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是踏实干事起来的，鹿家卖钩子

鹿家走后门

NO 2.鹿家
鹿家历辈是贫农，苗正根红。靠耕种有限的农田为生，日子一直过得很艰辛。康乾盛世未期，境况越加雪上加霜，鹿老汉因为长年累月在田间地头劳作以养活一家人，体力透支，加上长期营养不良，终于患病瘫痪，又因没有钱请郎中医治，病况愈加严重，躺在床上不能翻身，不能动腿。
一家人陷入极贫的深渊，生存面临极大的威胁！
鹿老汉一家五口人，除了两口子外，还有三个儿子。为了生存下来不至于饿死，除他以外，其他母子四人，全部外出讨饭，其中，老大和老二跟在妈妈的后面，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讨吃。老三还是个婴儿，由妈妈抱着。
村里的人家大部分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但看到这家人这么可怜，大家还是愿意捐出一个高粱馍子或者一碗稀粥。母子几个吃了一些，又省下一个小饭团回家来给鹿老汉吃。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那个婴儿老三开始学会走路，而老大和老二已逐渐告别童年，成长成为了少年。
鹿老汉要求哥俩都要离开家里自己到外面找活干，去找有钱人家当长工。帮人干活，不图能得到工钱，只要给饭吃饱就行。
老三刚刚学会走路，但是也要自己出去讨饭了。
平时妈妈带着他们出去要饭，是带着一个碗的，因为如果人家赠与粥喝，自己就要有碗来接住食物。如今，老三因为刚学会走路，但走得还不稳健，常常摔倒，所以不能带瓷碗。鹿老汉吩咐老伴取来之前用来给马喂料的勺子，系在老三的裤头上，外出乞讨，勺子在这小孩子的裤腰上叮咚作响，村人们都叫他勺娃。有人赐食时就用勺子接住。勺子脏了就在路边小水渠里刷洗一下继续用。
白鹿村的很多人家还是愿意给这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娃娃一些吃的。
凡事皆有例外。
讨饭其实也是一项凶险异常的活动！
村南头的一户养狗的人家，就不是个善茬，那一天，看到鹿勺娃来到门口讨食，便放出狗来咬勺娃。那狗张开血盆大口朝勺娃扑来，吓得这个可怜的小孩哭叫着拼命地跑，跌倒在地，被狗咬了脚踝，出血，第二天出浓，伤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好转。
这事给勺娃的心里留下了很深厚的阴影，他从此再不敢到这户人家门前去讨饭。

NO 3. 白家
老四小弟弟坐在地上抱着妈妈冰冷的尸体，无助地、绝望地看着哥哥，放声大哭…………
其实，他还不很懂事，但他也感觉到哥哥这样做是不对的。
老大翻遍了所有口袋，翻出几枚散碎麻钱，于是买了两床苇席，把妈妈卷入苇席里，草草下葬完事。下葬完毕，他洋溢自得地说：“你们看你们看，这整个白鹿村，历朝历代以来，不管有钱的财东还是没钱的平民，都从来没有人给过世的先人安葬时用过两层寿料，我是第一个！”
这话传开了，人们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办法再嘲笑这个死不要脸的家伙。于是有人编了几句顺口溜：
白家老大埋他爸，
能闹多大算多大。
白家老大埋他妈，
能瞎尽管瞎。
这个败家子老大赌瘾和鸦片瘾发作，开始变卖田地，卖完田地又开始房屋和地屋基。那一天，买主带着一帮人过来拆房屋了，老四小弟弟眼巴巴地蹲在路边，满眼绝望地看着从房屋上被拆下来的一根根柱子、一块块木板。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今晚要住在哪里，更不知道明天将怎么度过，眼泪无声地流下…………
邻居们终于被激怒了！
一大帮邻居围了过来，制止了拆房的人，围堵了白老大。
在大家的努力争取之下，买家取回一些钱，留下了一间狭小的破壁柴房。
老大被愤怒的族人赶出村子，他只好带着老婆孩子出去了，据说后来去了远处要饭去了。
可怜的老四，还未成年的他从此一个人生活。他变得沉默寡言，农忙时白天里，他默默地去给村里的一些家道殷实的人家割草挑水混饭吃，农闲时就去村里讨饭。同样，他也到过村南的养狗那家门前过，那家人放狗出来，他跑开了，没有被咬。
晚上，回到破旧的小柴房，爬上树枝架成的简易床，疲倦的他很快发出了鼾声..........

