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吉塔从未想过自己会被选中。
　　他站在福利院斑驳的镜子前，第三次检查自己的着装——福利院统一发放的白衬衫，洗得发黄的领口，勉强熨平的黑色长裤。十五年来，他从未如此在意过自己的外表。
　　"贝吉塔！车来了！"院长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不寻常的兴奋。
　　窗外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一辆纯黑的豪华轿车停在福利院破旧的前院，与周围剥落的墙皮形成鲜明对比。
　　车门旁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银发梳得一丝不苟，胸前的家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是赛亚集团的标志……”身后传来其他孩子羡慕的窃窃私语。
　　贝吉塔攥紧了手中唯一的行李——一个磨损严重的帆布包，里面装着他全部的家当：两套换洗衣物、一本破旧的物理书，以及一个文具盒。
　　"记住，这是你改变命运的机会。"院长在他耳边低语，手指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别搞砸了。"
　　车门关上的声音像是一个时代的终结。贝吉塔透过深色车窗，看着生活了十多年的福利院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贝吉塔少爷，我是赛亚家的管家布里夫。“前排的银发男子通过后视镜打量着他，“接下来我会向您说明基本情况。”
　　少爷？贝吉塔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被慈善机构选中的孤儿，说是养子，其实和奴仆没有区别。
　　"您被选中作为卡卡罗特少爷的伴读。"布里夫的声音平稳得像在宣读文件，"白天您将陪同少爷上课，晚上……"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您有其他职责。"
　　贝吉塔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福利院的传言是真的——那些被富豪领养的漂亮男孩女孩，从来不是什么幸运儿。
　　“到了。”
　　轿车驶过两道雕花铁门，穿过至少一公里的林荫道，最终停在一座巴洛克风格的白色建筑前。喷泉、雕塑、修剪完美的灌木……这一切都让贝吉塔感到窒息。
　　大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让贝吉塔不得不低下头。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他局促的身影。
　　“抬头。”
　　 一个陌生的声音。贝吉塔条件反射地服从命令，对上了一双湛蓝的眼睛。
　　金发少年懒洋洋地倚在螺旋楼梯的扶手上，穿着随意敞开的衬衫，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他看起来和贝吉塔同龄，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
　　"转一圈。"卡卡罗特——贝吉塔猜测这就是那位少爷——用脚尖轻轻点了点地面。
　　愤怒的火苗在贝吉塔胸口窜起，但他还是缓慢地转了一圈。在福利院，他学会了服从比尊严更重要。
　　"皮肤很好。"卡卡罗特突然凑近，手指擦过贝吉塔的脸颊，吓得他猛地后退一步，"身材也很好。"
　　布里夫管家轻咳一声："卡卡罗特少爷，请给贝吉塔同学一些时间适应。"
　　"当然。"金发少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本该让人如沐春风，却让贝吉塔后背发凉，"我们有的是时间。"
————
　　贝吉塔的房间比福利院的整个宿舍还大。四柱床、落地窗、独立浴室……还有那扇连通着卡卡罗特卧室的暗门。
　　他坐在床沿，盯着那扇门，仿佛那是一条随时会扑过来的毒蛇。
　　晚餐钟声响起。餐厅长桌上摆满了他叫不出名字的菜肴，却只放了两套餐具。
　　"我父亲在国外考察，母亲在瑞士疗养。"卡卡罗特切开盘中的牛排，血水渗出来，"所以只有我们两个。"

接下来的日子诡异得平静。卡卡罗特不再强迫他，甚至在学校表现得像个普通朋友。贝吉塔不敢放松警惕，每晚仍会锁门，尽管知道那毫无意义。
　　一个月后的深夜，贝吉塔被敲门声惊醒。不是来自暗门，而是正门。
　　"开门。"卡卡罗特的声音含糊不清。
　　贝吉塔犹豫片刻，还是开了门。金发少年浑身酒气，踉跄着跌进来，直接倒在他的床上。
　　"你喝醉了。"贝吉塔皱眉。
　　"卡卡罗特也会喝醉？"少年自嘲地笑着，"多新鲜啊。"
　　贝吉塔从未见过这样的卡卡罗特——脆弱、真实，没有那层令人窒息的伪装。
　　"为什么是我？"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卡卡罗特睁开迷蒙的蓝眼睛："因为你看着我时……眼里没有敬畏。"他伸手触碰贝吉塔的脸，"只有愤怒……和我一样。"
　　贝吉塔愣住了。
　　"我以前走失了几年，母亲因此身体变得很差。父亲……需要完美的继承人，对我非常严苛。"卡卡罗特的声音越来越低，"而你……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话音未落，他已经沉沉睡去。贝吉塔站在床边，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囚禁自己的人。月光下的卡卡罗特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孤独。
　　他轻轻为金发少年盖上被子，自己则蜷缩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那一夜，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没有强迫，没有恐惧，只有两个男孩在阳光下并肩奔跑。
　　当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时，贝吉塔发现床上已经空了，只有一张字条：
　　"今天你自己去学校。——K"
　　贝吉塔摩挲着字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是他来到赛亚家后，第一次感到一丝开心。

晨光透过纱帘洒在课本上，贝吉塔的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来到赛亚庄园的第七天，他养成了清晨五点起床的习惯——这是唯一完全属于他的时间。
　　"又熬夜了？"
　　贝吉塔的笔尖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圆点。卡卡罗特倚在门框上，金发乱蓬蓬的，蓝眼睛却清醒得不像刚睡醒的人。他穿着松垮的睡袍，露出大片蜜色胸膛。
