开了会场。
                「本来是想打个酱油的,结果却变成了焦点,只能先走。」电梯里,Ada挽着Wind,说着口是心非的责怪。
                「那大不了,回家了我赔你一个舞会的下半场咯。」
                「你说的,那回家,你跳天鹅湖给我看。」Ada提着她的无理要求。
                「哗,芭蕾我可不会,不如你教我啊。」
                「教你可要收学费的,你基本功是零,我估计要学很久。」
                「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学,你说是不是呢,李太太?」
                「是啊,李先生。」


                IP属地:江苏29楼2013-01-29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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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09:2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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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N颗止泻药却依然不见效果的新界北警署总督察高伟雄蹲在自家的马桶上,虚弱地握着手机。他原本是要盛装出席中学校友会举办的毕业生舞会的,结果却败在了来势汹涌的腹泻上,门都没得出。
                  叮,有条新微博。来自他那位40来岁却依然没有婚配的中学女同学。微博带了图,是一张一对情侣在亲吻的相片。旁边配了博主的一段评论,是这样写的,「中学校友舞会上,有个男的向他女朋友求婚,女生据说是小我们几届的学生会主席,好浪漫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种待遇。」
                  他正要点开大图一看究竟,屏幕上又显示有一条微博提到了他,于是先去消息页面回复一下。来消息的是他另一位中学同学,转发了刚才那位女同学的微博,又点了他的名。「这个小女生不是你上次提到的下属嘛,怎么这么快就被别人订走了。」
                  消化完文字,顿感晴空霹雳;点击看大图,霹雳又霹雳。
                  腹中又一阵绞痛,高Sir扶着旁边淋浴间的门,心中哀嚎着,我恨拉肚子!!!


                  IP属地:江苏30楼2013-01-29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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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34楼2013-01-31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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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一扫出年之后连日细雨霏霏的阴霾,Ada盘腿坐在软垫上,就着茶几。Wind拖着吸尘器在客厅里绕圈子,他已经赶客好几回,就怕她坐在地上受了寒气,偏她不肯,非要在客厅里写那一张张浅绯色的婚礼邀请卡。
                      「……哈哈哈哈..唔…」
                      也不知道她又忽地想起了什么,停下笔就自个儿笑开了。阿wind拽下戴来防尘的口罩,停了手里的家伙,走过去到她身边坐下。
                      「什么事儿啊,笑成这样。」随手翻翻她写完了大半的卡片,并没发现什么奇趣的事情。
                      「没有,只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到那天你在我妈面前点头哈腰地,就想笑。哎哟,你让我笑一会儿嘛……」
                      无语凝噎,看她捂着肚子憋笑的模样,微眯起眼「你自己说想笑的。」魔爪一伸就往她腰间招呼,平常闹着玩的时候被他发现Ada怕痒痒,每每出招必制服之,屡试不爽。
                      「哈哈哈……wind……哈哈...别……」
                      阿wind一下午在家里这儿扫扫那儿擦擦,袖子挽着还戴了口罩,头发因为忙乱微有些乱,那一撮又直挺挺地竖了起来。十足一副有妇男的模样,看着的确是有几分逗趣儿。再加上前几日阿wind大包小包地拎着去Ada家里恭恭敬敬地把求婚的事情跟未来外母交代了,被提溜着听训一下午。阿wind事事应和,仿佛除了「是是是」这三字以外便说不出其他。当时Ada坐在他身边看着,不好开腔,只在心底偷着乐。
                      两幅画面一交叠,她便抑制不住地要笑出声来。她家男人朴素勤劳敦厚老实,在带点儿天然呆,实乃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少年也。
                      「你当年那个傻样子,我可记地清楚呢。」
                      「他们四个活宝在那上蹿下跳的,就你杵在一边,连握手都不知道该伸左边还是右边。」
