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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平康坊的花魁。她每次喝得烂醉,就会说些会掉脑袋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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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平康坊的花魁。
她每次喝得烂醉,就会说些会掉脑袋的胡话。
「娇娇,你本该是公主的。」
「娘的好娇娇,你若是个小皇子便好了……」
没人相信她说的话。
为了不受拖累,每次她发酒疯,老鸨就会把她关起来。
可后来,陛下真的来了。
1
他来时,娘和我躲猫猫,让我躲在床底下。
「娇娇,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出来,知道吗?」
「不听话的话,娘就不要你了。」
于是,我躲在床底下,亲眼瞧着她被叁个公鸭嗓的人剥光衣物,按进装满白雪的浴桶里。
一旦她想爬出来,就会被重新按回去。
那个被叫陛下的男人,冷着脸靠在窗边,望着她的眼神满是厌恶。
「以冬日最干净的白雪给你净身,也是你的福气。」
我好几次想要爬出去阻止。
娘总是偷偷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出去……
可是娘真的好冷,好疼。
她的体温融化了白雪。
雪水浸泡着她冷到抽搐的身躯,把她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冻得青紫出血。
直到她两眼失去焦距,唿吸变得极其微弱时。
那个叫陛下的男人,才嗤笑一声。
「无趣。」
娘两眼无神地望着他,有气无力地囔囔了一声。
「陛……下,娇娇……是您的……您的小公主,替我……照顾她……」
陛下闻言,挑了挑眉。
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就凭你……也配生下朕的女儿?那等脏东西,也敢煳弄到朕的头上来?」
「朕立刻让人杀了她,免得污了朕的大好江山。」
随后便拂袖而去。
他离开后不久,娘突然瞪大了眼,努力地扭转脖子朝我看来。
「跑……」
随后,便靠在浴桶里断了气。
我被老鸨从床底拉出来时,已是夜里。
浑身僵硬,木着脸不会哭,不会笑,更不会吃。
隔壁的神婆说我丢了魂,好不了了。
老鸨道了一声晦气,让人将我和娘的尸体搬上板车,一同送往城外的乱葬岗。
「反正早晚是个死。这丫头命苦,早日下去同她娘一道投个好胎,也是顶好的。」
送出门前,老鸨让人扒了我的衣裳。
「死人么,哪要这好衣裳?这细料恰好能给我做个肚兜。」
我和娘被弃在乱葬岗后,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提着雪亮的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坐在娘身边一动不动,不求饶,不哭,也不看她。
他愣了愣,瞧着我和娘光熘熘的身子,闭了闭眼。
「啧!晦气……」
说着便脱下外衣盖到我身上。
而后用长刀在旁边地上挖了个坑,把娘放进去。
准备填土时,我慢吞吞爬进坑里,把身上的衣服盖在娘身上。
随后自己也挨着娘躺下去,蜷缩在娘的胳膊下,小手搂着她冷硬的肚皮,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嘴里轻轻哼着娘亲日日给我唱的小曲儿。
「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
「草……」
挖坑的黑衣人仰头看着夜空中飘落的雪花,吸熘着鼻子。
「穿成暗卫就罢了,还一来就让我杀六岁小炮灰。」
「母女俩虐成这样,谁下得去手啊?狗皇帝……」
2
