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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写 一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火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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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第一次创作不接近剧情和人设的地方还请不吝批评(背景是第三季结束后的设定跟游戏设定之后结婚了的无关)是八年后的相遇


弄清资质再应聘,加强防范不交钱。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5-07-27 19:34回复
    ①青春是什么?是总武高侍奉部活动室里那扇永远蒙尘的窗户,将夕阳切割成模糊的光块,投在雪之下雪乃清冷如冰刃的侧颜上,为她低垂眼帘阅读古籍的姿态镀上一层虚幻的金边;是由比滨结衣指尖残留的、甜得发腻的曲奇香气,混合着她元气满满却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小企!”;更是自己那些在空气中凝结成霜、又迅速被自嘲的吐息融化的、关于“真物”的扭曲发言,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无人回应的涟漪。这些画面,在比企谷八幡——现在被北野武的学生们背后敬畏或嘲弄地称为“大老师”的男人——脑海中,早已不是鲜活的记忆,而是陈列在名为“过去”的博物馆里,落满灰尘、标签模糊的标本。偶尔拂拭,指尖只留下冰冷的触感和呛人的陈腐气息。
    “物是人非”。这个词语的精髓,并非在于“人非”,而在于那缓慢而不可抗拒的“物是”。空间的距离如同慢性毒药,先是稀释了联系的频率:从每日LINE上团子刷屏般的、带着颜文字和食物照片的分享,和雪之下精准到标点符号、逻辑严密得如同法律文书的简短回复,变成每周一次公式化的“最近如何?”,回复间隔从秒变小时,最后沦为社交媒体上冰冷的点赞符号(有时甚至懒得点),以及每年生日时,准时跳出却又显得无比刺眼的系统提醒贺卡,像是对逝去情谊的苍白悼念。时间的伟力则在于,它不动声色地将他们抛入不同的熔炉。当比企谷在东京求职的泥沼中挣扎,为一份糊口的合同忍受着廉价西装领带对脖子的酷刑和HR程式化的、带着怜悯面具的拒绝时,雪之下雪乃的名字,确实出现在过财经版块和专业期刊的显眼位置,但更多时候,伴随着她名字的是“改革阻力”、“理想主义碰壁”、“不合时宜的坚持”等字眼。她分享的动态里,有达沃斯雪峰下的会场,有联合国讲台上的侧影,但比企谷那如同故障雷达般的直觉,却总能从那些光鲜的图片和公式化的发言稿背后,捕捉到一丝被刻意隐藏的、更深沉的疲惫和某种……孤立。她那些拗口的学术名词和坚持的理念,构筑的并非一座高耸入云的殿堂,而更像一座在惊涛骇浪中艰难前行的孤岛堡垒。认知的鸿沟依然令人绝望,但这一次,绝望的底色里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对她那份不合时宜倔强的复杂认同。他清晰地意识到,那个在侍奉部里与他进行着幼稚哲学辩论、会因为一句别扭的关心而微微侧目的雪之下雪乃,和眼前这个正被时代洪流和家族重担推向风暴中心、却固执地试图修正航向的孤高女性,在核心本质上从未改变。所谓的“真物”,在现实冰冷的引力面前,脆弱得像阳光下的肥皂泡,但至少,她还在笨拙地、固执地试图吹出下一个。和平分手?那更像是对一段因各自选择的道路截然不同而注定无疾而终的关系,进行的一场体面而苍白的葬礼。没有眼泪,没有质问,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虚无感,像胃里沉了一块冰冷的石头,以及一丝对她未来注定艰难之路的、隐晦的担忧。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5-07-27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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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4 22: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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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②东京的拒绝冰冷而彻底,如同冬夜的寒风刮过空荡的街头。他像一条被雨水彻底打湿的丧家之犬,拖着疲惫不堪、仿佛灌了铅的躯壳回到故乡。命运的讽刺大师似乎仍未尽兴。在街角那家24小时便利店、散发着廉价关东煮气味的玻璃门外,他遇见了由比滨结衣。标志性的、象征青春的团子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婉成熟、带着精心打理弧度的栗色卷发。她挽着一个笑容爽朗、穿着质感不错的休闲外套的男子,两人共享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周身散发着一种安稳、平和、甚至有些……过于普通的幸福气息。她看到他,眼睛习惯性地亮了一下,嘴角弯起熟悉的弧度,依旧喊出那声烙印在记忆深处的“小企!”,笑容依旧带着阳光的温度,驱散了便利店门口的几分寒意。但比企谷那敏锐的直觉,精准地捕捉到,那目光深处曾经闪烁的、小心翼翼的期待和难以言喻的悸动,已被一种面对旧友的坦然、满足以及……一丝微妙的距离感所取代。他扯动面部肌肉,试图拼凑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喉咙干涩地挤出祝福的话语。看着他们依偎着、低声谈笑着消失在暮色渐浓的人流中,他心中没有预想中的酸涩波澜,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确认感:看,这个世界自有其运转的法则,团子找到了属于她的、踏实的锚点,这很好。而自己,依旧是被潮水推来搡去、不知终点的浮木。雪之下,大概也在她选择的惊涛骇浪中,独自掌着舵吧。
