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过几轮后，阿灿的语调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高绿，带白雾，有松花，应该是莫湾基场口。”阿灿贴近话筒，用窃窃私语的音调说，“翠友们！莫湾基的！这块起码高绿，搏一搏还有可能是满绿！”
他的音量很低，但语气难掩激动，这种兴奋也蔓延到了刷屏的评论中：
“这是今天为止最高的高货了吧！”
“谁都别跟我抢！这块是我的！”
“阿灿砍一刀，快点‘放漏’，3000元我要了！”
弹幕不停闪过，彰显着石料的抢手。阿灿拔高音量，陡然说：“翠友们！要的扣‘1’，让我看看有多少人想要！”
我的手机屏幕上翻滚起铺天盖地的“1”。
“小黑，开个价，这块多少钱？”阿灿问。
“27800，这块料子在公盘起码5万起。”小黑强调说，“咱们老合作伙伴了，我就不跟你讲虚的，‘6688一路发’，16680元，快过年了，给你的粉丝们讨个好彩头。”
阿灿闻言沉默少顷，不发一言，弹幕里揣测着阿灿的心思：
“太贵了，阿灿的刀还没抽出来砍。”
“阿灿，让老板放个‘漏’！漏一把！”
“阿灿，给翠友们谋个福利，搂一刀。”
阿灿将镜头对准小黑，说：“小黑，我也不想多说了，你自己重新报价，看着我的镜头，对着翠友们说。”
小黑沉思须臾，攥紧拳头，说：“6600，行了吧？我够有诚意了！”
“翠友们，小黑说6600？大家觉得可以吗？”阿灿对着镜头说，“想要的把‘6688’扣起来，让小黑看到大家的诚意！”
“6688”弹幕翻飞起来，狂热一览无余。
“太贵了，小黑！5000起拍，1分钟竞拍，价高者得！”阿灿用商量的语气说出了命令的语句，“竞拍也有可能超过6600，把选择权交给翠友们，好吧？”
小黑皱了皱眉，撑着头思量片刻，往外挥挥手，说：“行行行，开拍吧。”
“1分钟竞拍，现在开始，价高者得！”
阿灿扯着嗓子一声令下，屏幕上快速飘过一个又一个数字。价格以百元为单位递进，过了5500元后，参与竞拍的人数降了下来，价格抬不上去。数字最终定格在“5800元”，一个看不到全称的“***风”拍得此块原石。
阿灿朗声大笑，说：“恭喜北风哥拿下！你去找客服拍，拍完回来我给你写标。”——看来主播能看到直播间内所有人的ID全称。
评论里又翻涌起不甘：
“手机卡了，没抢到。”
“北风哥家住在信号基站旁边吗？”
“1分钟太快了，我还在从微信往银行卡转钱，钱没到账，竞拍结束了。”
阿灿见了，立马宽慰大家：“好料子后面还有，大家检查好钱包和网速，准备好你们的发财之手！”
北风付完款回来，说：“我下定决心不买的，今天又没忍住！”阿灿哈哈大笑。
旁观了整个“竞拍”过程的我心中惊叹：原来翡翠的利润如此巨大，喊价27800元的原石，抹去首位数字后即可买下。果然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如果不是阿灿争取，买家绝享受不到如此大的优惠——阿灿真是个良心主播。
卖过几轮高货（高价值货物）后，阿灿拿起一块小石头，掂了掂，对小黑说：“这块石料有点飘，内里不够紧密，个头也小，做不了什么件，顶多只能卖一两千。”
小黑摆了摆手，说：“一两千卖什么卖？拿去给翠友抽奖玩吧。”
阿灿大喜，笑说：“小黑大气！猜什么呢？”
“按你们中国的风俗猜生肖吧，猜我属什么。”
弹幕里飞快掠过一堆十二生肖，抱着对原石的好奇心，我随便打了个“猴”。
“我是92年生的，选第二个打‘猴’的（粉丝）吧。”小黑说。
“恭喜这位新翠友！”阿灿说，“今天刚来就中，我姐，说明你是有缘人！你去拍20元邮费吧，这块料子免费送给你玩。”
喜从天降，我彻底被正轩珠宝旗舰店直播间吸引住了，早已经忘记了“芭芭农场”的肥料已经到位——货主全程看不到屏幕，游戏过程毫无猫腻，能够从众多参与者中脱颖而出，足以证明自己运气绝佳。
付完邮费后，我决定干脆将“幸运”延续，待在直播间观看别人赌石。
