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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不辞冰雪为卿热 在线阅读(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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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普及再多,也没有直接贴文来的实在


1楼2011-04-08 20:16回复
    先贴个 不辞吧文章的地址
    然后趁着现在人不多
    把文章搬过来


    2楼2011-04-08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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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6 10:4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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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1-04-08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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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敏感……


        


        13楼2011-04-08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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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胡什礼手有一颤,刚拾起的匕首掉落在地,只听上座的贝子爷说道:“终是个读书人,若废了可惜。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看他这两个指头就借寄于我处,如何?”  
          那福晋量思片刻道:“既是贝子爷开口了,便饶他一回吧。”  
          胡什礼如得了大赦般捣蒜似的磕头道:“贝子爷的大恩胡什礼莫齿难忘,贝子爷和福晋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尘芳捂着嘴笑道:“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不过既然贝子爷恕了你,那我也该赏你些,不负你所说的再造之恩。待会你去帐房支取白银一百两,毕竟你也算我这府里的亲戚,总不能让我们担这嫌贫爱富的名声。”  
          胡什礼只感峰回路转,从地狱爬到了天上,一时不知说什么,只低着头轻咽。“此次科举若你名落孙山,便回贝子府来,我供你吃穿用度,三年后你再去应试。但倘若你金榜提名——”  
          福晋语气一顿,胡什礼忙接口道:“自然日后以贝子爷马首示瞻,效犬马之劳!”  
          尘芳冷笑道:“固山贝子府不缺惟命侍从的奴才。”看了眼胤禟又道:“我为你指条明路,听说雍王府正缺人手,雍王爷礼贤下世,你若得他所用,必可发挥所长。”  
          此话一出,胤禟惊异的看着她,眼中无数疑问,胡什礼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极为不愿却又不敢反驳。尘芳咳嗽了两声,润了口水又道:“先生必定以为我要先生去做那奸佞小人,若真如此先生便错了。待先生金榜得中,你与我固山贝子府便再无瓜葛,自此纵使相见也不识。我也不会要先生去做什么两面三刀的事,只希望先生能一展鸿图,平步青云。”  
          胡什礼心中仍存疑虑,尘芳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厉声道:“难道先生要我发毒誓吗?”胡什礼忙道不敢。  
          “贝子爷和我不用先生为我们效命,只希望先生日后能记住自己今日的所言!”尘芳转而又细语轻声的安抚。胡什礼哪敢再想,连声道是。  
          “你妹妹是个重情重意之人,性格又柔顺,贝子爷,我看就升她做个格格,放在我屋里可好?”胡什礼一听,便知这是用来挟制自己的,却也无奈,巧萱听胤禟应允了,心里却无一丝喜悦,只磕头谢了恩。待兄妹二人走出房间,却已恍若隔世。  
          “这个胡什礼似乎并无过人之处。”胤禟问道:“你曾认识他?”  
          “今日是初见,他只能算是个庸碌平常的书生,即便为官,也不会成大器。”尘芳疲倦的捏着鼻梁,声音略微沙哑。适才她曾对这个无辜的人动过杀念,曾几何时自己竟也变得如此残忍。  
          恍惚间跌坐进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她抬眼看着胤禟,宽亮的额头,鼻梁高挺,双眼更是幽深迷人,无怪乎多少女子明知他无情薄幸,仍对他趋之若骛,只是忍不住轻轻抚去那眉宇间的皱痕,“别老皱眉头,年纪轻轻的,却整日阴沉着脸,你不知道这几年旁人有多怕你吗?”  