      命运的浪头最终将他拍在了北野武高中的岸上。国语教师?生活指导?多么充满黑色幽默的头衔。曾经的“大老师”,如今成了真正的、需要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负责向一群正值青春期、荷尔蒙过剩、烦恼却千篇一律到令人打哈欠的小鬼们灌输被社会认可的“正确”人生观和枯燥的语法知识。他以为自己会在这粉笔灰弥漫的牢笼和青春期无休止的噪音中,像一本无人问津的旧书般慢慢腐朽,直到那个叫小堇的紫发女生,如同一个不和谐的、带着尖锐棱角的音符,强行闯入他麻木的视野。
      她像一颗被粗暴地按进泥泞里的星星,周身缠绕着恶意的荆棘——关于她“偷窃”、“私生活混乱”、“用眼神诅咒同学”的流言蜚语,如同跗骨之蛆,在阴暗潮湿的校园角落里疯狂滋生,将她彻底孤立在无形的玻璃罩中。那倔强地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那眼底深处被强行压抑的恐慌、愤怒以及深不见底的绝望……瞬间刺穿了比企谷八幡刻意维持的、犬儒主义教师的面具,精准地命中了那个曾在总武高冰冷走廊阴影里、同样被流言中伤得体无完肤的“比企谷菌”的灵魂核心。那份共鸣带着陈年的锈迹和刺痛感。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5-07-27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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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③ 他将小堇带到了那间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门牌上“侍奉部”三个字早已蒙尘,字迹斑驳,像垂死者的遗言。灰尘在推开门时被惊动,在昏黄的光线里狂乱地飞舞,如同被惊扰的幽灵。空气凝滞厚重,带着纸张腐朽和时光沉淀的独特气味,吸进肺里有种窒息的霉味。事件的解决,依旧贯彻着“比企谷八幡流”的扭曲效率美学。那个源头,一个叫藤井翔的黑发男生,并非面目狰狞的恶魔。他更像一个在黑暗森林里手滑打翻墨水瓶的懵懂孩童,一句未经大脑、在男生更衣室里随口蹦出的、带着恶意玩笑性质的揣测(“喂,你们说那个紫头发的,总独来独往,该不会是偷了谁的东西心虚吧?”),在充满嫉妒、无聊和阴暗心理的土壤里,被口耳相传发酵成了吞噬他人的狰狞怪物。巨大的恐惧和几乎将他淹没的愧疚压垮了他,他本能地选择了最懦弱的出路:逃离。转学申请报告就藏在他书包最里层、贴着心口的位置,像一块无时无刻不在灼烧他的炭。
        比企谷八幡“偶然”看到了那份报告。在一个放学的黄昏,空无一人的教师办公室,藤井慌乱地将书包塞进铁皮柜子时,那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像一片不甘就此沉沦的落叶,悄然飘落在地。比企谷弯腰捡起它,目光扫过打印体上“因个人及家庭原因申请转学”的官样文字,再抬眼看向藤井瞬间煞白如纸的脸、因恐惧而剧烈收缩的瞳孔和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一切如同摊开的试卷,答案昭然若揭。
        他没有拍桌子训斥,没有立刻报告给教导处那位总把“校风校纪”挂在嘴边的主任。他只是用一种近乎闲聊、却让藤井如坠冰窟、血液都仿佛冻结的语气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带着冰冷的回音:
        “哦?藤井同学,打算一走了之吗?”比企谷推了推他那副廉价的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残阳最后一抹冰冷的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像丢掉一件碍眼的垃圾一样,把你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麻烦,就这么不负责任地留在这里,让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继续替你承受那些足以压垮一个人的恶意?真是……相当节能且自私的做法呢。”
        藤井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我…我不是……老师,我……”他语无伦次,声音带着哭腔。
        比企谷将那份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转学申请轻轻放在掉漆的办公桌上,食指的关节在“个人原因”几个字上不轻不重地敲击了两下,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敲在藤井的心尖上。“你知道吗,虽然作为教师,我没法直接阻止你转学。这是你的‘自由’。”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但是,如果我不小心,在某个‘合适’的场合,比如家长会后看似随意的闲聊,或者和新学校那位素未谋面的教务主任进行‘友好’的、关于学生品行评估的‘必要沟通’时,‘无意间’提起某些事情的‘前因后果’……比如,最初那个关于小堇同学的不实传闻,其真正的源头火花,究竟是从哪个阴暗的角落里、由谁的口中迸发出来的呢?你觉得,你憧憬的新学校,会张开双臂欢迎一个带着‘恶意造谣导致同学被长期精神霸凌’这种隐形履历的转学生吗?档案上的评语,可是会跟着你很久很久的。”
