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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崽跑路被禁欲上司当场捕获@林宜陆砚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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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男人的吻贴了上来,密密麻麻地落在林宜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雨终于停歇,林宜蜷缩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林宜翻了个身,手指抵在了一片温热上。陌生的触感让她为之一震,缓缓睁开眼睛,一张英俊的脸映入她的黑瞳之中。
“嗯?老板?”林宜的大脑空白了两秒,接着便涌入昨晚的疯狂片段。她倏的瞪大眼睛,人也猛地坐直起来。
可是此刻,比起身上的疼痛,更令她窒息的是映入眼帘的场景——一顶宽敞的帐篷里,被子凌乱,陆砚南浑身不着一物,只在腰间搭了一条薄薄的毯子。
“!!!”林宜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坐在那,这一瞬间感觉世界都坍塌了。
昨晚不是梦?
她,一个刚进公司半个月的实习生......睡了老板陆砚南?!
就在林宜凌乱之际,陆砚南的手动了一下,看样子是要醒过来。
林宜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慌乱的拿衣服套上,迅速地逃离现场,都没有注意遗落在枕边的珠串......
外面的天还没亮,昨晚的篝火堆已经熄灭了,向空中蔓延出一条灰白的烟线。四周几十个帐篷静悄悄地矗立,林宜赤着脚踩过草地,迅速地钻进了一顶粉白色的帐篷里。
她刚躺下,何晴便翻了个身,和林宜对上了眼。
“......”林宜吓得呼吸都停止了。
但何晴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闭上了眼睛,似随口问道:“这一大清早的,你干嘛去了?”
“我......”林宜的心仿佛卡在了嗓子眼,大脑转的飞速,“我刚去了趟洗手间。”
何晴没有再问,很快便传来沉沉的呼吸声。
林宜悄悄松了一口气,心脏却还在砰砰地跳着,她盯着帐篷顶,眼睛都盯得发酸发胀,愣是没合上一眼,一直到外面天色大亮,所有人差不多都起了,林宜还窝在帐篷里。
外面传来同事们的欢声笑语,林宜用被子将自己卷成粽子,只露出脑袋,两眼发直。
何晴拉开拉链,趴在帐篷门口问她,“林宜,起床了。吃了早饭,一会去爬山了。”
这是公司组织的团建露营,他们一行几十人,要在风景秀丽的大山里待三五天。昨天是第一天,大家一路舟车安顿,到晚上都喝了不少酒。林宜本来不想喝的,但她刚来公司没多久,为了和同事们打成一片,她只好多喝了几杯。
没想到就是这几杯坏了事儿,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钻错了帐篷,还一不小心睡了老板陆砚南!
一想到这个,林宜的头又开始痛了。
“林宜?林宜?”何晴一连喊了几声,都不见她答应,便脱了鞋钻了进来,“林宜你怎么了?”
林宜吸了吸鼻子,有点想哭,声音也闷闷的,“我没事。”
何晴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哎呀,你发烧了啊?”
“我没事。”林宜咬咬唇,忍着想掉眼泪的冲动,闷着声说:“我躺会就好了,你们去爬山吧,不用管我。”
何晴不放心,拿来两颗退烧药,喂林宜喝下去之后,才和大伙去爬山了。
听着外面没了动静,林宜才因为难受,而啜泣起来。
身上很难受,昨晚欢愉过后的痕迹都还残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呼吸太敏锐的原因,她感觉随便一呼一吸间都是陆砚南的味道。加上发烧的原因,林宜感觉自己现在就好像是一只被架在火上烤的烤鸭,难受得她想死。
——
与此同时,爬山小队已经在山脚下集合了。
陆砚南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女生们的视线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了。
“啊啊啊,陆总好帅啊!”
“平常净看陆总穿西装了,没想到他穿休闲装也这么帅!”
“姐妹,你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哈哈哈,我今儿可算是饱了眼福了。”
陆砚南往那一站,气场全开。墨镜下的黑眸扫过众人,冷沉的嗓音问:“昨天晚上大家都睡得还好吗?”
