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伎
美人肩头的霓裳滑落,露出一点小小的赤红。狐伎点着朱丹的口中衔着一支绛红的毛笔,眯起狭长的吊眼,微波儿递向来客。
席间的酒客自是醉卧其中,三杯两盏下肚,魂已飞了四魄。
天色将晚,楼里声乐渐没,光影不再作几个时辰前那般活泼、喧闹,只余几只灯笼皮轻轻拢住微弱的烛光。
房门开了半寸,里头伸出一只葱白的玉手,指尖捻着一缕炉香,冲来人勾了勾。廊下站着的锦衣客心领神会,动作轻缓地推开门,侧身进了屋内。
随即烟罗香帐落下,阎罗香账记上。道是人半分哭嚎也无,安睡好梦里去了,床榻上的狐狸舔舔掌心,从床头摸了杆烟点上,餍足地笑了。
一声鸡鸣。
斛楼后院里又添了张皮,妈子绕着撑杆前后拍拍,叉腰道,今儿个天好,晾得干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