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814¤完结‖【灿白】于无声处（现实背景延伸）

一、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一直以来都是朴灿烈的人生信条。当他摇头晃脑用当年迷倒万千少女的声音一字一顿按平仄念出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经纪人兼十几年好友只是略微转动了一下白眼球过剩的眼睛犀利简洁的评价道：“没节CAO。”
“哎呀~庆洙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是越来越毒舌了。”朴灿烈转过头用他那泛着水光的桃花眼作无辜状看着度庆洙。度庆洙完全可以想象这个样子要是被朴灿烈的那些饭看见了一定又是：
“给跪了！！！”
“哇！灿烈偶吧都没有变过！！！”
“天哪！这双眼睛有银河在里面！！！”
当然，常年被朴灿烈祸害的度庆洙自然是对他这幅样子完全免疫，头也没抬在沙发上换了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说：“我只是觉得我越活越本质真相了。”
饭们总喜欢在偶像出道多年后，选一些跟早期出道相似的造型角度的照片拼在一起，来证明偶像其实根本没有变过，时间是把杀猪刀什么的根本就是扯淡。时光在自家偶像面前完全就是浮云。
其实要是问度庆洙朴灿烈这些年面上变了什么，度庆洙也是说不明白的。度庆洙想大抵是两人十几年大多在一处，看的久了反而看不出，除非朴灿烈一夜之间变金钟仁。但是内在的一些东西，度庆洙明白早已沧海桑田、白云苍狗了。灿烈是，自己是，EXO也是。
EXO当年以石破天惊的气势出道，迅速占领亚洲市场，用5年的时间封神登顶。后来看到众多后辈日后采访时说“当年是看着电视里的EXO前辈产生了当歌手的想法。”“EXO前辈们一直是我尊敬学习的榜样。”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庆洙总是诸多感慨。
灿烂之极后便是衰败了，像是烟花绽放至极便只有陨落。EXO在成军的第6个年头宣布解散，公司给出外界的理由是：音乐理念不合。饭们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各种签名静坐的方式闹了好几场，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就罢了。本来就是这样，地球离了谁还是照样转。歌谣界没了EXO还有会有更多更年轻团补上，每年各公司的练习生都多如过江之鲫。前辈后辈的更迭一向如此，也许中间过程夹杂血泪，但日子久了，最终也就成为一个荣耀的名字供后人摩挲。
金俊绵留在了SM公司，他一向接人待物恰到好处，在公司人缘很好。目前在公司也是个小高层。庆洙跟灿烈也留在了SM，庆洙发了一张SOLO后就转作了朴灿烈的经纪人。灿烈问过他，不想继续唱歌吗。庆洙回他，我就一老妈子的命成了吧。灿烈笑笑没有追问下去。金钟仁跟吴世勋作了自由的编舞老师，到也做的风生水起，目前当红组合的几支舞都是他俩都编的。朴灿烈这厮命里带红，接的第一部剧就大红。在歌手后又迎来了演员事业的高峰，这几年势头倒是弱了，可地位和代表作在那，现在倒也是春风得意。
卞白贤···
白贤···
组合解散那年去了日本，听说一直做音乐制作人写歌。倒也不乏优秀之作。这七年间没有回过韩国。
“明天俊绵哥说去他那聚会你记得吧？”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庆洙显然知道灿烈是记得的。
“恩。”
庆洙不作声，安静的等灿烈开口。但是灿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向。庆洙在心里叹了口气。斟酌了一下还是没忍住。
“白贤回来了。”
“恩。”
庆洙看着灿烈的背，灿烈个子很高，此时已过而立之年，不再是那个骨骼纤细的少年，肩背宽厚的样子不知多少少女梦落在上面。此刻他正拿着剧本好像心无旁骛的样子。庆洙看了他一会，见他没有交谈的打算便倦了，靠在沙发上打盹。
这个剧本朴灿烈看过很多次，有些台词都已经记得很熟了，他拿着剧本听着背后度庆洙的呼吸声变的绵长，肩线慢慢的松了下来。
白贤···
他想起他，本来以为会有毫发毕现的记忆涌上心头，但是却没有。他发现甚至连他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

三、
灿烈的眼睛一下就撞上了白贤刚睁开的眼睛里，他的眼睛显然是刚睡醒没对上焦，但是只消一会儿便变得清明起来。灿烈看着他落下眼眸侧着脸稍微蹭了一下沙发慢慢的坐起来。头发有些不服帖的翘起来，灿烈看着它们忍住想伸手去拂的冲动。
“好久不见。”灿烈先开了口。
“···好久不见。”白贤的声音因为刚睡醒的原因稍微带着点沙哑，说话的语速有点慢声音也比较小，听起来到像是不确定什么似的的。
灿烈知道他这会还没完全清醒，没再说话就一直看着他。果然看见白贤揉了一下眼睛抬眼看了过来像是刚发现他那样略带点惊奇的说：“灿烈呐···”
灿烈感觉自己立刻就笑开了：“是啊，是我，怎么了？多年没见变帅了认不出了吗？”白贤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没说话，显然是吐槽都不愿意。
灿烈感觉自己笑的更开心了：“白贤你到是没变化。”
“撒谎精。”白贤想了一下又说：“你的意思是我还跟以前一样看起来软唧唧的，让人想捏来捏去。”
“哎呦，太记仇了你。”灿烈大笑起来。
是刚出道的采访时说的想把白贤捏来捏去，彼时白贤正在努力塑造自己克里斯马的强MAN形象。于是灿烈回到宿舍就被白贤追着揍。
“什么捏来捏去啊？！我是你哥啊，小子敢这么说哥啊。”说着就伸手去抓灿烈的胳膊。
灿烈果断躲开撒腿就跑到厨房，抓起庆洙挡在前面“什么哥啊，我们是同年好吧。”
“同年我也比你大月份。”就算庆洙想挡住灿烈，但是碍于客观原因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于是灿烈就隔着庆洙被白贤打了几下，显然白贤知道见好就收，张牙舞爪的警告过灿烈下次再这么说就把他揍成生活不能自理后就得意的回房间了。
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有幸围观了全过程的双忙内，一个眼皮都没抬，一个翻了翻眼嘴里咕哝着好像在说：幼稚。俊绵哪，当然是在房间补眠，队长说了：好皮肤睡出来。
像是同时想到了当时的情景，两人都笑了起来。灿烈看着白贤，这七年的时光的确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但是自己并没有撒谎。他所说的没有变是白贤身上让他感觉熟稔的东西，具体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灿烈知道因为这个他可以在人群之中一眼认出他。就像有人说化成灰也认识，灿烈想白贤的话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能一眼认出他。