所有人齐齐地应,“好。”
陆砚南皱眉,稍偏了偏头,示意总助卓新。
卓新收到示意,正色开口:“昨晚上有谁进了陆总的帐篷吗?”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摇头。
大家都是打工的,纵然助理团里有那么几个垂涎老板美色的,却也不敢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钻老板帐篷?谁那么大胆?
见没人承认,陆砚南的眉心拧得更紧了。他抬起一只手,手指上挂着一串白玉珠子串起来的手串,“这是谁的?”
众人还是摇头,表示都没见过这玩意。
“如果有人知道这个手串是谁的,麻烦告诉我一声。”陆砚南沉声道,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有奖金。”
“另外......”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年终奖加倍。”
话音落,人群都沸腾了。
“加倍?!”
“我去年年终奖十万,加倍?那不就是二十万?太爽了吧?”
“这串子到底谁的啊?”
“看着挺普通一串子,这么值钱的吗?”
“何晴,你知道吗?”
“啊?”何晴猛地回神,表情有些微妙,“不知道啊......”
“好了,现在开始清点人数了。”卓新开始点名。
点到“林宜”时,没人吭声。
“林宜呢?”卓新问。
何晴站了出来,“林宜病了,在帐篷里。”
“病了?”卓新拿不定主意,看向陆砚南。
陆砚南坐在黑色汽车里,手里把玩着那串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卓新也不敢打扰他,点完名后说:“那大家起程吧。”
合上笔记本,卓新走到车边,“陆总,您跟大家一块去吗?”
陆砚南神色恹恹的,似乎不太感兴趣,视线一直盯着手里那串珠子,默了片刻他道:“我就不去了,你带好队。”
“好的陆总。”
“何晴,你看什么呢?”季薇薇拉了拉何晴,“赶快往上爬啊,前十名都有奖金。”
“嗯。”何晴点点头,却回头看了一眼。
只看见,苍翠蜿蜒的山路上,黑色汽车朝着露营地疾驰而去。
何晴忽然转身对卓新说:“卓特助,我不放心林宜,我就不参加活动了,我回去照顾她。”
“好。”
第2章
林宜睡了会,觉得口干得厉害,撑着昏沉沉的脑子爬出帐篷,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男士运动鞋。顺着那双鞋往上看,是一双修长挺拔的腿。
阳光拨开云雾洒下来,林宜看清楚陆砚南那张脸,差点当场厥过去。
“陆陆陆......陆总?”
他不是去爬山了吗?
陆砚南在她面前蹲下来,望着她因发烧而红扑扑的脸颊,特别严肃地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林宜心里咯噔一下,舔了舔干燥的唇舌,心跳如擂鼓:“您......您说。”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进了我的帐篷?”陆砚南问问题的时候,目光紧锁着林宜的眼睛,那股强大到无可避免的气压,像一只无形的手伸进林宜的胸腔,几乎要将她的心脏捏爆。
林宜目光躲闪,眼睫乱颤:“没......没有看见。”
“你抖什么?”陆砚南发现了她的异常。
她不仅声音在发抖,身体也抖得不成样子。
她本来就瘦,陆砚南瞧着,真怕她抖散了。
他办公室有几十个助理,分别负责不同的领域,林宜是刚来的实习生,陆砚南对她有点印象,是因为她胆子特别小。记得第一次面试,他问问题的时候,林宜紧张到不敢和他对视,全程都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我冷。”林宜抖得更厉害了。
“冷?”陆砚南皱眉,“你不是在发烧吗?怎么会冷?”
说着,他探手过来,冰凉的手指贴在了林宜的额前。只一秒,便狠狠拧起了眉心,“怎么回事?这么烫?”
“陆总,我没事......”林宜哆嗦得厉害,也难受到了极致。她想站起来,可是她现在完全提不起来一点力气,只能无力地蜷缩在草地上,感觉意识越来越涣散......
“林宜?”陆砚南觉得不对劲,试图叫醒她。
一开始,林宜还能迷糊地应两声,之后就彻底不省人事了。
陆砚南没犹豫,弯腰将林宜从地上抱了起来,她看上去很瘦,抱在怀中更是没有重量一般。陆砚南低头去看她,目光不经意瞥见她脖子里一颗粉色的草莓印,眸光顿时一眯。
“陆总!”一道声音刺破山林寂静。
何晴是一路跑回来的,头发都乱了,气喘吁吁的。
陆砚南道:“你怎么回来了?”
