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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bg 腹黑强大隐忍天尊×傲娇可爱外向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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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
女主第一人称视角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6-25 18:09回复
    第一章
    霞光漫过云海,晏九卿慵懒地倚在鎏金御座间,玄色帝袍松散地披在身上,衣襟半敞,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与一片如玉肌肤。他单手支颐,眼尾微挑,朱砂痣衬着似笑非笑的唇,墨发如瀑垂落。
      他半阖着眼,长睫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扶手,神色餍足又危险。日光流转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偶尔掠过一丝暗芒,像是沉睡的凶兽,慵懒却不容侵犯。
      我思来想去,只好灰溜溜地来到了晏九卿的紫微宫,毕竟六界之主是他,再不情不愿,也会出于本分帮我的。
       我跪在青玉阶下,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不自觉地抖了抖。熏香太浓,混着龙涎香与雪松的气息,熏得我鼻尖发痒。
      晏九卿闷哼一声,指尖不经意地抵住了上腹,然后急忙灌了一口茶水,喉结滚动,玄色衣袍被冷汗浸透,但是仍然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他琥珀色的凤目水光盈盈,眼尾微微泛红,看起来惹人怜爱。
      "魔尊大驾光临,"他开口,嗓音低沉,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哑,"是来叙旧的?"
      我冷笑:"叙旧?我和你没什么旧可叙。"
      晏九卿低笑,指尖轻轻摩挲着扶手:"那魔尊来做什么?"
      "魔界动乱。"我盯着他的眼睛,"妖界挑起的。在边境埋下了蛊虫,蚀骨黑雨席卷魔界边境十城,臣恳请天尊陛下伸出援手。"
      "妖界胆子不小啊。"他轻笑,"连魔尊都压不住了?"
      我咬牙:"晏九卿,你少阴阳怪气。"
      "怎么?"他抬眸,眼底碎冰浮动,"魔尊这是求人的态度?"
      "求你?"我讥讽,"你以为我稀罕?"
      晏九卿忽然低笑,长睫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还是和以前一样......"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嘴硬。"
      我尾巴炸毛:"你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烦人!"
      日光流转,映在他苍白的脸上。他忽然慵懒地起身,玄色帝袍垂落,身形修长挺拔。
      "本座帮你去镇压动乱,"他缓步逼近,呼吸拂过我的耳畔,嗓音低哑,"以什么做交换呢?"
      我抬眸瞪他。
      他忽然勾唇,眼底闪过一丝戏谑:"逗你玩的。"
      “本座明日上完朝会带兵前往。”晏九卿恢复了往日懒洋洋的模样,半敞的衣襟露出雪白的锁骨,喉结上下滚动,许是有点疲倦了。他凤目微微眯起来:“魔尊可以在南天门等本座,我现在要休息了。”
      我识相地退了出去。
      殿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晏九卿强撑的从容便如潮水般褪去。
      他脱力地靠回鎏金御座,修长的手指死死抵住上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顺着苍白的下颌滑落,浸透了玄色衣襟,在日光下泛着湿冷的光泽。喉结滚动间,一声压抑的闷哼溢出唇角,又被他生生咽回。
      "......该死。"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心口旧伤,那是三百年前魔尊亲手留下的剑痕。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疾,连呼吸都牵扯着细密的疼痛。他半阖着眼,长睫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眼尾那颗朱砂痣在苍白面容上愈发艳得惊心。
      案上茶盏早已凉透,残存的药香混着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他勉强抬手想再倒一盏,手腕却突然脱力,玉壶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瓷片飞溅的声响惊动了殿外仙侍:"天尊?"
      "滚......"
      这声呵斥比平日虚弱三分,尾音尚未落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暗金色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玉砖上绽开刺目的花。
      日光透过窗棂,映在他微微蜷缩的身影上。玄色帝袍铺陈在御座间,像一团将熄的暗火。
      远处传来更漏声。
      子时三刻,离朝会还有四个时辰。
      晏九卿垂眸看着掌心血迹,忽然低笑:"......真是狼狈。"
      殿外秋风扫过廊下宫铃,叮咚声里,隐约能听见魔尊尚未走远的脚步声。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5-06-25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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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4 02: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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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中
        晨光破晓,云海翻涌。
        我抱臂倚在南天门的玉柱旁,尾巴尖儿不耐烦地轻拍地面。远处仙雾缭绕,隐约可见天兵天将列阵的肃杀轮廓。
        "怎么还不来......"我嘀咕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松子糖。
        忽然,云层被一道凛冽剑气破开——
        晏九卿踏云而来,玄色战袍猎猎翻飞,腰间悬着那柄曾斩过上古凶兽的"斩荒"。日光映在他冷峻的侧脸上,眉间金纹流转,衬得那双琥珀色的凤眸愈发凌厉如刃。
        在他身后,凌云执剑而立,银甲寒光凛冽;剑奴抱臂冷笑,猩红披风如血翻涌。再往后,是黑压压的天兵阵列,肃杀之气直冲霄汉。
      我眨了眨眼,尾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哇哦。"
        晏九卿落在我面前,垂眸扫了我一眼:"等久了?"