　　"预习今天的课程。"贝吉塔合上笔记本，刻意避开对方的目光。自从那晚卡卡罗特醉酒闯入后，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卡卡罗特走过来，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黑眼圈。"拇指擦过他的下眼睑，"我的宠物要注意形象。"
　　贝吉塔绷紧身体，等待进一步的羞辱，但卡卡罗特只是松开手，漫不经心地扯了扯他的领带："校服很衬你。"
　　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比直接的暴力更令人不安。贝吉塔沉默地跟着卡卡罗特走向餐厅，刻意落后半步。
　　"今天你自己去学校。"卡卡罗特往吐司上抹着果酱，"我有董事会要参加。"
　　贝吉塔抬头，掩饰不住惊讶。一周来他们形影不离，卡卡罗特像看守珍宝的恶龙，很少让他离开视线超过十分钟。
　　"怎么？舍不得我？"卡卡罗特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下午三点，校门口等我。"
————
　　西都国际学院的走廊宽敞明亮，贝吉塔独自抱着课本穿梭其中，竟有种不真实感。
　　没有了卡卡罗特的存在，同学们看他的眼神也变得不同——少了戏谑，多了好奇。
　　"你就是贝吉塔？"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拦住他，"听说你解出了拉蒂兹老师都束手无策的物理题？"
　　贝吉塔皱眉，那不过是道普通的超纲题，但是似乎被传得有些邪门。
　　"我是布尔玛，科学社社长。"女生伸出手，"有兴趣参加下周的校际物理竞赛吗？"
　　他犹豫了。卡卡罗特会允许吗？
　　"别担心你那个大少爷。"布尔玛仿佛看透他的心思，压低声音，"参赛者可以获得去首都大学参观的机会，所有家长都求之不得。"
　　贝吉塔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本边缘。离开西都，哪怕只有一天……
　　"我考虑一下。"
　　"明天截止报名哦。"布尔玛塞给他一张传单，"你的眼睛很特别，不该总是低着头的。"
　　贝吉塔怔住了。在福利院，低头是生存之道；在赛亚家，低头是服从的表现。已经多久没人告诉过他应该抬头了？
　　物理课上，拉蒂兹老师果然宣布了竞赛消息："校队需要三名队员，有兴趣的同学下课后留下测试。"
　　贝吉塔握紧了笔。这是个机会，证明自己不仅仅是卡卡罗特宠物的机会。
　　测试卷比想象中难，但他越做越兴奋，仿佛回到了福利院那个偷偷溜进图书馆的夜晚，第一次发现数字与公式背后藏着整个宇宙的奥秘。
　　"时间到。"拉蒂兹收走试卷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父亲是科研人员吗，贝吉塔？"
　　"我没有父亲。"他条件反射地回答，随即意识到失言。
　　拉蒂兹的表情变得古怪："你的解题方式……很特别，像是经过精英培训。"
　　贝吉塔背上渗出冷汗。他不能引起太多注意，卡卡罗特警告过的。
　　放学铃响时，他的手臂突然被人拽。基纽——橄榄球队队长，卡卡罗特的朋友之一——将他拖进空无一人的体育器材室。
　　"小宠物想飞走？"基纽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带着烟味，"卡卡罗特不会喜欢这个主意。"
　　贝吉塔的心沉到谷底。他们一直在监视他。
　　"只是……学术活动。"他艰难地解释。
　　"学术？"基纽讥笑着用指节蹭过他的脸颊，"你这张脸更适合别的用途。"
　　粗糙的手指向下滑到他的领口，"卡卡罗特碰过你了吗？"
　　贝吉塔猛地推开他，却被反手按在垫子上。基纽的体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住手。"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基纽立刻松开手，像碰到烫手山芋。卡卡罗特倚在门框上，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表情平静得可怕。
　　"他是我的宠物，基纽。"卡卡罗特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贝吉塔，"我的宠物。"
　　基纽讪笑着退开："当然，只是开个玩笑……"
　　“滚。”
　　等基纽的脚步声远去，卡卡罗特才蹲下身，用指腹擦去贝吉塔额头的冷汗："报名竞赛？这么想离开我？"
　　贝吉塔的喉咙发紧。卡卡罗特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拉蒂兹给我父亲发了邮件，夸赞他的'养子'天赋异禀。"卡卡罗特轻笑一声，"猜猜谁截获了那封邮件？"
　　贝吉塔闭上眼睛，等待惩罚降临。但卡卡罗特只是拉起他，细心地拍去他衣服上的灰尘。

"想去就去吧。"金发少年突然说，"你想做什么事都可以，反正你也逃不掉。"
————
　　晚餐异常丰盛，仿佛庆祝什么。卡卡罗特甚至开了瓶红酒，强行给贝吉塔倒了半杯。
　　"为了我的天才宠物。"卡卡罗特举杯，眼中闪烁着贝吉塔读不懂的情绪，"干杯。"
　　酒精灼烧着喉咙，贝吉塔小口啜饮，警惕地观察着卡卡罗特。
　　金发少年今晚格外兴奋，谈论着董事会上的争吵，父亲即将回国的消息，以及他如何在十三岁时就学会了操纵股票市场。
　　“你不问我都监视了你什么吗？”卡卡罗特突然凑近，酒气喷在他脸上。
　　贝吉塔握紧酒杯："问了你会说吗？"
　　"聪明。"卡卡罗特大笑，伸手揉乱他的黑发，"那个布尔玛，她碰了你哪里？"
　　"只是递了张传单。"
　　"基纽呢？"蓝眼睛危险地眯起，"他的手放在你哪了？"
　　贝吉塔的后背贴上椅背，无路可退："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卡卡罗特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他站起身，拽着贝吉塔的手腕往楼上拖。酒杯摔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无数猩红的晶片。
　　卧室门被狠狠踢开，贝吉塔被扔在床上。卡卡罗特扯开领带，眼中再无半点白天的戏谑，只剩下赤裸的欲望与怒火。
　　"你以为展示小聪明就能改变什么？"卡卡罗特压上来，膝盖顶开他的双腿，"你永远是我的。"
　　贝吉塔挣扎着，却被轻易制服。卡卡罗特的力气大得惊人，单手就将他两只手腕扣在头顶。丝质衬衫的纽扣崩飞，冰冷的空气接触到裸露的胸膛，激起一片战栗。
　　"不要……"他的声音在发抖，却知道这毫无意义。
　　卡卡罗特的唇贴上他的锁骨，牙齿恶意地研磨那块脆弱的骨头。
　　疼痛与某种陌生的快感顺着脊椎窜上来，贝吉塔咬住下唇，不愿发出声音。
　　"叫出来。"卡卡罗特掐住他的腰，"我想听。"
　　当手指探入他身后时，贝吉塔终于忍不住呜咽。异物入侵的感觉让他绷紧全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放松。"卡卡罗特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第一次，会很疼的。”