          “那你呢?”胤禟梳理着她额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心里在想什么?你从来不插手朝廷的事,今天怎么把脑筋动到老四的身上了?小心惹火上身。”  
          倚在他怀中,闻着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龙涏香,尘芳轻叹道:“我有预感,那个胡什礼日后或许能救我一命。”  
          胤禟哑然失笑,拧着她的鼻尖道:“你是什么身份,还用得着他?不知你的脑瓜子里在琢磨些什么。”  
          “世事无常,今日王侯将相,明天也许就沦为阶下囚。”尘芳想到此,眼眶发红。  
          胤禟抚着她的脸,摩挲着手指下柔腻的凝脂道:“太医说了,你这病就是因为思虑过多所致,何苦做这伤春悲秋之叹,耗费了精神。”  
          “我是不是快死了?”尘芳攀着他的脖子,睁着双妙目疑惑道:“所以才对我这般好?若是这样,我宁愿得了绝症,你日日都待我这般好。”  
          “傻瓜!”胤禟将她紧紧搂住,痛得只想将她溶进自己的骨血里。“你怎么会死?我不允许你死!你的病不碍事,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给你用最好的药。”  
          “我知道。”尘芳哽咽,这个男人总想将天下间最好的给自己,其实最好的她早已得到。  
          知道吗,胤禟?你就是我的命。


          24楼2011-04-09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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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妹今日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八,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公大臣都为了即将到来的新年而忙碌。胤禟坐在书房里,看着手中雪纸上的四行娟秀小楷发怔——“一年三百六十日,夜夜心煎到晨熙,春光无限能几时,一朝分离君不知。”  
            她真得如此度日如年吗?今晨自她的床上醒来,就像从冰土中破泥而出的青草,整个身心都充斥着微弱却又富有生机的喜悦,支起身,见她坐在镜前梳妆,描眉、上胭脂,一举一动都似四月的微风吹拂过心头,暖意洋洋。  
            “你醒了。”尘芳放下手中的胭脂匣子,走过来替他更衣。  
            胤禟揽过她的纤腰,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呢喃道:“真想就这样看着你一辈子。”  
            尘芳轻轻侧过脸,淡默道:“快穿衣服吧,我今天有事要出城,得早点出发。”  
            胤禟一顿,又笑道:“大过年的要去哪?我陪你。”  
            “今天是二十八,我要去看小敏。”尘芳盯着他的双眼道:“她不会愿意见你们这些个阿哥的。”  
            “九哥,你看那小哑巴,象个小狗似的整天跟在董鄂家的丫头屁股后面,摇尾乞怜的,还是个没嗓的。”书房下课时,他和十弟在院子里晒太阳,胤礻我指着远处在玩毽子的两人道。  
            胤禟坐在廊柱上,微睁开眼,只看到那纤细的身影在耀眼的阳光下镶上了淡淡的金边,五彩的毛毽像被赋予了生命,环侍在它主人的身边上下跳跃。见尘芳踢得好,几个格格和年幼的阿哥都围上前来,“八十四!——九十!——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尘芳随手抓住空中的毽子,擦着额头的汗珠笑道:“不玩了,我也累了。”  
            “尘芳姐姐,你踢得真好!”沂歆拍着手跑上来央求道:“姐姐教我踢毽子,可好?”  
            “好啊。”尘芳转身看到小敏噘着嘴,走过去柔声问:“怎么了,小敏不高兴了?”小敏指指她手中的毽子,又点点自己。  
            尘芳宛然笑到:“好,先教小敏踢毽子。”小敏这才扬起嘴角,对着她露出笑颜。  
            “姐姐最喜欢小敏的笑脸了。”尘芳轻捏着她的脸蛋,“小敏笑起来最可爱了。”  
            “这小哑巴笑起来更像个小狗。”胤礻我见尘芳有事走开便道:“去耍耍她也当是个乐子。”胤禟原想阻止,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口,其实自己也不喜欢那个小敏,她总是楚楚可怜的跟在尘芳身边博取同情,软弱卑微得令人厌恶。  
            胤礻我走过去说了两句,那小敏便流下泪来,其余几个调皮的小阿哥和格格在一旁放声大笑道:“小哑巴,小哑巴,爱装可怜是汪汪!爱装可怜是汪汪!”  