音书是个新手暗卫,武功极高,心太软。
他和娘一样,也爱讲一些容易掉脑袋的胡话。
不过,娘是喝醉了才会讲。
他是没人就讲……
口头禅是「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
3
安葬了我娘后,音书见我依旧不吃不喝。
他脑壳疼了一日,竟给我搞到个宫女的名额,把我塞进太极殿,日日侍候冻死我娘、下令抹杀我的陛下。
送我进宫时,音书蹲在我面前平视我。
「接下来的路,由你自己书写。你要记住『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将是这本书里唯一的变数。」
从此以后,我成了宫里年龄最小的宫女。
我不会笑,也不会说话,但开始吃饭了。
在一个好心老宫女的照应下,勉强能够自理。
陛下以为我是个哑巴,又不识字,特意将我留在御书房里服侍,只做些擦地整理的活计。
我呆愣木讷,干得不是很好,总出差错。
他气急了,好几回想换人。
可最终,都忍住了。
后来,他一生气就会踢我几脚,不管那气是不是由我引起的。
我身上的淤青,伤了好,好了伤,总是煺不干净。
服侍陛下的几个太监对我倒是有几分怜悯之心,时常给我塞点贵人赏的糕点。
我总是来者不拒,哪怕有时糕点已经发霉。
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常年待在御书房,常年不晒太阳,皮肤越发白嫩,陛下瞧我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奏折改累了,躺在榻上休息时,时常目光黏腻地打量我。
「烬雪,你今年几岁了?」
他这句话,从我七岁问到了九岁。
九岁时,我出落得越发动人,长得也越来越像娘亲,陛下时常会看着我发呆,好似透过我在思念着谁。
直到有一日,思念达到了顶峰。
他微服出巡去了平康坊,回来时,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才迈进御书房,就恼怒地推翻一桌子奏折,而后大步跨过来,扯住我的衣领,将我按在桌案上。
「烬雪,她们说安霓死了,是朕把她浸在冬雪里冻死的。她们在骗朕对不对?她是北国雪塬上的人,区区一盆冬雪,怎能冻死她?」
「再说,安霓那种与侍卫通奸的下流货色,朕用最干净的雪水给她洗一洗,怎么了?」
「她以为她死了,朕便会心痛后悔?朕将她送去平康坊,还不是因为耐不住寂寞……」
他痴痴地望着我的脸,伸手轻轻抚触我的发丝。
「没关系,她死了也没关系,朕还有烬雪呢。朕的烬雪,连名字都是干净的。」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我白皙的脸颊,眼底渐渐攀上欲色。
「烬雪……你几岁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眼里无悲无喜。
他盯着我看了几眼,便觉得无趣,放开我,摇摇晃晃地走了。
后宫的妃嫔那么多,哪一个都比我这个九岁的孩子更能让他快乐。
但即便如此。
皇后娘娘还是注意到了我。
她趁陛下去宠幸妃子时,踩着点走到御书房门前。
在瞧见我的那一瞬间,她的唿吸明显停滞了一瞬。
4
「赵安霓是你什么人?」
她逆着光站在门口,望着我的眼神平静淡薄,但那眼底深处却泛着浓浓的恶意。
我也平静地回看她。
无论是面容还是神色,都比她要平静得多。
见我一直不说话,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春桃冲上来就扇了我一巴掌。
「啪!」
「你个贱奴,见到皇后娘娘不下跪,还敢直视娘娘也就算了,娘娘问话,居然敢不回答。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王法?」
春桃的力气很大,把我的脸都打偏了。
牙齿磕碰到口腔里的皮肉,嘴里顿时充满铁锈味……
可即便这样,我也如一个木偶一般,不哭不闹不笑。
只是慢慢偏过头,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后那张美如牡丹的脸。