        藤井的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变成一片死灰,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比企谷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切割着他最后一丝侥幸和逃避的幻想。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不…不要!老师!求求您!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藤井几乎要瘫软在地,声音破碎不堪。
        “闭嘴。”比企谷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眼泪和求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一个…或许能称之为‘侍奉部’式的、扭曲的救赎方案。”他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近乎残酷的、没有温度的弧度。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5-07-27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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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④ 藤井翔与小堇彩夏,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在比企谷指定的、充满刁钻陷阱的规则下(例如:“帮助行为必须被至少两名非当事人目击并确认”、“不得以任何形式主动透露赌约目的或寻求直接感谢”、“解决烦恼的‘有效性’由委托人最终主观感受和比企谷的‘客观’判断双重决定”),比拼谁能真正有效地、解决北野武高中其他学生提出的、真实存在的烦恼或困难。藤井赢,那份转学申请比企谷会当作从未见过,签字放行,过往一笔勾销;小堇赢,这间废弃的“侍奉部”活动室将永久划归她及她的同伴使用,藤井必须留下,在至少五名见证者(包括小堇)面前,彻底澄清谣言,并公开道歉。
          “用你笨拙的行动,去证明你那所谓的‘无心之失’,到底造成了多么深远的破坏力,以及……你是否有那么一点点可怜的资格,去祈求一丝宽恕的可能。”比企谷最后总结道,“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滚,然后用你余下的学生生涯,虔诚地祈祷我的‘记性’足够差,差到能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他补充道,眼神锐利,“顺便提醒你,我的记忆力,在记仇方面,向来‘节能’得有限。”
          这场荒诞又残酷、带着浓厚比企谷八幡个人色彩的赌约,成了撬动一潭死水的冰冷杠杆。藤井在巨大的恐惧和比企谷无形却无处不在的压力下,被迫笨拙地、跌跌撞撞地伸出援手。从帮低年级生找回被不良少年抢走的、印着卡通图案的作业本(过程狼狈,脸上还挂了彩),到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调解两个女生因为偶像应援引发的走廊争执(结果差点引火烧身)。每一次笨拙而狼狈的尝试,都像在反复撕开他内心的伤疤,让他更清晰地、血淋淋地看到自己那句“无心之言”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恶意涟漪如何扩散、叠加,最终形成吞噬他人的漩涡。而小堇彩夏,这个被流言塑造成“不祥怪物”的女孩,在比企谷近乎冷眼旁观的、偶尔丢下一两句刻薄点评的“指导”下,展现出了远超年龄的坚韧和洞察力。她默默帮被排挤的转学生找到共同话题融入小团体,替不善言辞、被误解的同学向严厉的老师条理清晰地解释误会。她的行动无声无息,却像涓涓细流,缓慢而坚定地冲刷着围绕她的污名,也一点点修复着自己被践踏的尊严。
          最终的结果,早已偏离了胜负的初衷。藤井在最后一次帮助行动(为一个因父母离异、经济困窘而萌生退学念头的瘦小学弟,奔走于区役所、学校援助部门和兼职中介之间,忙得焦头烂额、眼窝深陷)后,精疲力尽地倒在活动室冰冷的地板上,对着闻讯赶来的小堇、蓝发的川崎京华(川崎沙希的妹妹,被小堇的沉默坚韧吸引而来),以及另外两个被藤井笨拙努力打动、自愿做见证的同学,几乎是吼出了积压已久的、混杂着痛苦与释然的道歉和澄清。泪水混着汗水,流过他沾满灰尘的脸颊,狼狈不堪,却带着一种解脱般的真实。小堇彩夏静静地站在他面前,逆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紫发如同燃烧的暮色。她没有说“原谅”,只是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极其轻微地、但清晰地,点了点头。那点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尘埃落定。恶意制造的阴霾被笨拙却真实的行动驱散。那间尘封的教室,在比企谷八幡冷漠的注视(和暗中默许纵容)下,被小堇、京华以及后来加入的、同样带着孤独特质的眼镜男生小林,笨拙却认真地打扫、点亮。一盏老旧的台灯被擦拭干净,发出温暖而略显昏黄的光。“侍奉部”的幽灵,在北野武高中这间狭小、破败的活动室里,以一种近乎黑色幽默的方式,借由几个“问题儿童”的身躯,悄然还魂。比企谷时常站在门外走廊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凉掉漆的墙壁,指间夹着点燃的香烟(这陋习是东京求职失败后染上的慰藉),听着里面生涩的讨论声、翻书声,以及他们试图帮助下一个“委托人”时稚嫩却无比认真的话语,烟雾缭绕中,仿佛看到了一个扭曲的、褪色的旧日幻影在摇曳。