            小敏哭得更厉害了。几个年长的阿哥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胤祥看不过去,想去喊尘芳,却被沂歆拉住。沂歆向他摇摇头,又幸灾乐祸得瞅着小敏哭丧的脸。  
            胤禟冷眼看着他那些哥哥们,平素里一个个恭孝谦逊的皇阿哥,此刻却都冷眼看着这一幕,没有人上前阻止,然后他看见了正从远处走回来的她。尘芳看到眼前的那幕,身形一僵,脸上唰得褪去血色,银牙紧咬着下唇,怒意正从娇弱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迸发出来。很少看到她生气的模样,她总是那样淡然祥和,随遇而安。正在她上前要阻止时,胤禟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惊讶地看着她身后的人拉住了她的手。  
            那一天,所有的阿哥都受了罚,十弟更是被打了十下戒尺,也是那一天,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与她之间相隔的是那般遥远。  
            “主子,八福晋来了。”崔廷克进来打断了他的回忆,刚通报完一个披着大红羽纱雪毡的艳丽少妇便走了进来。  
            “表哥,你这里倒清静。”她说着,解下雪毡丢给崔廷克,“小崔子,交给在外屋的我那两个丫鬟,让她们把上面的雪珠子弹了,烘干,免得待会穿上发潮。还有让人给我上奶茶,我喝不惯那些个轻浮的茶叶,淡的没味。”崔廷克一一应声下去。  
            胤禟将雪纸压在书册下,看着这个表妹使唤着下人在火炉里添了碳和檀香,又要了张羊毛毯子盖在腿上,方才安稳的坐下正视自己道:“表哥,听说我那位表嫂从盛京回来了,真可惜那晚装病没来,错过了场好戏。”
            


            25楼2011-04-09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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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解释了   三张图。。。



              


              26楼2011-04-09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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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敏摆摆手,咿咿呀呀的比划了一番,胤褆诧异的看着她,随即笑道:“下来,我一定会接住你的。”说着张开双臂。小敏见树下的男子面容和善,身形健硕,又看看尘芳,见她也颔首示意,于是双眼一闭,蹬脚而下。  
                胤褆稳稳的将她接住,见怀中之人,脸吓得皱成一团,眼睛死死不肯睁开,不由朗声道:“好了,你再不下来,莫不是想赖着我不放。”  
                小敏偷偷睁开只眼,环视了下四周,突然看到眼前一双含笑的星目,赶紧麻利地跳出胤褆的怀抱,跑到尘芳的身后羞怯的躲了起来。  
                胤褆理了下衣褂,随即问道:“你便是尘芳?”  
                尘芳笑着请安道:“董鄂氏尘芳给诸位阿哥请安!”她身后的小敏一听,也唬得跪下,一双小鹿般的眼直在胤褆身上打转。“这是舅母膝下的继女沈龄敏。”尘芳见她眼神不安分,悄悄顶了下,小敏忙敛目垂襟。  
                胤褆咳嗽了声掩饰笑意,又道:“起来吧,好机敏的丫头。难怪我额娘对你赞不绝口。看来徐乾学所言不虚。”  
                一旁的胤礻我听到她便是容若的侄女,睁大眼打量着她,偏巧撞上她的目光,不觉有些结巴道:“徐师傅说你四岁背诗,七岁作词可是真的?”  
                “假的。”尘芳脱口而道。胤礻我正好不得意,待听了她下面的话顿时灰了脸。“其实我是三岁背诗,六岁作词。徐学士想是记错了。”  
                噗哧一声,出声的竟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胤禩。胤礻我瞪了他一眼,随即道:“以讹传讹,未必有真才实学。”  
                “正是,世人所言皆虚,唯有自己明白。”尘芳顺着他的话接道,笑靥更浓。  
                胤褆见她虽然年幼,却谈吐不俗,落落大方,心中暗赞。胤礻我问了她半天,只觉她说话虽恭敬谦逊,但又虚虚实实,琢磨不透,心里不由烦躁起来。  
                胤禟看着她亲描淡写的应答十弟,态度不卑不亢,全无他人对待皇子们那般的卑言屈膝或诚惶诚恐。此时正值四月天,轻灵的春风撩起她搭在前襟的手绢,在空中交舞了两下,落在自己面前。轻轻拣起那方鹅黄,在手中紧紧蹂拭了下,才递还过去。  
                “谢谢。”尘芳笑着看着眼前的阿哥,见他长眉入髻,眼若墨画,虽未成年,但将来必是一位翩翩浊世公子,只可惜生在了帝王家。  
                “九弟,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胤褆唤他道。  
                尘芳眼中一亮,拍手笑道:“您就是九阿哥啊!”  
