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米白色长廊上站着拿着长戟的神,我和允一直向前走去,他们便依次单膝跪下行礼,允拉着我的手说:“牧遥,果然是你没错。”我被她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心思再多问什么,径直向前走去。
走到尽头是有一扇大门,两边的守卫把门推开,我原以为会是刺眼的光亮鱼贯而出,谁知平和得叫人差异,四周是雪白的浮云,围绕着立柱,围绕着神殿上的宽椅,头顶上悬挂着一些瓶瓶罐罐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风起时叮当作响,很好听——像风铃一样。
高高的殿堂上端庄的坐着一个男人,像是帝王一般不可侵犯。他缓步走下来,脸上挂着笑,单膝跪下对我说:“您终归是要回来的。”
我慌乱得不知所措,他却平淡的说:“倾·多佩里昂斯,这是您的名字,数年前您对元允和廖铭的善心让整个多佩里家族的戒律受到侵犯,如今您应该明白,责任和使命是永远不能被舍弃的。一切的事情,您慢慢就会知道。”
他看向允:“原本该属于这里的东西也要拿回来了——到时间了。”
脑子里立刻浮出一个念头——他要夺走允的灵魂!
我便一把抓起允细弱的手臂扭头就跑,守卫想要阻拦,闪着银色光亮的长戟交错拦在我们面前,长戟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很是慎人。我拉着允四处躲避着守卫和长戟,而允的身体一向不好,又时常不上体育课,没有一会就大口大口喘起气来,那时我感觉我拉着一团棉花在跑——允怎么会那么轻。
我足够灵活闪躲着但还是会被长戟伤到,何况允这种弱不禁风的女生,她跌坐在地上,手臂和脚上都出了血,四周的长戟便指向我们。刚才神殿上的男人这时悠闲地走下来,对我说:“没有人能从神的手中逃脱,只不过我们不会在不得以的情况下动用武力,还没被植入虚假的生活前,您应该是整个交易所最明白戒律的人吧。可是那时您还是不顾一切的挽救了他们啊。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力量,他们是人类,与您何干呢?”
我不知该说什么,便盯着他看,我所生活的世界里,我才不是他说的伟大到挽救别人的人,我是个特别自私的人。
许久他又说:“放他们走吧,让倾好好想想,说不定有一天会自愿回到神殿里也说不定。我说过吧,交易所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他转身时,长戟也撤掉了,守卫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直到我们四周的场景又变成酒吧。
我趴在桌上哭,细碎的说着一些话——“原来我的名字叫倾,什么牧遥根本就是虚构的,那我那么些年努力维持的光阴算是怎么回事……连父母都是假的,什么责任!统统都是骗我的!”
我扭头就要冲出酒吧时,廖铭刚好过来——这个世界怎么会有怎么巧合的事……然后我和允还有廖铭十几年和几个月积攒起来的感情,枯竭得只剩下“你都知道了……”“对不起……”之类恶心又恶俗的话……其实也对,他们本就无心,何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