        "不久不久。"我笑眯眯地凑近,指尖戳了戳他战袍上的金线暗纹,"天尊今日格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威震八方......"
        "说人话。"
        "帅死了!"我竖起大拇指,"六界第一美男子非你莫属!"
        凌云"噗"地笑出声,被剑奴一肘子怼在肋骨上。
        晏九卿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忽然伸手捏住我的后颈,像拎猫似的把我拎到身侧:"走了。"
        "哎哎哎松手!我自己会飞!"
        云海在我们脚下铺开,千万天兵化作流光紧随其后。晏九卿的侧脸在晨光中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染着碎金般的光泽。
        我偷偷往他手里塞了颗松子糖:"胃还疼吗?"
        他掌心一合,糖纸窸窣:"多事。"
      我站在断垣残壁间,靴底碾过焦黑的土地。
      三日前那场突如其来的黑雨腐蚀了边境十城的结界,妖界的铁骑趁机长驱直入。此刻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硝石味,混着未散尽的魔气,在咽喉处凝成血腥的苦涩。
      "尊上,第七城的粮仓全毁了。"老魔将佝偻着腰,铠甲上满是裂痕,"今年本就遭了旱魃之灾......"
      我抬手打断他,俯身拾起半片青鳞——是妖界先锋军的制式铠甲。
      这场祸事来得蹊跷。
      先是百年难遇的大旱让魔界西部颗粒无收,接着边境十城接连出现地裂。就在三日前,本该在雨季降下的甘霖突然化作蚀骨黑雨,将结界融出无数孔洞。
      "报——!"斥候踉跄跪地,"查清了!是妖界祭司用旱魃骨炼成了蚀天蛊,那黑雨......"
      "是蛊虫。"我冷笑,指尖青鳞碎成齑粉。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先借天灾削弱魔界,再以人祸趁虚而入。难怪那些妖兵攻城时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根本就是在等结界自溃。
      远处传来幼童撕心裂肺的哭喊。我转头看见个不过车轮高的小魔崽,正拼命摇晃着昏迷不醒的妇人。那妇人怀里还死死攥着半袋发霉的粟米,指甲都陷进了粗布袋里。
        晏九卿站在焦黑的城墙上,玄色衣袍被带着硝烟的风掀起一角。他垂眸扫过满目疮痍的城池,琥珀色的凤眸里映着倒塌的房屋与枯死的魔植,神色难辨。
        我抱臂站在他身侧,尾巴尖儿无意识地轻点地面,语气冷淡:"看到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修长的手指抚过城墙上一道狰狞的裂痕——那是被黑雨腐蚀的痕迹。半晌,才缓缓开口:"妖界干的?"
        "不然呢?"我冷笑,"旱魃骨炼的蚀天蛊,黑雨融了结界,他们趁虚而入。"
        晏九卿的指尖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死了多少人?"他问,嗓音低沉。
        "不算多。"我轻描淡写,"边境十城,死伤七万,饿死的占一半。"
        他侧眸看我,眉梢微挑:"这叫'不算多'?"
        我嗤笑:"比起三百年前仙魔大战,确实不算多。"
        空气骤然凝滞。
        晏九卿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忽然轻笑一声:"魔尊倒是心宽。"
        "不然呢?"我摊手,"哭给你看?"
        他不再接话,转而望向远处。几个幸存的魔民正从废墟里扒出半袋发霉的粮食,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孩童蹲在焦黑的田埂边,试图从干裂的土里抠出残存的根茎。
        残阳如血,映在晏九卿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轮廓。他站在焦土之上,玄色帝袍被风掀起,衣襟半敞,露出如玉的锁骨与修长的颈线。日光流转间,那双琥珀色的凤眸微微眯起,眼尾那颗朱砂痣艳得灼人,像是落在雪地上的一滴血。
        "魔尊想要什么?"他开口,嗓音低沉,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哑。
        我盯着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尾巴尖儿不自觉地抖了抖:"粮。十万石灵谷,外加净化黑雨的阵法。"顿了顿,又补一句,"还有,这蚀天蛊只有你能镇压——整个六界,就你一个神玄境,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能力。"
        晏九卿低笑了两声,凤目微挑,长睫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我欠你的吗?"
        "哎呀天尊~"我立刻变脸,尾巴讨好地缠上他手腕,"您可是六界至尊、苍生救主!这点小事对您来说不是举手之劳嘛~"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5-06-25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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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下
        他垂眸看我,日光映在他琥珀色的瞳孔里,碎金流转,像是融化的蜜糖。唇角微微上扬,露出那颗标志性的虎牙:"继续。"
          "您看这蛊虫多歹毒!专挑老弱病残下手!"我指着远处瘦成皮包骨的孩童,声情并茂,"唯有您这样心怀慈悲又法力无边的天尊——"
          "噗。"
          晏九卿突然笑出声,伸手揉了揉我发顶,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带着熟悉的温度。他微微俯身,呼吸拂过我的耳畔,龙涎香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你啊......"