何晴看了一眼被他抱在怀里的林宜,喘了两口气说:“我......我不放心林宜,想回来照顾她。她怎么了?”
“高烧烧得太厉害了,晕过去了。”陆砚南边说,边将林宜放进了车后座,“我现在要送她去医院。”
说着,就要上车。
“陆总......”何晴着急地伸手拉着车门,恳求道:“我也一起去吧?”
陆砚南看着她,目光带着一丝审视。
何晴解释道:“我和林宜是同事,而且我们都是女生,让我去,我或许可以帮上忙的。”
陆砚南一想也是,就答应了。
——
到了医院,给林宜办理了住院手续,打上了点滴。
何晴去打个开水的功夫,回来就看见陆砚南站在床尾,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昏睡的林宜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总。”何晴倒了杯水给他,“您喝点水吧。”
“谢谢。”陆砚南接过水杯,随手放到了一边,“你叫什么名字?”
何晴一愣,不过随即想到他的助理团几十个人,能如影随形他身边的也只有卓新一个。何晴工作能力一般,很少有出头的机会,叫不上她名字也很正常。
“何晴。何处惹尘埃的何,盛夏晚晴天的晴......”
“何助理,有件事需要你帮我确认一下。”
“......”何晴眼底掠过一抹失望,但她依旧维持着笑容,“您说。”
陆砚南交代了几句,便走出了病房。
何晴咬咬唇,一步一步走到病床边,看着还昏睡不醒的林宜,她眼中的情绪很复杂。想到陆砚南的交代,她抿着唇,伸手解开了林宜的衬衫纽扣。
一颗,两颗......
随着全部的纽扣解开,何晴看见了林宜身上那些痕迹,当即惊得捂住了嘴巴。
——
“陆总,您去哪了?”卓新带着同事们回到露营地点后,才发现陆砚南不见了,赶紧打电话询问。
陆砚南说:“林宜晕倒了,我送她来了医院。”
“林宜,那个实习生?”卓新微微惊讶,惊讶的点不在于陆总亲自送了林宜来医院,而在于陆总竟然能记得一个实习生的名字?
要知道,陆总助理团几十个人,除了他卓新,其余的人他根本不记得谁是谁。
却记住了林宜的名字,就,很神奇。
“嗯。”陆砚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道:“你们好好玩,所有的奖金等露营结束回来发。”
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时候,病房门开了,何晴走了出来。
陆砚南看向她,“怎么样?”
何晴面色从容地迎上他的目光,“看过了,林宜身上很干净,什么也没有。您说的她脖子里的那个印记,应该......是她男朋友弄的吧。”
“男朋友?”陆砚南微微蹙眉,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何晴道:“您要进去看看她吗?估计她快醒了。”
“不了。”陆砚南面色恢复如常,“我还有事,先走了。等她醒了,你记得联系下她的家人。”
“好的,陆总放心。”
何晴目送陆砚南离开,才转身进了病房。
林宜已经醒了,睁着眼睛,却没力气。
何晴走过去,在病床边坐下,“林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林宜点点头,“我这是在医院吗?”
“嗯。”何晴给她倒了杯水,笑着说:“是陆总送你来的,陆总还抱你了。”
“咳咳......”林宜一口水没咽下去,直接被呛着了,“陆总?”
“对啊。”何晴打趣道:“林宜,你说陆总是不是看上你了?我进公司也有一年多了,还是头一次看见他抱女生呢。”
林宜的脸火烧似的,“不会的。”
“怎么不会啊?你长得好看,又年轻,身材又不错。很多老板都挺喜欢清纯小花的,林宜你要是没男朋友,或许可以认真考虑一下陆总,陆总条件不差的......”
“我有男朋友。”林宜打断她。
何晴这才止了话头,“真的吗?”
林宜咬咬唇,“嗯。”
第3章
四瓶盐水挂进去,林宜就退烧了。不过医生说她是细菌感染,体内还有炎症,虽然暂时退烧了,但还需要再住两天院,挂两天消炎药水。
傍晚时分,林静匆匆推门进来,“小宜,你没事吧?”