　　这种温柔的语调比暴力更令人恐惧。贝吉塔睁大眼睛，看到卡卡罗特脸上闪过一丝近乎怜惜的表情，转瞬即逝。
　　疼痛来得尖锐而彻底。贝吉塔仰起脖子，像濒死的天鹅，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呻吟。卡卡罗特的动作毫不留情，每一次贯穿都像要将他撕成两半。
　　"看着我。"卡卡罗特命令道，汗水从他额角滴落，落在贝吉塔的胸口，"记住是谁在占有你。"
　　贝吉塔的视线模糊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但更可怕的是，在这地狱般的折磨中，他的身体竟然开始背叛自己。一种陌生的快感从交合处蔓延，让他耻辱地硬了起来。
　　"看啊，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卡卡罗特嗤笑着握住他的欲望，上下揉弄，指尖在顶端轻轻一刮。
　　贝吉塔崩溃地摇头，却无法阻止高潮席卷全身。白色液体倾泻而出的瞬间，他听到卡卡罗特在自己耳边低吼，滚烫的液体注入体内，像是某种邪恶的烙印。
　　当一切结束，卡卡罗特却没有立即离开。他反常地搂着贝吉塔颤抖的身体，手指梳理着他汗湿的额发。
　　"第一次总是最痛的。"金发少年轻声说，仿佛刚才的暴行与他无关，"下次会好一些。"
　　贝吉塔蜷缩成一团，后穴火辣辣地疼，精液顺着大腿内侧流下。他应该恨这个毁了自己的人，但疲惫与震惊让他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卡卡罗特起身，从浴室拿来湿毛巾，动作轻柔地为他清理。这种矛盾的体贴比强暴本身更令人困惑。
　　"睡吧。"卡卡罗特关上灯，却没有离开，而是躺在他身边，手臂占有性地环住他的腰，"明天我们出发去首都，记得吗？"
　　贝吉塔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经历了这一切，卡卡罗特竟然还允许他参赛？
　　仿佛读懂了他的疑惑，卡卡罗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餍足的慵懒："我说过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嘴唇贴上他的后颈，"只要你记得自己属于谁。"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毯上划出一道银线。贝吉塔盯着那道微光，身体疼痛而疲惫，思绪却异常清晰。
　　卡卡罗特在他身后呼吸平稳，手臂却始终没有松开，像是怕他会消失一样。
　　这个发现比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更令人不安——恶魔也会害怕失去他的囚徒吗？

　　首都大学的穹顶礼堂里，贝吉塔的笔尖在试卷上划出沙沙的声响。校际物理竞赛决赛已经进行了两小时，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不是因为题目太难，而是因为太过简单。
　　“还有三十分钟。”监考老师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贝吉塔抬头环顾四周。布尔玛咬着笔杆眉头紧锁；另一个参赛者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观众席——卡卡罗特跷着二郎腿坐在第一排，金发在聚光灯下像融化的黄金，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三天前那个夜晚后，贝吉塔以为自己会被禁足。但卡卡罗特只是每天亲自开车送他到训练中心，然后在玻璃窗外看着他解题，眼神复杂得像在看一个解不开的方程式。
　　"提前交卷。"贝吉塔举起手。
　　礼堂里响起一阵骚动。卡卡罗特的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评委席上，一位白发教授推了推眼镜："年轻人，决赛题目是往届三倍的难度。"
　　"做完了。"贝吉塔平静地回答。
　　评委们交换着眼神。当他的试卷被传阅时，那位白发教授突然瞪大眼睛："这个解法……你从哪学来的？"
　　贝吉塔困惑地皱眉。他只是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将量子力学与经典电磁学结合，这在福利院图书馆那本破旧的《物理学的未来》中提到过。
　　"天才！"另一位评委拍案而起，"这是行星理论的应用变形！"
　　行星理论？他从未听过这个名词。观众席上的卡卡罗特突然坐直了身体，表情变得异常锐利。
　　"第一名！"评委会主席宣布，"西都国际学院，贝吉塔！"
　　掌声如雷。布尔玛冲上来拥抱他，其他学校的选手也围过来祝贺。贝吉塔僵在原地，这种被真心赞美的感觉陌生得令人眩晕。
　　卡卡罗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边，手臂占有性地环住他的肩膀："我的宠物很聪明，是不是？"声音里带着危险的甜蜜。
　　去火车站的大巴上，其他队员兴奋地讨论着比赛，贝吉塔却缩在角落，卡卡罗特的手指在他大腿上画着圈，暗示不言而喻。
　　"一小时后才发车。"布尔玛突然说，"我们去纪念品商店看看吧？难得来首都一次"
　　卡卡罗特出人意料地同意了："去吧，别走太远。"他在贝吉塔耳边低语，"记得谁在等你。"
————
　　纪念品商店游客不很多。贝吉塔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直到一条项链吸引了他的目光——金色的链子，吊坠是一轮抽象的小太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像卡卡罗特的头发。这个念头突然闯入脑海，吓了他一跳。
　　"要试试吗？"店员热情地问，"这是限量版，叫'太阳之子'。"
　　“这款项链的设计理念是‘自由与光明’。”店员喋喋不休的介绍着。
　　“纯金打造，太阳光芒自由发散，象征自由。但太阳本身会给人们带来阳光，所以也象征光明。它的背后刻有自由与光明的字样，它会给人带来好运的……可以买下来送给喜欢的人。”
　　贝吉塔鬼使神差地掏出赛亚家给的零花钱——卡里很多钱，足够买下十条这样的项链。当冰凉的金属落入掌心时，他突然清醒过来。送给卡卡罗特？那个强迫了他的人？
　　"谢谢。"他将项链塞进内袋，没有戴，也没有丢弃。
　　返校的路上，贝吉塔全程盯着窗外，手指在口袋里摩挲着那个小小的凸起。卡卡罗特反常地沉默，只是时不时用探究的目光扫过他。
　　西都国际学院为获奖队伍举行了欢迎仪式。校长亲自为贝吉塔戴上奖牌，闪光灯晃得他睁不开眼。
　　"巴达克家的养子如此出色！"
　　"天赋果然决定一切！"
　　"卡卡罗特少爷慧眼识珠！"
　　赞美声此起彼伏。贝吉塔站在台上，第一次感到自己不只是"卡卡罗特的宠物"，而是一个独立的、被尊重的人。这种感觉比想象中更令人上瘾。