          我僵住,心跳漏了一拍。
          日光漏过他指缝,在他长睫上投下细碎的金影。恍惚间又回到从前,他还是那个替我挡尽风雨的太子殿下,我仍是那个被他护在羽翼下的魔界小公主。
          "本座得回去闭关。"他收回手,袖间沉水香未散,"镇压这蛊虫耗灵力。"
          我眼眶突然发烫,急忙低头:"......我备厚礼谢你。"
          "你啊——"他拖长音调,指尖轻弹我额头,眼底笑意未散,"不捣乱就好了。"
          "陛下!"剑奴突然闪现,猩红披风猎猎作响,"妖尊求见。"
          我立刻变脸:"切,狗鼻子真灵。"
          我和妖尊干了这么多年的仗了,可以说是彼此对对方了解的没边了,他这次去找晏九卿必然是去告我的状,各种编排我。
          晏九卿却只是轻轻"嗯"了声,转身时玄色广袖拂过我的指尖。他侧脸的轮廓在夕阳下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染着碎金般的光泽,美得惊心动魄。
          "走了。"他淡淡道,嗓音低哑。
          晏九卿踏入紫微宫时,殿外霞光已散,暮色沉沉。
          "陛下。"仙侍垂首立于玉阶下,"妖尊夜阑已在偏殿候了半个时辰,说是有关蚀魂渊封印之事。"
          他脚步未停,玄色帝袍掠过青玉砖,带起一阵凛冽的沉水香:"让他进来。"
          妖尊夜阑入殿时,晏九卿以一贯的姿态倚在那鎏金御座之间。单手支颐,墨发如流淌的玄色绸缎般倾泄而下,可那在烛火映照下的苍白面容,却泛着异样的潮红,昭示着体内的烧意正炽。衣襟半敞,线条凌厉的锁骨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只是那微微急促且紊乱的呼吸,似在出卖着身体的不适。
          妖尊一袭墨绿锦袍,额间妖纹闪烁,却在触及天尊目光时下意识屏息。
          "说。"晏九卿开口,嗓音里带着淡淡的倦意和沙哑。
          夜阑恭敬行礼:"蚀魂渊东侧结界近日出现裂痕,小妖怀疑是有人刻意为之。"他顿了顿,偷瞄了一眼天尊神色,"魔界近日频繁出入蚀魂渊附近,且......"
          "且什么?"
          "且魔尊曾扬言要破开封印。"
          殿内静了一瞬。
          晏九卿指尖轻叩扶手,这看似随意的动作里,每一次指节与扶手的相触,都似用尽了克制的力量,以抵御胃部传来的剧痛。冷汗悄然顺着他的脖颈蜿蜒滑落,浸湿了衣领,在烛火下泛着幽冷的光:“知道了。”
          夜阑一怔:"陛下,那结界......"
          "本座会处理。"他抬眸,琥珀色的凤眸里碎冰浮动,"倒是你——"
          妖尊浑身一僵。
          "魔界边境的黑雨,与你无关?"
          夜阑扑通跪地:"小妖不敢!"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妖纹,"那蚀天蛊是鬼域所为,小妖也是方才得知......"
          "是吗。"晏九卿轻笑,眼底却无半分笑意,"滚吧。"
          夜阑如蒙大赦,几乎是踉跄着退出殿外。
          待殿门合上,晏九卿才卸下强撑的从容。他猛地弓身,修长的手指死死抵住上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瞬间浸透玄色里衣,在烛火下泛着湿冷的光泽。
          "......麻烦。"
          他踉跄着起身,眼前一阵阵发黑。胃部像是被钝刀搅动,疼得他呼吸都窒涩。三百年前那场大战留下的旧伤在此时发作,心口也跟着泛起细密的疼痛。
          内殿的鲛绡帐幔无风自动,映出他摇晃的身影。晏九卿脱力地倒在软榻上,墨发凌乱地铺了满床。他伸手摸向枕下,指尖触到一枚冰凉的玉扣——那是魔尊当年系在他剑穗上的定情信物。
          烛火摇曳,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晏九卿摩挲着玉扣,眼底浮现出罕见的柔软。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5-06-25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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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上
          我坐在王座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听着底下魔将们七嘴八舌的汇报。
            "尊上,边境十城的重建已经开始了,但灵谷还是不够......"
            "妖界最近又在蚀魂渊附近活动,属下怀疑他们......"
            "够了。"我抬手打断,尾巴烦躁地甩了甩,"重建的事交给三长老,妖界那边——"
            殿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猩红的身影大步踏入。
            剑奴。
            晏九卿的侍卫。
            满殿魔将瞬间噤声,警惕地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我挑眉:"稀客啊。"
            剑奴抱臂而立,猩红披风无风自动:"魔尊陛下,借一步说话。"
            蚀魂渊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人脸颊生疼。我和剑奴站在阵眼处,脚下是错综复杂的封印纹路。
            "说吧,"我踢了踢地上的碎石,"什么事非要来这里说?"