                      「我就在想啊,哪个姑娘要是看上这个傻小子,非急死不可。」
                      「结果搞半天,那个姑娘是我自己。」
                      「我妈当初把全警局未婚男警员的底都摸了个遍,单没想到,我最后是嫁给你。」
                      「诶,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句话也没有啊。」
                      Ada用手肘撞了撞贴在她背后的身子。他们闹了一会儿,靠在一起翻着那些已经写完的邀请卡,一张张地看,话题换过一个个。聊别人聊自己,下午的辰光就这么消磨过去。
                      「你知道你说什么我都无条件赞同就好,晚上约了妈妈试菜,去换衣服,嗯?」
                      「唉,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搞定她们两个老小孩,一见面就要斗嘴,压力老大了。」
                      使劲往他怀里蹭,死不肯起来。两位妈妈都是嘴上不饶人的性格,一句话不妥就绝对不肯认输,一直说开去,什么陈麻烂谷子的事儿都能被牵扯出来。
                      这两位明显命格相冲的女士能为了儿女坐下来同台吃饭,母爱真是包容得伟大,可Ada和Wind时时期盼着她们能把包容度再扩大一点。比如,说够十句话以上再开始吵。
                      「真是夹缝中生存……喂你干嘛……」一回神就发现自己脱离了地面,她却仍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李展风!你这是抱冬瓜呢!」
                      「你一说冬瓜我就想起来了,Ada你最近,好像胖了……」
                      「作死啊你!」
                      兴许是被刚才那句「胖了」给刺激到了,去到酒店试菜,Ada的筷子只往蔬菜的方向伸,就算这样也只夹一点点,送几根到嘴里就把剩下的通通丢给阿wind。站在旁边听意见的酒店经理看到她这个样子汗都上来了,问了好几次是不是菜式不合口味,生怕把客人得罪了。
                      最后一道甜品端上来,那红豆沙海棠糕本是Ada素日爱吃的。她看了看服务生分到自己碟子里的那份,推到阿wind面前。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平常这些甜食你不是最中意吃了么。」张凤萍觉得自己女儿今天的行为很奇怪。人一觉得奇怪就容易胡思乱想,脑筋一动思维就去到了岔路上。「你不是把你妈我也归类到三个月不能说的人里了吧?」
                      Ada被这前后不搭的问题问住了,窒了会儿不知道回答什么。大脑迅速运转组织了语言,结合娘亲前后语境上下文,再加上他老人家暧昧不明的表情和恨不得到桌子低下拐个弯的眼神,她明白过来了。
                      有些头疼自家妈咪这强大的联想能力「妈,明天要去试婚纱,我怕吃太多东西会有肚腩啦……」她恐怕老妈这会儿会很希望肚腩这样东西出现在自己身上。阿wind说的果然没有错,摆到30岁她妈一定会贴上大床逼她嫁人,现在看来何止是贴张床,这根本是恨不得一次搞定所有的事情。
                      可是她今年不还没到30岁嘛,她招谁惹谁了啊。
                      「你不早说,不过我刚才问的你别不当回事啊,你们两个也不小了……」
                      眼见话题就要发展到没完没了的方向,Ada赶紧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一下Wind的腿。


                      IP属地:江苏35楼2013-01-31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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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是是是,Auntie是首席烹饪导师,依您的专业眼光来看这儿的菜还好吧?」
                        凤萍一肚子的「与凌倩儿书」被堵了回去,有些不虞,听得未来女婿说要照她排头,才面色稍霁。瞪了Ada一眼,知道定是这丫头推了阿Wind出来挡驾。
                        「总得来说还是可以的,不过呢,冷菜里头那碟鹅肝的口感还是差了点绵密,头一道汤羹的稠度差了那么一点。鲍参翅肚就不说了,亲家母拿来的原料一定是好的,只是这做法上还能再改良。你们把燕窝拿来炖糖水小家子气了点,不如弄一个燕窝鸽子蛋。差不多就这样,马马虎虎过得去吧,哦,还有……」
                        首席烹饪导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酒店经理的脸都白了。
                        「我觉得都挺不错的,到时候过来的客人都自己家的亲戚,口味没那么刁钻。」钱茂英品了一口手中那杯茉莉普洱,施施然开口。
                        「这怎么能是刁钻呢,这菜式上先把好关,到日子了才不用在这上面费心思。」
                        「哎哟,我怕有人到那天还是会两边放不下,这到底是办婚礼呢,还是开烹饪辅导班呢。」