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在幻影中挣扎的主角,而是成了自己当年最唾弃的那种——袖手旁观、偶尔投下几句刻薄点评的、冷漠的“大人”。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5-07-27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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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⑤ 生活似乎就这样,在粉笔灰的呛人气味、青春期荷尔蒙引发的愚蠢骚动,以及这个畸形重生的侍奉部日常中,找到了一个充满讽刺意味、却又勉强能让人喘息的平衡点。直到北野武高中筹备学园祭,需要实地考察海滨公园作为户外活动的备选场地。这桩费力不讨好、且毫无技术含量的苦差事,毫无意外地落到了“生活指导”比企谷八幡头上。
            黄昏时分,他独自一人踏上熟悉得令人麻木的滨海步道。夕阳最后的余晖在冰冷、毫无生气的海面上徒劳地挣扎,像泼洒的、正在迅速凝固的劣质油彩,无法带来丝毫暖意。海风带着咸腥的湿冷气息,穿透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袖口有些磨损的旧风衣,直抵骨髓,带来一阵细微而持续的战栗。他走过那张曾进行过“约会演习”的长椅——金属的椅面冰冷刺骨,空无一人,只有几片枯叶被风吹着打转。走过观景台——那里没有兴奋地指着海鸥大喊的团子,只有几个穿着外校制服、嬉笑着用夸张姿势自拍的少年少女,笑声尖锐而短暂。回忆如同褪色的默片,在脑海中无声地一帧帧掠过,带着一种被时间磨平了所有棱角、只剩下钝感苍凉的麻木。他甚至懒得去感受那份所谓的“物是人非”,只觉得疲惫。
            正当他掏出手机,准备对着空旷的海面随便拍几张照片敷衍了事,将这无意义的考察报告草草了结时,一辆线条沉稳、但并非顶级奢华的黑色公务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公园入口附近的临时停车区。引擎熄灭,周遭瞬间陷入一种带着压抑感的寂静。后车门被穿着制服的司机恭敬地拉开。
            一只包裹在质地精良、近乎透明的深灰色丝袜中的脚,稳稳地踏在有些潮湿的木栈道上。尖细的黑色高跟鞋鞋跟,敲击出两声清脆、果断、如同宣告般的声响——笃,笃。
            雪之下雪乃。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5-07-27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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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⑥时间并未凝固,而是以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粘稠的缓慢流速,将她的身影无比清晰地、一帧一帧地烙印在比企谷八幡的视网膜上。
              五年时光,在她身上不是温柔的雕刻,也不是无情的锻造与淬火,而更像是一场与庞大风车进行的不懈角力。曾经少女时代清冷如新雪、带着一丝易碎感的气质,已被一种更坚韧、也更沉重的疲惫感所覆盖。剪裁依旧考究、一丝不苟的深蓝色羊绒西装套裙,依然包裹着她清瘦挺拔的身躯,勾勒出凌厉的线条,但细看之下,衣料似乎并非顶级,款式也略显保守低调。利落的黑色短发被初秋凛冽的海风吹乱几缕,非但不显狼狈,反而增添了几分孤军奋战般的决绝。夕阳残存的金红色光晕,在她精致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上跳跃,却无法驱散她眼底深处那片冰封湖泊下,浓重得几乎化不开的倦怠,以及一种时刻警惕、仿佛在无数暗流中艰难维持平衡的紧绷感。她微微蹙着形状完美的眉毛,低头看着手中一部款式并不算最新颖的钛合金手机屏幕,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似乎让她眉心的刻痕更深了。她周身散发的“责任”与“雪之下”的烙印依旧强烈,但“权力”的光环下,是清晰可见的、因坚持原则、拒绝同流合污而被主流力量无形排斥和消耗的痕迹。她呼吸的空气,思考的维度,面对的棋局,远比纯粹的“权力巅峰”更加复杂和险恶。她是一个世界艰难前行的舵手,而他只是另一个世界里、在尘埃中挣扎的、微不足道的粒子。
              雪之下似乎处理完了屏幕上棘手的事务,指尖在屏幕边缘用力一划,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她收起手机,如同收起一件令人疲惫的武器。几乎是同时,她下意识地抬眼,目光习惯性地、如同最精密的雷达般扫视周围环境。下一秒,那冰蓝色的视线,如同两束穿透力极强的探针,穿过暮色渐浓、带着海腥味的空气,毫无偏差地、牢牢锁定了站在几十米外、穿着旧风衣、身影几乎要融入身后防波堤冰冷阴影中的比企谷八幡。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猝然相撞。
