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丨SuJu丨11/11/12丨搬楼丨『伤爱』（赫海源敏）

几乎是揣开了仓库的门,
赫在发现成民早就在等他了;
"成民,东海在哪里?"赫在的目光象要杀人;
"你说呢?"成民看着他,
"李成民!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不要伤害东海!
"那你就可以伤害我吗?"
"成民~~,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赫在要疯了,
"我爱你!"
"什,什么?"
"我爱你,李赫在!"成民的泪水流了下来,"我已经爱了你,很久很久了!"
"成民..."赫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就比不过李东海吗?我有什么地方比不过他!我有哪点比他差!为什么你爱他不爱我?甚至,他都不爱你!为什么?"
绝望的哭喊,"为什么?我想知道原因!为什么,李赫在!"
"因为,我爱他!就这么简单!"赫在看着他,心里涌起巨大的愧疚,"爱就是这样地不讲道理,如果知道原因,也许我们都不用爱的这么辛苦!"
"是吗?"成民虚脱地笑着,"就这么简单吗?"
"成民,告诉我东海在哪里!"赫在看着成民,"他在哪里!!"
"呵!"成民完全没有理会赫在,举起了手里的枪,"我不会告诉你的!"
"李成民!"赫在的脑子里闪过令他恐惧的念头,"你要干什么?东海,你是不是,东海!东海!"
"不要走过来!"成民大叫,"要不然我就开枪!"
"你杀了东海!你杀了他?"赫在猩红了双眼;
"是不是,只有死亡才可以把你们分开?是不是只有他死了你才能忘记他?"成民木然地看着赫在,"李赫在,你恨我吗?"
"我再问你一遍,东海在哪里!"
"我想知道!如果我杀了李东海,你会不会恨我!会不会恨我一辈子?"成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成民!"
"会恨我吧?会恨吧!如果你不能爱我!至少我可以让你恨我,让你永远都记得我!这样也好!因为,我不想,在你的心里,什么都没有留下!"成民笑着让泪水流下来,
"不要!"赫在冲了过去,
枪响了,
成民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赫在,
"为什么?"成民不明白,为什么赫在会替他挡那一枪,"为什么?"
"就当,是我欠你的!"赫在忍住胸口的巨痛,"对不起,成民,我并不知道,你的心意!"
"李赫在!"成民哭着,"我去叫救护车!"
"告诉我!东海在哪里!"

"东海!"
赫在挣扎着走过去,解开绑住东海的绳子,
"东海,你醒醒!"
"恩~~,赫在~~,我在哪里?"东海迷糊地睁开双眼,看见赫在异常苍白的脸色,
"太好了,你,没事!"赫在的笑容有点涣散,疼痛让他睁不开眼睛,
"赫在!你怎么了!"东海紧张地看着他,"赫在,赫在!你流血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李赫在!"
"东海~~"
在陷入无声的黑暗之前,赫在只看得见东海流泪的脸庞,
东海,
不要哭!
"李赫在!!"


(八)
"李赫在,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快醒过来!"东海坐在赫在的床边,泪水象掉了线的珍珠;
为什么心这么痛?
李赫在,
你怎么还不给我醒过来?
你到底要躺在那里躺多久?
东海以为不论赫在为他做了什么他都不会再动心,
原来不是的!
原来不是的!
当看着他从手术室推出来的那一刻,
东海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那么痛,
那么无力;
他突然很害怕,
害怕赫在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如果是这样,
我该怎么办?
李赫在,
你就是这样躺在那里也要折磨我吗?
你快点给我醒过来!
求你了!
求你了!
"痛~~,东海~~"赫在从巨痛中醒过来,惊动了哭累了趴在自己身边的东海,
"赫在!"东海的眼睛哭得红肿,然而仍然遮盖不住眼神中的惊喜,"你醒了!"
"你哭了!"赫在心疼地看着东海,想伸手擦去他脸上残留地泪水,然而一动,伤口就撕裂搬的疼;
"你怎么了?很疼么?"东海紧张地看着他,
"疼!心很疼!"赫在深深地看着他,"不要哭,东海!你一哭,我的心就碎了!"
东海终于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赫在,任泪水肆意流倘,这一刻,他的心里,只有李赫在;
"我好怕,真的好怕,我怕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傻瓜!"赫在伸手抱住东海,不顾伤口的疼痛,就这样把东海紧紧抱在怀里,"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
东海的心碎了,
李赫在,
你这个白痴,
我根本不值得你对我这样,
你对我的好,
我承受不起,
欠你的爱,
我也还不起,
怎么办?
怎么办?