阿灿又拿出一些据说是直播间翠友们购买原石后委托他加工制作的成品，每一块都非常漂亮，雕刻细致，镶嵌精巧，在镜头里散出莹莹的光泽。
阿灿说，前段时间有个翠友在他店里花10万买了块料子，种在高冰到正冰之间，做了6块牌子，5个吊坠，3对耳饰，只花了小1000块的工费，“外面一块牌子都要卖到四五万，做成成品，价值翻倍，这就是原石的魅力”。
原石品质卓越，加工工艺精良，工费如此亲民，想起动辄几千上万的成品多彩翡翠手串，我看到了性价比更高的选择——购买原石，委托加工，同样的品质，实惠的价格。我心动了，在直播间里回复了自己的需求：想要一串多彩翡翠手串。
除了皮壳完整、丝毫看不见原石内部情况的“蒙头料”外，小黑还拿出来过钻掉了一些表皮的“开窗料”，以及从石头半腰一刀切开的“半明料”。开窗料和半明料的赌性更少，通过已经显露的部分，大致可观测到玉肉的色泽、种水和瑕疵。而直播间售卖的，大多都是蒙头料。
一块红褐色表皮、在手电下泛起荧光的蒙头料出现在镜头里，在阿灿的描述中，这块原石带有木那场口的“杨梅皮托沙”特征，尊贵的出身决定了它上乘的品质，打开必定是“冰透感、种水老、带飘花”的“高货”，适合新人“入坑”把玩。
小黑报价2万8，阿灿力压价格：“千数啦！给我家新翠友一点福利，4500元。”
小黑伸手抢回石料，不耐烦道：“上万的品质你给我千数的价格，不卖了！”
“快点，别磨叽了，这是我给新翠友的福利，老粉都不让买的。”阿灿用指节敲击桌子，催促道，“拿过来，人家看我一晚上了，你不给人家放点‘漏’？”
小黑无奈放回原石，阿灿直接点名：“我姐姐，这块料子打开价格是过万的，我觉得你今天晚上可以拿这块料子。这种品质，妥妥一个‘漏’，你的多彩翡翠手串珠子，就从这块原石开始！”
为了照顾其他看客的情绪，阿灿特意说道：“我偏心一点，给我姐姐了，北风哥、红尘哥、张姐，你们都已经是‘钻石粉’了，等会儿就不要抢，给我姐姐新人一点‘体验感’。”
没想到自己随手打下的需求，竟然被阿灿牢牢记在心里，我很是惊喜。但突然要交这么多钱，我还是迟疑了几秒，结果就因为这片刻的犹疑，石料就被一个名叫“开心kaiti”的人抢先拍下，夺走了这块阿灿“特意”为我预留的“福利料”。
紧迫感立刻向我袭来——直播间的新粉不止我一人，商品链接人人能拍，心悦的原石也不会时时出现。

午夜到来，理性出走。我立刻决心投入下一场战斗，靠自己抢到有眼缘的、价格合适的原石。等下一块“南齐场口特征、蓝底飘绿的”原石出现时，我迅速打出“1”，占下购买名额。
“这块料子蓝底飘绿，能出双色料。”阿灿说。
小黑要价2万3，阿灿狂砍至3000元，小黑不满意价格，说什么都不卖。阿灿强行去抢小黑手中的石料：“快点啦，拿出来吧，你就当跟我家新翠友交个朋友，我姐姐蹲一晚上了，还没买到，我必须给我放个‘漏’。”
小黑只好答应，阿灿现场写下带有店铺名、主播名、购买时间、客户名、货价、代购费、石料特征的标签，跟石料放在一起，催促我截图后找客服拍链接付款。标签下方有一行小字“代购原石，不退不换”，但正好被屏幕中的弹幕遮挡，不仔细留意的话看不见。我支付了3000元的原石购买费用，和10%的直播间代购费，总计3300元，拿下这块原石。
又卖过几轮原石后，阿灿在直播间劝说购买者“开窗”：“开心kaiti，我姐，你们授权开个窗吧，我们直播免费开窗，开出来让翠友们过个瘾，看看种水，大家都期待呀。”
客服在对话框内也给我发来消息：
“您好，我们准备给您的料子开窗，您同意吗？由于原石属于特殊商品，原石擦窗了、开窗了、扒皮了、扩窗了、切开了是不退不换的，开石具有一定风险，风险包括原石内部种水以及内裂问题，内裂可能影响后续做件（牌子手镯等）。这个您明白吗？明白请回复‘确认’或‘明白’。”
“另外，如果您的料子需要鉴定证书或加工请跟客服提前说明，未提出证书要求默认不需要。加工需要支付一定加工费，因为我们这边只是代加工。”
我购买原石，本就是为了切开后做成品，收到原石后自己找人开窗，还需要另外支付工费。既然阿灿展示过的加工成品每个都极其精美，我自然就打算直接委托他加工了，于是不假思索地回复“同意，确认”。