              比企谷的心脏没有预想中的剧烈跳动,反而像是被一只无形而冰冷的手狠狠攥紧,瞬间停止了搏动。血液仿佛凝固。他清晰地看到,在最初零点几秒的、绝对纯粹的惊讶和难以置信(那冰湖般的眼底甚至掠过一丝极细微的动摇)之后,那瞳孔深处,骤然翻涌起极其复杂、难以解读的漩涡——是遥远记忆被强行撕扯出来的刺痛?是对眼前这巨大人生落差的本能错愕?还是对彼此都深陷各自困境的某种荒谬共鸣?这复杂的情绪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转瞬便被更深沉的、属于一个在政治漩涡中艰难保持清醒的斗士特有的、带着戒备与审视的平静所覆盖。那平静并非漠视,而是一种对自身处境和对方存在的、冰冷的确认。一种比单纯的疏离更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没有惊讶的轻呼,没有公式化的寒暄,甚至连一个社交性的、象征性的点头都显得多余而可笑。隔着五年被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冲刷出的、深不见底的鸿沟,隔着社会阶层筑起的、高耸入云的冰冷壁垒,他们只是这样,在初秋黄昏凛冽的海风中,沉默地对视着。风声呜咽着穿过两人之间无形的真空地带,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坠落。海浪拍打堤岸的空洞声响,成了此刻唯一的、被无限放大的背景音,单调地敲打着耳膜。
              比企谷八幡的指尖在旧风衣口袋里,触碰到了那冰冷坚硬的手机外壳。他心中一片死寂的荒原,连风都吹不起一丝尘埃。那个曾让他灵魂扭曲、痛苦追寻又最终绝望放手的幻影,那个名为雪之下雪乃的少女,早已被时光和现实重塑成了眼前这个强大、疲惫、背负着家族乃至更沉重使命、并在理想与现实的夹缝中艰难跋涉的孤独行者。他们之间,除了那段被岁月风干成易碎标本的、名为“侍奉部”的共同记忆,再无任何现实的、可供连接的、哪怕是最脆弱的丝线。就连那记忆本身,在此刻这巨大的现实落差面前,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同孩童的呓语。
              雪之下雪乃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大约三秒。这三秒,漫长得如同一个冰河世纪。这三秒里,或许有万分之一秒闪过了活动室窗外飘落的樱花,闪过了他那些别扭的、关于“伪物”的尖锐发言,闪过了海滨公园那次笨拙到可笑的“演习”时他微微发红的耳尖……或许什么都没有。她的眼神像最高精度的扫描仪,冷静地扫描、分析、确认、归档。然后,她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颔首*——那动作的幅度之小,与其说是致意,不如说是一种对“存在确认完毕”的无声宣告。一个纯粹的、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社交符号。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5-07-27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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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5-07-27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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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4 21:5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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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⑦ 比企谷八幡依旧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在退潮后冰冷滩涂上的、布满藤壶的礁石。暮色彻底吞噬了天地,公园里惨白的路灯次第亮起,将他脚下孤独的影子拉扯得更加细长、扭曲、形单影只。海风的寒意穿透衣物,带来一阵阵难以抑制的细微战栗。一种巨大的、空洞的疲惫感席卷了他,比这海风更冷。然而,这次疲惫中,似乎多了一丝……理解?对她那份固执坚持所必然带来的沉重代价的理解。
                  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复杂的冲动,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屏幕的光在浓重的昏暗中骤然亮起,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眯着眼,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通讯录……那个名字——“雪之下”——静静地躺在列表深处。指尖悬停在名字上方,能清晰地感受到屏幕玻璃那毫无生命的凉意。
                  “真是……麻烦死了。”他低声咒骂,声音沙哑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成年人的理智在脑海中尖啸:比企谷八幡,停止这愚蠢的行为!你们早已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刚才那冰冷的颔首就是最清晰的休止符!打扰她毫无意义,只会自取其辱,让你那点仅存的、被岁月风干的可悲体面也彻底粉碎!他的拇指带着决绝的力道,狠狠按向侧边的电源键,准备将这瞬间软弱的冲动连同屏幕的光一起,彻底熄灭在黑暗里。
                  然而。
                  就在屏幕的光晕即将彻底消散、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刹那,他的指尖却像被一股无形的、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力量所牵引,完全违背了大脑的指令,鬼使神差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沉重,重重地点在了那个名字上!