            剑奴沉默片刻,猩红的眸子直视我:"我们陛下最近状态很不好。"
            我尾巴一僵。
            "胃痛得越来越频繁,却很少找太医。"剑奴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我心头莫名一紧,"经常昼夜颠倒地批奏折,前日还发热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向远处:"晕倒在书房,我和凌云强行找来的太医。"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我眼睛发涩。
            "关我什么事?"我冷笑,"他自己找死,难道还要本座去劝?"
            剑奴没接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我——是一枚青玉簪,簪尾刻着细小的魔纹。
            "陛下闭关前让我交给你的。"
            我盯着那枚簪子,喉咙突然发紧。
            那是三百年前,我亲手刻给他的生辰礼。
            剑奴的回忆·九重天
            剑奴站在殿外,透过半开的门缝,看见晏九卿伏在案前,指尖抵着上腹,脸色苍白如纸。
            "陛下,该用膳了。"凌云端着食盒,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放着。"
            晏九卿头也未抬,朱笔在奏折上划过凌厉的痕迹。他的胃疾已经发作多时,冷汗浸透了里衣,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剑奴抱臂靠在柱子上,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
            这样的场景,他见过太多次了。
            深夜的书房,烛火摇曳,晏九卿批完最后一本奏折,终于搁下笔,修长的手指死死抵住胃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陛下......"
            "无妨。"
            他闭了闭眼,咽下那声闷哼,起身走向另一摞文书。
            剑奴和凌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他们的陛下,从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蚀魂渊·阵眼
            "他总这样?"我摩挲着青玉簪,声音有些哑。
            剑奴点头:"三百年来,从未变过。"
            我嗤笑:"装给谁看?"
            "魔尊陛下,"剑奴突然抬眸,猩红的眸子直视我,"您真的觉得,他是装的吗?"
            风卷着沙尘掠过,吹散了未竟的话语。
            我攥紧玉簪,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闷得发疼。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5-06-25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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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中
            剑奴的脚步声消失在魔域风沙里时,我正拎着酒坛躺在我的龙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冷的坛口。壶中烈酒已经空了大半,酒液顺着喉咙滑下时,带着火烧火燎的疼,心口的郁结却半点没散。
              “啧,我们威风凛凛的魔尊大人,居然一个人躲在这儿喝闷酒?”戏谑的嗓音伴着玄色衣袂扫过地面的轻响传来,我头也没抬,就知道是谢玄那家伙来了。
              玄色广袖绣着暗金线绣的鬼莲纹样,随着他迈步的动作翻卷如夜莲初绽。谢玄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白玉棋子,桃花眼微挑,目光先落在我脚边横七竖八的空酒坛上,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蹙,随即又勾起唇角笑:“萦萦,你这魔域的酒是不要钱,还是你打算把自己泡成酒坛子?”
              谢玄是鬼域的尊主,平日里就爱有事没事往我这跑和我鬼混。
              我拎起最后半坛酒往嘴里灌,酒液溅湿了衣襟,混着魔焰燎过的焦糊气,愈发显得狼狈。
              “管我。”尾音裹着酒气,有些含糊。
              谢玄径直走过来,伸手就夺过我的酒坛,倒扣在石桌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他指节分明的手按住坛口,不让我再碰,指尖却在触到坛身冰凉时顿了顿,抬眸看我时,眼底的戏谑淡了几分,多了点说不清的沉郁:“喝多少了?”
              我仰头冲他笑,尾巴尖儿在身后扫了扫石板,带起一串火星:“你管我喝多少,反正没你三百年前偷喝我藏的‘醉流霞’时喝得多。”
              谢玄被戳中旧账,非但不恼,反而低笑出声,顺势在我对面坐下,袍角散开,露出靴底沾着的冥界忘川河的沙砾。他随手从腰间解下一个紫檀木棋盒,“啪”地扣在石桌上,黑白棋子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行,不喝酒,陪我杀一局?当年你欠我的那盘棋,总该还了吧?”
              我挑眉,尾尖扫过石凳示意他坐。他也不客气,自顾自摆好棋盘,执黑先行,指尖拈着棋子在唇边轻叩,眼波流转间,方才的玩世不恭里,竟透出几分难得的专注。
              “啪”一子落定,他忽然嗤笑:“说起来,魔界黑雨动乱那个事…夜阑那家伙当真是卑鄙无耻,他就算恨你,也不至于拿那十城百姓的性命开玩笑。等边境十城都被攻溃,妖界不就一举攻进来了。”
              我执白棋的手一顿,想起夜阑那张阴恻恻的脸,冷哼一声:“他倒是想,可惜没那本事。”
              谢玄指尖夹着棋子悬在半空,忽然偏头看我,桃花眼里水光潋滟,带着几分玩味:“哦?我怎么听说,某人都闹到天上去求晏九卿了?晏九卿虽为六界之主,但是我们六界都闹成什么样子了,他也懒得管啊,况且他前阵子还受了重伤,怎么,这次说要管?”
              我耳尖发烫,抓起一枚棋子砸向他额头:“谢玄!”