我问具体加工费多少时，客服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每个雕刻师傅和镶嵌师傅的手工费也不一样，要根据石料切开后的样子设计款式，才能预估大致的加工费用。”
阿灿在切石台上清洗原石，公屏上飘起满屏“6688”，评论里欢呼一片：“机器一响，黄金万两”“石头一切，提前退休”“祝大涨”“祝满绿”“祝正冰”……
轰鸣声响起，钻头高速颤动，钻了好几分钟，坚硬的原石表皮才被打开一个小眼，内里泛出透彻的绿光。阿灿直呼：“绝了！我姐，你赚大了！浓晴底，种水老，要不说南齐场口出‘妖怪’呢，千数的价位玩出这种品质！货主看到后要后悔！”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阿灿转回货台，准备继续买原石，小黑却不知所踪。阿灿叫来助手，问小黑去向，助手说：“我后悔了，跑了，砍生气了，不想卖了。”
无货可卖，阿灿又帮我把那块免费的赠料也开了窗，结果同样不错：“糯种是有了，大概是糯化，但化得不是很开，免费玩玩还是不错的，反正你不亏。”
直播间里盛满了翠友们的祝贺，有“懂行”的“大佬”发出艳羡：“我在直播间里蹲了好几个月都没有遇到这么好的事情，又‘开涨’，又‘中奖’的。”
主播的承诺和翠友们的评价，让我彻底相信此次“买石”成功了——如果石头货不对板，围观的翠友们肯定会指出问题所在。或许“运气守恒定律”真的存在，罹患顽疾后，幸运终于降临到自己身上了。
时间已是凌晨，直播间依然热闹非凡，主播的吆喝在手机里回荡，热烈的弹幕在屏幕上更迭。我熬不住，打了个招呼，准备退出直播间。阿灿热情回应：“我姐晚安，明天再见。”
“石料帮我费心下。” 我跟阿灿回话时，心里已经在规划着石料的用处：多彩手串要求原石拥有不同的底色，先买几个小石头攒珠子做手串，剩下的石料做成吊坠和项链，喜欢的就自己留下，不喜欢的卖了回本。
“没问题，我姐，明天我帮你把料子切了，再打电话沟通。”阿灿应承道。
我在1月28日下午接到了一通归属地为“云南德宏”的来电，电话那头的人是阿灿，说料子切开了，很好，蓝底飘绿，种水上佳，没有棉裂，可以出双彩珠，再攒几块料子切开，就可以加工制作渐变手串。
“等设计师过完年回来，我让他第一个给我姐姐你设计。” 至于石料切开后的照片和视频，阿灿没有发过来，他说要等过完年，设计师看完石料后，再把设计样稿和原石视频一并发过来。
我相信，通过天猫平台交易，对方应该没有造假的空间，便默许了他的说法。
这天晚上，我又进入正轩珠宝直播间，阿灿正在跟人聊原石与成品的区别：
“成品太混乱了，染色的、焗色的、改色的，做成成品后你们有几个人能看出来？我还是建议你们玩原石高货，可塑性强，性价比高。成品再好的东西，你每天戴，也会腻，改成别的东西也不好改。你买一块原石，做一个手镯，嵌几个吊坠，剩下的边角料还可以做成耳钉、耳坠，想怎么换着戴就怎么换着戴。”
“玉不琢不成器，你买原石，看到的是它化腐朽为神奇的蜕变过程，这也是你们之间的缘分，互相成长，彼此见证，你买成品，绝对没有这种体验。”
……
我听得入神。
很快，又一块南齐场口的石料出现了，我当即就被“击中”了，率先打出“1”。阿灿推断，这块石料皮老种正，接近正冰，穿透力强，水感清澈，“做一个挂件就回本，更别说这块料子还能出一大堆东西”。
小黑喊出1万8的价格，阿灿极力回护我：“3600元！给我我姐拿去玩！”
小黑气极，拿起手电砸向阿灿，愤愤地说：“‘放漏放漏’，只会‘放漏’，不给了！”
阿灿避开手电。最终，小黑用缅甸语说着些什么，纠结一会儿，还是“勉强”同意出售了。阿灿还特意抹去代购费的60元零头。
我支付3900元，成为了石料的新主人。
石料在直播间被开了小窗，光透过窗照到原石内部，石料散发出微微的紫色，阿灿惊呼：“我的天！哇！这个料子开出冰紫了。在外面买，至少几万起。”助手也在旁边帮腔：“这谁能想到！南齐场口真的不愧出‘妖怪’！”
评论区的弹幕装满了错失者的惋惜：“手慢了，没抢过。”“我恨手机太卡。”“还不是阿灿你偏心，直接给我了。”