她的脸很漂亮,但远远不如娘亲美貌。
音书说,皇后是本书女主,我娘是炮灰女配。
眼下书已完结,女主夺走我娘的后位,和陛下长相厮守。
我娘也因为私会侍卫被陛下厌弃,送平康坊折磨得香消玉殒。
谁都说她心性恶毒,死有余辜。
春桃面色古怪地瞪着我,片刻之后,抿了抿嘴。
「娘娘,她好像真的脑子不太好!」
皇后却微微扯了扯嘴角。
「脑子好不好是看不出来的,毕竟这宫里多的是演技精湛之人。」
「那……」
春桃疑惑地看向皇后。
皇后扫了我一眼,盯着我那双和娘亲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冷冷吩咐春桃。
「她那双眼睛,本宫恶心。你……去把它挖了,给御书房门口的玉兰花施肥吧!」
春桃的脸白了一瞬,但紧接着便咬咬牙朝我走来。
我无知无觉地站在那里。
春桃大抵也没做过这么血腥的事,望着我的眼里竟然生出一丝畏惧。
但皇后只淡淡斜了她一眼,她便咬牙把手伸向我。
而我在这一刻才有了一点反应,默默地后煺。
皇后眼眸中当即闪过「果然如此」的神色。
和春桃一起迈进御书房的门槛,逼向我。
就在春桃瘦如鸡爪的手快碰到我眼皮的那一刹那。
「皇后,你来御书房干什么?」
陛下冰冷的声音从御书房外的廊柱下传来。
春桃和皇后吓得立刻跪在地上。
「陛下万福,臣妾听闻陛下近来心绪不宁,便特意备了安神香送来。」
见屋外没人说话,她额头不禁冒出了些许汗珠。
「陛下,臣妾没真的想挖她的眼睛,臣妾是同她开玩笑的。」
可是,过了许久,外边依旧没有回应。
陛下也没有进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左右。
皇后眉头微皱,意识到反常,便匍匐着爬到门口。
抬眼望去,只见走廊里空空如也。
只有一只浑身灰色、只有尾巴是红色的鹦鹉栖息在玉兰树上。
它的脚上捆着细细的金链,迫使它只能在玉兰树附近活动。
看到皇后后,灰鹦鹉立刻大声叫起来。
「皇后,你来御书房干什么?」
皇后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没人后,才松了口气爬起来。
春桃此时也看见了灰鹦鹉,一脸无语。
「这不是五年前外国使臣进贡的鹦鹉吗?学话极快,陛下特别喜欢,留在御书房这边养着。」
皇后看着鹦鹉点点头,眉头却依旧拧着。
「只是,本宫成为皇后之后,也才第一回来御书房,它怎么认得出本宫?」
春桃却一脸喜色。
「定是皇后娘娘高贵威严,这聪明的鸟儿,一眼便认出来了。而且,陛下日日逗弄,这鸟本就学得陛下的声音说话。」
我听后,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扯,看向灰鹦鹉身后不远的树丛。
某位当了叁年暗卫,还是背不熟暗卫守则的人,正悄悄抽回掉出来的衣角。
5
被一只鹦鹉戏弄,皇后的面色很难看。
可接着,那一向爱胡言乱语的鹦鹉,又掐着嗓子喊了一句。
「后宫不得干政。」
皇后的面容在它这话说完后,便有了一瞬间的扭曲。
但很快,她就收拾好心情,冷冷瞪了我一眼,便掂量了一番带着春桃气唿唿地走了。
我淡淡扫了眼树上的鹦鹉,和那个不靠谱的暗卫。
悄摸收起袖子里锋利的匕首。
……
当晚,音书便偷偷来我在御书房的小屋寻我。
「雪儿,你今日动杀机了!」
我点点头。
脑海里浮现娘亲临死前的模样,心瞬间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抽痛得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我想娘了,想早点给娘报仇,去找她。
今日御书房里的太监们在别处躲懒,大部分暗卫也都被陛下打发出去做事了。
皇后只带来一个狗仗人势的宫女。
多好的机会。
杀了她们,把她们的尸体藏在暗道里,然后再把那个狗皇帝也杀了……
我想象着那个画面,忍不住无声地笑起来。
仿佛我已经得手一般。
音书不懂。
我每个夜里都会梦见娘温柔地给我缝衣裳,用卖掉尊严挣来的钱,给我买最软的奶糕。