              他轻巧避过,棋子砸在身后石柱上,碎裂成粉末。他低低地笑起来,眼尾弯成好看的月牙,却偏要逗我:“急什么?我说错了?还是说……”他拖长了调子,指尖点在棋盘星位,声音压低,带着点促狭,“我们萦萦,是心疼九重天上的某人?”
              我没接话,抓起一把棋子胡乱落下,棋势顿时乱了章法。谢玄看着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忽然“啧”了一声,伸手按住我的手腕,指腹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竟带着些微的颤抖。
              “萦萦,”他声音沉了沉,方才的戏谑散了些,“那蛊邪门得很,晏九卿虽是神玄境,可他……”顿了顿,像是斟酌词句,“他也未必能完全掌控,很有可能又受一次伤……”
              “他自己乐意。”我打断他,落子力道重得几乎要将棋盘戳穿。
              谢玄看着我紧绷的侧脸,忽然低笑一声,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有嫉妒,有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他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我鬓边被酒气熏红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不像他:“你啊……”
              我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尾巴在身后烦躁地扫着地面,带起细碎的火星:“下棋就下棋,动手动脚做什么。”
              他缩回手,指尖在棋盘上敲出轻响,语气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调子:“行行行,不下棋也成,不过……”他话锋一转,忽然抓起我刚被他夺走的酒坛,凑到鼻尖闻了闻,挑眉道,“这酒烈得跟你一样,也就晏九卿那家伙敢喝——毕竟他连你三百年前烧了他紫微宫的事都忍了,这点辣算什么。”
              “谢玄!”我炸毛,尾巴上的火焰“噌”地窜高半寸,差点燎到他的衣袍。
              这人怎么没事就揭我黑料。
              谢玄却不躲,反而倾身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额头,压低的嗓音带着酒气和蛊惑:“萦萦,你说,要是三百年前你爱上的人是我……”
              “啪!”我落子声打断他的话,棋子砸在棋盘“天元”位,震得整个棋局都晃了晃。
              谢玄看着我指尖泛白的用力,忽然低笑:“瞧,又炸毛了。”他执黑子落下,恰好堵住我唯一的活路,语气却软下来,“好了不气你。说真的,夜阑那事,冥界可以出兵。我麾下的‘幽冥铁骑’,可不比天界那帮虾兵蟹将差。”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6-25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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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有人吗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5-06-26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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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下
                “夜阑要的是七日之内十城溃败,你出兵也不可能七日之内拯救百姓于水火,只有用阵法压制才能行。这阵法你我都没那个能力,整个六界只有晏九卿可以。”
                  我抬眸看他,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桃花眼里却藏着认真。窗外魔月升起,清辉落在他发间,那枚一直被他摩挲的白玉环,在月下泛着温润的光。
                  我移开视线,捏起一枚白子,却迟迟未落,“晏九卿说他会处理。”
                  “晏九卿晏九卿,”谢玄嗤笑一声,捻起一枚黑子,在指间转得飞快,“萦萦,你就这么信他?他晏九卿是什么人?三百年前骗你还没骗够……”
                  “谢玄!”我猛地拍桌,魔气震得棋子乱飞,“你闭嘴!”
                  谢玄看着我骤然凌厉的眼神,忽然低笑起来,眼底却掠过一丝受伤:“好好好,不说他。”他俯身捡起一枚滚落的黑子,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一触,像羽毛拂过,“说点高兴的——等这事了了,我在忘川河畔种满你喜欢的曼殊沙华,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迅速别开脸,假装整理衣袖,耳尖却在烛光下泛着微红。
                  我看着他故作镇定却微微泛红的耳垂,忽然想起剑奴说的那句“天尊之前封印穷奇用了半数灵力,被穷奇打致重伤,如今又发热好几日,胃痛那般还答应了您的请求。他如今闭关就是让自己的身子雪上加霜啊。”喉间的酒意混着涩意翻涌上来,抓起桌上的空酒坛,狠狠灌了口空气,却被呛得咳嗽起来。
                  谢玄立刻伸手过来拍我的背,掌心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我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指尖却在身侧悄悄攥紧了袍角,玄色衣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像他此刻藏在玩世不恭下,那份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执拗。
                  棋局未竟,帐内却只剩下烛火噼啪与两人沉默的对峙,而蚀骨渊的风沙,已顺着帐帘缝隙,悄然卷来更深的寒意。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5-06-26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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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4 02: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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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上
                  晏九卿本就没义务管我魔界的破事。余下那几个尊主个个憋着染指六界大权,暗里扩军备战,恨不得明日就踏平凌霄殿——偏生他晏九卿是六界唯一的神玄境,所以几个人都不敢造次。
                    我拎着松子糖和新酿的蜜饯闯进紫微宫时,正撞见他斜倚在铺着软垫的御座上。月白常服松松垮垮挂在肩头,墨发如瀑垂落,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线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烛火下泛着慵懒的光,仿佛方才剑奴说的“心口疼得半夜咳醒”是旁人的戏码。
                    “哟,天尊大人这身子骨,还撑得住六界的风雨?”我将药炉往案上一顿,药香混着松子糖的甜气漫开,“若是撑不住,趁早把六界印玺交出来,免得哪天驾崩了,六界群龙无首。”
                    “想得美,交给你吗?”