                        「有人对酒席上最重要的部分要求都这么低,我可要去看看婚礼的流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我说你……」
                        「咳…咳咳..咳….」
                        眼看两位妈妈又要开始口舌上的较量,Ada喝了口茶水,假装被呛着。Wind接收到她悄悄史来的眼色,也立刻装模作样地拍着她的背。
                        「这孩子,喝水都不小心。」
                        「好些了么?Wind你也是的,怎么不看着点呢。」
                        原本已经进入格斗状态的两位太太,被这小插曲吸引过去了注意力。阿wind被自己妈妈一句话说得噎住了言语,Ada就算真的喝水呛到,他也爱莫能助的啊。
                        「我没事啦,呛了一下而已。」她假作又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妈,我觉得菜都不错啊,挺好的,没什么要改。」
                        凤萍与Ella对视一眼,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消去了。
                        「那,反正说到底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拿主意吧。至于菜式么,就这样吧,不用改了。」凤萍这句话,让Ada与Wind都松了口气。而觉得最如释重负的,莫过于站在壁角绷紧了一身神经的酒店经理。
                        「对,对,你们的婚事,你们自己中意就好,不过亲家母,流程上的事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和我一起跟一跟。」
                        「那还用说,这可是我女儿出嫁呢。」
                        装饰富丽的包厢里,此时已是一团和乐融融的气氛。
                        Ada偷偷在桌子底下捏了捏阿wind的手,丢给他一个俏皮的笑容。Wind看着她的样子,眼里也颇有些笑意。
                        两位妈妈喝着茶,尴尬地把话题扯到八百里以外的远方。两个年轻人忙着眉来眼去没在喝茶,把周围的人事物给忘到了不知道哪个星系。
                        酒店经理依旧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望着头顶的灯火感慨,这年头赚钱真难。


                        IP属地:江苏36楼2013-01-31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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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窄身的礼服,正面的质地是顺滑的白色丝绸,背部则选用了若隐若现的蕾丝,一直挖到臀部上方一线的位置。裙摆和头纱都很长,Muse把它们的尾端平整地铺在地毯上。
                          「愣着干嘛,觉得漂亮就夸两句呗。」耳后的铅笔被她拿到手中转着,这样对着新娘大发呆的新郎,作为婚纱设计师,她见过不少。
                          Wind这才回过神,伸手去替Ada又整了整头纱,却是一句话也憋不出。
                          Muse把他笨拙又多此一举的行为看在眼里,站到Ada身边的角度仔细打量了阿wind, 「以前那些傻小子塞给你的小纸条都进了垃圾桶,眼前这个好像也不是很机灵嘛,说真的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Ada瞪了她一眼,多年过去了,她这位老友讲话只为自己开心的性格依然是没有变。
                          收到抗议的设计师摊了摊手,回到工作台去继续她未完成的设计稿。这一点小小的空间,就留给眼前这对男女罢,。
                          「她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你别介意。」
                          阿wind笑了笑表示自己没放在心上,牵起她的手走到镜子前,「好漂亮。」
                          关于这两个女人的故事,他是知道的。
                          求婚成功那一夜,他们闹到很晚,却都没有睡意。Ada靠在他胸前,他的手指缠绕着她沾到了彼此身上的汗意结成一缕缕的发尾。约定了未来,忽然兴起想玩一个叫做交换回忆的游戏,Ada说着在认识阿wind之前碰见的那些人那些事,说到了舞蹈,说到了爸爸,也说到了Muse。
                          喂,你是凌倩儿吧。
                          你下个月穿我做的衣服去演出好吗。
                          Found4那一年的某个下午,Muse突兀地闯进了舞团的练功房,双手捧着一件芭蕾舞衣,眼神真挚地看着Ada。她们那时候都不过只是孩子而已,一个取代了更高年级的学姐做了舞团的领舞,一个已经能够自己穿针引线做出精致漂亮的衣服。
                          「很奇怪,我当时居然接受了。」
                          「结果我们很变得很要好,做什么事都在一起。」