                胤禟点头,狐疑地望着她。尘芳吐着舌忙道:“是奴婢失态了。”众人也不追究,一行离去,只有胤禟回头看到了她抿嘴偷笑的神情。  
                “小敏,知道他是谁吗?”尘芳问道。  
                小敏点点头,尘芳刮着她的鼻子道:“你当然不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转而望着胤禟的背影,笑道:“连我自己也不信。”  
                到了五月尾,已是黄梅天气,太阳出来晒得地面滚烫。尘芳是最不耐热的,午睡后也不想进闷热的书房,便拿了砚墨,豪笔在凉亭里练字。池塘的风吹来夹杂着热气,将她额前的刘海分开,雪纺的青缎裙褂贴着身子黏黏的,她不时的拿出手绢在鼻尖扇动。一篇字帖临了半日,却还在起笔处。  
                “握笔的姿势不对。”一个沉稳的男声在身后响起,还不及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住了她执笔的右手,带着她在纸上游走。  
                “写字时要正襟危坐,聚精会神,笔随意走,即使达不到忘我之境,也可使浮躁的心渐趋平静。练字也是练心。心不静则字不正。”  
                男子的手温润有力,气息平稳镇定,从他的衣袖里飘出若有若无的檀香,尘芳只觉得周身顿然清凉下来,便心平气和的写下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男子临完帖,不禁叹道:“容若真是当世奇才啊!”随即松开手。  
                尘芳这方能回头看他,见是位身形修长,眉目清奇的青年。一身金线牡丹月白长褂,外罩件翡翠色的团穗马褂,腰间系着块美玉,在风中发出微微佩鸣。  
                他神色坦然,清冷的眼淡淡的看着自己。见自己嘴角翘起,问道:“你笑什么?”  
                尘芳捂着嘴道:“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珠是琥珀色的,很漂亮吗?”  
                男子眼中闪过丝惊奇,正待说话,身后只见一群人匆忙赶过来。明珠看到他,松了口气,跪下道:“太子殿下,奴才们照顾不周,有失怠慢。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胤礽挥挥手,回头对着还未回过神的尘芳微笑道:“没有,因为没有人敢。”


                33楼2011-04-09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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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6 10:3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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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楼2011-04-10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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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忙谢恩,又道:“今年孙子预备下的寿礼,您可中意?”
                         “金银玉器,哀家还见得少吗?只要是心意到了,哀家便高兴。”皇太后又指着下面道:“尘芳格格送了哀家一幅无字画,说是要现场题字呢?”
                         胤礽这才将目光转向面前的尘芳,淡淡道:“那么请格格起笔吧。”
                         此刻,尘芳面前已摆上了张红漆木的雕花桌,桌上备着笔砚。她领旨后,深吸了口气,双手各执起支狼毫笔,在画纸左右两端同时下笔,众人不觉一阵唏嘘。几个小阿哥和小格格早顾不得礼数,跑到她身边围观,嘴中忍不住嚷道:“不一样啊!两手真得能写不同的字啊!”
                         稍顷,尘芳又题上了画名,待大功告成后,两个小太监躬身将画呈到皇太后面前。
                         “五岳红梅开盛世,九州瑞雪兆丰年。”皇太后念着两旁的对联,又见画端题上了《寒塘落梅图》,不觉赞道:“哀家虽不懂字,却也知这字写得好,画境虽清冷,但这对子却气势磅礴,吉瑞祥兆。”又看着她叹道:“你这孩子,光说是冰雪聪明,已是不够的了,简直是世间少有啊!”
                         尘芳忙道不敢,一旁的太子妃石氏笑道:“既然您老人家都说是世间少有了,这么个人尖子怎能不落在咱们这天下第一家里,反倒让旁人拣了去呢?”