                    晏九卿抬眸瞥我,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像蝶翼轻颤。他慢悠悠执起茶盏抿了口,指尖却在茶盏边缘泛白——那是强忍痛楚的征兆。
                    “许孟萦,”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带着刚出关的沙哑,却偏要拿出六界之主的架子,“你倒是更会顶嘴了。魔界的事处理干净了?还是说被夜阑那家伙欺负的半夜偷偷哭泣,来找我寻求帮助?”
                    “少得意!”我把药碗重重推到他面前,热气扑在他苍白的脸上,“喝了!”
                    晏九卿垂眸看着药碗,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接话,却伸手去够案上的松子糖,指尖刚触到糖纸,忽然低低“嘶”了一声,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手,转而死死按住心口,眉峰蹙起,那抹慵懒瞬间被痛楚撕碎。他额角渗出细密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沾湿了青衫领口,锁骨处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装什么装?”我嘴上狠,尾巴却不自觉缠上他手腕,想探他脉息。
                    他却反手攥住我作乱的尾巴尖,力道不大,指尖却冰凉得吓人。“本座若不撑着……”他吸气时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陡然弱了下去,眼底泛起水光,却偏要扬起下巴,像只闹脾气的幼兽,“……你以为那几个尊主会乖乖听话?”
                    话音未落,他忽然抬手捂住心口,身子微微佝偻起来,鬓边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颈侧,脆弱得像风中残烛,偏还要强撑着抬眼瞪我,眼尾红得像被揉过的桃花:“疼。”
                    我看着他疼得发颤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心头忽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明明盛满了痛楚,却偏要挤出“你看,没有我不行吧”的小傲娇,眼尾泛红,长睫湿了大半,连带着额前碎发都黏在苍白的皮肤上——活脱脱一只淋了雨却不肯承认冷的小兽,非要梗着脖子说“本座没事”,偏又在无人处偷偷舔舐伤口。
                    “晏九卿!”我伸手想去碰他额角的冷汗,却被他偏头躲开,只听他低低哼了一声,带着点得逞的狡黠:“……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话虽如此,他攥着我袖口的手却微微松了力道,指尖甚至还偷偷蹭了蹭我腕上的温热,像是在无声讨要安慰。
                    不过,这个弱柳扶风的可爱模样,倒是让我真真想要欺负他。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5-06-26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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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中
                    凌霄殿的白玉阶前,魔气与妖气凝成的黑雾尚未散尽,我攥着袖中的魔核碎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冰凉的碎片边缘割得皮肤生疼,却比不上胸腔里翻涌的怒意。
                      夜阑倚在蟠龙柱旁,玄色妖袍上暗金色鬼莲纹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慢条斯理地用锦帕擦拭指尖,妖瞳里流转着算计的光:“魔尊大人倒是好手段,蚀骨渊结界崩裂,魔气倒灌人界,人间生灵涂炭数十万,你魔界倒是毫发无损——莫不是想拿人界性命换魔界安稳?”
                      “夜阑!”我怒极反笑,尾椎骨处蛰伏的魔气骤然翻涌,紫黑纹路顺着经脉攀上脖颈,“妖界祭祀布下的蛊雨,如今反噬魔界边境十城,魔民尸骨成山!你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比妖术更精湛!”
                      “哦?”他扬了扬沾着墨渍的锦帕,结界碎片上斑驳的魔气在他指尖流转,“可这碎片上,分明留着魔尊独有的蚀骨咒纹——总不能是本君亲自跑到魔界,求着您动手吧?”
                      我气血上涌,魔纹几乎要冲破皮肤。正要挥袖祭出魔刃,腕间突然传来刺骨寒意。谢玄不知何时立在身侧,玄色衣袍上冥界暗纹泛着幽光。他微微颔首向御座行礼,指腹却狠狠掐住我命门,将翻涌的魔气硬生生压回丹田:“阿萦,莫要失了分寸。”
                      余光瞥见御座上的身影,晏九卿斜倚在龙椅上,玄色帝袍松松系着,苍白的脸色几乎要融入身后的玉璧。他握着玉笏的手指关节发白,连龙纹金冠都歪了几分。晨光穿过琉璃瓦落在他眼底,琥珀色的眸子原本蒙着层薄雾,却在触及谢玄握住我手腕的瞬间,泛起锋利的涟漪。
                      我才想起来晏九卿这厮昨晚刚闭关出来,身子本就弱,又心口处旧伤搅动,他哪能粘的了我这盛怒之下的魔气。我不禁后怕自己,又感激谢玄的阻拦,不然一会波及晏九卿我就要心疼和后悔死了。
                      “吵够了?”他忽然开口,尾音拖着慵懒的颤音,却像一柄冰刃劈开殿内的喧嚣。金瞳扫过夜阑时,龙椅扶手上的玄铁突然泛起灼目的光,“夜阑,你若嫌魔界不够乱,不如现在就去替本君把黑雨喝干净,省得我还要浪费灵力结阵救人。”
                      夜阑脸色骤变,锦帕被攥得发皱:“天尊明鉴,属下只是......”