                  不是拨号。是打开了LINE的聊天窗口。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五年前。是他发出的,一句简短到近乎冷酷的 “嗯。” ,孤零零地悬挂在屏幕顶端。下面是雪之下发来的一段关于未来规划和理念的长文,逻辑严密,条理清晰,却透着一种难以接近的遥远感。再往下,便是长达五年的、令人窒息的空白深渊。
                  他盯着那片刺眼的空白,心脏在胸腔里沉闷而剧烈地撞击着。海风呼啸着灌入衣领,带来更深的寒意。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冰冷光滑的虚拟键盘上笨拙地敲击:
                  > 比企谷八幡: 刚才在公园,看到你了。MAX咖啡的自动贩卖机…牌子还没换。
                  绿色的气泡孤零零地悬浮在五年空白的深渊之上,显得如此突兀、愚蠢、不合时宜,却又无比“比企谷”——用最底层平民的日常,去触碰那个在风暴中艰难航行的存在。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微不可闻。他立刻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按熄了屏幕,粗暴地将手机塞回风衣口袋深处,动作仓皇。“我到底在干什么?!比企谷八幡,你真是个无可救药、愚蠢透顶的废物!!”强烈的羞耻感和预想中铺天盖地的尴尬如同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甚至能清晰地想象出雪之下在公务轿车后座,看到这条没头没脑、品味低劣的信息时,那冰蓝色眼眸中会浮现的、混合着困惑、不耐与“果然还是如此不合时宜”的叹息。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迈开步子,近乎小跑地冲出了这片让他犯下“不可饶恕错误”的海滨公园。仓皇的背影,狼狈地融入了北野武小镇渐次亮起的、带着人间烟火气的万家灯火之中。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5-07-27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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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⑧ 几小时后。北野武高中,尘封的“侍奉部”活动室。
                    比企谷八幡没有回家。他漫无目的地飘回了学校,最终把自己扔进了这间弥漫着旧纸张、灰尘和淡淡霉味气息的房间里。窗外的月光惨白清冷。他需要这里的死寂,来消化自己刚才那愚蠢透顶的冲动。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藤井痛苦的嘶吼和小堇沉默点头时那份沉重的气息。
                    口袋里的手机,像一个沉默的、等待最终审判的刑具,安静得令人心慌。没有震动,没有提示音。当然不会有回复。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从风衣内袋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一根有些弯曲的香烟,用廉价的塑料打火机点燃。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灭不定。劣质烟草的辛辣气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老师?”一个带着试探的、怯生生的声音在虚掩的门外响起。是小堇彩夏。“您…还没回去吗?”
                    “嗯。思考人生,或者说,思考人生的失败。”比企谷吐出一口浓烟。
                    小堇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拧亮了活动室角落那盏老台灯。她默默地坐在他对面的旧椅子上,摊开书本。几乎同时,蓝发的川崎京华也像一道安静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她对上比企谷瞥过来的视线,微微歪了下头,便安静地走到另一个角落坐下,拿出素描本和铅笔。房间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沙沙声、铅笔划过纸面的轻微声响,以及比企谷偶尔烦躁地用指关节敲击桌面的笃笃声,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劣质烟味。
                    就在这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嗡……嗡……嗡……
                    比企谷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持续不断的——**视频通话请求!**
                    他像被高压电流击中般猛地从椅子上弹起,烟灰簌簌抖落。心脏骤然停跳,随即疯狂擂动。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一道撕裂夜空的惨白闪电:
                    “雪之下 雪乃”
                    嗡……嗡……嗡……持续的震动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催命的鼓点。
                    比企谷八幡的大脑一片空白。拒绝?接听?手指悬在剧烈震动的手机屏幕上,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理智在尖啸:接听就是灾难!是自取其辱的最高境界!但胸腔里,某种被压抑了五年、早已被认定死亡的东西,此刻却如同沉睡的火山般疯狂地鼓噪、喷涌。
                    嗡……嗡……
                    在最后一秒,在请求即将被系统自动断掉的前夕,在理智彻底崩断的瞬间,比企谷八幡像是被那股洪流彻底淹没。他闭上眼睛,手指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孤注一掷的沉重,狠狠地戳在了那个绿色的接听图标上!