                         皇太后也不搭腔,想了会问道:“听说你的小名就唤作梅儿?”
                         尘芳笑道:“正是呢,怎没想太后也知道了。”
                         “我也是偶尔听到的。”皇太后淡笑道,又看向这那幅《寒塘落梅图》问道:“你这一心两用,双手同时执书的本事练了几年了?”
                         “回太后,奴婢练了三天。”尘芳道,一旁的胤礽听了不觉讶意地看着她,下面诸人有惊叹的,有疑惑的,也有不信的。
                         “噢?真的只有三天吗?”皇太后也半信半疑。
                         “是,只有三天。”尘芳笑道,美目无瑕地望着太后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奴婢坚信这世间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仁宪皇太后垂目叹息道:“果真是与众不同啊!”良久,她看向太子妃道:“这样的孩子若不留在皇家,岂不是暴谴天物了。”
                         石氏纳纳一笑,道:“全凭您作主了。”
                         胤禟此刻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他忍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一旁的胤礻我不及拉住正焦急着,忽听康熙驾到,己离座的胤禟这方止了脚步,随众人下跪请安。
                         康熙和裕亲王先后为仁宪皇太后请安入座后,只见皇太后与康熙低语了两句,康熙随即打量了番座下的尘芳,拍腿笑道:“皇额娘既这么决定了,朕便下旨,今日可是喜上加喜,三喜临门啊!”
                         皇太后颔首,又对尘芳笑道:“你的画,哀家很喜欢,明日就让人裱了挂起来。哀家是老了,耳目不聪,可心却不瞎,你的心思都寄托在这画里了。花落谁家?塘间落梅。好,今日哀家便成全了你!”
                         “谢太后成全!”尘芳磕头,红着眼道:“奴婢画中寄情,其实指望得便是您的睿智慈悲和美意成全啊!”
                         “少年情怀,最是难忘。”皇太后看向胤礽,笑道:“哀家也年轻过,也曾笑过,哭过。如今年岁大了,便了悟到,其实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胤礽眼中一热,撇开脸去,背身望向大殿众人。听得康熙开口召唤胤禩、胤禟上前,望着胤禟面露喜色,大步踏上前来,放在身后的双手不觉攥紧。身后的石氏,看见露在他手外的那一截五彩丝攒花残穗,不禁喉头一紧,酸涩地看向正与胤禟并肩而跪的尘芳。
                         “宣旨——”洪亮的声音响彻慈宁宫内外,“皇恩浩大,福泽大清,今日赐婚——”
                         烟花灿烂,宫城巍峨,环宇四海,普天同庆。胤禟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着尘芳,登上了御花园的堆秀山,两人沿着石阶不消片刻便到了山顶的御景亭。举目四望,夜幕下的紫禁城在烟火的照耀下,分外清晰,西有燕山,东是平原,北为景山,南亦殿宇。
                         “尘芳是胤禟的福晋了——梅儿要嫁给阿九了——”胤禟高声喊道,顿时山峦中回音不觉,绵绵不断地传向天际。
                         尘芳急得跳脚道:“别喊了!别喊了!羞死人了!”
                         胤禟狭长的凤目中浸染着欢乐,他笑道:“怕什么!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福晋了!”随即又对着山下喊道:“梅儿要嫁给阿九了——梅儿是阿九的了——”
                         尘芳见拦他不住,只得任由他宣泄,许久胤禟喊累了,方停下来又道:“你真是身藏不露啊!这左右开笔的本事,我竟还不知道。不过这以画传情的主意倒是妙哉,连太后都感悟到了。”
                         掏出手绢,抬手拭去胤禟额头的细汗,尘芳笑道:“是感悟吗?也许吧。”
                         胤禟,你可知有些事,我并不愿和你挑明,只因为他们都是你的骨肉,你的亲人,只是希望你能慢些踏入这宫廷的纷争。能够在这宫廷中生存下来的人就一定不简单,更何况是在这后宫中翻云覆雨了数十载的主人呢?