幸运之神一再到访，给了我更多的信心。上瘾一般的感觉加速了我的金钱外流速度。我没有同家人讲自己正在购买原石，想着做成成品后直接送给他们——在三线城市上班的我，薪资并不高，2块原石就耗去了我2个月的工资，但想着做完自己的手串后，余下的料子能给家人都安排上玉件，保佑一家子都平安顺遂，我还是觉得值得。况且边角料还能卖了回本，核算下来，买原石比买成品实惠多了。
1月28日凌晨，直播间里亮如白昼，躁动的气氛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这次货主是一个长相凶狠、普通话说得不连贯的男人。阿灿介绍说，他叫“小黑”，也是缅甸人，家里从事矿场承包与开采事业。
待一块27斤重的“莫西沙场口原石”出现时，直播间沸腾了。阿灿观摩后给出判断：石料起尖三角颗粒，外皮为金刚砂包裹，没有断口，种老水足，带白雾层，是块“猛料”。
小黑要价2个亿，阿灿猛砍至8万，小黑爬上桌子，意图抢回石料，却被阿灿的助手死死按住。
“8万，想都不要想！”小黑扭动着身体嘶吼。
此情此景，我已见怪不怪，每笔原石成交前，都要来上这么一出，我现在已经完全不相信货主的漫天要价了，只觉得阿灿的判断才是真实可靠的。
阿灿升价至11万，小黑仍是不愿：“这块料子来中国10年了！10年前都不止11万，这块料子按糯冰算都得五六百万。”
两人又进行一番拉扯，直播间的氛围也愈发热烈。
“18万！”最后，阿灿直截了当地说，“任何料子没卖出去前都是石头，而且你这个料子10年都没卖出去，说明就是没缘分。要过年了，你卖了就是钱。”
小黑不愿，抱起石料就要走，又被助手拉回。
“你不要在这儿给我吹几百万，说实话，我切过的料子比你挖过的料子都多，我家里干这个几十年了，什么样的价位能收什么样的料子，我心里清楚。”阿灿说得又“专业”又“诚恳”，“如果你能够在过年前放这个‘天漏’，我绝对让直播间的翠友们都‘上车’，大家高高兴兴过年。”
又僵持了几十分钟，小黑终于松口，同意以18万的价格出售。
阿灿赶紧在直播间“点人”，并以自身信誉作为担保：
“直播间的老哥老姐们，这个料子切开是7位数的价格。遇玉先遇人，说白了，大家买的是对阿灿的信任。如果你相信阿灿的专业度、实在度和供应链，今天就合这块料子，直接‘上车’。在阿灿的直播间，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踩坑的。”
“大家商量着来，要是想分片料，到时候就切开。要是想回本，我们就拿去公盘拍卖。这块料子我自己也上车，带着各位哥哥姐姐们玩一玩，圆大家的梦。”
18万的原石价格，再加上1万8的代购费，这块总计19.8万的原石，最后被分成了9股，每股2万2。阿灿领头参股1股，我也跟着“上车”，支付2.2万元认领了1股。我钱包里的余额不再有实感，它变成了一个飘飘然的数字，源源不断地汇入他人账户。
这块原石没有在直播间被实时开窗，阿灿说：“切开后肯定一箩筐‘手镯位’，但我们不着急切，先开窗，等分好后1股拿1片料，1片就可以做好几个手镯，剩下的边角料再做坠子、挂件、耳饰。”

我盘算着给家人们一人一个镯子，剩下的镯卖了回本，要是石料被送去公盘拍卖，我也能拿分红，算是投资回报。
1月29日晚，我再次进入正轩珠宝旗舰店直播间时，2个小黑竟然都在。同行的加入带来了竞争，阿灿在两人的货物间翻拣，并以他们彼此的存在为说头进行砍价，将小黑动辄10来万的原始出价压至5000元起拍：“这个料子要是小黑卖，根本喊都不会喊这么高的价格！”
小黑暴跳如雷：“我喊多少价格管我什么事啊？！”说完，抢回石料，抡起胳膊，身体前倾，作势要打阿灿。
阿灿避开说：“你怎么回事啊？一点格局都没有，连个女人都不如。来，小黑，上货，不要他的了。”
被激的小黑将石料掷到桌子上，暴吼道：“3000起拍，来！来！来！”
阿灿直夸小黑豪气，与他握手说定。小黑和小黑用缅甸语吵嚷着什么，阿灿不顾他们的争斗，用压过争吵声的音量说：“3000起拍，倒计时2分钟！价高者得！”