有人很轻的敲了几下门，灿烈和白贤转过头去。庆洙出现在门口，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下说：“俊绵哥说让你们下去，钟仁跟世勋也到了。一会就准备吃饭了。”白贤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往外走，走到庆洙身边的时候很自然的搭了庆洙的肩推着他往外走。灿烈跟在后面看着白贤的后脑勺想，交谈倒是比想象中自然顺利很多，想来也是，大家早就不是以前那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意气用事少年，现在的自己和白贤也许可以抛弃过往心平气和的做朋友。
朴灿烈并不是那种柔肠百转的人，他性子开朗乐观，一般情况下总是带着笑的。此刻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一件大事心情更好了。下了楼世勋过来黏着白贤叫哥，钟仁站的稍远一点跟白贤和灿烈打招呼。然后俊绵就招呼大家入座开始吃饭。
“真的好久没有吃到庆洙做的饭了，好怀念啊。”白贤拽着庆洙坐下吸吸鼻子冲庆洙说。
“那你就留在韩国别去日本了。”庆洙伸手给白贤盛了碗汤。灿烈一边伸手夹菜一边竖着耳朵等着白贤回答，但是白贤只是笑着接过庆洙盛的汤没有说话。
灿烈放下筷子看看白贤又看看庆洙然后冲庆洙抬了抬下巴“妈妈，我也要。”
庆洙压根都不看他“自己盛。”
“我失宠了吗？”灿烈立刻作委屈状。
庆洙大惊“我宠幸过你吗？”
一时席间除了一脸淡定的庆洙都笑翻了，连钟仁都笑的东倒西歪的。白贤看着他们恍然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在宿舍一起吃饭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灿烈，庆洙还有自己是气氛制造者，总是把成员逗得前仰后合的。不同的是，灿烈或者自己搞笑总有些刻意的意思，但是庆洙往往是不动声色的一句话掀翻了一桌人，然后自己却不以为然一脸嫌弃你们笑点太低的样子。
白贤看看明明眼睛里带着笑意但是面上不露分毫的庆洙又看看眼睛笑的弯弯世勋，转过脸就撞见了灿烈含笑的眼睛。灿烈的眼睛很漂亮，整体眼形偏圆眼尾上翘，眼睛里藏了一片湖，笑起来仿若一汪春水起了涟漪。此刻这双眼睛透过湖面夹带着温软的笑意看着白贤。就好像···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好像这中间七年漫长时光和那些争吵，疼痛从来没有存在过。好像只是白贤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就望进这么一双眼睛里。
吃罢了饭，世勋提议按照EXO-K的老规矩输了游戏的要收拾，白贤许是在外很长时间没玩了输了个彻底，认命的开始收拾起来。
灿烈看着白贤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手腕很白看起来像是经常宅在家里不出门见阳光，垂下眼睛的样子看起来温顺乖巧，偶尔抿一下薄唇像的在思考什么。正瞅的入神，灿烈忽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顺着目光看过去就望见庆洙一脸若有所思。灿烈顿时觉得发窘，为了掩饰尴尬就站起来对白贤说：“我帮你吧。”然后不等白贤说话就抱着一叠碗进了厨房。
“我来洗你擦干吧。”灿烈把袖子挽上去打开了水龙头。
“好。”
把洗洁精挤在洗碗布上揉搓出泡沫，拿过碟子从外向里打圈。
“这次回韩国什么时候再去日本？”
“是有工作过来的，大概要待一段时间。”
“歌写的不错。”
“恩？”
“我听过的。”灿烈停下手中的活哼唱起来。
“若有日与你重逢 定致你一束浓盛的山茶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 你总是这般的美好 在你的衣襟上沉浸着我少年时代的芬芳···”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唱起日文来有些不标准，哼了一小段，白贤有些出神没有说话，灿烈看着他自己到觉得不好意思了。
“哎呀，主音面前献丑了。”
“没啊。唱的很好哪。”白贤抬起头看着灿烈笑开了，灿烈抬手用手肘蹭了一下鼻子然后开始继续洗碗。
一时间厨房里只有水声和碗碟偶尔相撞的声音。白贤看着灿烈洗了一会碗。笑着说：“进步了好多啊。”
“什么？”
“我说洗碗啊，我记得以前你打碎碟子的时候总是少不了被庆洙骂到臭头。”
“是啊，所以被他骂多了就会洗了。”说完拿起刚洗的铮亮的碟子当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

五、
白贤看了看时间还早不知道俊绵回家没有，想着自己左右也没事就决定回老宅看看。白贤自小没了父亲母亲改嫁国外，是跟着奶奶长大的。而奶奶也在EXO出道的第二年去世了。这栋房子也就一直空闲下来，这几年都是敏儿回国的时候找人过来打扫。
摸出钥匙打开门倒是费了一些时间，进了门走到玄关处鼻腔充盈着熟悉的气息混合着长期没有人气的阴冷潮湿的味道。白贤并不觉得讨厌关了门走进去，又去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起来。老宅就算敏儿有定期找人打扫，可是屋里还是积了不少的灰。白贤掀起盖在沙发上的围布坐了下来。
和灿烈第一次见面是在SM的练习室。那时候卞白贤19岁，热爱唱歌是19岁少年一直憧憬着舞台，终于命运在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进了这家闻名遐迩的公司。
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刚落了一场雨，空气中充斥的带着水汽潮湿的味道。白贤跟着一个来门口接应他哥哥往公司内部走，路过几间练习室门口不断的听见音乐和踩踏地板纷杂的声音。SM之所以出名是因为那些高山仰止的前辈名字，哪一个拿出来都是地动山摇的欢呼声。同时旗下练习生也以高质和竞争激烈出名。白贤明白自己这个年龄进SM做练习生已经算年纪大了的，必须比别人努力才能赢得出道的机会。
那位负责人带着白贤进了一间练习室，里面或站或坐着10个左右的少年。“这个是新来的练习生，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负责人哥哥说。白贤鞠了一躬问好道：“大家好，我是卞白贤。”因为是初识，大家普遍都很拘谨冲白贤笑了笑回礼问好。
这时负责人哥哥环顾了下四周说：“朴灿烈没来吗？”话没落音就听见外面的走廊传来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白贤侧了头望向门口，莫名心里笃定这个人就是哥哥口里的那个朴灿烈。
朴灿烈冲进练习室的时候显然是没想到负责人哥哥在，楞了一下，随后便弯腰打招呼。
“怎么回事？”
“下雨了，路上有点堵。”
“下次注意啊。”
“知道了。”又鞠了一躬。
灿烈给白贤的第一印象就是很高，自己完全需要仰头看他。灿烈生的极好看，白贤想：不亏是SM的。这会他显然是跑上来的微微有些喘，额角带着些薄汗。肩上落了些雨水映着练习室顶上的光。
很快灿烈就发现了白贤的存在，负责人介绍说：这是新来的练习生。白贤怔了下刚想问好。灿烈就走过来冲白贤笑着打招呼道：“你好，我叫朴灿烈，是92年出生，你哪?”