                         与此同时,慈宁宫的一间耳屋内,齐嬷嬷将一对玉镯放在桌上,对面前之人道:“你这件事办得不错,太后已答应将你阿玛受贿一案,从邢部提出来重审。董鄂已指婚,太子算是决了念头了,今后你就不用再来慈宁宫了。”
                         轻轻将玉镯推回,那人低声道:“请嬷嬷代奴婢回皇太后,奴婢愿意继续为太后效劳。尘芳格格与奴婢很是投缘,想来她也不会介意奴婢相伴左右的。”
                         “你这是何意?”齐嬷嬷不悦道。
                         “奴婢的意思是说,防一时不如防一世。”白佳氏桂月端庄的脸上涌起了两抹红霞,“奴婢愿意作尘芳格格的好妹妹,一起侍奉九阿哥。”


                    89楼2011-04-10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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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楼2011-04-10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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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明白。请太子殿下等奴才的好消息。”安巴灵武精神抖擞,虎步生威地走了出去。
                        由于除夕将至,各州府上报呈阅的公文骤然增多,待胤礽处理完近日堆积的奏章后,已是华灯初上之时。正欲传膳,却听得门外的太监通报,忙召见来人。
                        只见一个面生的小太监走进来,磕头道:“奴才六合给太子殿下请安!”
                        胤礽示意他起身,随即问道:“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回太子殿下,自董鄂格格五月里回到宫中,九阿哥便经常去长春宫走动。除了上月和十阿哥一起,到过八阿哥的府中探视八福晋的病情外,并无其他异动。”六合道。
                        “去长春宫的时候,没遇到大阿哥吗?”胤礽饮了口茶道。
                        “凡是奴才跟随着的几次,都没遇到。”六合又道:“其他的时候,奴才虽没在场,但也打听过,的确没和大阿哥碰过面。还有——”
                        见他犹豫不绝,胤礽皱眉不悦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奴才只是觉得此事困惑。”六合清了清嗓子道:“照理说,九阿哥这般地疼惜董鄂格格,原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是有一次,奴才亲耳听到,九阿哥嘱咐长春宫的宫女红艳,要她时刻注意董鄂格格的动向,尤其是和哪些阿哥、侍卫照过面,说过话。”
                        “是吗?”胤礽冷笑道:“终究是不放心了。他还在追查那洋教士的下落吗?”
                        “仍派人在察访,可惜至今没有收获。”
                        “老九的性子一直是这样,他表面上看似越不在意,其实心里就越在乎。当初我还纳闷,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放过那洋教士?”胤礽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冷哼道:“该是害怕了吧。他如今也尝到了患得患失,无所适从的滋味了。”
                        六合见胤礽脸上逐渐浮现出笑意,不解道:“太子殿下,您的意思是——”
                        “一旦有了缝隙,裂痕便会越来越大。”胤礽转而笑道:“这一年来,你做得很好。待事后,定会有重赏。只不过,你此刻过来,不会有人起疑吗?”
                        “今夜奴才不当值。同房的太监跟随九阿哥,接董鄂格格出宫去了。没人会注意到奴才的。”
                        “哦,他们去哪里了?”胤礽随口问道。
                        “绿柳别苑。”六合回忆道。
                        书房外侍候着的太监和宫女,突然听到屋内皇太子的惊呼,皆慌张地蜂拥而入。只见胤礽面色灰暗,摇晃着身子,颤微微地指着门外,极为痛苦地道:“快!快把安巴灵武追回来!快把他给追回来!”
                        听到远处传来的喧闹声,尚嬷嬷关上窗,转身不禁奇道:“娘娘,安巴灵武真的会那样做吗?”
                        石氏边欣赏着手中光灿夺目的蟾桂玉雕,边道:“一个连自己同朝共事,朝夕相处了十年的同僚都可以出卖的人,怎会如此轻易就放弃这个邀功的机会?看吧,若真不能如我所愿,也算是那丫头的造化了!”
                        “娘娘这个法子,想得极是巧妙。既能除去心患,又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尚嬷嬷赞叹道。
                        “跟头栽多了,也会学乖的。”石氏冷笑道:“我不能动董鄂那丫头,护着她的人实在是太多。可是那丫头也会有在乎的人,也会心痛。这一次,我要她痛得撕心裂肺,我要她恨得寒彻透骨!”