林宜看见姐姐,眼眶便是一酸,“我没事,姐。”
“好好的,怎么弄得这么严重啊?”林静满脸心疼地看着妹妹。
两个人打小就没了父母,姐姐林静比林宜大七岁,这么多年呵护着妹妹,既是姐姐又当妈妈,感情十分深厚。
林宜不想让姐姐担心,憋着眼泪说:“可能是昨晚吹了风,发烧了。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
林静看她精神不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向一旁的何晴,“这位是?”
“你好,我叫何晴,是林宜的同事。”何晴礼貌地伸出手,和林静握了握。
“哦,是你送我们小宜来医院的吗?”
“不是。”何晴摇摇头,“送林宜来医院的是我们老板,我只是陪了她一天。”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们家小宜性格软,有你这样的好同事,是她的福气。”
“您客气了。”何晴看了一眼时间,心里揣度着陆砚南应该不会过来了,便拿起沙发上的包包,“既然您来了,那林宜就交给您了,我先回去了。”
林静送何晴出去,折返回来时还跟林宜说:“你这个同事看着人挺好的,新交的朋友?”
林宜摇头,“我们平时在公司都说不上话。”
何晴平时是挺热情的,但是在部门里,她和季薇薇走得最近。林宜本就是个闷葫芦,在公司只顾着低头工作,从不多言交际。她其实也挺奇怪的,何晴今天对她好像格外热情?
“那她还真怪好的,能在这里陪你一天。”
“嗯。”
林宜想,这个人情她有机会一定还给何晴,她不喜欢欠别人。
林静说医院太吵了,还是回去住好。林宜倒是不觉得吵,只是没姐姐在身边,心里终归不那么踏实,所以就同意了。
两人走出医院时,门外灌进来一阵凉风,林宜只觉得肩上一沉,姐姐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明明自己穿得单薄,却只顾护着她,林宜抿着唇,加快脚步上了出租车。
在车上的时候,姐夫陈禹打来电话,说晚上有应酬,要很晚才回来,让她们不用等他吃饭了。林静叮嘱了几句,那边就有些不耐烦地敷衍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林宜握着林静的手,“姐,我晚饭想吃你煮的面。”
林静笑起来,“好。姐回家就给你煮。”
“嗯。”
到了家,林静扶着林宜进了房间,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背后,又给她倒了杯热水,还不放心地摸了摸她额头,“你在这靠会,姐去煮面,一会就好。有什么事情,你喊姐。”
林宜乖乖地点头,“嗯。”
林静便系了围裙,去厨房煮面条了。
听着厨房里的动静,林宜掀开毯子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进了姐姐的卧室。打开姐姐的床头柜,很容易就在里头找到了避孕药,她迅速地扫了一眼药盒上的使用说明,抠下两颗药丸吞了下去。
吃了晚饭,林宜泡了把澡。当衣服褪去,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那些痕迹,脑海里浮现昨夜疯狂,仍旧心有余悸。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亦或许是身上不舒服的缘故,夜里林宜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之际,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她揉着太阳穴起身,将房门打开一条细缝。
客厅的灯亮着,地上散落着男人的领带和鞋袜,陈禹就那么大喇喇地躺在沙发上,满身酒气。
林静一边收拾着,一边说:“不是跟你说了,少喝点酒吗?你看看你,喝成这样,明天又该头疼了......”
“叭叭叭,你就知道叭叭叭。你以为我想喝成这样?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为了你那个拖油瓶妹妹?要不然我至于这么累?”
林静恼了,“你说我就行了,别说小宜。”
“怎么?”陈禹的嗓门又高了几分,“她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还说不得了?知道的说是你妹妹,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咱家祖宗呢!”
“小宜已经找到工作了,她从大一开始也一直在交生活费,那就吃你的喝你的了?”林静替妹妹辩解。
陈禹用手点她,“行!那你有本事让她明天搬走,我看见她就烦!”
“小宜是我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大学还没毕业,也才刚找到工作,你这个时候赶她走,算什么?”
陈禹指天指地,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这里是我家,我花钱买的房子,每个月也都是我在还房贷。我说了算,我让她滚蛋,她就得滚蛋!”
