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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之下 杀手/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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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xp的一篇虐文,所以可能会虐点>剧情(暂时没有想好要不要设感情线)以下初步的一个人设林砚:男主。原“暗潮”顶级杀手“幽灵”,代号“零”。现林氏集团创始人。冷静、果断、责任感强。有严重胃病(长期压力、饮食不规律、旧伤后遗症)。武力值巅峰,但身体状态不稳定。陈骁:男二。原“暗潮”杀手,代号“隼”。林砚曾经的搭档。表面玩世不恭、毒舌刻薄,对林砚的“失败”极尽嘲讽。实则心思缜密,重诺重情,潜伏监狱帮助男主接近真相。傲娇属性满点,是林砚在狱中唯一能依靠的人。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5-30 17:44回复
    雨夜,J市远郊废弃的机械工厂上。四周一片寂静。暴雨落在残破的铁皮顶上的雨点发出叮当的脆响,锈蚀的骨架在狂风中呜咽。空气里弥漫着铁锈、机油和雨水浸透腐烂物的浑浊气味,令人窒息。
    林砚的身影,像一道撕裂雨幕的幽灵,在巨大而杂乱的厂房阴影中疾步穿行。他的白色衬衫早已被雨水淋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而精悍的肌肉线条,雨水顺着从他湿透的黑发间淌下,滑过苍白如纸的脸颊。闪电划过天际的刹那,照亮了他紧抿的薄唇和那双眼睛——寒潭般幽深,此刻却燃烧着冰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
    “零……你撑得住吗?”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脑海深处响起,那是过去的代号,是早已被埋葬的身份。现在,他只是林澈的哥哥。
    前方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在哗哗的雨声中几不可闻。林砚瞳孔骤缩,身体的本能反应快于思维。一个侧身迅速转移到一堆废弃的集装箱后。
    “噗噗噗!”
    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几乎是贴着他的耳际射入身后的水泥柱,溅起一片碎石粉尘。
    “呃……”胃部突然的剧痛,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团灼热的痛楚,冷汗不断从额角渗出,又被冰冷的雨水冲刷。但他不能停,不能慢,更不能倒。弟弟林澈惊恐的呼救声还在耳边回荡,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三个绑匪。目标明确,配合默契,绝非寻常的亡命之徒。他们占据了工厂中心一个相对开阔、视野良好的区域,背后是支撑厂房的巨大钢柱,侧面是堆积如山的废弃机械零件,形成易守难攻的犄角之势。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5-05-30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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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5 21: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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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林澈被绑在中间一张破旧的铁椅上,嘴上贴着胶带,脸上满是泪痕和淤青,眼神惊恐绝望,看到林砚出现时,更加剧烈挣扎起来,没有时间让他犹豫,更没有退路。
      林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里涌上的腥甜和胃部的绞痛。他像一头潜伏在暗影中的猎豹,调整呼吸,寻找着转瞬即逝的契机。雨水模糊了视线,冰冷的湿意渗透骨髓,但杀手刻入骨血的直觉和技巧在生死关头被彻底唤醒。
      他迅速从集装箱后闪出,利用倾倒的机器、断裂的传送带、堆叠的轮胎作为掩体,快速向三人接近。雨水成了他最好的掩护,也成了最大的障碍。脚步声被雨声完美掩盖,但胃部的疼痛,也让他的动作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迟滞。
      “他在哪儿!干掉他!” 一个绑匪嘶吼着,手中的微冲喷吐出火舌。
      子弹追着林砚的身影,在积水和金属上溅起点点火星和泥浆。林砚一个翻滚,避开扫射,快速近身。同时手腕一抖,一枚藏在袖口的、经过特殊打磨的匕首如同毒蛇的信子,带着破风声精准地没入持枪绑匪的咽喉。那人身体一僵,随即没了呼吸。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5-05-30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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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两人见同伴倒地,火力更加凶猛。林砚被压制在一台巨大的车床后面,密集的子弹打得车床火星四溅,发出刺耳的哀鸣。胃部的绞痛如同浪潮般一波波袭来,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不行,必须速战速决!