"赫在,他醒了?"成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脸色苍白,不住地颤抖.
"醒了!"东海看着成民,"你去看看他吧?"
"不了!"成民摇摇头,"我现在,没有脸去见他!"
"成民!"
"东海,你恨我吗?"成民抬头看着东海,"我这样对你,你恨我吗?"
东海转过脸,看着走廊尽头的玻璃窗,
外面的阳光很好,
然而总象离他们很远很远,
东海笑着摇摇头,"如果换做是我,也许我也会这么做!"
谁都没有错,
他们不过,
都爱上不该爱的人.


"李东海..."
"成民,你很爱李赫在吧?"东海回过头,看着成民,
一定很爱他吧;
你为赫在所做的一切,
换成是我,
我也未必做得到;
成民的心里泛起阵阵的疼痛,
他原本以为不会再有的疼痛;
"我不配,说爱他!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现在成民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他一相情愿,有点太迟了么?
"成民!"
"李东海,答应我,好好地去爱赫在,好好爱他!"成民直直地望进东海的眼睛,"好不好?"
"我不能答应你!"东海不敢看成民的眼睛,
因为我也不配,
得到李赫在的爱!

"东海~~"成民苦笑着,"尽管我不愿意承认,李赫在他,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人这样的认真;你知道吗?他中了枪却不肯叫救护车,只是拼命问我你在哪里;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李东海,我输了!我永远都比不比不上你了!你在赫在的心里,是任何人不能替代!"
东海只是楞楞地听着成民的话,
分辨不出现在心里的滋味;
他该高兴吗?
然而为什么,
他的心这么疼!
爱和恨把他的心撕成了两瓣,
拼命地撕扯着,
四分五裂.

"李东海!"东海不用想也知道是老头给他打的电话,"我听说,赫在中枪进了医院."
东海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或许,你改变主意了?"
东海沉默着,许久,
"他住了医院,不是正好可以方便我动手么?"
"那样的话,最好了!我等你的消息!"
东海挂上了电话,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
心里,
什么感觉都没有.

黑暗中,东海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钥匙;
事实上,
赫在公司的所有资料他都已经完全备分在了一张磁盘上,
现在,
只要他把东西交给Granfranco,
赫在就完蛋了;
打开抽屉的一刹那,东海以为自己看错了;
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
东海急急地寻找着;
"你是在,找这个吗?"
黑暗中,赫在的声音颤抖着,哀伤而突兀.


灯亮了,东海看着赫在手中的磁盘,不可置信;
"为什么?东海?为什么?"赫在看着东海,心都凝结成冰;
为什么东海?
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你全都不在乎吗?
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爱我?
东海,
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你早就,知道了?"东海的声音干涩得象沙,拼凑不出完整的句子,"为什么,不揭穿我?"

头脑中一片空白,
心却在滴血,
一身的冷汗;
"因为,"赫在看着东海的目光里闪着泪光,"这也许是你留在我身边,唯一的理由!"
东海的脑袋炸开"轰"的一声,
什么都听不见,
什么都感觉不到,
心堵住了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东海!你不知道吗?"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没有你,这一切对我都没有意义;如果失去你,就算拥有全世界又怎样呢!"
赫在~~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包括这家公司,包括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命!"赫在绝望的声音象刀割在东海的心上,"我只是想知道,东海!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爱我吗?"
声音中不自觉地带着期盼,
令人心碎的期盼,
"没有!"东海努力地发出声音,冰冷而残忍,"从来都,没有!"
赫在跌坐在沙发上,再也站不起来;
缠着纱布的伤口渗出鲜红的血迹,
很痛!

然而也比不过现在的心,
痛入骨髓,
这么彻底;
泪水一滴滴,落在木制的地板上,
"拿去吧,李东海!"赫在举起手上的光盘,"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有什么意义?
现在这些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当东海终于转身离开他的视线,
赫在觉得整个世界都离他而去.


雨下的很大,东海浑身湿透地跪坐在教堂的神社前,
抬头仰望着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神;
主,
你教教我该怎么做!
我不能,
去爱一个我想要爱的人;
也做不到,
去恨一个我应该要恨的人;
为什么,
人生痛苦比快乐多,
为什么,
我不能得到幸福;
我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为什么?
心都湿透了,
彻骨的寒冷,
彻骨的痛!
然而无论东海怎样的祈祷,
怎么地苦苦寻求答案,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只有心碎.

"孩子,这并不是,对和错的问题;只是你自己,放不下!"
神父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这寂静中,
唯一的声音.
东海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茫然地看着他.
"只有放下了,你才能看到自己的心!"
现在,
东海终于看懂了自己的心,
也许,
就是为了留在赫在的身边,才会为自己找借口;
因为不能爱他,
所以只好恨他,
是这样吧?
为了留在他身边,所以只好用恨他做借口,
是这样吧?
可是现在,
连这唯一的借口都失去了,
太迟了吗?
是太迟了吗?
是我,
该离开的时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