白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说：“你好，我叫卞白贤，也是92年出生。”
然后灿烈一下子就笑开了，一口大白牙直晃白贤的眼睛“这么说我们是同岁的朋友喽。”
白贤第一次见初识就这么开朗亲切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就笑着点了点头。
那时候白贤还不知道自己将来会跟眼前的这个人纠缠一生，他这会只觉得这位练习生前辈，同岁朋友笑起来异常开朗单纯，这一室的潮湿拘谨和自己忐忑的心情因为他的到来一扫而光。白贤仿佛能闻到雨后清爽的青草味。灿烈是个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亲近的人。这像是寒冷的人会伸手拢一束光一样理所当然。
后来两个人很快的熟悉起来，灿烈活泼好动，白贤本身也是个话多的人。后来发现回家的路也一样，于是经常在练习后一起结伴回家。
“白贤！白贤！”结束声乐课的白贤刚出门就听见后面的叫声，回过头就看见灿烈标准的八颗牙笑冲他跑过来，看见他那个样子白贤感觉刚才练习的紧张和疲惫都消失了。随着他的靠近，不由自主嘴角慢慢上扬也笑了起来。
“白贤呐，我爸妈去过什么结婚纪念日了，把我丢在家让我自己解决饭。你说我多可怜啊。”灿烈走到白贤后面借身高优势伸手挂在他身上，带着他往公司门口走。
“你跟我说我也没办法啊，谁让你平时不养个田螺姑娘。”白贤耸了耸肩间接传达了一下你很重的的意思。
灿烈显然没感觉到白贤的意思，换了下姿势继续挂在他身上“你给我变个田螺姑娘啊，田螺小伙也成。”

艰难的侧了脸，看了看一脸苦相又带点撒娇意思的灿烈，口气缓和了下来“不然你来我家吃饭吧。我奶奶···”
还没等白贤说完，灿烈就原地满血复活跳了起来：“好啊！我就知道白贤你舍不得我挨饿，你果然是爱着我的。”说到这里还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白贤看着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后悔了。
灿烈父母恩爱家庭和睦美满。有时候白贤会想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吧。他总是那样笑着，眼睛里透着纯粹明亮的快乐。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可以沾染到他。，这样的朴灿烈理所应当会得到所有人的喜欢。自己却不一样，虽然表面看起来白贤也是个开朗好相处的人，但是只有白贤知道自己骨子里带着固执和戾气。
“来，灿烈多吃一点。”已经记不得奶奶是第几次给灿烈夹菜了。
白贤心说：奶奶，我才是你亲孙子好吗？你怎么就被这小子给收服了。然后又用眼神杀了灿烈几次。
灿烈看见他那样笑的更灿烂了。“奶奶，你也多吃点，要注意身体啊。”
白贤看着自家奶奶一边应一边笑的一脸慈祥，连朝那会卖萌讨巧货翻白眼的想法都懒得有了。
吃完饭，在奶奶的坚持下白贤送灿烈出门，想着灿烈出门的时候乖巧的跟自家奶奶道谢告别的样子，白贤简直要从鼻子里哼出来，这货太会卖乖了。
白贤没搭理他走在前面，灿烈长胳膊一伸把他拽到怀里问：“你多大啊？居然还会在大人面前争宠。”
“谁争宠了？都跟你一样啊？”白贤翻了翻白眼又想起灿烈看不见，就伸手去扯他缠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
“说你哪，小白贤~”伸手揉了一把白贤的头发然后大笑着撒腿就跑。
白贤追了几步立刻发觉自己先天条件劣于对方就停了下来。灿烈跑了几步见白贤没有追就停下来回头笑盈盈的望着白贤。这是条小巷，此时已是暮色四合，空气中有着夏日夜晚独有的燃烧后的味道，周围安然静沁。暖黄色的旧路灯把灿烈的影子拉的好长正好到白贤脚下。白贤看见了便毫不客气的抬脚踩了灿烈的脑袋，然后好像很解气的叉腰笑了起来。
灿烈看见他那个样子笑的更厉害了：“麻烦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白贤看着他笑弯了腰的摸样干脆一鼓作气踩着他的影子扑到他面前。谁知道刚到灿烈跟前，灿烈就长腿一跨踩了一脚白贤的影子然后跳开。接着就是你来我往的踩影子。
夏末，长巷，附近有人种了栀子花，许是开到了最后一波，花像卯足了劲一样散发最后的香气，跟随着遁走的夜风萦绕在巷子里。巷子斑驳的墙上隐约可见以前留下的红漆字的模样，又被盘踞的爬山虎盖了一半。巷子周围的住户里隐约传来电视机的声音，说话的声音，炒菜下锅的声音。这里是烟火的尘世。少年在长巷里打闹嬉戏，你追我赶。那是最好的岁月，只是当时我们都不知道。
白贤的奶奶那年去世的时候成员都去了。葬礼结束后灿烈留在老宅陪着自己。白贤坐在沙发上看着摆在供桌上的遗像发呆。灿烈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把他揽在怀里。“你想哭就哭吧。”
白贤头抵着灿烈的颈窝摇了摇头。
“你一天没吃饭了，我陪你出去吃点东西吧。”伸手抚白贤的头发。却见他只是把头往自己怀了埋了埋没有做声。
灿烈收了收胳膊把他抱的更紧“你还有我哪，白贤。”
“灿烈。”
“恩。”
“灿烈。”
“我在这。”
“灿烈。”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灿烈。”
低头吻了他的发“虽然我无法改变现状，但是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一切。”
灿烈的声音很低沉，午夜靠在耳边娓娓道来很迷人，他说的很慢，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但是分外认真。
深夜灿烈就寝时脱下黑色的西装外套才发现肩膀处湿了一块。灿烈想：白贤呀，真是个别扭的人，连哭都没有声音不让人知道。

