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我触碰到冷硬的木柩,烧残的石炭乌油油地冒着零星的火点子,在盆底铺了厚厚一层碳灰。】
还好还好,昨日加了炭火。
【推开窗门,薄薄的雪在框前涂了一层,浅白有时突兀,还露着点草皮、石板的乌青。一块块、一斑斑,这点雪真不够看,已在融化流出亮晶晶的金波澜。空气骤冷,银红海棠色暗织的小袄,锁了一圈狐呢皮毛,小圆髻把乱蓬蓬、毛绒绒的黑发束起。搓着手出门去,在几道宫墙的拐角处,穿过永宁宫花园时,遇到了称为娴美人的徐氏。】
“雪花大如席”得在隆冬燕上,紫禁城还是太精雅暖和,雪未降落,已化成雨。
【我借用阿房宫里“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来形容她们,东西六宫的佳人媵丽们。纵使早早如张岱三五人看雪,排场做的足,也不过借到三分自然光景……斧凿雕砌的珠玉楼台,实在太雅丽浮华,承不住这点雪。暗自遗憾娴美人空投情志,装扮也宛若隆冬气氛。】
【在亭下踩过被雪覆盖的枯枝,绣鞋仍旧浸湿了。出言接话后,徐氏与她携的女史自然看向我,一个小顽童,适当的好景前,不需要拘泥于礼制。走向她,要在贵人发问前介绍自己。】
奴婢尚仪局女史秦初象,见过娴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