　　仪式结束后，卡卡罗特直接将他拽进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锁上门。
　　"开心吗？"金发少年将他抵在实验台上，手指抚过那枚奖牌，"我的小天才。"
　　贝吉塔屏住呼吸。卡卡罗特的语气轻柔，眼神却冷得像冰。
　　"我……"
　　话未说完，嘴唇就被粗暴地堵住。这个吻充满占有欲，牙齿磕破了他的下唇。奖牌被扯下，扔在一旁，金属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巴达克踏入庄园时，贝吉塔正坐在喷泉边复习微积分。金发男人高大的身影突然笼罩下来，他条件反射地站起身，笔记本啪嗒掉进水池。
　　"父亲。"卡卡罗特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比平时低沉几分，"您提前了六小时。"
　　巴达克没有理会儿子，而是弯腰捞起湿漉漉的笔记本，翻看那些工整的公式推导："竞赛特等奖？"他的声音像砂纸刮过金属，"我还以为布里夫夸大了。"
　　贝吉塔绷紧肩膀，等待评判。巴达克的眼睛与卡卡罗特同色，却冷得像极地冰川，看不到丝毫温度。
　　"展示给我看。"巴达克突然说。
　　训练馆里，贝吉塔流畅地完成了一套基础格斗动作。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下，但呼吸依然平稳。自从两周前开始训练，他的进步速度快得连教练都咋舌。
　　"再来。"巴达克命令道，交叉双臂站在垫子边缘。
　　贝吉塔瞥了眼卡卡罗特。金发少年倚在杠铃架旁，表情罕见地紧绷。得到默许后，贝吉塔转向沙袋，一记回旋踢将两百磅的沙袋踢得几乎飞起。
　　"力量不错。"巴达克点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道家常菜，"继续训练。"
　　说完，他转身离开，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冷硬的节奏。贝吉塔困惑地站在原地，不确定自己是否通过了某种未言明的测试。
　　"就这样？"卡卡罗特追上去，声音里压抑着某种情绪，"您不打算多呆一段时间……"
　　"我晚上飞瑞士。"巴达克打断他，"你母亲需要陪伴。"他在楼梯中段停下，回头扫了眼贝吉塔，"别玩坏了，儿子。他可能会有用。"
　　庄园门关上的声音像是一道解脱令。贝吉塔长舒一口气，却看到卡卡罗特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出鲜血。
　　"该死的！"卡卡罗特嘶声道，金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他怎么能…怎么能…知道我和你…"
　　贝吉塔悄悄后退一步。这种愤怒不该由他承受。但卡卡罗特突然抬头，眼中的怒火转为一种奇异的炽热。
　　"过来。"他命令道。
　　贝吉塔犹豫地走近，被一把拽住手腕拖向主楼。卡卡罗特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令人疼痛，但他没有挣扎——已经学会在某些时刻顺从比反抗更明智。
　　卧室门被踢上，卡卡罗特将他按在墙上，呼吸粗重地喷在他脸上："他叫我不要把你玩坏……"声音里充满困惑与不甘，“我非要玩坏给他看！”
　　贝吉塔不知如何回答。卡卡罗特的唇突然压上来，这个吻充满占有欲却不带疼痛，牙齿小心地避开了他的唇瓣。当手掌探入他的衣襟时，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
　　"躺下。"卡卡罗特松开他，声音沙哑。
　　贝吉塔机械地服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自从竞赛那晚后，卡卡罗特的需求变得频繁却不再那么粗暴，甚至会在事后帮他清理。这种矛盾的温柔比纯粹的暴力更令人困惑。
　　这次也不例外。卡卡罗特进入时做了充分准备，动作缓慢得近乎折磨，蓝眼睛紧盯着贝吉塔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当快感堆积到无法忍受时，贝吉塔咬住下唇不愿出声，却被拇指轻柔地抚开。
　　"我想听。"卡卡罗特在他耳边低语，热气喷在敏感的皮肤上，"叫我的名字。"金发少年腰部不停摆动着，一下比一下更用力。
　　释放的瞬间，贝吉塔眼前炸开一片白光，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卡卡罗特"。金发少年满意地低吼着跟随他达到高潮，滚烫的液体注入体内，像是某种邪恶的烙印。

　　卡卡罗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侧卧着用手指梳理贝吉塔汗湿的额发："明天开始，你加入高级数学班。"他漫不经心地说，仿佛刚才的亲昵不存在，"别浪费你的脑子。"
　　贝吉塔微微睁大眼睛。高级班是西都国际学院为天才学生特设的课程，甚至卡卡罗特自己都没参加。
　　"为什么？"问题脱口而出。
　　卡卡罗特的手指顿了一下："因为我想。"语气又恢复那种熟悉的专横，"还有问题？"
　　贝吉塔摇头，却在心里记下这个异常。自从他展现出学术天赋，卡卡罗特似乎既骄傲又不安，时而鼓励他发光，时而又将他拽回阴影。这种矛盾像迷雾般笼罩着他们的关系。
————
　　巴达克的短暂造访仿佛一场幻觉，庄园生活迅速回归"常态"——如果被豢养与强暴能被称为常态的话。贝吉塔逐渐找到了自己的生存节奏：
　　清晨五点起床，享受完全属于自己的两小时学习时光；
　　七点与卡卡罗特共进早餐，忍受对方忽冷忽热的态度；
　　八点至下午三点在学校，扮演优等生角色；
　　三点半至五点在训练馆，发掘自己惊人的身体潜能；
　　晚餐后是高级数学班的课程，他偷偷享受这种智力挑战；
　　最后回到卧室，应付卡卡罗特的需求——即使没有需求，也要被他搂在怀里抚摸。
　　"你走神了。"周三的高级班上，布尔玛用笔杆戳了戳他的手臂，"这题解法不对。"
　　贝吉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傅里叶变换中犯了个低级错误。他最近总是分心，尤其是当阳光透过窗帘，让他想起卡卡罗特的金发时……
　　"谢谢。"他迅速修正了公式，却在笔记本边缘无意识地画起了一个小太阳图案。
　　布尔玛挑眉："新爱好？"
　　贝吉塔啪地合上本子，耳根发热。那条藏在枕头下的金项链成了他的秘密，每晚睡前都会摸出来看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勇气戴上或送出。
　　下课铃响时，一个橄榄球队员拦住了他："卡卡罗特让你去旧体育馆。"
　　贝吉塔皱眉。旧体育馆已经废弃多年，卡卡罗特去那里做什么？
　　锈蚀的铁门吱呀作响，贝吉塔推开一条缝隙。昏暗的灯光下，卡卡罗特独自坐在跳马箱上，金发在夕阳中像团燃烧的火焰。
　　"过来。"他头也不抬地命令。
　　贝吉塔走近，闻到淡淡的酒气。卡卡罗特很少喝酒，除了……心情极度波动时。
　　"坐。"卡卡罗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语气出奇地平静。