六、
俊绵结束了公司的应酬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打开门看见客厅里闪着电视的光。“白贤，还没睡吗？”
“哥回来了。”白贤从沙发上探出脑袋。“哥，我有做了粥，你要不要尝尝看。”
客厅里没有开灯，俊绵看着白贤的眼睛映着电视跳动的光，好像带点小孩子做了什么事情炫耀的意思，禁不住笑了起来“好啊。”
白贤跳下沙发趿拉着拖鞋奔厨房去了，俊绵上楼换下外套下来白贤已经把粥盛好放在桌子上了。“可能不如庆洙的手艺，但是我自我感觉还行。”
俊绵在桌前坐下伸手拿起勺子问“你怎么学会作粥的。”
“刚去日本什么都不太方便，就自己学着做了，其实也不是很难的。”白贤坐在俊绵对面托着下巴一顿一顿的说。
听见他这么说俊绵心里又感觉到难受，是啊，就算TOP STAR到了别人的国家一切也得从头来。想到这里，俊绵感觉自己近来越来越心软，在公司对练习生要求都不像以前那么严苛，看见他们总不自觉地想起以前练习生的时候，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果然是上了年纪了吗。
换了个话题“下午去哪了？”
“谈完了工作回了老宅看看，恩···就是我奶奶以前的房子。”
“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单纯去感受一下物是人非。”
“我听说那块要规划拆迁了。”
“是吗？那等拆迁了还可以去感受一下时过境迁。”
俊绵听他这么说，放下勺子抬头看着他“白贤呐，人不可能一直活在过去里，物是人非也罢，时过境迁也罢。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什么是永远的。”
白贤却没有抬头看俊绵，沉默了一会开口说：“哥，你知道吗？我要合作的歌手是灿烈。”
俊绵慢慢的靠在椅背上“今天听人说了。昔日TOP男团成员再度合作，就光着话题度就够抄一阵子的了。你讨厌这样吗？”
“怎么会。”白贤抬起头把下巴搁在支起的手上“怎么会讨厌哪。”
沉默了一会俊绵忽然开口“喜欢我吧。”
“什么？”
“我说我或者庆洙你选一个。”
噗~白贤笑了起来“哥，你怎么又这个样子。”
俊绵倒是较起真来“你说，我、庆洙、灿烈还有世勋、钟仁，你跟我们认识的时间都是一样的，说起来我们哪个不如他啊，为什么你会喜欢朴灿烈哪？”

“灿烈XI？”
灿烈猛然回过神来看见对面的林雅疑惑的看着自己。
“呃···”灿烈想要赶紧找个借口掩饰自己的失神“林雅XI的手很漂亮，我在想是不是学舞蹈的姑娘都有这么漂亮的手。
林雅显然没有想到灿烈会这么说，打小家教严格的姑娘慢慢思索着回答“呃···我也没有注意过，可能大家都差不多吧。”
“果然不自知的美是最动人的。”灿烈说完这句就看见林雅的耳根红了。灿烈想：这真是象牙塔里长大的姑娘，这么单纯美好让人心动。
送林雅回家以后，灿烈开车回家时路过SM旧楼看见上面还有亮灯，不知道是哪个怀揣梦想的孩子夜以继日的练习。
灿烈把车停靠在路过思索着要不要上去看看，但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种想法。于是伸手松了松领带靠在椅背上发呆。
这时公司的门开了，走出两个十几岁左右的少年，其中一个不知对另一个说了什么，惹的另一个不停的笑，两人就这么闹着走远了。
快要出道那会大家都很紧张，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最终会不会真正出道，临时被换下的在前辈组合里也有迹可循。所以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
白贤那时候虽然没有跟灿烈说，但是灿烈知道他的压力是极大的。因为做练习生时间短觉得自己不如别人。于是就加倍努力练习。灿烈也不知道如何安抚他的情绪，自己尚且前途未卜也说不出什么，就是陪着他一直练习到很晚。
那天照旧是练习到很晚，跟俊绵他们打了招呼，灿烈跟白贤就出了公司的大门。
“白贤，白贤，我今天舞跳的不错吧，老师都说我有进步。”灿烈做了一个跳跃的动作。
白贤感叹这么繁重的练习他还跟全天候满血一样“是啊，本来水平不行很容易有进步的。”
灿烈怒指白贤道：“呀！卞白贤你是嫉妒我啊？我人高腿长跳起舞来不太方便。”
“人家钟仁比你矮多少啊？KRIS哥比你高也没见人家手脚不协调啊。”吐槽力度加大。
眼见说不过白贤，灿烈就伸手去挠白贤痒痒，白贤禁不住一边笑一边往旁边躲。灿烈跟着就去追，两人正闹的开心，灿烈忽然余光看到白贤后面有车灯打过来，白贤很显然是看不见的，心里一紧赶紧追了几步抓着白贤的手一把拽过来。
车擦身而过，灿烈看着车窗里司机的脸好像在很愤怒的说着什么，但是灿烈听不见，他只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刚才如果····，灿烈不敢去想。白贤显然是刚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灿烈抓着白贤的手并没有放开，然后就这么攥着他的手一直走。灿烈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也许是临近变故虚惊一场，莫名的产生了失而复得的心理，迫不及待的想要确认才紧紧握在手心里。
夜色浓重，风微凉的掠过树梢。月光皎洁清亮在少年的肩头跳跃，仿佛只要伸手一挥就能抖落这如水的清辉。影子随着路灯变幻着长短，一会跳在前面一会又拖在后面。少年牵着手一直走，仿佛要跟着这无边的月色一直走到天边。

八、
“你不要担心，我对你的声音还算了解，会根据你声音的特点来修改的。”在SM新楼的录音室里白贤对来试音的灿烈说。
灿烈点点头“呃···不管怎么说，这是第一次SOLO，还蛮紧张有压力的。毕竟也关系着我们EXO的颜面，唱的不好会被俊绵哥骂晚节不保的。”