这块喊价10万的原石最终被人以3600元的价格拍下。争相上货、无奈卖出的情节，在直播间循环上演了一整晚。
小黑抛出一块外皮上写满缅文的全包蒙头料，阿灿审视一番，对着镜头低语道：“哎哟，不得了，莫西沙场口的。这种特意带外包装、包装上全是缅文的，都是有点东西在里面的。”小黑舒展双臂，嘴里发出啸叫：“OH！”
就连小黑也给予肯定：“真的不错。”
“黑乌沙，起尖三角颗粒状的外皮，内里可能化冰。”阿灿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料子就叫‘九水黄雾’，爆发力很强，绝对的精品！”
小黑开价5万，阿灿不置可否，转而回应粉丝：“有没有新粉想要的？要的扣‘1’，我给大家放个‘漏’。”评论区云集响应，阿灿直接无视，点名某位粉丝：“和尘哥，在不在？这块你拿了，这是我给你的福利！”
“想不想跟新翠友交朋友？”阿灿问小黑。
“想。”
“想的话就‘放漏’嘛。”小黑说。
“对！‘放漏’。”阿灿斩钉截铁地定出价格，“800！”
小黑不依，打掉直播手机。阿灿扶正手机，强行与小黑握手：“哎呀，别那么小气嘛，880，可以了吧？就当跟新翠友交个朋友，后面再来你这里买。”小黑也加入劝说的行列：“就是嘛，你给翠友们一点福利，翠友们才能支持你的生意。”
屈于双人攻势，小黑又“被迫”答应，答应时扭动身体，满脸不舍。
那个和尘在付款时稍有踟蹰，被剥夺了购买资格。“这么好的料子给他，他不联系客服，我姐，还是给你吧。”阿灿的描述正中我的需求，“我姐，这个料子很有可能出黄色珠子的，你不是想要渐变多彩手串吗？到了你攒珠子的时候了。”
我没有立马答应：“我要付房子首付了，没钱买了。”
“那就880吧，不要80元的代购费了。”阿灿说，“给姐姐一个好彩头。”
“阿灿怎么天天偏心我！”评论区里升腾起一片不满。
阿灿尴尬地笑了笑，我听从劝导，购买下这块原石。石料开小窗后，一如既往地不负所望：“我姐，你运气太好了！这个料子化冰比我想象中还好，清爽的柠檬黄，晴底黄味，进色多，起货是高糯化到糯冰之间。”
3块原石开完窗，我凑够了蓝底、绿底、黄底、紫底的石料，漂亮的多彩渐变手串，仿佛已近在眼前。
“我姐，你直接跟客服说全权授权我处理吧，我来帮你代加工。”
我本就打算委托阿灿加工——换家店加工，要重新筛选目标店铺、辨别工艺好坏、支付来回运费，还得冒着石料被调包的风险，实在没道理舍近求远，就在淘宝对话框内许下授权。
开窗过程毫不惊心动魄，成功变得理所应当。“一刀下地狱”的痛苦从未出现，“一刀上天堂”的幸运成为常态。
3万多元花出去，我看到自己的直播间头衔从“铁粉”变成了“钻石粉”。
“下一个等级是‘挚爱粉’。”阿灿说，“只有消费金额达标，才能解锁下一个头衔。”
2月2日，当又一块合车料（几个人一起购买）现身时，我依然选择“上车”，但“合车”中途有别的翠友选择“下车”，没有当场合成，我不想多等，也就势“下车”。
阿灿在直播间又开始给别人的原石开窗，尖锐的电钻声响起，我觉得吵闹，下滑屏幕，来到了别的原石直播间。
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背井离乡的缅甸货主，极力维护粉丝的主播，猝然落下的砍价大刀，极限推拉的卖货过程，除了直播间的名字不一样，一切都似曾相识。我赶紧下滑屏幕，观看了更多售卖玉石的直播间，发现同样的套路在这些直播间里一直上演——逢新（买家）必定放‘漏’，逢石必夸种好。主播强势杀价，货主捶胸顿足，买家满意而归。“开窗”之声不绝，“大涨”之叹不断。
信任轰然间崩塌，我一直相信的主播，会不会只是流水线上标准化打造的“宠粉”骗子呢？亢奋过去，理性回归。不知不觉间，我才意识到，自己花出去3万多元，得到的全是空头支票——时值春节假期，快递停运，商家不发货显得理所当然。
为了弄清楚店家究竟是不是骗子，我第一次打开正轩珠宝旗舰店的商品评价详情页。如出一辙的好评文案令我警醒，我翻完1000多个评价，发现许多评价时间间隔久远，来自不同的买家ID，但评价文案和图片却完全一样——很显然，好评全是刷的。