                    屏幕瞬间亮起,光芒刺眼。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5-07-27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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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⑧ 首先撞入视线的,是雪之下雪乃那头标志性的利落短发,在酒店套房柔和顶灯的照射下。背景是宽敞但陈设相对简约的空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深色的书桌上堆满了厚厚的文件和卷宗,旁边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白水(而不是茶)。她似乎刚结束一场鏖战,深蓝色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旁边的椅背上,甚至有些褶皱。身上只穿着白色丝质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纤细的锁骨和一小段白皙的脖颈,少了几分白天的凌厉,却将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惫暴露无遗。她的脸离镜头很近,冰蓝色的眼眸透过屏幕,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但更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倦怠,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的、近乎脆弱的东西?她的眼神疲惫而锐利,像在审视一个意外闯入的旧日谜题。
                      她没有立刻说话。比企谷也像被扼住了喉咙。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只有视频通话微弱的电流声在滋滋作响。小堇和京华早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屏住呼吸。
                      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足以让心跳停止。
                      终于,雪之下雪乃微微动了动,精致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沉重感。她打破了寂静,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传来,带着长途奔波和过度用嗓后的微哑与沙哑,清冷的底色被一种深沉的疲惫覆盖:
                      “比企谷菌。”
                      她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睛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他身后熟悉的、破败的活动室背景——蒙尘的窗户、老旧的桌椅、墙上模糊的“侍奉部”字样,以及他旁边两个一脸震惊和懵懂的学生。然后,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脸上。她的语气带着渡航式的毒舌,但这次,那毒舌之下包裹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倦怠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自嘲的共鸣:
                      “多年不见,你的开场白品味,倒是和你的教师职业一样,充满了令人遗憾的平庸和毫无必要的、近乎可悲的怀旧。MAX咖啡的自动贩卖机?这就是你用了五年时间观察这庞大而复杂的人类社会后,提炼出的、唯一值得在深夜发送给我的寒暄话题?你的社会观察报告书,内容贫瘠得令人发指。”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似乎穿透屏幕,落在他身后的“侍奉部”牌子上,声音低了一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意味,“……不过,在这个世界上,能坚持用如此贫瘠却……固执的方式打招呼的人,似乎也不多了。”
                      比企谷八幡的心脏,在经历了骤停、狂跳和濒临爆炸的边缘后,此刻却奇异地、缓缓地沉静下来。一种熟悉的荒谬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战友般的理解,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死鱼眼习惯性地翻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自嘲又带着点“果然如此,这才是你”的弧度,声音也找回了些许惯常的懒散腔调:
                      “啊,抱歉。看到雪之下大臣阁下日理万机,风采……嗯,依旧顽固得令人印象深刻,连海风都吹不皱您那份不合时宜的坚持,一时激动得头脑空白,只能用最底层平民赖以续命的日常饮品来表达我微不足道的、如同尘埃般的敬意了。毕竟,贸然谈论‘地方教育预算如何在各方角力中被削减’或者‘理想主义者在权力游戏中如何被边缘化’,好像也不太符合我这个乡下教师贫瘠的知识储备和身份定位。万一戳中了某些大人物的痛处,岂不是给您本就不顺的航程再添点风浪?”
