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着疲倦的身体走出浴缸，凡泰胡乱的擦了擦身体，就进了更衣间。凌晨的更衣间里十分昏暗，刺耳的电话打乱夜的静谧。
“黄经纪，不好意思。泡澡的时候睡着了。”
“是不是太累了？你身子沉，自己要多加小心。”黄经纪貌似关心的问候了两句就转入正题，“明晚，给你订了单。哦~不对，天都快亮了，应该是今晚。”
“黄经纪，我……”
“是周老板的独子开party，一定要订你的单，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哦~”
“黄经纪，我……”凡泰揉着酸乏不以的腰，刚开口就被电话那头黄经纪没完没了的声音打断了。
“工薪给你加50%。不！不！加一倍，加一倍！你想想，你这身子眼看就干不了了，还不赶紧多挣点存下。你家那个可是时时处处都在等着用钱啊！”
想想依然无知无觉的昊，想想这一晚20万的工薪，凡泰咬咬牙就应了下来。
穿好衣服往外走去，走廊里灯光昏暗，一切都被睡意笼罩着。“嗯~ ……呦……”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凡泰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天都快亮了，真是…… 穿过幽长的走廊，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起来。凡泰微蹙蹙眉，扫视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房门，那里居然是洗手间。
凡泰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侧过身，小心护着浑圆高隆的肚子，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推开一道门缝。“哎呦……嗯……”那声音果然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微黄的灯光照射下，一个身影正蜷缩在地上。凡泰四下看看再无别人，就大了胆子，推开门走了进去。蹲跪在地上那人身边，仔细看看分明还是一个男孩子，只是腰腹间的凸起说明他也是有娠在身。
“小弟，你这是……”
他挣扎着翻过身来，胸前破烂的奶油裱花，肚子上食物的残渣，大腿上已经干涸的酱汁，这些都是凡泰熟悉的。几个小时间前他也是这副样子走进浴室的。
“我……他们……”男孩子嗫喏着。
凡泰托起他的头放在自己跪在地上的腿上：“不会是刚撤席吧！什么时候开的席？”
“六点”
“啊？！”凡泰心里一惊，快十个小时了，累也累死了，“小弟……”
那男孩子突然把脸压在凡泰的肚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诉说着。渐渐地凡泰听明白了：男孩子家里欠了高利贷，被人弄到这里来还债。
“你家欠他们多少钱？”
“一万呢！”
“你给他们干多久了？”
“四次吧？恶心死了！”
“他们给你多少工薪？”
“什么？”
“干一次给你多少钱？”
“不给钱，说是顶债。”
听了他的话，凡泰心里像着了火一样。他们干这个收入是很高的，自己平时每次能挣10万。不时，客人还有额外的打赏。明天接了急单还能那双倍。这孩子的经纪真黑呀！干一次就能把家里的债全还上了，却还这么要死要活的折腾他。想想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算把真相说不来，也救不了他。
“小弟，你好一点吗？能走吗？”
男孩子试着动了动身体，两个身体互相支撑着。帮他简单擦了擦身上的污渍，穿上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