逐条细读评论后，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许多夹杂在“好评”类目中的评价，其实是真情实感的差评：
“5000多买回一块破石头，主播当时说不会失望，不能做手镯也能开个挂件，结果是个坑，赚黑心钱出门要小心。”配图是一块完全切开的石头，没有任何种水而言，黑得像炭。
“完全交了智商税，一帮托儿在直播间起哄，豆种都谈不上的货色，居然敢说是糯冰，淘宝能允许这样黑心的店铺存在，真是奇了怪了。”
“这家发过来的原石，我用螺丝刀就扣出了一个1厘米的深洞。直播间说是绿色‘果肉’，我现在用牙刷沾水刷一刷就没色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附上的视频显示了买家用人力撬开石头的全过程。
……
这些评价时间跨越了2年，完全不似同行抹黑。
我如遭雷劈，赶快在各个网站上搜索“直播间原石”，跳出来的第一项内容，就是央视财经对“直播间赌石”骗局的揭露视频——一模一样的购买过程，大同小异的卖货套路，买过几次毛料后，视频主人公同样选择了与人“合车”，这一次，我等来的不是“大涨”，而是“切垮”，几十万元瞬间蒸发。主人公又联系七八个同时在直播间参与赌石的人，发现大家的命运在暗中早已被人书写——全部“切垮”，血本无归。切开的石头，根本就不是直播间里买的那块石头。

视频主人公选择了报警，警察介入后发现，大量在直播间里喊“开涨”的人的IP地址与直播间公司注册地址一致——明显是托儿。境外玉石商人也是假冒的，所谓的报价、砍价都是双簧，就连玉石原石，都是店家从当地的玉石商贩那里借过来的。警察将店家的行为定义为“诈骗”，对其展开了抓捕行动。
“整个圈套都是设计好的，你赌的根本不是玉石，而是一个道具。”警察在视频的最后说。
我猛地明白了为什么直播间的原石个个“开涨”，为什么加工后的成品完美无瑕，为什么阿灿要诱导我“全权授权加工”——只要原石不到我的手上，我就永远发现不了直播间里的原石只是道具，切开后的片料，可任由店家造假。
我连忙又切换几个App搜索，发现即便要求寄回原石，同样也难逃骗局：
“直播间灯光渲染下的‘帝王紫’原石，切开就是白色大理石。我申请退款，却被拒绝，平台判定切开的原石属于定制商品，不支持退换。”
“买下后只要开窗了、切开了、取件了，就属于‘定制商品’，根据平台规定，一律不退不换。只要你最后拿到手的成品是翡翠，不是假货，那再垃圾，你也只能自己吃进。鉴定机构也只能鉴定翡翠的真假，而不能鉴定翡翠的价值，20块钱的翡翠，主播用5万的价格卖给你，只要鉴定结果是翡翠，你就很难以‘诈骗’为由申请立案。”
想起自己那3块开了窗的原石，我豁然顿悟，原来“翠友想看”“免费开窗”的话术，只是为了诱导我亲手堵上自己的后路。
可没有被调包的原石，又怎么会在种水上呈现出天壤之别呢？我在一个翡翠卖家的视频中找到了答案：
“‘灯下不观玉’，直播间的布光全是斜向45°高亮直射光布光，在这样的光线下，翡翠的种水和透度起码可以被‘拍’高一两个等级。带冰感的就敢喊高冰玻璃，有一点绿色就是阳绿帝王绿。”
甚至连所谓的“绿”，也是人造的，内行人士在视频中揭露翡翠造假方法：
“在售卖前，原石商会先把原石打开，检查原石品质。如果质量差，那么他们会从中间挖一个空洞至表层数毫米处，之后他们会把绿色的东西，比如绿色的牙膏塞进去，再封上，这样，等到外行人通过‘窗’打光时，原石就会透出绿色。”
“有的人，会在不值钱的山料上面，模仿高档翡翠原石的外皮，直接做‘假皮’。还有一种专门作假的压力计，用来在玉石上注射翠绿的颜色，并把石头里原有的杂质冲出来，这样的玉石就会呈现出晶莹剔透的样子。”
那如果不要原石，只要加工的成品呢？答案是同样难逃生天：
“直播间借来原石开窗，诱导你直接加工，不把原石寄给你，也不给你看切开后的视频，再去市场上买点低劣的翡翠成品寄给你，中间再赚一道加工费。你要是非要看原石，就把切垮的、开坏的原石寄给你。反正你开了窗，就退不了。”