NO4.鹿家
日子过得有一顿没一顿，勺娃慢慢地、艰难地长大了。
有一天晚上他讨饭回家，躺在床上的父亲对他说：“你现在不能去要饭了，小时候你要饭，别人可怜你才给你吃的。现在你长大了，再去要饭，别人可要骂你了。去，不管你去哪里，自己挣饭吃去！”小勺娃一声不吭，只是点了点头。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出门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避开了熟悉的村庄一路向北走，边走边讨吃。走了很多天，突然看到前面是一座城，他惊奇得大叫起来：“城里真好呀！”
进到城里，他不再需要向任何人讨吃了，只需要在一些饭店门口不远处看着里面的客人吃饭，客人吃罢离席了，他瞅准时机跑进去把桌上盘里的剩菜扒进他的马勺里就是了。
饭店的掌柜正缺人手烧火拉风箱，他好几次看到了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干脆把他雇用作烧火的小工。
于是，小马勺有了第一份工作。
他白天里趴在土灶前烧火添柴拉风箱，火烧得旺时他便想歇息一下，于是坐下来抬头四处张望，看着后厨里忙来忙去的小二们。
啪的一声，他头上被重重地敲了一下，他脑袋翁地一声响，疼得他大口吸气。
是主厨炉头，他瞪着吓人的眼睛看着小马勺。
马勺惊恐又疑惑地看着炉头，啪的一声，又是一下，而且这下更狠，上次是用勺背，这次却是用勺口砸的，可怜小马勺的头上鲜血直流。
此后几天里，他常常挨这样打脑袋，弄得他头壳上伤痕累累。慢慢地，他发现只要自己趴在地上不抬头，就没事。
此后，马勺一来干活就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No 5.白家
狭小破旧的柴房，是白四弟安身之所。
他几乎从来不与人说话，也断绝了与一切人交往。他弄下了一个木模一只石锤去打土坯，白天出去卖苦力，换得米饭吃，也会得到少许散碎麻钱，以此为生。
邻居们看他又老实又可怜，也经常接济他。有的给他一碗粥，有的给他一个馍。他默不作声收下了，内心却深为感激，就在土墙上刻下赐食者的姓名，比如五婆七嫂二姑等等。
他制订了一个计划。
在一堆废木料中，他搜罗到一块槐木板，然后借来了木匠工具，笨手笨脚地制作了一只小小的木匣儿，上头刻凿下一道小缝口，其余六面全部封死。
白天去干苦活，晚上回来时把挣下的铜子麻钱塞进缝口，然后枕着木匣子睡觉。
天天如此，一晃三年过去了。
那一天，他把匣拆下，倒出来一堆麻钱。他小心地码齐数清。第二天，他用这笔钱买回1.12亩天字号水地。
此事轰动了全村！人们瞪大着眼睛，瞅着这个穿着破烂衣裤的近似于哑巴的小伙子。
以2022年东莞市打工族较低工资计算的话，他年薪有五万元。但他是在西安镇上打工，保守估计年薪是四万元。他那木匣子三年的积蓄，应该相当于当今12万元。当时地价没有那么贵，12万元可以买到1.12亩较好田地。这个是成立的。
此后他确立了“二年计划”，每二年清数一次积蓄，并逐渐买回被哥哥卖掉的家业。

No 6. 鹿家
在后厨里烧火的小勺娃只要一抬脸就被主厨炉头用铁勺子砸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为都烧得老旺了还是不允许他抬头，但又不敢问。后来他以为是什么行当的规矩，于是在熄火的间隙里仍然不敢抬头。
有一天，他突然茅塞顿开，炉头是怕他偷学到了手艺才不准他抬头看各种炒菜的过程。
明白了这个原因，勺娃反而起了好奇心：MA的，你不敲我，我还不想学呢，现在你敲我，我反而学个究竟了。
于是，他变得殷勤起来了，每天为炉头打水洗脸，晚上倒尿盆，下班了给他捶背揉腿。
炉头一声不吭地接受了他的侍奉，但在炒菜时看到他抬头仍然会毫不客气地砸下去。
这样过了一年多，勺娃端盘洗碗样样精通，但就是不会炒菜。
有一天晚上他们在宿舍里躺下后，炉头对他说：”勺娃，你对我献殷勤也没用，我当初学这厨艺，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勺娃说：”肯定花很多钱，等我有钱了我就拜你为师。“
炉头哼了一声,"凭你那点工钱？等到胡子白了也不够。"
勺娃哀叹了一声：”那我这辈子只能烧火拉风箱了。。。“
炉头说：”我看你挺机灵的，这样吧，我收你的钱了，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我就教你厨艺。“
勺娃一下子来了精神：”别说三件，三十件都依得你。”
炉头提出了第一件：“我骂你，你不许生气。”
勺娃原以为是要他做什么苦活，哪知是这种事，就犹豫了一下。转而又想，骂吧，我当作风吹过，其实什么损失也没有。就答应了。
炉头把嘴巴凑到勺娃耳旁，用非常恶心的语气说出了一句"我cao 你ma"