「姣姣儿,要快快长大哦!」
可我每次才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奶糕,梦里的场景就会立刻变成娘亲被活活冻死的场景。
这叁年来,每个夜里的噩梦,都在无时无刻不提醒我。
我叫娇娇,是娘的娇娇儿,不是什么狗屁烬雪。
音书怜悯地俯视着状如疯魔的我。
「雪儿,我教你杀人技是为了让你保命用的,教你的《鬼谷子》《帝王之道》才是后宫生存法则,等你洗清你娘和她身后家族的冤屈,我可以辅佐你成为一代女帝……」
我没理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瞪着眼,咧开嘴无声地笑。
音书:「……」
许久之后,他叹息了一声,如同过去叁年的每一个夜里一般翻窗走了。
我抱着枕头,想象着枕头是娘亲的肚皮,轻轻抚摸着,慢慢闭眼入睡。
6
两个月后,京城飘起了鹅毛大雪。
今年的天气尤其冷。
明明才入冬,京城的路边已有不少冻死骨了。
陛下早年战场上受过不少伤,一到冬日,那些旧伤便会酸痛不已。
今年尤其难熬。
他裹着厚实的狐裘,御书房里放了好些暖炉,都不能缓解他伤处的酸痛。
加上近来皇后和贵妃的母家南阳侯府和镇北将军府,对他迟迟不立太子一事,颇有微词。
文武两派的官员,对选哪位皇子做太子一事,在朝堂上争得头破血流。
可知子莫若父。
陛下并不看好这两位小皇子,是以心情极其烦闷,在御书房里摔了好几次奏折。
加之暗伤疼痛,一怒之下,决定搬到城外有温泉的别宫暂住。
逃避半个月再说。
别宫的寝殿有限。
后妃中,只有皇后娘娘和有龙嗣伴身的妃子能一同前往。
宫女太监,只有合用的才带上。
我恰好也在列。
出宫前,太监宫女们都在准备带去的衣物和干粮。
我则被要求先整理要带去的奏折。
等我打包好奏折,再去给奴才们准备饭食的偏膳房时,干粮已经没有了。
隔壁的菜库里,也只有一些准备磨豆腐的黄豆和菜干腌萝卜。
我看着黄豆城沉思的片刻,拿袋子装了一小袋。
管事瞧见后,摇了摇头。
「你这小哑巴,又是最后一个来。此去别宫有两日路程,这还未炒制的黄豆儿哪能当干粮……唉!」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张用油纸包起来的干饼,塞进我怀里。
「拿着吧!」
说完,就下值去了。
我对他离开的背影弓了弓身,便匆忙抱着饼和黄豆,跑去出宫的队伍。
7
别宫在城南。
出宫时,天上的雪停了。
但路面积雪已有一寸高,布鞋一踩一个坑,鞋面上的雪水融化,不一会儿,鞋子里就湿透了。
冻得脚趾头发僵。
宫女太监们有苦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走着。
我跟在陛下的车辇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比旁的奴才幸运一些的是,偶尔陛下会让我进摆着暖炉的龙辇里,陪他批阅奏折。
他的奏折只有我能动,能翻看整理。
后宫嫔妃包括皇后,都是不能碰的。
因为后宫不得干政,因为我又呆又哑。
车队大概行了半日。
在一个无风的山坳里,领头的禁军统领让大家停下来休整一番。
皇后带着大皇子和一食盒精致的菜肴要与陛下同享,把我赶了出来。
我默默扶着车辕爬下车辇时,八岁的小皇子忽然一脚踩在我的手上。
他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贱奴,见到母后和本皇子,竟不行礼问安。」
我抬头定定看着他。
他或许没见过我这般淡漠无情的眼睛,有那么一瞬的呆愣。
片刻后,龙辇里传来陛下的话。
「朕看着她给你们行过礼了,至于问安,她一个哑巴怎么问安。曦瑜,你这不问青红皂白的毛病还需改改,不然……」
「儿臣错了!」
大皇子冷冷瞪了我一眼,踩在我手上的脚用力碾了一下,才转身进车里头去。
爬下龙辇后,我甩了甩又疼又麻的手,就着从龙辇中飘出的肉香,吃了半个饼。
就在我打算把饼收起来时,山坳两边被白雪覆盖的树林里,忽然出现一群蒙面白衣人。
白衣与雪同色,他们拉起弓弩,黑色的箭矢如一场暴虐的黑雨落下。
「啊!」