看到后面，我发现，就连自己的“时来运转”，也是被人“定制”的。
“猜数字、猜生肖、猜汽车，为什么你一进入直播间就能‘中奖’，想过吗？因为你的头衔跟他人头衔不一样，下过单的是‘钻石粉’‘挚爱粉’，没下单的是‘新粉’‘铁粉’，你只要参与发言，就是羊入虎口。为什么货主没看手机却能选中你？在手机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其他人可以暗示货主。”
我想起自己每次下单之前翠友们“真心诚意”的参谋和开窗之后铺满屏幕的恭贺，总有些人冲在一线，场场都在，说些“收到了成品，品质不错”之类的话，无形中加深了自己对阿灿的信任——既然“新粉”头衔让自己成了主播眼里待宰的羊，那那些“钻石粉”头衔的“翠友”，又会不会是合伙做局的“托儿”呢？
想起阿灿说的，“只有消费金额达标，才能解锁下一个头衔”，我觉得一切像是个荒谬的笑话。
我赶紧检索“原石退货”，出来的内容令我大失所望。
“买石2天，维权2年，我在正轩珠宝直播间购买的‘高冰’原石，切开后就是一块乌漆墨黑的石头，没有一点加工价值，什么东西都做不了。6000多元打了水漂。我每次找媒体曝光，总是很快会被公关掉，我前脚找媒体，后脚淘宝就打电话给我，报道总是不了了之……”
“我咨询过翡翠成品卖家，他们说直播间卖的原石是在缅甸批发的‘公斤料’，这种石头中开出‘绿’的概率几乎没有。跟店家协商过程中，他们的态度非常强硬，一直坚称自己的赌石行为是受当地政府支持和保护的，坚决不予退款。”
……
时间已经是2月6日凌晨4点，我心乱如麻，整合完已有的信息，我决定先从那块19.8万元“合车料”开始，提退货申请——那块原石没有被“开窗”，是最有希望成功退款的一笔订单。
我是在4日中午12点接到阿灿的电话的。阿灿问我为什么要退款，为了尽可能挽回损失，我并未透露自己已知晓所有套路，只说：“资金周转不开了，先不‘合车’了，要交首付了。”
阿灿痛心疾首：“这块料子我都‘上车’了，真的是10年难得一见的好料子，我姐你要是现在退出的话，就太可惜了，到时候你的一片料少说也可以出几个镯子。”
我没接茬，直接说：“我看你店里加工的评价里有很多差评。”
“这个店是我从别人那里盘过来的，差评都是前店主的遗留问题，你用时间排序，看近期的是不是都是好评？”阿灿解释道。
“你不是说你家里做翡翠生意几十年了吗？”我抓住对方话里的漏洞，“为什么还要从别人手里盘店？”
“我去西藏当兵了，去年才回来。以前家里的生意都是我爸在打理，主推线下。现在入驻天猫的门槛太高了，直接从别人那里盘店更划算。”
“如果你能保证给我做出来的成品跟你直播间里展示的一样的话，我就不退款。”我假意周旋，“不仅不退，我以后还在你这里买。”
“我跟股东们商量一下。”阿灿说。
显然，他不敢保证。进入相持阶段，阿灿不同意退货申请，我也不撤回退货申请，直到系统自动同意退货申请，把钱打给了我。
好歹撤回最大的一单了。
春节过去，快递恢复。我把剩下的3块原石也点了退货，这一次我立马收到了反馈，卖家拒绝申请：“原石已按照客户要求开窗，影响二次销售，无法退货退款。”并且强行点了“发货”。
我联系阿灿，要求提供鉴定证书。阿灿发来了鉴定证书照片，但模糊不清，关键信息遮遮掩掩，检测编号和防伪条形码、二维码都没有拍全。我质问阿灿为什么不提供清晰完整的照片，要求重新拍摄，对方没有回应。
快递已经上路。我致电淘宝消费者服务热线，听完我的讲述后，工作人员给出的建议是：拒收快递，申请小二介入。
我照做，双方进入举证环节。“开窗商品属定制商品，影响二次售卖，一律不退不换”成了店家的免死金牌，我查看了直播回看链接，将主播承诺玉肉材质、诱导买家开窗的画面一一截图上传，辩解道：“卖家以影响二次销售为借口不予退款，但我所购的原石主播都说‘开涨’了，一个开出上万，另一个几万，高品质的翡翠根本不影响二次销售，除非主播承诺的都是假的。”