“你......”林静生生被气哭了。
陈禹则直接醉醺醺地睡过去了。
过了半晌,林静抹掉眼泪,又去喊陈禹,“行了,去洗把澡,回房间里睡。”
林宜悄然地关上房门,重新躺回到床上,却是睁着眼睛,后半夜辗转浑噩都没怎么睡。
第二天一早,她早起做好了早饭,给姐姐留了一个信封和一张纸条,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姐姐家。
姐姐当初嫁给陈禹,也有林宜的部分原因。姐姐总是说,她们俩都是女孩子,磕磕绊绊地吃了不少亏,想着家里有个男人,就不会有人敢欺负她们了。姐姐没什么学历,平时摆点地摊,也挣不了几个钱,想买房子安定下来也成了遥遥无期的梦想。
陈禹是普通大学毕业的,现在在一家上市公司上班,刚开始的时候人还挺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大了,现在人越变越浮躁。总是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一回家就和林静吵。
因为有林宜,林静总是矮他一头,每回吵架都得忍着让着。
林宜知道,姐姐还是爱着姐夫的,没有爱情能够打败柴米油盐,她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姐姐姐夫的累赘。她主动搬走,也是希望他两能好过一点。
电梯在8楼停了一下,门打开的时候,林宜和站在外面的人打了个照面,放在拉杆上的手顿时握紧。
第4章
在此之前,林宜从没想过,男朋友劈腿闺蜜这种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一直都觉得那是编剧写出来的荒诞人生,直到真的发生在她头上了,林宜才算懂了那句“艺术源于生活”。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天她推开学校宿舍的门,看见纠缠在一块的陆淮安和苏晚晚时,所受到的震撼和背叛是多么的深刻。
他们,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她除了姐姐以外最依赖的人。却用最肮脏最尖锐的方式,刺痛了林宜的心。
“小宜?”苏晚晚愣了一下。
林宜却已经收回视线,拖着行李箱往里面挪了挪。
她没打算跟他们寒暄,毕竟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和陆淮安分手了,和苏晚晚的友情也就此画上了句号。从此之后,她也不想再跟这两个人牵扯上什么瓜葛。
苏晚晚挽着陆淮安的手臂走了进来,电梯门关上,苏晚晚回头对林宜说:“听说你找到工作了?这是要出差吗?”
林宜低着头,嗯了一声,算是应付过去了。
苏晚晚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电梯到了一楼,林宜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却不料急中生错,行李箱的一个轮子卡在了缝隙里。林宜使劲拽了两把,脸都拽红了,箱子也纹丝未动。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陆淮安伸了一下手。轻轻一推,轮子就出来了。
“谢谢。”林宜低声道谢,拖着行李箱狼狈逃离。
电梯门重新合上,继续下行。
苏晚晚看了一眼陆淮安,语调不明地道:“小宜好像变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你说,我要不要约她见一面,好好地跟她道个歉?”
“有这个必要吗?”陆淮安淡淡道,“都已经这样了,道歉有用?”
苏晚晚抿唇,委屈道:“淮安,你是在怪我吗?”
陆淮安没有说话。
苏晚晚把手从陆淮安的手臂里抽出来,“淮安,如果你放不下小宜,我们的事情,我去跟她解释。原本是我的错,我可以承担,小宜性子软,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电梯门开了,负二层地下停车场,灯光雪亮。
苏晚晚哭着从电梯里跑出来,迎面便是飞驰而来的汽车,鸣笛声刺耳,苏晚晚站在路中间,像失了反应能力一般,抬手挡在眼前,却忘了要避开。
幸而陆淮安来的快,及时伸手将她拽了回来,汽车的刹车踩得几乎冒烟,堪堪从两人面前驶过,吱嘎一声停下,驾驶员惊魂未定的从窗口探出头来,骂了两句后才离开。
“不要命了?”陆淮安握着苏晚晚的手腕,声音也在发抖。
刚才那一幕太惊险,他只要再迟一秒,苏晚晚就会被撞飞出去。
苏晚晚也是被吓得脸色苍白,眼泪不断地从眼中滚落。她哭到颤抖,扑到陆淮安怀里,说不出一个字。
陆淮安叹出一口气,才伸手拥住了她,温柔安抚:“别哭了......”