　　贝吉塔谨慎地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旧体育馆弥漫着灰尘与木蜡的气味，远处传来新体育馆隐约的欢呼声。
　　"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卡卡罗特突然问。
　　贝吉塔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一年前被带到赛亚庄园的第一晚，他就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好累，我想有个人陪我一起累。"卡卡罗特自问自答，"但我选你不是因为这个。"他转过头，蓝眼睛在昏暗中异常明亮，"是因为你看我的眼神。"
　　贝吉塔屏住呼吸。卡卡罗特的脸在斜阳中半明半暗，轮廓锋利得像刀削。
　　"其他人都用那种恶心的期待眼神看我。"金发少年嗤笑一声，"只有你……第一次见面就恨不得撕碎我。"
　　贝吉塔垂下眼睛。现在呢？他想问。现在我用什么眼神看你？但他不敢。
　　卡卡罗特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擦过颧骨："现在不一样了。"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现在你眼里有……别的东西。"
　　这个触碰温柔得不像话，贝吉塔几乎要沉溺其中，直到卡卡罗特猛地站起身，酒瓶摔在垫子上发出闷响。

　　"回家。"他恢复那种惯常的命令口吻，"我饿了。"
————
　　训练强度与日俱增。沙鲁教练开始加入实战对练，贝吉塔的身体仿佛天生适应战斗，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像刻在肌肉记忆里。
　　"见鬼了！"沙鲁揉着被踢中的肩膀，"你确定没练过？"
　　贝吉塔摇头，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某些瞬间，他甚至能预测对手的动作，仿佛身体比意识更懂得战斗。
　　"再来。"他主动要求，享受这种掌控身体的感觉。
　　训练结束，他冲完澡出来，发现卡卡罗特站在更衣室门口，表情古怪。
　　"怎么了？"贝吉塔擦着头发问。
　　卡卡罗特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伸手扯开他的衣领。贝吉塔胸口一凉——那条金项链暴露在灯光下。
　　 "这是什么？"卡卡罗特的声音危险地低沉。
　　贝吉塔的喉咙发紧。他应该编个谎，却说出了真相："纪念品商店……竞赛那天买的……"
　　卡卡罗特的手指轻挑起项链，小太阳吊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困惑，最后定格在某种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上。
　　"为什么藏起来？"
　　贝吉塔移开视线："不知道。"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卡卡罗特最终松开项链，没有没收或毁掉它。
　　“太阳之子，自由与光明？”卡卡罗特呢喃着。“自由……多么奢侈的东西……”
　　"戴着吧。"他转身离开，声音飘回来，"衬你。"
　　贝吉塔摸着重新贴在皮肤上的金属，心跳如雷。这个小小的改变比任何学术奖项都更让他悸动。
　　晚餐时，布里夫管家宣布了一个消息："巴达克大人来信，建议增加贝吉塔少爷的格斗训练强度。"
　　卡卡罗特的叉子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理由？"
　　"未说明。"布里夫递上一封信，"只说'为未来做准备'。"
　　贝吉塔低头切着牛排，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训练会引起赛亚家族长持续的关注。更不明白为什么卡卡罗特读信后，整晚都异常沉默。
　　深夜，贝吉塔被隔壁传来的钢琴声惊醒。卡卡罗特很少弹琴，除非情绪极度波动。
　　他悄悄起身，透过暗门的缝隙看到金发少年在月光下独自演奏，背影孤独得像座雕像。
　　贝吉塔退回床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胸前的金项链。月光下的小太阳泛着微光，像是一个未说出口的承诺。
　　生活看似恢复了平静，但他知道，这种平静下潜藏着某种正在酝酿的风暴。
　　

　　巴达克踏入庄园时，贝吉塔正坐在喷泉边复习微积分。金发男人高大的身影突然笼罩下来，他条件反射地站起身，笔记本啪嗒掉进水池。
　　"父亲。"卡卡罗特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比平时低沉几分，"您提前了六小时。"
　　巴达克没有理会儿子，而是弯腰捞起湿漉漉的笔记本，翻看那些工整的公式推导："竞赛特等奖？"他的声音像砂纸刮过金属，"我还以为布里夫夸大了。"
　　贝吉塔绷紧肩膀，等待评判。巴达克的眼睛与卡卡罗特同色，却冷得像极地冰川，看不到丝毫温度。
　　"展示给我看。"巴达克突然说。
　　训练馆里，贝吉塔流畅地完成了一套基础格斗动作。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下，但呼吸依然平稳。自从两周前开始训练，他的进步速度快得连教练都咋舌。
　　"再来。"巴达克命令道，交叉双臂站在垫子边缘。
　　贝吉塔瞥了眼卡卡罗特。金发少年倚在杠铃架旁，表情罕见地紧绷。得到默许后，贝吉塔转向沙袋，一记回旋踢将两百磅的沙袋踢得几乎飞起。
　　“力量不错。”巴达克点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道家常菜，“继续训练。”
　　说完，他转身离开，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冷硬的节奏。贝吉塔困惑地站在原地，不确定自己是否通过了某种未言明的测试。
　　"就这样？"卡卡罗特追上去，声音里压抑着某种情绪，“您不打算多呆一段时间……”
　　"我晚上飞瑞士。"巴达克打断他，"你母亲需要陪伴。"他在楼梯中段停下，回头扫了眼贝吉塔，“别玩坏了，儿子。他可能会有用。”
　　庄园门关上的声音像是一道解脱令。贝吉塔长舒一口气，却看到卡卡罗特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出鲜血。
　　"该死的！"卡卡罗特嘶声道，金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他怎么能…怎么能…知道我对你…"
　　贝吉塔悄悄后退一步。这种愤怒不该由他承受。但卡卡罗特突然抬头，眼中的怒火转为一种奇异的炽热。
　　"过来。"他命令道。
　　贝吉塔犹豫地走近，被一把拽住手腕拖向主楼。卡卡罗特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令人疼痛，但他没有挣扎——已经学会在某些时刻顺从比反抗更明智。