NO 7，白家
买来了一亩多水地，这是白小弟的所有家产，他种上了麦子，也种下了自力更生吃饱饭的希望。这本是优等土质的天字号水地，加上他的悉心料理，麦子的长势很喜人。终于收割了，黄灿灿的麦粒装满了十几个大麻袋，堆满了他那狭小的柴房。
晚上，他就睡在麦袋子堆上面。
早上醒来，他看到了墙上那一串串刻记着的名单，那些都是在他饥寒交迫时期给他食物的好心人。他默不作声地挑了一袋麦子出去到河边磨房里将麦子磨成面白花花的面粉，带回来和面蒸成了雪白的馍馍。
他把馍馍装进一个篮子里，用一块干净的布盖着，照着墙上的名单挨家挨户地送馍过去答谢回报人家曾经给予的帮助。
他先来到了五婆家门外，扣开了门，开门的正是五婆。
他端上了两个雪白的馍，微微弓身道：“五婆，我小时候你救过我，这是回敬给你的。”
五婆接过馍，呵呵笑着，眼里溢出了泪花，看着小伙子转身走去的背影，五婆喃喃地说“白家小娃长大了，长得好端正呀。”
他把墙上名单中的人家全部都送了，干脆心一横，那些没有给过他食物的人家，毕竟也没作害过自己，也应该感谢。于是，他给全村其他每户人家都送去了两个馍，那些从未施舍过食物给他的人家，反倒觉得很感动也很羞愧。
走到村南头当年那个养狗的人家，他同样扣开了门，送上两个白馍。

No 8，鹿家
炉头把嘴巴凑到勺娃耳旁，用非常恶心的语气说出了一句"我cao 你ma"
勺娃脑子嗡的一声响，他感觉全身的血往上涌，赶紧闭上眼。
哪知这个老家伙更进一步提要求：“勺娃子，我骂你，你要回应呀，回应了才算骂得有效。如果你不回应，我不是白骂了吗？”
勺娃咬了咬呀，答应了。
炉头开始骂了勺娃的娘，勺娃说“好，给你cao去”。
炉头又开口cao 了勺娃的奶、姐、姨......勺娃统统都闭上眼回应说”给，你cao去“。
此后，每天白天干活歇息的当口，以及晚上睡觉之前，炉头都把勺娃家的女性亲属全部都骂了个遍。
直到后来他骂腻了，才提出第二件事。
勺娃急问第二件是什么，炉头不说话，却狠狠一巴掌打到勺娃的脸上，勺娃晕头转向，猛烈间明白第二件事是挨打。于是忍住痛说好。
炉头朝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又抽了勺娃一记响亮的耳光，问”好受不？“
勺娃泪花四溢，但仍硬着头皮说”好受！
此后，每天只要有时间，炉头看看四周没人，就对勺娃抽耳光、捏鼻子、拧脸蛋、撕耳朵、踢屁股。
最让勺娃难受的是，晚上睡得正香时，炉头突然掀开他的棉被，朝他的脸上狠命咬一口。他哇哇大叫坐起来时，炉头却又睡去了。
饭店老板终于感觉到这个小孩子被欺凌。他晚上似乎经常听到打骂声，有一天在看到勺娃脸上的伤之后，他决定严肃地过问此事。
老板面对着炉头：”你是不是经常欺负勺娃？“
炉头连忙摇摇头：”没有没有“。
老板拉长了脸：”还说没有！你看他身上伤成什么样子了！叫外人看见，会说是我残暴，会坏了我的名声！“
炉头搞出一付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是和勺娃闹着玩的......“
老板反问：”都伤成那样了，还仅仅是闹着玩？！“
炉头不好意思地咯咯笑了两下。
老板表情很严肃：”勺娃是我请来的小工，如果他做事不对，我打他，他爹妈也对我没有意见。但你和他是同级别的工友关系，你没有资格打他！“
炉头低下了头：”好，好，那以后我不和勺娃这样玩耍了。“
老板指着勺娃”你们那是在玩耍吗？“
勺娃嗫嚅关天垂下眉：”是的......耍哩......“
老板愤然拂袖而去”***！该当被打！“
看着老板离去的背影，勺娃默默地说”老板，冲着你今天说的这几句话，我愿意为你白干活五年。“