                        93楼2011-04-10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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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9楼2011-04-10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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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凝绵凝将盛着牛乳子的白玉瓷碗自温水中取了出来,用小银勺子兜来尝了一口,觉得温度适宜,方端进镂花描漆食盒内。
                            一旁值事的厨娘笑道:“这些小事,姑娘吩咐个小丫头做便是了,何劳你每回都亲自跑一趟呢!”
                            “这牛乳子,福晋每晚睡前都要吃的。我怕底下的人弄得不干净,抑或是温烫了,抑或是放凉了,喝了伤胃。”绵凝擦着手道。
                            “姑娘真是心细,难怪这贝子府里,福晋最疼的就是你和剑柔姑娘了。”厨娘看着绵凝的脸,不禁赞道:“瞧这模样、打扮,一般人家的小姐站出来,都没这样的体面。”
                            绵凝浅笑了下,又道:“天也渐热了,这牛乳子搁久了容易坏,可要妥善放置才好。”
                            “每回外面的采办送进来,我都将那牛乳坛子盖上层薄纱,放进后院的八角井中凉镇着,便可保鲜三五日的。”厨娘忙道。
                            “倒是个好法子。”绵凝点头道:“若是吃了坏了的牛乳子,可是要拉肚子的。福晋身子虚,可禁不起那折腾。”
                            “这是自然,若是有个差错。岂是我们这帮奴才担当得起的。”厨娘连声道。
                            “您老也别这般紧张,我只不过白提醒两句罢了。每回我不都是要先看过,尝过吗?出不了什么纰漏。”绵凝抿嘴笑道:“即便是被下了毒,不也是我先倒下吗?”
                            厨娘听了顿时黄了脸,连声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那可是会掉脑袋的啊!”
                            “我唬您老呢。”绵凝端起食盒,冷笑道:“我就不相信,还敢有那胆大包天的人,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说完,便走出了厨房。
                            一路上,丫头、太监、嬷嬷们见了绵凝,忙都迎前问好,她淡笑着一一点头,待走进院落,便听到剑柔在房内的训斥声。
                            “你在这屋里也算是老资历了,怎得就这般的眼浅手短!这些年,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竟还贪图那几两银子?”
                            似有个丫头低涕着辩解了两句,剑柔越发的火冒三丈。
                            “硬塞的?你就不会砸回去吗?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才十两银子就值得你这般垂涎?福晋平日里亏待了你不成?”
                            绵凝掀帘走进去,放下食盒,瞅了眼内屋,方知尘芳不在,这才道:“算了,才吃了晚饭,何必动这肝火伤身呢?什么大不了的事,扯着嗓子骂,搅了大伙的清静。”
                            剑柔指着跪在地下的一个青衣小丫头道:“昨儿,陕西守巡道员的夫人到府里来做客,我眼瞅着这小蹄子收了人的银子。若不是被我搜了出来,她还想矢口否认呢!真是个没脸皮的**!”
                            “好了,才那点碎银,收了便收了。”绵凝向那丫头使了个眼色,又道:“这些孩子也可怜,家里都是有拖累的。不似咱们这般无牵无挂,就让她拿去贴补家用吧!”
                            剑柔眼见那小丫头猫身跑了出去,正欲追上,却被绵凝拉住道:“你以为格格不知道这些事?她也是体谅这些人的艰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咱们就冷眼看着,只别让他们犯大错不就是了?”
                            “你就是这般软弱怕事。”剑柔气得跺脚道:“我难道就是铁石心肠吗?我也是穷人家的女儿,没过苦日子过吗?我是怕又有哪个黑心肠的,收了银子便下毒手。若非如此,当年那孩子——”
                            绵凝急忙捂着她的嘴道:“你忘了,咱们可是发过誓,不再提及此事的。那一对冤家好不容易安生得过了两年,你何必挑起这话茬呢?”
