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夏要拥抱我了。
这是一个绝好的幻想,一股朦胧的醉意从心脏上升,我把傻笑钉在脸上。
虹夏要拥抱我了。
甚至我借来了室友的香水,仔细检阅起衣服新旧,用指头揪去多余的颜色。
如果再多些钱,我要用最成熟自信的姿态赶到商场,平生少有地咨询店员的建议,要最好最合身,要最白最齐整。当然,第一条是虹夏小姐不能反感,至少要有柔软的材质吧!对!如果要拥抱,衣服绝不能太冰凉,材质不要太糙,不能对皮肤不好。
还有,还有,衣服不能太薄,我怕室友的香水还遮不住阴湿的气息。这可是第二道保障,把令人作呕的外形好好包住,不能吓坏小姑娘,哈哈。
虹夏要拥抱我了。
这是今天的第一个好消息!下课铃里掩饰不住的笑意呼应我,踉跄着一颗泛酸的心脏,我看向行人的眼中带着强烈的骄傲,世界的秘密被我藏了起来,只有两个人知道——虹夏小姐要拥抱我了!
虹夏,你会用怎样的速度撞过来呢,像翻炒中跃动的肉粒还是我心口这滩抽痛的红色。触感怎么样?像到季叶子落地那样轻,还是像一截矮小的蜡烛,砸在我生命的棱角上。
一无所有的人总爱夸耀自己温良的品性。但是虹夏,我是诚实的奴隶。脑海里杂音太多,龌龊心思也夹杂其间。若只论憧憬,我的感情卑微而神圣。拥抱时我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像一个死物杵在那里。重重衣物阻隔,僵硬的躯体也不会硌痛你。
直视天日,我的鼠目里装不下那一道道白色焰火,因此我爱看水面上的倒影,柔和而虚幻的影子。
虹夏要拥抱我了。
虹夏要拥抱我了。
我可以坐在这里,把念头再咀嚼二十年,用生命去活动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