咋不更新了

No 9， 白家
白小弟给村里的每户人家送去了自己亲手做的白馍，回来的路上，篮子里空了，但他却内心充满喜悦。
他用实际行动向村人们表明，他是一个有力气养活自己的男子、是一个有能力重振家业的男子、是一个有恩必报的男子。
生活给了他太多的痛苦、曲折和磨炼，使得这个青年过早地成熟，他才十多岁啊，却比同龄人更加老成持重。他依旧少言寡语，内心里却非常清晰地规划着他的“每二年计划”。具体如下：
目前情况：已经买到一亩多的天字号水地，已经解决温饱，但还是住小柴房。
二年后，第一个二年目标：拆掉柴房，在自留的半个庄基地上盖新房，说是半个，是因为这个庄基地只有原来的一半了，另一半当年已经哥哥卖掉。
四年后，第二个二年目标：1.娶上老婆，2.哥哥卖掉的另一半基地，下定决心要买回来，哪怕价格再高昂也必须买回来。
......
虽然他已经有了一些积蓄，但仍然穿着那几身旧衣服，衣服多年多次缝补，布满了补丁。
他的做事为人，也和那几身衣服一样：简单、朴素、务实。
转眼二年过去了。。。。。
第一个二年期满的那天晚上，他再次撬开了木匣子。
第二天，他就叫来了建房子的工人，挖了地脚，打了地基，搬来了砖石。
一切正如规划的那样，一幢房子逐渐盖起来了。
此后，只有一个目标没有按期完成。不是延迟，而是提前！
娶老婆。
原来打算用二年的时间去讨到个老婆，却提前一年就讨到了。在他做工的过程中认识了一个下田种庄稼的女孩，二个相爱相怜，后来她就成了他的妻子。

NO. 10 鹿家
晚上，在床上躺下来之后，炉头一反常态，故作温和之相，挤出温和之语气，伸手故作心疼之状轻抚勺娃头上的伤疤说：“勺娃呀，我是真的和你开开玩笑而已呢，我说Cao你家的人，其实CAO不到，打是亲骂是爱，我打你、拧你耳朵，是因为喜欢你，你的脸蛋鼓嘟嘟的十分惹人喜爱。”
勺娃没说话。
炉头又说：“现在既然老板说我了，那以后我就不和你耍闹了，现在进入第三件事，如果你做了，那你就可以开始学厨艺了。”
勺娃急忙问：“好吧，你快说要我做什么？”
炉头贴近他的耳边悄悄地说：“我要走你的后门。”
勺娃一脸疑惑：“我家很远，且三面是墙，你要跑去我家后门干嘛？”
炉头说：“是这样的.......这样走后门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身体的某一个部位碰了几下勺娃身上的某一个部位。
勺娃猛然间明白了走后门是什么意思。
他征愣了好半天，说：“我把工钱全部给你，你去找个专门的地方专门的人吧。”
炉头脸一沉：“我要去那种地方的话，我有的是钱，还在乎你那小钱吗？”
勺娃尽力回避：“可是，那地方很脏的呀。”
炉头甩过脸：“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了，那好吧，我们谁也别再勉强谁了！”
勺娃觉得好为难，答应他吧，这是屈辱；不答应吧，又前功尽弃了，心底的那点前途希望就破灭了。
盘算了一下，咬一咬呀，还是答应吧。
...........
半小时后，炉头带着极大的满足睡着了。
可怜的勺娃忍着痛，流下了屈辱的泪水，久久睡不着。