                      “闭嘴。”晏九卿指尖轻点扶手,金纹如蛇般游走,却因牵动旧伤,额角渗出细密冷汗。他歪头看向我,唇角勾起的弧度危险又撩人,“许孟萦,你方才想动手?魔界百姓都在黑雨里熬着,你倒有闲心在这和妖尊比嗓门?”
                      我望着他藏在广袖下微微颤抖的手,昨夜他咳血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魔气顿时消了大半:“陛下莫要动怒,对身子不好。不过妖尊的确是血口喷人!”
                      “呵。”晏九卿低笑出声,金瞳里翻涌着不明意味的光,“既然如此,你俩现在就去殿外打一架。打赢的留下议事,输的......”他的目光扫过我被谢玄攥着的手腕,声音骤然冷了几分,“就去扫一个月凌霄殿台阶——”
                      谢玄适时松开手,指尖在我掌心暧昧地蹭过,才恭敬行礼:“天尊息怒,许魔尊心系子民,一时失言。不如先议正事。”
                      晏九卿的视线始终钉在我脸上,修长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一下下叩击,像是在数着什么。半晌,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魔界的事,本座亲自去。”他看向夜阑,笑意不达眼底,“你既这么担心百姓,便同去——让你见识见识,妖术和玄天阵哪个更管用。”
                      夜阑脸色青白交加,却不得不低头领命。晏九卿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金瞳扫过我泛红的眼眶,语气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许孟萦,你呢?是留下休养,还是......”
                      “我跟你去!”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的急切。我挺直脊背,魔纹在身后凝成虚影,“我是魔界之主,子民的事,我定要亲眼解决!”
                      晏九卿挑眉,似是被我呛到,却又很快恢复懒洋洋的模样:“行了,跟着就跟着。”他忽然转头看向谢玄,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谢玄,你留下处理人界灾情。听说冥界新收了批静心莲,正好拿来给你磨磨性子——别总想着插手别人的事。”
                      谢玄僵在原地,嘴角的笑意凝固成一抹青白。
                      晏九卿却不再看他,漫不经心地起身,玄色广袖扫过龙椅时,暗纹泛起细碎的光。他经过我身侧时,压低声音:“管好你的爪子,再让我看见......”话未说完,却足够让我耳尖发烫。
                      琉璃瓦外,黑雨依旧在下。我望着他略显单薄的背影,攥紧了袖中带血的魔核碎片。这场六界风波,怕是才刚刚开始。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6-26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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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下
                        罡风裹着蚀骨魔气撞碎漫天云霭,晏九卿立在蚀骨渊裂谷之巅,玄色帝袍猎猎如战旗。他抬手结印的刹那,发丝被灵力掀起浪,金瞳深处流转的符文比日月更灼目。
                        我与夜阑护法的屏障在魔气漩涡中摇摇欲坠,我尽管在阵法外面都感觉到了反噬,五脏六腑像是被揪到一起去,夜阑也没好到哪去。
                        忽然一道暗紫色雷霆劈开天际。
                        晏九卿指尖划出的阵纹骤然迸发,万千灵力化作锁链缠向深渊,却在触及魔气核心的瞬间引发惊天反噬。
                        “轰!”
                        余波如海啸般袭来,我被气浪掀飞数十丈,后背撞上焦岩的刹那,听见夜阑闷哼着砸向另一侧山壁。剧痛尚未蔓延,抬眼便望见最骇人的景象——
                        晏九卿单膝跪地撑住身形,玄色广袖下渗出的血珠坠落在地,竟凝成一朵朵金红曼陀罗。他头发沾满血沫垂落额前,苍白的脸上却挂着散漫笑意,染血的指尖仍在虚空勾勒最后一道符印。金瞳映着崩裂的结界,明明身形摇摇欲坠,却像扎根在深渊的魔神,硬生生将暴走的魔气压回裂隙。
                        “陛下!”凌云的惊呼刺破死寂。我踉跄着要冲上前,却见晏九卿突然剧烈呛咳,指缝间溢出的鲜血顺着玄铁纹衣袖蜿蜒而下,在帝袍上绽开狰狞的花。他偏头抹去唇角血渍,抬手虚按示意阻拦,染血的指尖在空中划出最后半道弧光,终于将深渊彻底封印。
                        结界闭合的瞬间,他如断线傀儡般倾倒。凌云与剑奴闪电般接住他瘫软的身躯,我这才看清他后颈大片青紫的经脉——那是灵力反噬的征兆。
                      夜阑捂着胸口冷笑,眼底却藏不住惊惶:“许孟萦,若不是陛下非要保你这破魔界.....这次算你走运,陛下受了这么大的伤,都是拜你所赐啊。”
                        夜阑甩袖离去前的冷哼混着风声消散。
                        我望着晏九卿被抬走时垂落的染血衣袖,心口像是被深渊魔气灼烧。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5-06-26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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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上
                        晨光穿透九重天的云层时,我正指挥着十二名魔侍将礼物箱笼搬进紫微宫。千年雪参、万年灵芝、鲛人泪凝成的药珠在玉匣里叮当作响,最珍贵的当属那坛用幽冥火温养了三百年的松苓酒——当年他最爱喝的。
                           "轻些放。"我弹指在箱笼上落下隔音结界,"惊扰了天尊,仔细你们的皮。”
                          我是来感谢这位尊上的。
                          穿过三重雕花玉廊,紫微宫主殿的沉香木门虚掩着。我故意将鎏金门环叩得震天响,里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进。"
                          晏九卿斜倚在鎏金软榻上,碧色广袖流水般垂落榻边。阳光透过琉璃窗,在他衣襟绣的银丝蟠龙纹上跳跃。我注意到他今日束发的玉冠换了新的——是极衬他的青玉竹节冠。
                          比前几日吐血晕厥的强多了。
                          我只觉得看着他这精神的模样倍感安心,也觉得自己逐渐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我永远没有办法看到晏九卿装作无动于衷,我疯狂的迷恋着他。
                          不管他对我是什么态度。
                          "魔尊这是把家底都搬来了?"他眼皮都没抬,朱笔在奏折上勾出凌厉的弧度,案头堆着的文书几乎要淹没他半边身子。
                          我甩袖扫开满地卷宗,食盒"咚"地砸在鎏金案上:"现在开始,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照顾你一个月。你身子还未养好,而且胃疾严重,就由我来照顾你!"