                      屏幕那头,雪之下雪乃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如同幻觉,但比企谷捕捉到了那瞬间冰层裂开的痕迹,甚至似乎有一声极轻的、带着疲惫气息的哼声。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堆满文件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油嘴滑舌和过度自贬的毛病倒是丝毫未改。看来北野武高中的教育方针,在矫正某些根深蒂固的性格缺陷方面,收效甚微。”她淡淡地回击,目光却并未移开,反而更深地、带着一种审视又似探寻的意味凝视着他,那锐利的审视中,掺杂着深夜特有的松懈和一丝被这意外联结勾起的、属于过去的温度,以及……一种对“同类”的微妙确认?“不过……那个地方(她微微扬了扬下巴),倒是被你废物利用得……顽固地维持着一点样子。至少比彻底沦为仓库强。”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5-07-27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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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⑨ 就在这时,画面边缘似乎有助理的身影小心地晃动了一下,低声提醒道:“三分钟后与铃木代表的晚餐会……” 雪之下雪乃的眼神瞬间恢复了七八分白天的冷冽,但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清晰的厌烦和不耐。她对着镜头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知道了。通知对方,我身体不适,晚餐会取消。改期时间……另行通知。” 那“身体不适”几个字,她说得极其自然,但比企谷知道,那不适更多是精神上的。
                        助理的身影迅速恭敬地退出了画面,脸上带着无奈。雪之下雪乃重新看向屏幕,目光重新落在比企谷脸上,那刚刚筑起的冰层似乎又悄然融化了一角。她沉默了几秒,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激烈的暗流在无声涌动。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个重大的决心,用一种比企谷八幡从未听过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和深深别扭、却又无比认真的语气说道:
                        “比企谷菌。”
                        “下个月十五号,东京。关于地方教育振兴、特别是如何对抗教育资源垄断和不合理削减的非公开咨询会议。”她语速略快,像是在背诵日程,但眼神异常专注,“我需要一个……熟悉基层教育现状、了解边缘学生生态、并且……”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最贴切的词汇,最终清晰地吐出,“……脑子虽然扭曲但足够顽固、能看清问题本质的顾问。提供一些……被主流报告刻意忽略的、来自底层的真实声音。”
                        她停顿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里的比企谷,仿佛在确认他是否理解这邀请背后真正的重量和意图。然后,她微微偏过头,目光似乎飘向了窗外璀璨却冰冷的东京夜景,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微不可察的、独属于深夜的柔软和不容置疑的坚持:
                        “时间地点稍后发你。”
                        “别迟到。”
                        “还有……”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被电流声掩盖的别扭,却又无比清晰,“……MAX咖啡,我这里没有。你自己带。”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5-07-27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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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话音落下的瞬间,不等比企谷有任何回应,屏幕骤然一黑——视频通话被她单方面干脆利落地切断了。
                          “嘟……嘟……嘟……” 忙音在死寂的活动室里突兀地响起,随即也消失了。
                          比企谷八幡僵硬地握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呆滞的脸。活动室里落针可闻。劣质香烟早已在他指间无声地燃尽,长长的烟灰跌落在地板上。小堇和京华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嘴巴微张。
                          几秒钟后,比企谷才像生锈的机器人般,缓缓地低下头,看向手中漆黑的手机屏幕。然后,又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穿过蒙尘的窗户,望向北野武小镇深沉的夜空。
                          他抬起手,用指关节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镜。镜片后,那双标志性的死鱼眼里,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艰难地融化、汇聚。最终,那紧抿的、刻薄的嘴角,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上弯起。
                          那是一个真实的、带着劫后余生般疲惫、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以及一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火苗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5-07-27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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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通过百度相册上传19楼2025-07-2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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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4 21:5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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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在凌晨三点震动,是柴木作那家伙的简讯:
                              > 「比企谷阁下,近来在构思一部新作,核心素材……咳,灵感来源,部分借鉴了前辈您、雪之下前辈以及由比滨前辈那段……嗯,充满“特色”的高中时光。故事骨架已成,血肉也填充了大半,唯独这标题……(此处省略他长达三行的、充满作家式纠结的苦恼描述)苦思冥想,始终觉得差了点味道,无法精准捕捉那种扭曲、挣扎、追寻又充满遗憾的复杂内核。前辈作为那段历史的亲历者与核心“问题”本身,不知能否……拨冗赐教一二?感激不尽!」
                              我对着屏幕上这行字冷笑。这家伙成了小说家后愈发像个刨坟的秃鹫,专啄食熟人溃烂的痂。手指悬在键盘上,便利店塑料袋里廉价的MAX咖啡罐正渗出冰水,濡湿了脱线的风衣口袋内衬。
                              侍奉部早被压路机碾平成停车场,雪之下在政客的泥潭里坚守,由比滨的曲奇香气被婴儿奶渍取代。所谓青春,不过是把少年少女塞进名为“回忆”的液压机,压榨出几滴掺着玻璃渣的糖精,骗新的人喝下去说甜。
                              指尖沾着咖啡罐冷凝水,在屏幕上划开轨迹:
                              >「叫《我的青春恋爱喜剧搞错了》如何?把‘喜剧’换成‘问题’更贴切——毕竟我们谁都没笑到最后。」
                              发送。熄灭屏幕。窗外北野武的月亮被电线切割成碎块,像摔在柏油路上的镜子。这标题本身就是个恶毒的隐喻:“青春”是过期罐头标签,“恋爱”是自动贩卖机的幻影灯,“果然有问题”则是消费者投诉时发现厂家早已倒闭。
                              三天后,柴木作新书企划封面在出版社官网泄露,书名是刀刻般的字体: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25-07-27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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