“你还知道EXO的颜面啊，舞蹈黑洞。”庆洙在吐槽灿烈这一条大道上渐行渐远。
灿烈斜眼庆洙“被FANS说无论怎么克里斯马跳舞都喜感的人有资格说我吗？”
“我是主唱╮(╯_╰)╭”庆洙游刃有余。
“庆洙啊，你也帮帮他啊。”白贤看两人又要重复很多年前的幼稚把戏果断插进来。
“先天条件差，帮了也没用。”庆洙说完，在灿烈爆发前以“我还有事情先走了”的借口顺利逃走。
灿烈气急败坏又没地撒气“白贤！你看看他！他平时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这略带点撒娇的话一落音，两人都是一愣气氛微微有些尴尬。灿烈是刚才跟庆洙这么一闹，不自觉的就把以前跟白贤说话的口气带出来了。以前也是这样的，跟庆洙互相吐槽还要扯上白贤，虽然结果大多是被白贤和庆洙一起挤兑。
然后灿烈就会苦兮兮的冲俊绵说：“哥，你也不管管。”俊绵老神在在的喝茶道：“灿烈找时间跟钟仁世勋练舞吧，不然群舞我们只能一直让你站钟仁后面，让他挡着你这黑洞了。”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一室欢笑。
“咳···”白贤先打破沉默“我上次听你唱的还不错的。”
“恩？”灿烈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贤稍微清了下嗓然后开口清唱了起来，唱的就是上次在俊绵家洗碗的时候灿烈哼唱的那段。“若有日与你重逢 定致你一束浓盛的山茶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 你总是这般的美好 在你的衣襟上沉浸着我少年时代的芬芳···”
白贤的声音很好听，一如曾经灿烈无数次确认过的那样。唱到高处带着铿锵的力度，唱的低处又分外婉转动听。
庆洙说的对，主唱是要看天分的。白贤这把嗓子是老天爷赏饭吃。天资好的随便开口就能撼动人心，天资差的就算练个十年八年也只能落个中规中矩。
白贤唱完这段看着灿烈略微发傻的脸问“怎么了？”
“没怎么。”迅速回神“为什么不一直唱歌哪？”
“不为什么啊。”白贤伸手去整桌面上散落的乐谱“我也不是一定要唱歌的。”
[是吗，明明一直以来都这么热爱唱歌。]
[只是不想去习惯转身的舞台没有你。]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天暗的也特别早。灿烈明天还有行程就打算回去了。

灿烈站起来对白贤说：“我送你回俊绵哥家吧。”
“不用了，我手头还有点事，而且俊绵哥家也挺近的。你先走吧。”
灿烈转身拉开门回头说：“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白贤点了点头。
灿烈走在熟悉的公司走廊上跟偶尔擦肩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心里仿佛野草疯长般的躁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以惊人的速度张牙舞爪遮天蔽日的生长起来。
漫山遍野满打满撞充斥着心肺。像阳光一样无法逃避，像饥饿一样冷酷无情。灿烈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自己这样，或者他根本不愿意去想明白。
拿了车往家的方向走，但却从心底排斥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面对空荡荡的家不知道又会胡思乱想些什么。父母家肯定是不愿意去的，庆洙说了晚上有应酬，也不可能去找俊绵哥，要么去钟仁和世勋那看看。心里正盘算着忽然听见一声响雷夹的闪电，随后雨就劈里啪啦的砸下来。
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也根本没注意到这条路是禁止转弯的，打了方向盘就往回疾驶。所有的躁动和不安都指着一个地方，灿烈只有一个念头：想见他。而这场大雨是最好的借口。
进了SM的大门就往楼上走，越来越近脚步也越来越快，可打开门却发现里面空去一人。灿烈感觉心里发苦嘴里也是苦的，很显然自己刚走他就走了。灿烈甩上门到前台借了把雨伞就冲进雨里。
灿烈不知道这样是否能找到他，但是他觉得只有这么才能暂时安抚心中的躁动。周围有人因为骤然到来的大雨奔跑起来，偶尔有人撞到灿烈的雨伞擦过灿烈的肩。
天色也越来越黑，雨却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反倒有愈下愈大的趋势。灿烈一边走一边盲目的左顾右盼，心里想着不知道他今天带外套没有，明明是这么怕冷的人。
终于，街的转角处被夏日蓬勃的松柏遮了三分之一的红色封闭式的电话亭，灿烈看到了白贤的衬衫下摆。灿烈停住脚步隔着一条街望着他，他背靠着电话亭站的很直，像是一个被老师罚站的学生一样。偶尔动一下脚尖刘海一晃一晃的。
世界忽然安静了，像的有人直接按了静音键。灿烈听不见雨打在伞上的声音，听不见周围人奔跑的脚步声，听不见风摇动树叶的声音。世界在这一刻失去了听觉。
灿烈感觉心里的躁动感消失了，那些疯长的植物停了下来，变的柔顺的像是被春风拂动的新生柳叶一样温柔。
灿烈感觉自己慢慢的微笑起来。迈开脚步向白贤走了过去。


“哥，白贤哥今天等了你一晚上，一直打你手机不接。他担心你出什么事了。”世勋接过话头隐隐有劝灿烈的意思。
“我今天就跟要合作的女演员吃了个饭，手机静音了没听见。他至于这么大的火吗？他也是出道快六年的艺人了，这种事情还不能理解体谅我吗。”
然后灿烈就听见庆洙在旁边抱臂冷哼了一声。
灿烈转头看着庆洙很诧异“你们都觉得是我的错吗？”灿烈感觉自己的头要炸了。“就吃个饭而已，我没有做过对不起白贤的事。”
“那你觉得什么才叫对不起白贤的事。”庆洙反问。
一片静默之中一直没说话的钟仁靠着寝室的门开口了。“哥这样不是第一次了”