No 11， 白家
白小弟复兴家庭的计划，在苦行僧式的挣扎奋斗中得以一步步实现。
娶了老婆，接下来，是要买回祖传地基，然后再盖房子。
他来到地基的主人家里，说明来意。
见有上门生意，主人故意卖关子，说不卖。白小弟说：“这本是我家的老宅基地，我需要赎买回去，当初你花的钱，我可以按正常利息再多给你一些。”
“多多少？”基地主人扬起头。
“这样吧，当初你花的钱，我给你两倍。”白小弟诚恳地说。
“三倍！”基地主人得寸进尺。
“好！三倍就三倍！”白小弟心一横，斩钉截铁地说，话语间透出一股不可否决和不容商量的口吻。
这样，他用高过原价三倍的价钱赎回了庄基地，两年之后，又如愿地盖起了三间厅房。
但他仍然一直穿着一身补丁摞着补丁的衣裤。其实，他在娶老婆时，除了去丈人家里的时候他换上新衣裳，然后一回到家，就一刻脱下新衣服，穿上了原先那身条条缕缕的破衫烂裤和踏断了后跟的烂鞋。
老婆疑惑：“怎么还穿这个？”
他坚定地说道：“这叫金不换。”
他的故事在白鹿原上传开来了，从此之后，原上的人们都把衣服上的补丁叫做“金不换。”

No 12， 鹿家
胖炉头满足了兽欲，终于开始教勺娃厨艺。
他惊奇地发现这勺娃竟然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加上勤学好问，厨艺大有长进！其实他并不知道，一个强大的复仇计划已经在这个小小的娃子心里萌发！目前的计划，是早点把技艺学到手，于是他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经过三年的难熬的刻苦学习，勺娃的手艺已经达到了师傅的水平。
再经过两年的艰苦锤炼，他的技艺已然超过了师傅。饭馆的生意日渐兴隆，掌柜的不失时机地对饭馆的经营项目进行了升级调整。他停掉了面条米粉一类的便饭，专营各色炒菜。同行的饭店老板见他生意好抢走了客源，打听得知有个年轻的厨师使然，于是便私下想要出高价工钱挖走马勺，当然马勺不为所动，但此事不轻易间却悄悄传开了，掌柜的得知之后大为担忧，于是急忙给马勺提高身价。马勺却坦然地说：“放心吧，我不是贪财无义之小人，凭当年炉头打我时你护着我，我不要一分一毫至少给你干五年。”
炉头听了竟然感动得涌出眼泪，气愤地说：“我现在就把那***撵走！”
马勺却说：“不，就要留下他。”
马勺真是春风得意时来运转。一位清廷大员巡视关中，微服混杂于市民之中，漫步于大街小巷体察民情，看见这家小小门面的菜馆吃客盈门，便走去点了四样菜要了一壶酒，正吃着忍不住惊叫“天下第一勺！”随即唤来掌柜要来笔墨，把“天下第一勺”的感叹写于纸上，并写下落款。吃客中有人看到落款题名，原来是钦差大臣！于是大惊失色，跪下来连呼大人，接着众人纷纷跪成一片。大臣微笑着走出门去.。掌柜的花重金做了匾牌，门楣上挂起“天下第一勺”的金字招牌，生意极为红火。
鹿马勺名扬古城，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每遇红白喜事祝寿生日宴会，都以请去“天下第一勺”为荣。官府衙门清兵标营有重大庆典活动会餐，也必请鹿马勺去做菜。勺娃不仅得到沉甸甸的赏钱，而且与古城上流社会的人物有了私交。
结识了一帮有头有脸的人物，勺娃终于有了出气报复的机会。
那一天晚上，炉头刚刚洗了手脸准备睡觉，两个标营兵勇来传话说有人找他去做菜，炉头丝毫也不敢怠慢，掂上烟袋就走了。他跟着兵卒走进军营，又走进一间拐角的屋子，看上去像有垒堆马料的一个仓库，炉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不是说要做菜吗？是谁叫我？怎么到这种地方？炉头心里不禁发毛。他立即感到不妙，但又想到自己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跟别人也无仇，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要加害于他，那怎么会被带到这种气氛的地方？
房间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在抽着烟。他不由得心里一阵惊恐。
那人转过身来，豆油灯光下，炉头认出了，是马勺严峻铁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