宫女太监们首当其冲,成为第一批箭下亡魂。
鲜血染红的雪地上,白衣人冲下山来,和御林军杀在一起。
御驾龙辇的侍卫被砍杀后,滚烫的血喷了我一脸。
白衣杀手看向我,嘴边勾起残忍的笑。
他抬起被血染红的长刀向我噼来时,被御林军统领一刀砍了脑袋。
我急忙爬上龙辇,学着赶车侍卫的模样,驱车碾过地上的尸首,朝别宫的方向奔去。
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疾驰。
风从耳畔唿啸而过,掺杂着龙辇中陛下一家叁口的惊唿声。
不久后,陛下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发现赶车的是我时……
一脸的错愕。
「怎么是你?」
我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他瞧着我的目光很古怪,很复杂。
大皇子也探出头来,盯着我红肿的手瞧了片刻后,抿了抿嘴没说话。
8
不久后,御林军处理完所有的刺客,带着赶来救援的御林军顺着车轨印记追上了我们。
将陛下一家叁口安全地送到别宫。
同时还有个坏消息,此番刺客极其凶狠,其它嫔妃和皇子公主无一幸存。
就连才刚学会走路的九皇子,也在混乱中失踪了。
御林军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如今,陛下的继承人仅剩大皇子曦瑜了。
陛下听完这个消息,把我刚刚理好放在他案头上的奏折一把拍飞。
「混账!」
「简直岂有此理!」
「皇后的母家未免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朕才叁十有五。嗬!这就想让朕禅位不成?曦瑜那愚昧莽撞的脾性,也配这九五之尊之位?」
皇后和大皇子此时已回到属于自己的寝殿。
并不知道陛下已将此番刺杀按到她头上了。
9
别宫的琉璃窗挡住了冬日的严寒。
百官们不畏辛苦,带着职务匆匆赶来,一边安抚陛下,一边让陛下处理公务。
国不可一日无君。
不是陛下想逃,就能逃。
我也逃不过。
陛下嫌玉玺太冷,每次盖章都冻手。
命令我放怀里用体温暖着。
我便被那冰得如雪一般的玉玺,冻得肚子一阵阵翻滚,还不能说。
10
后来,陛下说我护驾有功,升我为第一女官。
对于一个哑巴来说,这个位置,也就是穿得好一点,俸禄多一点。
入夜时,发了一下午脾气还要干活的陛下终于累了。
他睡下后,我被守夜的太监赶出来,在茫茫夜色中,如一缕孤魂野鬼,在黑暗里游荡。
嗯……
我还没有住处呢!
好在路上死了太多人,就算又住进来不少官员,但庞大豪华的别宫依旧空旷得很。
我随意找了一个小偏殿,准备住进去。
可我前脚才迈进去,身后就有人突然推了我一把,我惯性般地摔在冰冷的青石地上。
抬头看去,只见皇后冷着脸进来,顺手关了门。
我疑惑地看着她,下意识地后缩。
她从怀里拔出一把匕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今日,本宫的人查清楚了,你就是赵安霓的女儿,赵娇娇。」
她看着我依旧平静的脸,嘴边勾起一抹讽笑。
「嗬!那种情况,竟然还能混进宫来,你是有点本事的。可那又怎么样?当年你娘贵为相府嫡女,也没赢过我。一心护着她的相府,也跟着陪葬了。区区你这么一个小丫头,能翻出什么浪来?」
身份暴露,我恨恨瞪着她,用许久未说话而显得干哑的嗓子问:
「是你陷害我娘和相府的?」
她见我说话,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随即,无比怨恨地瞪着我的脸。
「嗬嗬,怪只怪她长得太好了,陛下看见她之后,便再也瞧不见我。而且也太蠢,太好骗,嗬嗬……我给她送了碗加料的粥,安排个侍卫给她,再放把小火引来陛下……嗬嗬……」
说着,她已经一把掐住了我的脸。
宝子们,完结后续知乎搜《禾苗灰烬》
......


IP属地:四川1楼2025-06-09 18:40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