灿烈看向钟仁，后者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灿烈一时语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哪？我们都变了。以前在就算是在一个房间里，也悄悄互发短信。一整天都在一起回到宿舍还要腻在一处。稍微分开一会也会随时互通电话。
牵手后回家捂在被子里偷笑。接吻时颤抖的感觉心脏要爆炸。拥抱时仿佛想要融为一体不再分开。那种看见他就会很幸福，心里满满的爱意仿佛要溢出来的感觉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了。
一声闷雷打破了客厅里的沉寂。俊绵穿好披着的外套说：“你要不愿意去，我跟庆洙去找他好了。”说完意示庆洙加衣服准备出去。
灿烈拦住他“别，哥，你们都睡吧，我去找他回来。”在玄关处拿了伞想了想又去房间拿了白贤的外套，这才出门。
夜已经很深了，路上没有一个人。灿烈出了门盘算着以白贤的习惯会走哪边。走了两条街远远的看见电话亭里有人，灿烈立刻就认出是白贤。在心里叹了口气慢慢的走过去。
他看起来好像最近瘦了很多，斜靠在电话亭的玻璃墙上好像很累的样子。灿烈感觉心里一酸就加快了脚步。
收了伞打开电话亭的门走进去，把伞随手靠在角落。灿烈把衣服递过去，白贤没有动持续着靠在那里的姿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灿烈伸手把他拽过来展开外套给他披上。白贤任他扯来扯去然后又慢慢的靠回去。
“回去吧，俊绵哥肯定没睡等着哪。”
倾盆大雨包围着这小小的电话亭，把这里隔成一个独立的世界。立在旁边的雨伞很快顺出雨水在地面上蜿蜒开来。隔着玻璃外面的风雨声听不太真切，空气中充斥着温湿潮暖的味道。
灿烈看着白贤，后者一直没有说话低着头，顶上暖黄色的灯光给他的发镀了一层毛茸茸的光。灿烈看着就感觉心的一角慢慢的陷了下去。想着要不然自己道歉吧，想到这又一阵委屈。
这时白贤却开口叫了他的名字“灿烈。”声音很低，夹杂着外面的雨声几乎要听不见。
“恩。”
白贤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抬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说你感觉累了，其实我也是。”
灿烈心里泛起了不详的预感想开口解释，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再这么继续下去只不过是在消耗以前的感情。”白贤声音依旧很低，但是字字清晰的传递到灿烈的耳朵里。
灿烈慢慢的说道：“你什么意思？”声音哑的出奇。
白贤揉了揉鼻子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我是说我们分手吧。”白贤说的很快，感觉自己只要稍一停顿就会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什么···”
“分手吧。”
朴灿烈的世界只剩下这铺天盖地的雨声。


“噢，知道了。再见，哥。”
灿烈放下电话抬头看着白贤“没什么，就是问你在哪，吃饭了没。”
“噢。”应了一声接着埋头洗碗。
灿烈靠在厨房的门上看着白贤的背影，顶灯的暖光撒了他一身，灿烈感觉好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景，又实在想不起来以前在哪看过。
他低着头可以看见洁白的后颈衬着乌黑的发尾，随着动作的变化肩胛骨的形状透出衬衫。他好像，又瘦了。
灿烈看着他有一种想走过去从后面抱他在怀的冲动，但只是想了想就作罢了，这样也许会吓到他吧。算了，慢慢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这次绝对不会放开你。
白贤喜欢我，我要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他。
“呀！又发什么疯啊！”白贤刷着网页对灿烈说“歌迷这边都快爆了好吗。”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一脸贱兮兮的凑过来。
白贤挪的离他远一点说：“我觉得是你想多了。”
“我们难道不是两情相悦吗？”追了过去。
“悦你妹啊。”果断嫌弃。
“呀！卞白贤！你这个负心汉！陈世美！”灿烈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抱着白贤的腰“始乱终弃朝三暮四你不得好死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什么？”白贤一边护着电脑一边躲他。
“什么什么啊？”继续抱住不撒手。
“陈世美。”
“·····不知道···我上次听艺兴哥就这么说KRIS哥的。”
“·······”
世勋吸着奶茶从外面回来看见灿烈跟白贤在客厅里，正想打招呼忽然发现灿烈一半的身子压在白贤身上，手从T恤的下摆伸进去握着白贤的腰。想想鹿晗哥曾经说过中国有一句话：非礼勿视。于是小孩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进屋去了。
“哎，我怎么觉得世勋刚才好像有话要说啊。”白贤放下电脑朝世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什么有话要说啊，你别岔开话题，快说你喜欢我。”伸手就去挠白贤的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不要！明明是你暗恋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灿烈听他这么说整个人都覆盖过去挠他。灿烈人高四肢修长压制住白贤轻而易举。白贤弓着身子像个虾米一样笑的快喘不过气来。努力几次都没挣出去，白贤无可奈何用两只手抓着灿烈的胳膊拉开，眼泪都笑出来了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灿烈。