　　卧室门被踢上，卡卡罗特将他按在墙上，呼吸粗重地喷在他脸上："他叫我不要把你玩坏……"声音里充满困惑与不甘，“我非要玩坏给他看！”
　　贝吉塔不知如何回答。卡卡罗特的唇突然压上来，这个吻充满占有欲却不带疼痛，牙齿小心地避开了他的唇瓣。当手掌探入他的衣襟时，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
　　"躺下。"卡卡罗特松开他，声音沙哑。
　　贝吉塔机械地服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自从竞赛那晚后，卡卡罗特的需求变得频繁却不再那么粗暴，甚至会在事后帮他清理。这种矛盾的温柔比纯粹的暴力更令人困惑。
　　这次也不例外。卡卡罗特进入时做了充分准备，动作缓慢得近乎折磨，蓝眼睛紧盯着贝吉塔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当快感堆积到无法忍受时，贝吉塔咬住下唇不愿出声，却被拇指轻柔地抚开。
　　"我想听。"卡卡罗特在他耳边低语，热气喷在敏感的皮肤上，"叫我的名字。"金发少年腰部不停摆动着，一下比一下更用力。
　　释放的瞬间，贝吉塔眼前炸开一片白光，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卡卡罗特"。
　　金发少年满意地低吼着跟随他达到高潮，滚烫的液体注入体内，像是某种邪恶的烙印。

　　卡卡罗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侧卧着用手指梳理贝吉塔汗湿的额发："明天开始，你加入高级数学班。"他漫不经心地说，仿佛刚才的亲昵不存在，"别浪费你的脑子。"
　　贝吉塔微微睁大眼睛。高级班是西都国际学院为天才学生特设的课程，甚至卡卡罗特自己都没参加。
　　"为什么？"问题脱口而出。
　　卡卡罗特的手指顿了一下："因为我想。"语气又恢复那种熟悉的专横，"还有问题？"
　　贝吉塔摇头，却在心里记下这个异常。自从他展现出学术天赋，卡卡罗特似乎既骄傲又不安，时而鼓励他发光，时而又将他拽回阴影。这种矛盾像迷雾般笼罩着他们的关系。
————
　　巴达克的短暂造访仿佛一场幻觉，庄园生活迅速回归"常态"——如果被豢养与强暴能被称为常态的话。贝吉塔逐渐找到了自己的生存节奏：
　　清晨五点起床，享受完全属于自己的两小时学习时光；
　　七点与卡卡罗特共进早餐，忍受对方忽冷忽热的态度；
　　八点至下午三点在学校，扮演优等生角色；
　　三点半至五点在训练馆，发掘自己惊人的身体潜能；
　　晚餐后是高级数学班的课程，他偷偷享受这种智力挑战；
　　最后回到卧室，应付卡卡罗特的需求——即使没有需求，也要被他搂在怀里抚摸。
　　"你走神了。"周三的高级班上，布尔玛用笔杆戳了戳他的手臂，"这题解法不对。"
　　贝吉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傅里叶变换中犯了个低级错误。他最近总是分心，尤其是当阳光透过窗帘，让他想起卡卡罗特的金发时……
　　"谢谢。"他迅速修正了公式，却在笔记本边缘无意识地画起了一个小太阳图案。
　　布尔玛挑眉："新爱好？"
　　贝吉塔啪地合上本子，耳根发热。那条藏在枕头下的金项链成了他的秘密，每晚睡前都会摸出来看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勇气戴上或送出。
　　下课铃响时，一个橄榄球队员拦住了他："卡卡罗特让你去旧体育馆。"
　　贝吉塔皱眉。旧体育馆已经废弃多年，卡卡罗特去那里做什么？
　　锈蚀的铁门吱呀作响，贝吉塔推开一条缝隙。昏暗的灯光下，卡卡罗特独自坐在跳马箱上，金发在夕阳中像团燃烧的火焰。
　　"过来。"他头也不抬地命令。
　　贝吉塔走近，闻到淡淡的酒气。卡卡罗特很少喝酒，除了……心情极度波动时。
　　"坐。"卡卡罗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语气出奇地平静。
　　贝吉塔谨慎地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旧体育馆弥漫着灰尘与木蜡的气味，远处传来新体育馆隐约的欢呼声。
　　"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卡卡罗特突然问。
　　贝吉塔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一年前被带到赛亚庄园的第一晚，他就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好累，我想有个人陪我一起累。"卡卡罗特自问自答，"但我选你不是因为这个。"他转过头，蓝眼睛在昏暗中异常明亮，"是因为你看我的眼神。"
　　贝吉塔屏住呼吸。卡卡罗特的脸在斜阳中半明半暗，轮廓锋利得像刀削。
　　"其他人都用那种恶心的期待眼神看我。"金发少年嗤笑一声，"只有你……第一次见面就恨不得撕碎我。"
　　贝吉塔垂下眼睛。现在呢？他想问。现在我用什么眼神看你？但他不敢。
　　卡卡罗特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擦过颧骨："现在不一样了。"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现在你眼里有……别的东西。"
　　这个触碰温柔得不像话，贝吉塔几乎要沉溺其中，直到卡卡罗特猛地站起身，酒瓶摔在垫子上发出闷响。
　　"回家。"他恢复那种惯常的命令口吻，"我饿了。"
————
　　训练强度与日俱增。沙鲁教练开始加入实战对练，贝吉塔的身体仿佛天生适应战斗，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像刻在肌肉记忆里。
　　"见鬼了！"沙鲁揉着被踢中的肩膀，"你确定没练过？"
　　贝吉塔摇头，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某些瞬间，他甚至能预测对手的动作，仿佛身体比意识更懂得战斗。
　　"再来。"他主动要求，享受这种掌控身体的感觉。

　　训练结束，他冲完澡出来，发现卡卡罗特站在更衣室门口，表情古怪。
　　"怎么了？"贝吉塔擦着头发问。
　　卡卡罗特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伸手扯开他的衣领。贝吉塔胸口一凉——那条金项链暴露在灯光下。
　　 "这是什么？"卡卡罗特的声音危险地低沉。
　　贝吉塔的喉咙发紧。他应该编个谎，却说出了真相："纪念品商店……竞赛那天买的……"
　　卡卡罗特的手指轻挑起项链，小太阳吊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困惑，最后定格在某种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上。
　　"为什么藏起来？"