                            剑柔点点头,待绵凝松开手后,方压低声道:“我只是心里不甘罢了。那日我明明看得真切,告诉了格格,为何到头来还是那般下场。”
                            “不怪你,是命中注定的。”绵凝神色一僵,又道:“都过去这些年了,你竟还惦记着此事?”
                            “能忘了吗?”剑柔脸上流露出懊悔之色,哽咽道:“我且不说,格格更是忘不了。那日,我陪她逛园子,看到了乳娘正带着大阿哥在捉蛐蛐。格格看了许久,冷不丁地说了句‘若那孩子活到如今,也能和弘政一处玩耍了吧。’当时我心里,真比剜了块肉还难受。”
                            绵凝听了,也红着眼,呐呐道:“格格宁愿自己心里苦,也不会表面上显露出来。但凡她能说上几句话,贝子爷岂有不听不依的。若当年她将心里的事,都说了出来,就不必跑回盛京老家去了。”
                            


                            110楼2011-04-10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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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6 10:3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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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胤禟面色发白,颤声道:“你是不开心吗?是不愿意做我的福晋吗?”
                              “我是太开心了,开心得都落了泪。”尘芳抬头,手指抚过他冰冷的唇道:“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好得我都不知,该如何还报你这份情义。”
                              胤禟缓过脸色,随即笑道:“那还不简单,从此刻起,你都要听我的话,不许淘气,不许使小性子,不许——”见尘芳脸色越发难看,忙道:“我哄你呢,只要你能待在我身边,我便知足了。”
                              “这些都不够,太不够了!”尘芳闭上眼,贴着他的胸膛低喃道:“真希望时间能够停止,不——不是停止,是倒流,真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啊!”
                              若时光可以倒流,在明珠府中初遇你那刻,我定会牢牢记住你稚气未脱的脸,将你童年的身影嵌印入心底。
                              若时光可以倒流,在你毅然跳入枯井,与我相伴的那一夜,我定会明白你少年翕动的心,将你的那份纯情收藏在心底。
                              若时光可以倒流,在我离京前的那个寿夜,我定会将你炽烈热情的吻,当作是最美好的礼物珍藏在心底。
                              若时光可以倒流,在察哈尔的那个雪夜,我定会敞开胸怀,接受你的那份深情,将你的爱铭刻在心底。
                              若时光真的可以倒流——
                              “阿九!”尘芳揽上他的肩,望着那双深邃浓情的眼道:“若能再活一次。我定会专心致志地等着你的出现,决不看向其他人,决不会让你再受那般的痛苦了!”
                              “有你这句话,我便知足了。”胤禟一把抱起她,沙哑道:“胤礻我一伙也该离开了,咱们回洞房去吧!”
                              花语情浓,暗香浮动,纱窗下人影纠缠,星月娇羞。
                              尘芳紧张地闭上了眼,在胤禟火热的吻中,突然感到了身下撕裂般的疼痛,不禁失声而喊,泪水夺眶而出。
                              胤禟将那声痛呼含入嘴中,舌尖的纠缠暂化去了几分痛苦,“梅儿!梅儿!我的梅儿!我的宝贝!”
                              听到那一声声心醉的低喃,尘芳忍不住睁开眼,望着他道:“知道为何处子,都要忍受这初夜之痛吗?”
                              “这还有缘由吗?”胤禟一怔,反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
                              “那是为了让女子,能够记住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参杂着痛苦的记忆,才是最深刻的,才是最耐人寻味的。”尘芳抬手抚去他额头的汗珠,道:“所以阿九,此刻我好开心。开心这样的痛是你带给我的,开心这一夜将会成为我一生的回味。”
                              “傻丫头!”胤禟轻斥道,“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你怎竟说些丧气话,我可要生气了。”
                              “不说了!”尘芳转即笑道:“若再说一句,你便罚我!”
                              “我现在便要罚你!”胤禟眼色越发的深沉,“这些年你欠我的债,我可要一笔一笔都清讨回来,你恐怕是要还上一辈子了!”
                              情到浓时人憔悴,爱到深处心不悔,惯看花开又花谢,却怕缘起又缘灭。


                              113楼2011-04-10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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