灿烈不肯放过他“快说。”
“好吧，我知道了···知道了！”白贤看见他的手又伸上来了便讨饶。
“快说。”灿烈催促道。
“呃···我喜欢你。”白贤的眼睛亮晶晶的，脸颊因为刚才闹的厉害泛起了红晕，声音有点喘带着些嗔的味道。灿烈感觉心被挠的痒痒的正要说话，就听见嘭的一声。
两人一起转头就看见俊绵、庆洙和钟仁带着一定是我打开房门的方式不对的表情站在那里。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
白贤反应过来解释道“朴灿烈非让我说喜欢他！”
其他三个人一副噢~~~我们懂的表情。
好像觉得这样解释没起什么作用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朴灿烈在官网留言说我喜欢他，····然后····他就让我说喜欢他····然后·····然后就·····”声音越来越小。
“·········”
“咳，我去看看世勋。”钟仁先走了。
“要吃饭吗？我去厨房看看能做什么。”这是庆洙。
“你们不是一个房间吗？别吓着孩子们。”俊绵扭头就走。
“哥！你别走。”白贤朝俊绵伸出手，立刻就被灿烈攥住。转过头就看见灿烈笑的一脸牙，白贤气不打一处来伸脚就踹了过去。灿烈立刻笑的更欢了。
下午生日趴的时候，轮到灿烈，他才刚刚要说话，白贤就指指他“你下去。”灿烈快要笑死了，很顺从的下了一级台阶看了一眼表面平和实际紧张的白贤“我跟白贤是相爱的关系。”
白贤本来就心里忐忑的怕他当众说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又看见此话一出其他四个人的脸上精彩极了，下面的饭狂叫眼睛发的光都赶上矿灯了，就急忙一脸嫌弃的摆手。

谁知道这还不算完，灿烈走过来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双含水的桃花眼带笑望进白贤的的眼睛里说“我们相爱吧。”此刻他站的低一些微微仰着脸看着白贤。 白贤顿时感觉血都冲到脑子里了，下面的饭一副打了鸡血狂叫吵的头晕。那四个的表情简直快崩坏了。白贤扶额：我能弄死朴灿烈吗？
晚上回去收拾好洗了澡已经很晚了，白贤擦干头发靠在床头翻乐谱。一会儿灿烈洗好澡踢踢踏踏的走进来。关了顶灯后，灿烈没有奔自己的床而是走到白贤床边坐下看着白贤。白贤因为下午的事不想搭理他。拿着书遮着脸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灿烈坐了会忍不住了，伸手扯了白贤的书扔到一边。
“又干嘛？”白贤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这个距离白贤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灿烈身上散发着浴后的湿润气息，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把身上穿的白T恤沾湿了一片。整个人清爽的像是刚从树上摘下的一颗生脆的苹果。
白贤看着他的头发又往下滴水，用手指推推他“去把头发吹干吧，这个天气还是很容易感冒的。” 灿烈却没有动“白贤呐，你怎么不问我要生日礼物啊？” “啊？” 灿烈看着他那个样子有些挫败的感觉“你都不问我要生日礼物。 翻了翻眼“好吧，好吧。生日礼物拿来。”白贤朝他伸出手。
灿烈一下子就八颗牙全开的笑了“给你！”欢快的把手往白贤摊开的手里一放。 “恩？”白贤略显的有些诧异。灿烈还是不说话就笑着望着他。白贤眼睛眨巴眨巴还是一脸茫然。 于是收了笑，前所未有的认真看向白贤的眼睛开口道：“我把朴灿烈送给你，你要好好珍惜，细心安放，妥善保管，认真对待，不可以忽视，不可以外借，不可以丢弃。”灿烈的声音很沉，此刻说的很慢声音很轻，但是字字清晰。
白贤整个人愣在那里。沉默了一会，灿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你上午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我考虑了很久觉得我也是喜欢你的，所以我决定接受你的告白。” “··········”
见白贤还是没什么反应，灿烈翻转手掌把白贤的手握在手心里俯身下去，亲吻白贤的额头。 白贤感到灿烈的气息一下就笼罩了自己，他的发沾湿了自己的脸，鼻息就盘旋在自己的头顶。然后在如雷的心跳声中白贤听见灿烈说：
“我喜欢你，白贤。跟我在一起吧。”

十二、
白贤看向窝在沙发里第三次叹气的灿烈“唉~~~~”又是一声，扶额扭头去看他。灿烈一看白贤望过来立刻用哀怨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白贤觉得自己简直要瞎了“说吧。”灿烈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扑过来从背后整个抱住白贤“白贤啊，公司好不容易给假，你确定我们要在宿舍度过吗？”
“那你想干嘛？”
灿烈的眼睛瞬间亮了“我们去日本泡露天温泉吧。”
“····你想泡澡就在浴室吧，反正大家都走了，两间任你挑。”
灿烈把头埋在白贤的颈窝抱着白贤晃了晃“呀！那怎么能一样，你想想舒服的泡着温泉天上还有雪落下来多有意思啊，而且你又怕冷，现在是冬天我觉得这个是最合适的，地点我都选好了。”说完在白贤的颈窝蹭来蹭去，白贤立刻想起来了饭给他起的外号朴泰迪。
白贤侧着脸看着灿烈185的大个弓腰驼背的扒在自己背上，伸出手摸摸他的脸然后顺势插进发间揉了揉，对上他闪闪发光的眸子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影子。白贤心里一动手上一带，把灿烈的头拉近抵在自己的额上感觉对方的鼻息拂在面上。然后看着灿烈近在咫尺的眼睛说“好。”