——
林宜坐车回到了学校宿舍,离了姐姐家,这是她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了。原本宿舍是住了四个人的,因为是大四下半学期了,大家找到工作后,就陆续都搬出去了。
林宜平常不住这边,但铺子还没搬走。
在劈腿事件发生之前,这里就苏晚晚一个人住。因为她家是外地的,实习工作也暂时还没着落。
那天晚上林宜过来,也是听同学说宿舍停电了,她担心苏晚晚一个人会怕,就想着过来陪陪她。结果推开门,就看见了那一幕......
现在苏晚晚也不住这边了,听说是陆淮安在外头给她租了房子。
林宜加入陆氏后,就一直很忙,早起晚归的,今天会在姐姐家小区碰见他两,也属实是惊到她了。
没想到,陆淮安给苏晚晚租的房子,竟然就在姐姐家小区里,还和姐姐家是同一栋。
这是巧合,还是故意,林宜已经不愿意去细想了。她如今只觉得,搬走是对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归是有些膈应人。
收拾好了床铺,林宜的电话就响了。
是姐姐林静打来的,开口声音就带着些哭音:“小宜,你怎么回事?好好的,走也不跟姐打声招呼?你在哪?姐这就来找你。”
林宜靠在床栏上,“姐,我搬回学校宿舍住了。等我过了实习期,就可以跟公司申请员工宿舍......”
“家里有地方,你住什么员工宿舍?你在那等着,姐马上来接你......”
“姐!”林宜郑重地喊了一声。
林静那边也瞬间安静下来。
林宜将难过的情绪都咽回到肚子里,仰头望着天花板,故作轻松地道:“姐,我长大了。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也想成为你的依靠。”
林静坐在玄关的凳子上,握着电话,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姐不需要依靠,姐只需要你在姐身边,不管你长多大,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姐,谢谢你。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想要独立了。姐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林静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姐要是不支持呢?你是不是马上收拾东西回来?”
“不会的。”林宜笑了笑,眼泪无声滑落,“从小到大,不论我做什么事情,姐姐都会支持我。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林静好半晌没说话,虽然她已经极力克制了,可林宜还是听到了她低低的啜泣。
“姐。等我挣了大钱,给你换大房子!给你开店,到时候你和姐夫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林静这才笑出声来,“你呀。我不要什么大房子,也不要开店,我和你姐夫就是普通人,不奢求能过多大的日子。小宜,你只需要记着,姐什么都不要,姐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姐比什么都满足。”
“嗯。”林宜重重点头,“姐,我会的!”
挂了电话,林宜还难过地哭了好一会。
笃笃笃——
敲门声忽然响起,林宜擦了眼泪去开门,门外的白天陡然变成了黑夜,陆砚南的俊颜在她面前放大......
第5章
“啊——”林宜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刚才的什么白天黑夜陆砚南,统统消失不见。
隔壁病床新来的老太太笑着问她:“小姑娘,是做噩梦了吧?我看你睡着的时候,两只手一直攥着被单,是梦见什么了?”
小时候,林宜就听说,做了噩梦说出来就不会灵验了。眼下老太太问,她就顺口回答了一句:“我老板。”
老太太一愣,摇着头叹息道:“你老板一定很吓人吧。”
话音刚落,病房门从外面推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林宜本来是要下床去洗手间,一只脚刚搭上拖鞋,看见来人,差点没从病床上滑下去。
陆砚南穿着白衬衫,领口微敞,黑色的西裤显得他腿型修长,一只手里拎着保温桶,另一只手上搭着黑色的西装外套。往那一站,就是气质卓然。
林宜对上他的视线,一阵心虚,放在床边的手指不由得收紧了。
陆砚南却从她面前走过,径直走到了旁边的老太太病床,低头喊了一声:“奶奶。”
林宜惊诧抬头,就看见老太太正在慈爱的抚摸陆砚南的头,而平时在公司威风凛凛的陆总,此刻在老人家面前乖得跟孙子似的......哦不对,他本来就是老太太的孙子。
在林宜惊讶的目光中,陆砚南打开了保温桶的盖子,从里面舀出一些汤喂给老太太。没想到冷面总裁也有这么温情的一面,林宜不禁看得有点呆。
老太太却是连连摆手,“我刚才吃了个苹果,吃不下了。”
一扭头看见林宜,老太太说:“姑娘,你还没吃饭吧?正好,我孙子炖了点排骨汤,你要不要尝尝?”