        他猛地抓起地上一块锈蚀的钢板,用尽全力掷向其中一个绑匪。钢板带着呼啸的风声飞向目标,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和火力。就在这一刹那,林砚如同离弦之箭,从车床另一侧矮身冲出,目标直指另一个绑匪。
        那绑匪反应很快,调转枪口。但林砚的速度显然更快!在对方扣动扳机的前一瞬,他已欺身近前,左手如铁钳般猛地扣住对方持枪的手腕,向上一抬!“砰!”子弹擦着林砚腰间略过,鲜血瞬间染红了湿透的衬衫。
        同时,林砚的右肘带着巨大的冲力,如同重锤般顶上对方的脖颈!那绑匪甚至没来得及出声,就瞬间毙命。
        掷出的钢板也成功击退的最后一个绑匪,虽然没能致命,但巨大的冲击力让那人踉跄后退。林砚没有丝毫停顿,他如同暗夜的幽灵般,贴近最后一个绑匪。近身格斗是林砚的领域,尤其是在这种狭小空间。绑匪眼中闪过绝望的狠厉,拔出匕首刺来。林砚侧身闪过,右手闪电般擒住对方手腕,一拧一折,“咔嚓”一声脆响,腕骨断裂。匕首脱手。绑匪的惨嚎刚出口,林砚的左手已精准地扼住了他的喉骨,猛地发力!
        “呃……” 绑匪的瞳孔瞬间放大,挣扎的力道逐渐消失。
        战斗结束,快得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废弃厂房中心,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哗哗的雨声,以及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三具尸体以不同的姿态倒在浑浊的雨水中,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惨烈。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5-05-30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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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砚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胃部和腰侧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他强迫自己站稳,踉跄着冲到林澈身边。
          “小澈!别怕,哥哥来了!”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痛楚,颤抖着撕开弟弟嘴上的胶带。“哥——!” 林澈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和委屈。
          林砚迅速解开绳索,将浑身冰冷发抖的弟弟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那微弱但真实的心跳。“没事了,没事了……” 他低声安抚,声音却也在微微发抖。他快速检查了一下弟弟的伤势,索性都是一些皮外伤和惊吓过度,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瞬。
          然而,这松懈只持续了一秒。胃部一阵剧烈的翻搅,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远超之前的任何一次。他猛地弯下腰,单膝跪倒在地上。冷汗布满额头,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哥!你怎么了哥?” 林澈惊恐地看着他。
          林砚摆摆手,牙关紧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事……缓一下就好。” 他艰难地直起身,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
          “听着,小澈,” 林砚拿出兜里的钥匙,声音低哑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外面……巷口……我的车……钥匙在……这里……你开它回家……什么都别说……等我消息……”
          “哥!那你呢?” 林澈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林砚看着地上那三具逐渐冰冷的尸体,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愤怒、无奈、悲凉,最终都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认命。他轻轻掰开弟弟的手,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
          “我杀了人。我得去……自首。”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最后看了一眼那张熟悉、此刻却充满惊恐的脸,仿佛要将这一刻刻进灵魂深处。然后,他猛地转身,不再回头,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却无比坚定地,走进了工厂外那片无边无际的、冰冷刺骨的雨幕之中。将弟弟的哭喊和废弃工厂的血腥,一同留在了身后。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5-05-30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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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警局门口那盏昏黄的灯,在滂沱大雨中显得如此微弱。雨水无情地冲刷着林砚的身体,血水混着泥水,顺着他破烂的裤腿和赤裸的手臂,不断流下,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浑浊的红褐色。
            他浑身湿透,身体因为失血、寒冷和持续不断的胃痛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腰侧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胃里翻江倒海。但他依然挺直着脊梁,尽管这挺直带着一种濒临极限的僵硬。
            值班室的门被推开,年轻的值班民警小张正打着哈欠,看到门口狼狈不堪的人,吓了一跳。灯光映照下,那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满是泥土和血迹的衬衣和明显渗血的伤口,都让小张下意识地将他归类为“受害者”或“重大案件的报案人”。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5-31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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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总?!您这是怎么了?快进来!遇到什么事了?伤得重不重?”小张立刻站起身,语气充满了关切和职业性的紧张,甚至快步上前想要搀扶这个看起来随时会倒下的、气质不凡的男人。他认出了那张时常出现在本地财经新闻上的脸——林氏集团的林砚!J市的商业新贵!他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是遭遇了抢劫?绑架?