                          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团。他终于抬眼看我,琥珀色的瞳孔里浮着细碎金光,左眼尾那颗朱砂痣红得像滴血。
                          "本座近日..."
                        "你近日胃疾发作不计其数,晕倒四次,上次结阵之后身子更差了。之前剿灭叛党受到重伤,体内余毒未清,动不动就发高烧。"我掰着手指细数,尾巴尖不耐烦地拍打地面,"太医都招了。"
                          他突然咳嗽起来,广袖掩唇的瞬间,我瞥见袖口内衬的暗纹——那是三百年前我亲手绣的缠枝莲,如今已经洗得发白。等咳声稍歇,那只执笔的右手已经悄悄移到腹间,拇指深深掐进左侧肋骨下方。
                          "药。"我掏出青玉药瓶推过去,"按古方配的,加了三钱蜜炙甘草。"
                          他忽然轻笑,眼尾泛起涟漪:"魔尊何时学的药?"
                          "三百年前某人总把自己折腾得半死的时候。"我屈指弹开瓶塞,苦香立刻弥漫开来。见他仍不动,索性绕到榻后,隔着衣衫触到他胃处的硬结。
                          "我帮你揉揉。"我伸手去够他腹部,却被他猛然避开。晏九卿偏过头去,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指节死死攥住榻边的鎏金扶手,青筋暴起如蜿蜒的蛇。他的脊背绷成凌厉的弧线,冷汗顺着苍白的下颌滴落,在月白中衣晕开深色痕迹。
                          我悬在半空的手僵住了。他胃部痉挛的震颤隔着衣衫都清晰可感,可当我试图触碰时,他却像被灼伤般猛地蜷缩,咬住下唇生生将痛呼咽回喉咙,只泄出几缕破碎的气音。
                           "别碰..."他喘息着挤出两个字,琥珀色瞳孔蒙着层水光,却固执地将脸埋进广袖,连耳尖都泛着倔强的红,"无需你...多事。"
                          "晏九卿!"我按住他还在用力按压胃部的手,触手一片冰凉,"疼就说出来!"
                          他浑身剧烈颤抖,喉结滚动着咽下呜咽,额前碎发被冷汗黏在苍白的脸上。当痉挛稍稍缓解,他才缓缓松开牙关:“不疼……”
                          窗外传来仙侍的脚步声,他立刻挺直脊背,只是微微起伏的胸膛仍泄露着方才的痛苦。我咬牙打开食盒,舀起温热的粟米羹:"张嘴。今天开始,你喝药、吃饭,都由我盯着。"
                          我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食盒,第一层是熬得金黄的粟米羹,第二层码着桃花形状的茯苓糕——正是他三百年前最爱的茶点。
                          他盯着糕点边缘的锯齿状花纹,那是当年我总也学不会的捏花手法。现在每朵桃花瓣都圆润饱满,显然练习过千百次。
                          "尝一块?"我拈起糕点凑近他唇边,"用昆仑雪水调的馅。"
                          晏九卿突然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叹息:"...随你。"
                          "我偏要管你,晏九卿。"将糕点强硬地塞进他嘴里,指腹蹭过那两片薄唇,"一个月,少一天都不行。"
                          日光西斜时,他终于在药效下昏沉睡去。我展开狐裘盖在他身上,发现案几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纸——是当年我涂鸦的"护胃食谱",边角已经被摩挲得起了毛边。
                          殿外桃花被风吹落,纷纷扬扬洒满玉阶。我捻起落在他发间的那瓣,忽然听见梦中呓语:
                          "...阿萦。"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5-06-26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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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糠


                          IP属地:加拿大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5-06-28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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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5-06-29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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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4 01:5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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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5-06-29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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