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穿过樟子纸，在榻榻米上投下菱格纹的光斑。鼬放下批改到一半的学生会文件，指尖轻轻拂过膝头少年的发梢。佐助枕在他腿上睡得正熟，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全然不见平日里生人勿近的倨傲模样。
樱瓣被春风裹挟着扑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响动。鼬伸手去够矮几上的茶盏，和服袖摆扫过佐助鼻尖。熟睡的人忽然发出不满的咕哝，侧过脸把整张面庞埋进他腰腹间，温热的吐息透过绢帛渗入肌肤。
"佐助......"鼬无奈地叹气，尾音却染着不自知的纵容。自国中那次撞见他在音乐室独自弹奏三味线后，弟弟的撒娇便像被解开了某种封印。此刻蜷缩在他膝头的人，与昨日将挑衅者按在储物柜上威胁时判若两人。
檀香在青铜香炉里袅袅升起，佐助的指尖突然攀上他的腰带。鼬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却被他反扣住十指压在身侧。少年带着初醒的鼻音蹭他颈窝："哥的熏香换了？上次是白檀，这次......"犬齿轻轻叼住喉结，"混了龙脑？"
学生会室的门就在这时被猛然推开。"会长！剑道部......"冲进来的书记卡在喉咙的后半句话化作倒抽冷气声。鼬看着佐助慢条斯理支起身子，墨色浴衣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唇畔还粘着从他肩头蹭到的胭脂色樱瓣。
"滚出去。"佐助甚至没有回头，指尖仍缠绕着鼬的银穗发带。鼬望着少年后颈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的宇智波族纹，突然想起昨夜在茶室，母亲捧着家纹图谱说："鸢尾花纹样最忌绣得圆满，总要留一线缺口才显风雅。"
此刻佐助的拇指正按在他唇上，力道大得近乎疼痛。"哥又在想无聊的事。"少年眼底翻涌着暴雨前的铅云，方才撒娇时的柔软荡然无存。鼬尝到血腥味时才惊觉自己的下唇被咬破了，佐助的吻却比伤口更痛，带着将金鱼缸摔碎在青石板上的狠劲。
庭院传来惊鹿敲石的清响，惊起一池红鲤。鼬在换气的间隙低声警告："你是要继承宇智波家的人。"话音未落就被推倒在散落的文件上，檀木案几撞得茶盏叮当。佐助扯开他的襦袢时，别在胸口的鸢尾花标本翩然落地。
"那就让族老们看看，"少年含着他耳垂轻笑，"他们引以为傲的继承人是怎么在弟弟身下......"
急促的叩门声再度响起，这次带着警卫部特有的三短两长节奏。鼬趁机推开佐助坐直身子，指尖颤抖着系紧凌乱的衣带。镜中映出他染血的唇角，宛如被蹂躏过的山茶。
佐助倚着朱漆立柱把玩那朵干枯的鸢尾，眼神阴郁得能拧出墨汁。鼬整理文书时摸到压在底层的剑道大赛报名表，参赛者照片栏里，佐助穿着黑色护具的模样凌厉如出鞘名刀。他突然意识到，当年那个追着自己要糖果的孩子，早已成长为能将他困在方寸之间的猎手。
"下周家长会，"鼬将报名表推过去时状似不经意地说，"母亲问你要不要试穿新的纹付羽织。"佐助突然抓住他手腕按在障子门上，窗外纷扬的樱花雨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哥明明也很享受。"少年舔去他唇上新鲜渗出的血珠，笑声混着穿堂而过的春风，"这种背德感......"
惊鹿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