              林砚抬起头,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滴落。他无视了小张伸出的手和关切的询问?那双深潭般的眼睛越过小张,看向派出所内昏黄的灯光和冰冷的墙壁。
              他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平静,尽管那声音干涩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我杀了人。”声音没有什么情绪,似乎是在说一件是从平常的小事。
              他顿了顿,补充道,清晰地吐出地点和人命:
              “三个人。在……东郊废弃的……红星机械厂。我来……自首。”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5-05-31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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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
                小张脸上的关切和紧张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即被巨大的惊愕和难以置信所取代。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林砚。
                林砚?那个林氏集团的总裁?杀了三个人?自首?这几个词在他脑海里疯狂碰撞,几乎无法组成一句话。
                “什……什么?”小张的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猛地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之前的关切荡然无存,只剩下高度的警惕和职业的本能反应。“林…林先生?你说你杀了人?三个?”他再次确认,这信息太过震撼。
                林砚没有再重复,只是极其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的疲惫,缓缓地、主动地举起了自己沾满泥泞和血迹的双手。这个最有力的证据,他放弃了任何可能的抵抗姿态。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5-05-31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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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5 21: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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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来人!”小张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立刻用对讲机急促呼叫支援:“紧急情况!大厅!有人自首声称杀人!重复,有人自首声称杀人!对象是林氏集团林砚!请求支援!立刻!”
                  杂乱的脚步声和紧张的呼喝声迅速传来,几名值班民警瞬间赶到,将林砚团团围住。气氛从之前的关切骤然降至冰点,充满了剑拔弩张的压迫感。他们看向林砚的目光,已经从对“受害者”或“成功人士”的同情,彻底转变为对“重案嫌疑人”的审视、警惕和冰冷的程序化态度。
                  “举起手!不许动!转身!趴墙上!快点!” 命令声短促、严厉,不容置疑。几名民警如临大敌,肌肉紧绷,手指紧贴武器。林砚的身份转变带来的冲击,让他们丝毫不敢疏忽大意。一个能杀掉三个绑匪的人,无论外表多么虚弱落魄,都是极度危险的存在。
                  林砚没有任何反抗,极其顺从地、缓慢地按照指令转身,面向冰冷的、湿漉漉的墙壁。他的动作因为伤痛和寒冷而显得异常笨拙。胃部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额头重重抵在粗糙的墙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一名经验稍长的老警察走上前,眼神锐利如鹰隼,快速扫视林砚褴褛衣衫下渗血的伤口、苍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以及他那平静得近乎诡异的姿态。“搜身!仔细点!小心他身上有东西!”他沉声命令,语气凝重。
                  两名民警立刻上前,动作不再有丝毫犹豫,变得粗暴而充满戒备。他们用力地将林砚的手臂反剪到背后,冰冷的、带着力道的手掌在他湿透冰冷的身体上彻底地摸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5-05-31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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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砚被死死按在墙上,脸颊紧贴着冰冷的水泥墙面,像一件需要被彻底检查和控制的危险物品。每一次按压都牵扯到他腰侧的伤口,带来尖锐的疼痛,但他只是闷哼一声,咬紧牙关,没有反抗。
                    搜身结束,确认没有武器。
                    “铐紧!”老警察厉声道,目光没有丝毫放松。
                    冰冷的触感瞬间箍紧了林砚的手腕,是手铐。
                    银灰色的金属,坚硬、沉重、毫无温度。那种冰冷的金属质感紧贴着皮肤,深入骨髓。“咔哒”的锁齿咬合声,在嘈杂的雨声和民警紧张的呼吸声中,异常清晰地响起。