                          「Muse一直梦想着要做婚纱设计师,最后她实现了。」
                          「那些能把梦想变成事业的人,我总是很羡慕。」
                          Ada说着这些的时候,Wind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搂着她,认真听她讲的每一句话。他知道了在Ada前28年的人生中,有些没办法弥补的遗憾。他并不想去干涉她,强迫她忘记那些与快乐无关的过往。他想做以及能做的,就是在她偶尔触及到那些缺口的时候,走到她身边,陪着她一起。
                          「我的部分结束了哦,到你了,前女友,前前女友,前前前女友,通通从实招来。」
                          Mr.wind轻笑了声,自己这些事早就交代清楚了,她明明是知道的。
                          「不许笑,严肃点!」
                          依然带着笑意,他低头在她耳后吻了一下,温热的鼻息从耳珠顺着颈项滑下。
                          Ada动了动身子躲开他,「唔,别闹。」
                          充耳未闻一般,唇齿跟上去描摹着她的肩线。手上的动作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一点一点从她腰间升了上去。
                          「Wind…」她的声音细得像一只甫出世的小猫。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只有你。」这话说完,已是封住了她的唇,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连思考的能力,也一并剥夺了去。


                          IP属地:江苏38楼2013-01-31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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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港岛中区红棉路香港公园内风景正好。水池边的仙女草开了花,往观鸟园去的路口那颗芒果树枝叶如盖。Ada挽着Wind的臂膀,在亲友的簇拥下一同走过那条通向婚姻注册处的极长极长的走廊。
                            证婚人是当年把银哨子交到他们手中的警校校长。前些日子一起整理旧物才发现,他们虽一前一后从警校毕业,却都拿到了颁给每班最优秀学员的银笛奖。又分别将自己的警校毕业照找了出来,放在同一个相框里。两个黑不溜秋的年轻人,对着镜头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校长已经是满头银发,他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印象颇深的旧学员,一个是由他颁出的银笛奖获得者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是当年那届得奖者中唯一的女生。接到邀请他担任证婚人的卡片时,这位笃信天主教的老人觉得,天父做了一个很好的安排。
                            「我请在场各位见证,我李展风愿以娶凌倩儿为我合法妻子。」
                            「我请在场各位见证,我凌倩儿愿以嫁李展风为我合法丈夫。」
                            随着注册官的引导念完誓词,律师宣布他们成为合法夫妻。Wind吻上她嘴唇的同时,现场的人群爆发了掌声。张凤萍拍着手掌,悄悄地红了眼眶。钱茂英站在旁边,眼中尽是欣慰。Mandy与Pro默契地同时停止鼓掌,把手中拿着彩带炮的雯雯推向前。小手一拉引线,发亮的彩色纸片冲向半空,翩然落到一对新人的身上。以卡路里阿伟巴闭阿赞为首的一群人慢慢露出本性开始起哄,叫嚷着不吻足三分钟不能停。
                            老校长在胸前点了个十字,希望天主护佑这段在亲友的祝福中开始的婚姻能够长久而美满。
                            晚上的喜宴,一班损友极尽调戏之能事,阿wind被他们捉着喝了一杯又一杯酒,还为Ada挡去不少。
                            酒过三巡,宾客渐渐散了,Ada由两位妈妈陪着在休息室里换了衣服准备卸妆。阿赞和阿伟一起搀着醉到不省人事的阿wind撞进来,含糊不清地交代一下外面的情况,又勾肩搭背跌跌撞撞地一同出去了。
                            两位妈妈一边责怪又心疼地数落着阿wind喝了太多,一边问酒店侍应要来了热毛巾。Ada让沙发上那个嘴里喃喃地叫着「我要找我老婆」的男人枕着自己的腿,拿过婆婆递过来的毛巾轻轻擦着他的脸。
                            张凤萍与钱茂英交换了个眼神,一道离开了休息室。
                            听见关门声,Ada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扑哧一笑。
                            「李展风,你的演技好烂。」