陆砚南的目光也随之而来,吓得林宜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了,我不饿......”
老太太却十分热情,“我一口没吃,你不会是嫌弃我这个老人家吧?”
“怎么会?”
“不会就好。”老太太变脸速度极快,还伸手推了陆砚南一把,“快去。这小姑娘看着怪可怜的,这么半天了,也没看见有家里人过来。对了,她刚才还做噩梦,梦见她老板了。小姑娘吓得不轻,估摸着她老板不是什么好人......”
林宜几次想阻止都没插上话,老人家可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啊!
陆砚南挑眉,看向林宜:“是么?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怕你老板?”
林宜:“......”
她感觉自己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而陆砚南始终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脸看穿一个洞。
“我......我去下洗手间,你们聊。”林宜逃也是似的躲进了洗手间。
啪!
陆砚南手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老太太斥责道:“你看你,把人小姑娘都吓成什么样了?”
陆砚南无奈一笑,“奶奶,我有那么吓人吗?”
他平常在工作上是要求严厉了些,但林宜也不至于怕他怕成这样吧?
“嗯!”老太太认真打量他一番,“长得倒是不吓人,就是总冷着一张脸,怪吓人的。那小姑娘胆子小,我看着人也挺善良的,不骄纵做作,很懂分寸。我很喜欢......”
“打住!”陆砚南头疼地打断老人家,“她有男朋友的,奶奶您别乱打主意。”
老人家却是不信,“有男朋友?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是我员工。”
“啊?”
——
林宜从洗手间里出来时,病房里只剩下陆砚南一个。
她一出来,陆砚南的视线便直射过来。
林宜的脚步一定,有些僵硬地挪回到病床边,她手背上还扎着针,另一只手高高地举着吊瓶,踮着脚想把吊瓶挂上去,可因为身高和行动受限,试了几次都不行。
“给我。”耳边传来低沉的男声,林宜恍神回头,鼻间涌入一股清洌的冷香,而与此同时吊瓶落入陆砚南手指,被他轻易就挂了上去。
“谢谢陆总。”林宜低着头,完全不敢跟他有任何的视线交触。
等她在病床上坐好,陆砚南便拿来了保温桶,放在了她的床头柜上,“这个给你。”
林宜诧异非常,抬头看了他一眼,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又迅速地低垂下眼眸,两颊不觉红了一片。
陆砚南瞧着觉得好笑,他也算是见过不少女的,但像林宜这么怕羞的还是头一个。她就像是含羞草,随便一碰,便满脸通红,倒是有几分趣味。
怕她多想,陆砚南补充了一句:“奶奶给的。”
“嗯。我等会当面谢谢奶奶。”林宜说。
陆砚南在床边站了一会,“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您问。”
他从西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她眼前,“见过这个吗?”
林宜瞳孔一缩,是她的珠串!
怎么落陆砚南那了?
陆砚南观察着她的面色,“见过?”
林宜回过神,摇头,“没......没见过。”
陆砚南眼底划过一丝失望,“确定从没见过吗?”
“嗯。”林宜紧张得手指都快捏断了,“从没见过。”
“行。”陆砚南收回了珠串。
林宜的心却乱做了一团,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落了东西在陆砚南那儿,还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小时候林宜总是生病,那是姐姐为了她,一步一个阶梯从山脚下爬到山顶上,爬过九百九十九道阶梯,去寺庙里求来的珠串。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带在身边,但总是藏在袖子里。因此除了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知道之外,别人也不知道她有这样一个珠串。
她在公司里没朋友,独来独往,就更没人知道了。所以基本不用担心陆砚南会知道。但她愁的是,该怎么拿回那个手串?
下午,何晴给她发了几条消息,问她怎么样了。
出于礼貌,林宜回复了几条。
她和何晴之间实在不熟,所以勉强聊了两三句之后,就该结束话题了。何晴却在这时候又发过来一条:“林宜,老板去过医院了吗?”
同样都是陆砚南助理团的一员,林宜也不确定她是不是找陆砚南有事,就老实回了一条:“中午来的。”
下一秒,何晴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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