                    紧接着,是脚镣,沉重的铁环扣上他同样冰冷的脚踝,冰冷的链条垂落下来,拖在地上。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5-31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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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部的剧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混合着失血的虚弱、彻骨的寒冷、被粗暴对待的疼痛和被彻底剥夺自由的绝望……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身体佝偻着剧烈颤抖。冷汗如瀑,浸透了他粗糙的临时衣物。
                      “带审讯室去!先问清楚!看紧了!”老警察挥手。
                      两名民警一左一右,架起几乎虚脱的林砚。冰冷沉重的手铐脚镣限制着他的行动,押解的力道没有丝毫减轻,甚至带着一种将他“控制住”的强硬。他像一件沉重的、极度危险的货物,被拖拽、推搡着,踉踉跄跄地穿过派出所的走廊。
                      每一步移动,都伴随着铁链拖曳的、令人畏惧的“哗啦”声,以及金属摩擦皮肉的钝痛。
                      冰冷的瓷砖地面,惨白的灯光,民警冰冷警惕的目光……构成了一条通往未知黑暗的冰冷甬道。
                      走廊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门,上面挂着“审讯室”的牌子。一名民警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是更小的空间,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盏刺眼的白炽灯悬挂在上方。
                      “进去!坐下!” 命令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林砚被几乎是扔进了审讯椅里,沉重的镣铐撞击在金属椅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刺目的灯光直射在他惨白、布满冷汗和泥污的脸上,将他此刻的狼狈、脆弱和囚徒的身份,暴露无遗。
                      他抬起头,面对着空荡荡的桌子,对面是即将到来的审讯者。手铐和脚镣的冰冷沉重感,审讯室压抑窒息的环境,以及胃部那永不停歇的绞痛,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锁在了这个位置上。顶级杀手、商业巨擘的光环。在踏入警局大门、说出“我杀了人”的那一刻,便已彻底粉碎。留下的,只是一个等待被审问、被定罪的囚徒。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5-05-31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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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感好强!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5-06-02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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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审讯持续了几个小时。惨白的灯光下,林砚像一尊冰冷的石像,用最简练、最不带感情色彩的语言,一遍遍重复着废弃工厂里发生的一切。他隐去了自己作为“幽影”和“暗潮”这个曾经的身份,只说是早年学过一些防身术,为了救弟弟被迫反击杀人。每一次陈述,都像是在用钝刀剐蹭自己的灵魂,胃部的绞痛和伤口的钝痛从未停止,冷汗浸透了他身上那件粗糙的灰色临时囚服。
                          “带他去指认现场。” 周正合上笔录本,声音低沉。他需要亲眼看看那个修罗场。
                          天已微亮,雨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空气潮湿冰冷,弥漫着泥土和铁锈的味道。林砚被带出派出所,再次戴上了沉重的手铐和脚镣。这一次,押解的警力明显增多,气氛凝重肃杀。
                          他被押上了一辆专门押送重犯的囚车。车厢狭小、密闭,只有一个小小的铁窗透进微弱的光。冰冷的金属长椅硌着他的身体,每一次颠簸都让腰侧的伤口和胃部传来尖锐的刺痛。脚镣的链条随着车身摇晃,发出单调而令人烦躁的“哗啦”声。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即将面对的场景,不去想弟弟林澈现在如何,不去想今后该如何。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5-06-02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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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车驶入东郊,废弃的机械厂再次映入眼帘。一夜暴雨的冲刷,并未洗去这里的破败和死亡气息,反而让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变得更加粘稠、刺鼻。警戒线早已拉起,警灯无声地闪烁着红蓝光芒,将这片废墟渲染得更加阴森。法医、痕检人员穿着制服,在泥泞中小心翼翼地工作。更外围,是闻风赶来的记者,长枪短炮对准了囚车的方向,闪光灯如同毒蛇的信子,迫不及待地要捕捉“商业巨擘沦为阶下囚”的爆炸性画面。
                            车门打开,刺骨的寒风灌入。林砚被两名身材魁梧的民警一左一右架着胳膊,几乎是拖拽着下了车。沉重的脚镣限制着他的步伐,每一步都异常艰难,铁链拖曳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屈辱的痕迹。
                            “哗——!”