　　贝吉塔移开视线："不知道。"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卡卡罗特最终松开项链，没有没收或毁掉它。
　　“太阳之子，自由与光明？”卡卡罗特呢喃着。“自由……多么奢侈的东西……”
　　"戴着吧。"他转身离开，声音飘回来，"衬你。"
　　贝吉塔摸着重新贴在皮肤上的金属，心跳如雷。这个小小的改变比任何学术奖项都更让他悸动。
　　晚餐时，布里夫管家宣布了一个消息："巴达克大人来信，建议增加贝吉塔少爷的格斗训练强度。"
　　卡卡罗特的叉子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理由？"
　　"未说明。"布里夫递上一封信，"只说'为未来做准备'。"
　　贝吉塔低头切着牛排，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训练会引起赛亚家族长持续的关注。更不明白为什么卡卡罗特读信后，整晚都异常沉默。
　　深夜，贝吉塔被隔壁传来的钢琴声惊醒。卡卡罗特很少弹琴，除非情绪极度波动。
　　他悄悄起身，透过暗门的缝隙看到金发少年在月光下独自演奏，背影孤独得像座雕像。
　　贝吉塔退回床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胸前的金项链。月光下的小太阳泛着微光，像是一个未说出口的承诺。
　　生活看似恢复了平静，但他知道，这种平静下潜藏着某种正在酝酿的危险。

　　初夏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在模拟试卷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贝吉塔咬着笔帽，盯着最后一道物理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下周就是升学考试，这所普通重点高中的录取分数线比西都国际学院高中部高出整整三十分。
　　"又在用功？"布尔玛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扔给他一罐冰咖啡，"休息会儿吧，你都快学傻了。"
　　贝吉塔接过咖啡，冰凉的铝罐贴在发烫的额头上。自从卡卡罗特允许他参加数学高级班，布尔玛就成了他唯一的朋友——如果每周一起学习两次能算朋友的话。
　　"我必须考上。"他拉开拉环，黑咖啡的苦味在舌尖蔓延，"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布尔玛歪头看他："什么机会？"
　　贝吉塔意识到说漏了嘴，低头猛灌一口咖啡。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关于赛亚家的事。
　　"脱离苦海的机会。"他含糊其辞，用橡皮擦去试卷上画歪的辅助线。
　　事实上，自从戴上那条金项链，卡卡罗特对他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强暴仍在继续，却不再那么频繁，有时甚至带着某种近乎温柔的克制。
　　更奇怪的是，金发少年开始允许他独自出门——只要在日落前回来，且不尝试联系福利院的旧识。
　　"你变了。"布尔玛突然说，打断了他的思绪，"刚转来时像只受惊的兔子，现在……"她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像颗蓄势待发的子弹。"
　　贝吉塔扯了扯嘴角。如果布尔玛知道他每晚回到怎样的牢笼，就不会这么说了。但某种程度上她是对的——那条金项链像道护身符，给了他一丝微弱的勇气。
　　"对了，这个给你。"布尔玛从包里掏出一张传单，"全市物理竞赛，冠军如果报考南都高中，能获得南都高中全额奖学金。"
　　贝吉塔的手指微微发抖。南都高中——全市最好的公立学校，距离赛亚庄园两小时车程。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谢谢。"他还是收下了传单，折好塞进物理课本里。
————
　　赛亚庄园的晚餐一如既往地精致而沉默。贝吉塔机械地咀嚼着芦笋，思考如何开口。升学考试在即，他必须在今晚提出那个要求。
　　"有事？"卡卡罗特突然问，银叉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你盯着盘子看了十分钟。"
　　贝吉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摸向胸前的金项链——这个动作最近成了他的习惯性安慰。
　　"我想……"声音卡在喉咙里，他清了清嗓子，"我想去南都高中。"
　　银叉与瓷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卡卡罗特抬起头，蓝眼睛眯成一条线："再说一遍？"
　　"南都高中。"贝吉塔强迫自己直视那双眼睛，"全市最好的公立学校，我想去……"
　　"你想去？"卡卡罗特轻笑一声，却让贝吉塔后背发凉，"你想离开我，宠物？"
　　这个称呼像一记耳光。贝吉塔攥紧了餐巾："我想要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声音比他想象的更坚定，"哪怕只有三年。"
　　卡卡罗特的表情凝固了。三年——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数字，贝吉塔初中毕业到成年前的时光。
　　"理由。"金发少年放下刀叉，声音危险地平静。

　　贝吉塔的指甲陷入掌心："我想自由一些。"
　　他直视那双冰冷的蓝眼睛，“至少在上学期间。”
　　卡卡罗特漫不经心地翻看贝吉塔递给他的文件，却在看到某张照片时停住了——贝吉塔站在领奖台上，胸前挂着金牌，眼神明亮得刺眼。
　　卡卡罗特突然笑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笑声：“我的宠物想当自由的普通人？”
　　他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每一步靠近都像踩在贝吉塔的神经上。但他没有退缩——
　　"我不是你的宠物。"他抬头迎向卡卡罗特的目光，"我只是……运气不好的孤儿。"
　　这句话像按下了某个开关。卡卡罗特猛地掐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令人疼痛："运气不好？"
　　声音里压抑着某种贝吉塔读不懂的情绪，"我给了你一切——教育、衣食、庇护……"
　　"还有每晚的强暴。"贝吉塔脱口而出，随即因自己的大胆而僵住。
　　卡卡罗特的表情凝固了。有那么一瞬间，贝吉塔以为会被打死。但出乎意料的是，金发少年松开了手，甚至后退了半步。
　　"所以你恨我。"这不是疑问句。
　　贝吉塔摸向脖子上的金项链——那条他认为象征自由的链子："我不恨你。"他谨慎地选择词汇，"但我想要三年……正常人的生活。"
　　"三年。"卡卡罗特咀嚼着这个词，突然转身砸向琴键，不和谐的音符在房间里炸开，"你以为成年就能摆脱我？”
　　贝吉塔第一次感觉到崩溃：“法律上，十八岁我就成年了，不需要再受到监护！”