                            枕在她腿上原本双目紧闭的人忽而睁开了眼,对着她露出两个大酒窝。「再烂也要演这一出,否则我真的要被他们灌倒。」从她身上起来靠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额头。「不过真有点喝多了,头嗤嗤疼。」
                            听得他这样说,立刻复又让他躺下来,双手轻轻替他揉着太阳穴。
                            「这样好点么?」
                            「嗯,不那么难受了,我老婆真好。」
                            「你可不能躺倒,你躺倒了我明天跟谁上飞机去。」手里的动作没停下,Ada想着明天启程的不知目的地是何处的蜜月旅行,「我们到底去哪儿啊。」
                            「你猜?」
                            「伦敦?巴黎?马累?巴厘岛?大溪地?」
                            「你再猜?」
                            「李展风你是不是想睡厨房了。」
                            两个主力同时请假,组里人手恐怕不够。徐Sir思索再三还是只批了他们一周的婚假,另一周容后再补,可到那时候就算再有假期也不是现时的心境了。少了一周假期,虽然理解可也稍有些不畅快,偏阿wind这家伙还神神秘秘,只说把一切都交给他,什么都不肯透露,心中不满愈加放大。她不能冒着吃纪律处分的风险去跟徐Sir置气,至于眼前这个人,她把他揉圆捏扁都没问题。
                            「你就当是惊喜吧,明天不就知道了么。」


                            IP属地:江苏40楼2013-01-31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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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09: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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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
                              胖嘟嘟的小粉团,伸着莲藕节一样的小手臂。一岁不到点的小人儿,刚刚开始学说话,小嘴一张一合,叽咕叽咕含糊地说着自己的语言。
                              婚后第二年,他们迎来了这个小宝贝,眉眼之间带着Ada的影子,一笑起来却又像是Wind的翻版。从B超照片中豌豆大小的一点,到学会爬上爬下一扭一扭到处搞破坏的小魔怪,每每见到女儿那张粉扑扑的小脸,Ada心中总是一片柔软。
                              他们给孩子取名李安然,英文名Anja Lee。Wind说,他对女儿的全部寄望,都在这个名字里。
                              相片一张张,Anja的成长日记向前翻一页,她的小胖手按在上面,对着妈妈做出一个要哭的表情。
                              「嗯?怎么啦宝贝。」
                              将女儿抱到怀里,小婴儿身上独有的香气溢入鼻腔。小丫头被妈妈抱着也没开怀,小嘴撅得老高。
                              「每次翻到这张相片她都是这个样子,你宝贝女儿心疼你啊。」阿wind从房间里出来,坐到妻女身边。
                              那张Anja一见到便要不开心的相片,是她与妈妈的第一张合影。
                              相片中的Ada红着眼眶,低头轻吻女儿的额头。
                              Anja出生的过程,并不顺利。因为是顺产转开刀,Anja一出世就感染了。整整八天,Ada才见到日思夜想的女儿。当护士把这个软软小小的身体放到她怀里时,隐忍许久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了地流下来。
                              「安安过来爸爸这里。」
                              Ada让女儿站到地毯上,Anja跌跌撞撞地走到过去,扭股糖似的粘到爸爸身上。
                              看着丈夫和女儿,有一瞬间失神。午后的阳光抚过阿wind 的侧脸,落在Anja粉嫩的面颊上,父女两的神情合到了一处。信手拿起拍立得,按下快门。
                              送出的相片被贴在新的一页上,Ada写下了日期。相纸留白的侧边上,是她娟秀的字体。
                              「安安和爸爸,妈妈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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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42楼2013-01-31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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