                            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快门声此起彼伏。无数道目光,或好奇、或惊骇、或鄙夷、或猎奇,如同实质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林砚身上。他从未如此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下,以如此不堪的姿态——褴褛的囚服,沉重冰冷的镣铐,苍白憔悴的面容,腰侧和手臂上干涸发黑的血迹,还有那无法掩饰的、因伤痛和虚弱而微微佝偻的身体。他下意识地偏了偏头,试图躲避那些刺目的光芒和探究的视线,但民警有力的手固定着他的身体,让他无处可逃。耻辱感如同冰冷的毒液,顺着脊椎蔓延全身。
                            “看这边!林先生!”
                            “林砚,你后悔吗?”
                            “为了救弟弟杀人,值得吗?”
                            记者们隔着警戒线高声喊叫着,问题尖锐刺耳。
                            林砚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眼神空洞地直视前方,仿佛屏蔽了所有的噪音。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闪光灯亮起,都像是在他灵魂深处烙下一个滚烫的、名为“囚徒”的烙印。
                            “往前走!指认位置!” 周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公事公办的冷硬。
                            林砚被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工厂内部。泥泞没过脚踝,冰冷刺骨。每一步都伴随着镣铐的沉重拖拽和伤口的撕裂痛楚。胃部又开始不安分地抽搐。他看到了那堆倾倒的集装箱——他最初的藏身之处;看到了那台布满弹孔的巨大车床——他被火力压制的掩体;最后,他来到了中心那片开阔地。
                            三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泥水中,勾勒出人形的轮廓。白布边缘,渗出暗红的血迹,触目惊心。这里,就是他终结三条生命的地方,也是他彻底终结自己自由的地方。
                            “这里……” 林砚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无法成句。他抬起戴着手铐的手,颤抖着指向一个位置,“第一个……在……在那里……喉部。”
                            民警粗暴地架着他靠近一些。法医掀开白布一角,露出死者脖颈上那个狰狞的伤口。闪光灯再次疯狂闪烁,捕捉着死者可怖的死状和林砚近在咫尺的、毫无血色的脸。浓烈的血腥味和尸体的气息扑面而来,林砚胃里一阵剧烈翻腾,他猛地弯腰干呕起来,却只吐出一些酸水,剧烈的痉挛让他浑身颤抖,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5-06-02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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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5 21: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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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员用力将他扯直,厉声道:“站好!指认下一个!”
                              林砚强忍着恶心和眩晕,眼神涣散地指向另一个方向。“第二个……那边……太阳穴……肘击……” 他又被拖拽过去。白布掀开,死者头颅侧面明显的塌陷和淤青暴露在空气中。林砚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胃部的灼痛。
                              “第三个……这里……近身……扼喉……” 他指向最后一具尸体旁的位置。冰冷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对方匕首的寒光,喉骨碎裂的触感,生命在手中流逝的瞬间……这些画面与眼前白布下的死寂重叠,形成巨大的精神冲击。
                              “喂!撑住!” 周正皱眉喝道,示手下警员扶稳。他仔细观察着林砚的状态,若非警员死死架着,几乎要栽倒在泥泞的血污之中。
                              那种濒临崩溃的虚弱不似作伪。指认过程对任何犯人都是煎熬,更何况是亲手杀人的现场,再加上林砚本身的伤和病痛。周正心中的疑窦更深了:一个能干净利落杀掉三个持械绑匪的人,身体和心理的承受力不该如此脆弱。除非……他所承受的,远不止眼前这些。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5-06-02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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