因为灿烈说把什么都查好了，白贤收拾了东西没多问就跟他上了飞机，到了日本下了飞机又转火车。白贤有些倦了靠在灿烈身上头一点点的昏昏欲睡。
他带着白色起红色雪花图案的毛线帽子，帽顶上缀了一个毛绒球随着车厢的晃动一点一点的蹭着灿烈的脸。颈上裹着一条红色泛菱形花纹的围巾遮了一半的脸。
车厢里开着暖气很足，可他还像是觉得冷一样又往灿烈怀里钻了钻。于是灿烈圈着他又放软了身子让他靠的更舒服，白贤无意识的轻声哼了一下，灿烈听见便笑了起来觉得心变的柔软又满足。低头亲了亲白贤落下睫毛的眼睛。
车厢里人并不多，好在是冬天两人帽子围巾裹得很严实到也不怕人认出来。灿烈选了一个很小的镇子想来也遇见FAN的可能性也小些。
到站了下了车，是一个叫长泉的小镇子，站台上白贤还是一个接一个呵欠的打。灿烈笑着望着他轻声问“很困吗？”白贤没有说话只是揉着眼睛点了点头。
“咱们已经到了，现在去旅馆吧，从地图上看应该很近的。”白贤还是没有说话随着点头的动作帽子上的球一晃一晃的，灿烈想：给他买这个帽子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在温泉旅店灿烈凭借蹩脚的日语和翻译工具成功了让穿和服的欧巴桑店主明白了他的意思。办理了入住手续拿了房间牌号灿烈拽着白贤往房间走。
这是间完全是传统和风的旅店，白贤一进门就冲榻榻米扑过去。灿烈在旁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就去叫白贤起来吃饭，白贤自然是不肯，灿烈耐着性子哄了半天又不依不饶的闹他，虽然最后被揍了几下但是白贤好歹是起来了。
晚饭是送到房间里的，本来灿烈还担心白贤吃不惯和食，谁知他盘着腿坐在自己对面饶有兴趣的研究食材的构成然后吃掉。吃完了还说跟庆洙上次发神经做的日料比确实是好吃。吃了饭灿烈就催促的白贤收拾去泡温泉。
两人换下了衣服围着毛巾下了水，天并没有像灿烈期望的那样落雪，此时天快完全黑了隐约可见远处山的轮廓还有一片片树林的阴影间。白贤坐在灿烈的右手边眯着眼睛想灿烈提议来泡温泉还是相当明智的。
灿烈转过脸透着弥漫的水蒸气看着白贤，白贤眼睛一磕一磕的，睫毛因为水汽的原因湿漉漉的。灿烈一时玩心起就伸出手去碰，白贤偏不让他碰就往旁边躲。
灿烈就追过去伸手抓他的肩膀，但是因为水的原因他的肩膀跟鱼一样滑，灿烈抓了几把都没抓住。白贤得意的笑了起来在水下抬脚去踢灿烈，谁知道让灿烈一把抓住脚腕就拽了过去。
白贤被他抓过去立即伸手抵着他的肩膀“别闹了。”
“看你还往哪跑？”灿烈笑嘻嘻的看着白贤显然没有撒手的打算，反而用手圈住白贤的腰。
白贤感觉腰上一软就有些不好意思，想说些话来分散注意。一不小心脑子抽了就说“朴灿烈白日宣淫，你这流氓。”

十三、
白贤揉着眼睛从楼上晃下来的时候意料之中的听见厨房有人。俊绵哥已经走了有一个多星期了，公司让他去海外主持选秀大局，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走进厨房倒水喝，一进门果然看见了一口白牙笑的灿烂的朴灿烈。“起来了。”白贤点点头倒了水，本来想站在厨房喝完的，但是明显感觉到落在身上灼热的目光，
于是一边喝水掩饰一边去了客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觉得两人间安静的气氛堵的难受就伸手把电视机打开，拿着遥控器茫然的不停换台。
俊绵走的第一天睡到中午起床的白贤下楼来看见灿烈被惊了个半死，灿烈到是很自然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说“俊绵哥给的，他说你不按时吃饭让我来监督你。”
这绝对是个阴谋！白贤想。又想起俊绵临走前欲言又止的样子，白贤询问再三俊绵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个世界上确实有无法挽回的事，但是没有不能去爱的人。”
当时白贤一头雾水还以为自家哥哥是因离愁别绪深沉了一把。现在想来金俊绵真是白长了一张温润正直的脸，卖了弟弟连个帮数钱的机会都不给。
后来白贤当然也有打电话过去兴师问罪，但是每次在切入正题的时候，俊绵都会刚好来了客人，恰好有了工作。次数多了白贤也就放弃了。
再说灿烈也是严格按照当天说的话，他只是来监督白贤吃饭的，有工作的时候会打来电话询问或者帮白贤定餐，从不说吃饭以外的话题，好像这个世界最大的事就是吃饭。当然白贤的电话号码自然是金俊绵哥哥卖弟弟时附送的。
白贤调到一台播放综艺的节目嘉宾和MC正笑的前仰后合，想着要不然就看这个节目吧，就听见“啪！”一声脆响。白贤扶额，这个星期的第三次了。
朴灿烈跟发了神经似的，如果时间允许一定要亲手做饭给白贤吃。难道他真以为跟庆洙待时间长了就增生了会做饭的神经吗。
白贤叹了口气认命的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走进厨房，灿烈正蹲在那里收拾碎片，听见白贤走进来就抬头笑了说“手滑了，白贤你再等一下，饭一会就好了。”
白贤观察了一下，好像是俊绵最喜欢的那套托KRIS哥买的中国景德镇产的起青花的骨瓷之一，难怪碎的声音都这么悦耳。然后感觉心情顿时好了，金俊绵呀，金俊绵，回来你就痛哭吧。
由于这会好像报复了俊绵一样心情好多了，白贤走到池边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说“我来吧。”然后不等灿烈回答就麻溜的切菜下锅。
灿烈在一旁看着眼睛越睁越大，待白贤很有技术含量的装盘完成后，灿烈用小女生见着偶像的口气说“白贤你真厉害，庆洙也不过如此吧。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