　　"法律？"卡卡罗特一个箭步上前掐住他的下巴，"你身上哪寸皮肤没印着我的指纹？"拇指粗暴地蹭过他的下唇，"哪处孔洞没记住我的形状？"
　　贝吉塔的血液凝固了。他确实盘算着成年后彻底离开，但卡卡罗特显然看透了他的心思。
　　"我可以现在就走。"他听见自己说，"福利法规定十五岁有权选择……"
　　"试试看。"卡卡罗特打断他，声音低沉得像野兽的咆哮，"看看哪家机构敢和我卡卡罗特抢人。"
　　对峙陷入僵局。贝吉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天真——面对赛亚家族的权势，法律不过是装饰品。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卡卡罗特的表情突然变了。愤怒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自由。"金发少年微笑着说，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怒极反笑的表情，"我都没有的东西，你凭什么拥有。"
　　贝吉塔屏住呼吸，等待惩罚揭晓。
　　卡卡罗特合上文件夹，"你知道我高中要接受家族私人培训吧？"
　　贝吉塔点头。赛亚家族的继承人从不需要进入普通教育系统。
　　 “这意味着……”卡卡罗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果我们不在一所学校，见面机会会很少。我也不会有很多机会玩弄你的身体……”
　　这不是问题，而是现实。贝吉塔没敢说出口。
　　"想要自由？好啊。"
　　贝吉塔眨眨眼，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我给你三年自由。"卡卡罗特绕到他身后，手指抚上他的后颈，激起一阵战栗，"但条件有三。"
　　贝吉塔屏住呼吸，后颈的触感像条随时会收紧的绞索。
　　“第一，入学成绩第一名。”
　　温热的气息喷在贝吉塔耳畔。
　　“第二，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我们的关系。”手指滑到他的锁骨。
　　“第三……继续家族的培训，不能偷懒。”
　　贝吉塔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三年自由——比他期望的更多，却又像另一个精心设计的牢笼。
　　"成交吗？"卡卡罗特咬住他的耳垂，力道刚好介于疼痛与快感之间。
　　贝吉塔闭上眼睛："成交。"

　　卡卡罗特突然将他按在桌子上，疯狂啃咬他的嘴唇。
　　这个吻粗暴得近乎撕咬，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贝吉塔挣扎着，却被轻易制服——他熟悉卡卡罗特的每个动作，却从未成功反抗过。
　　"这一次。"卡卡罗特撕开他的校服衬衫，纽扣崩飞的声音像微型爆炸，"让你记住是怎么被我占有的。"
　　贝吉塔的后腰撞上桌子，尖锐的疼痛顺着脊椎窜上来。没有前戏，没有润滑，卡卡罗特直接扯下他的裤子，手指粗暴地探入。
　　"疼吗？"卡卡罗特咬着他的肩膀，声音因欲望而嘶哑，"记住这个疼。"
　　贯穿来得迅猛而彻底。贝吉塔仰起脖子，像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桌子随着撞击不断发出刺耳的音符，混合着肉体拍打的声响。
　　"看看你。"卡卡罗特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看向落地窗。月光下，玻璃映出他们交缠的身影——贝吉塔被压在身下，双腿大张，胸口剧烈起伏。
　　最耻辱的是，他的身体竟然在疼痛中逐渐苏醒。当卡卡罗特的手握住他挺立的欲望时，贝吉塔崩溃地摇头，却无法阻止高潮席卷全身。
　　“被驯服的身体……”卡卡罗特在他耳边低语，动作越来越猛，"真的能摆脱主人吗？"
　　释放的瞬间，贝吉塔身体抽搐着。卡卡罗特紧随其后，滚烫的液体注入他体内，像某种邪恶的烙印。
　　"记住这个温度。"卡卡罗特抽身而出，精液顺着贝吉塔的大腿内侧流下，"三年后，我要你流着这个温度回来。"
　　贝吉塔瘫在桌子上，喘息着，浑身发抖。这不是性爱，是标记，是宣示主权。卡卡罗特用最原始的方式在他身体里刻下记忆。
　　"滚吧。"金发少年整理着袖口，仿佛刚才的疯狂从未发生，"下次见面，希望是你想我了。"
————
　　升学考试那天，贝吉塔独自站在南都高中的考场外。卡卡罗特信守承诺，给了他完全的自由——甚至没派人监视。这种信任比锁链更令人窒息。
　　"贝吉塔！这边！"布尔玛在不远处挥手，身旁站着几个科学社的成员。
　　他走过去，锁骨的小太阳吊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自从达成协议，卡卡罗特变得若即若离，有时整周不见人影，有时又突然出现在他卧室，带着某种近乎绝望的欲望索取他。
　　"紧张吗？"布尔玛递给他一瓶水，"你肯定能考上的。"
　　贝吉塔摇头。考试从来不是他担心的部分。真正令他恐惧的是，如果考上南都高中，他将第一次真正离开卡卡罗特的掌控——或者说，看似离开……
　　卡卡罗特真的会兑现承诺，放过自己吗？
　　三天考试转瞬即逝。当最后一科结束铃响起，贝吉塔站在校门口，望着湛蓝的天空，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他可以暂时忘记自己是卡卡罗特的宠物，假装只是个普通学生。
　　"考得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让他浑身僵硬。卡卡罗特靠在街角的阴影里，穿着便装，金发在帽檐下若隐若现。
　　"还不错。"贝吉塔谨慎地回答，不确定对方为何出现在这里。
　　卡卡罗特走近，在路人看不到的角度捏了捏他的后颈："我在东区有套公寓。"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步行到南都高中十分钟。"
　　贝吉塔的血液瞬间冻结。所谓的自由从来都是幻觉。
　　"别那副表情。"卡卡罗特轻笑，"只是备用方案。"他凑近贝吉塔耳边，"如果你第一名，就住校；不是第一名，就住那里。"
　　这不是选择，而是温柔的威胁。贝吉塔咬紧牙关："我会是第一名的。"
　　"我期待。"卡卡罗特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
　　录取通知书在七月中旬送达赛亚庄园。贝吉塔颤抖着拆开信封，南都高中的校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满意了？"卡卡罗特靠在钢琴边，手指随意按着琴键。
　　贝吉塔点头，不敢表现得太兴奋。过去一个月，金发少年变得越来越阴晴不定，有时温柔地教他弹琴，有时又粗暴地将他按在琴键上发泄欲望。
　　但是更多的时间，他看不到卡卡罗特。家族似乎对他的管教愈发严苛，他也开始理解为什么卡卡罗特总是很疲惫。
　　"过来。"卡卡罗特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