举证阶段，买卖双方只能看到对方的举证材料，无法与淘小二发起对话，也无法实时知晓平台对自己证据的判定态度，只能等最终的裁定结果。我心急如焚，每天拨打淘宝官方的客服电话，接线人员大多是将无用的套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安抚我耐心等待。
我翻遍网络，几乎看完了所有翡翠原石的相关帖子，发现维权者比比皆是，成功者寥寥无几。一瞬间，我万念俱灰，想要放弃，“要不然就当交智商税了吧”。
我不分昼夜地穿梭在海量信息中，只要想到有用的信息就上传。网上没有成功经验可供参考，我不知道自己的一切努力是否有意义，可除了不停举证，我什么也做不了。直播间购买的石头，成为了压在我心上的石头。我感觉自己在翻一座不知道终点的高山，唯一支撑我继续的信念就是：把钱要回来，不能便宜商家，要让不法商贩得到惩罚。
我最终突围成功，判定结果出来前，淘小二提前打电话通知了我，说我列举问题如实、举证详细，所以判定我赢。至于我“假一赔三”的要求，淘宝没有同意。
尘埃落定后，我再次进入正轩珠宝旗舰店直播间。直播间里依旧充满快活的氛围——店家立马修正了行为，将“缅甸货主小黑”换成了“中国货主李哥”。在又一块“正冰高货”出现后，主播一声令下，开启1分钟倒计时竞拍。我抓住时机，在弹幕里反复发送“骗子”“我上当了”“切开就是大理石料”“千万不要信，我是受骗者”。
阿灿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及时作出反应：“大家刷一波6688，6688一路发！这个料子必大涨！”
虔诚的“翠友”们执行指令，互相接力，用漫天的“6688”淹没了我的发言。
“我刚刚看到公屏上有人说你是骗子，不敢买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我的发言。
“都是‘黑粉’。”阿灿态度不悦，“同行的老把戏了！谁的直播间播得好点就去谁的直播间捣乱！”
“我在这儿都买了3万多元原石了，我不是同行，他们就是骗子！”我打出解释，可显示发送失败——我被拉黑禁言了。
历时10天，不舍昼夜，费尽周折，我才退款成功。我没有看到平台对店家执行任何处罚措施，店家还是可以正常直播。晚上一到，直播间里的每一个人，依旧戴好了面具，上演着固定的剧本。
我感到了一种蚍蜉撼树的悲哀。
我在多个社交平台发布了维权经验帖，想要通过发声防止更多人上当受骗。其中大部分帖子都被平台删除了，只有零星几个上当者通过帖子联系到我，在我的指导下，又有一个人维权成功了。
在维权过程中，我接触了很多翠友消费者，我也见到了赌石者各种各样的现状：有人在原石直播间花了几十万，等到幡然醒悟时，家庭关系几近破裂；有的人维权多年，始终等不来退款；有人在正轩珠宝旗舰店直播间“开垮”石料后，又在别的直播间里砸出去几十万，等来的结果没有任何不同——机器飞速运转，刀片猛然落下，可惜石料“开垮”。
一块原石，从被挖出来的那一刻起，要先后经过缅甸本地矿产主、缅甸本地翡翠商、国内翡翠商、国内小商家之手，中间甚至可能还会再被转手几道，最终才能落到国内赌石玩家手中。击鼓传花至最后，普通玩家需要面对的，往往是被吹到即将爆炸的泡沫。
“如果直播间的石头都是稳挣不赔的话，主播为什么不自己收呢？当时想过这个问题吗？”我问我。
“上当之后才醒悟。直播间的气氛太火爆了，人很容易冲动。”

呵呵呵…你能有这个觉悟不错了…翡翠，最老一辈人玩色，色为贵，老一辈人玩的料子也只有豆糯冰，一直持续到2010年左右～然后开始细分，豆糯化冰波，在后来15年左右分豆，糯，细糯，糯化，糯冰，正冰，高冰，玻璃，龙种～所谓九种十二色，色我就不在这里展开了～明的正冰，玻璃以及龙种相对应的是富豪，其他的看的不是很明白的料子被行业内统称为公斤料～即便你有运气赌出来，你觉得会到你手里么？天真…

你买到的料子基本上以公斤料为主，也不是说公斤料里没有好东西，关键还要看商家～商家负不负责任～这就是所谓的底线以及“信任度”…不管是你让他加工，还是拿回原石，他们都有办法对付～加工的话他们给你“配货”，你收到的成品压根不是你的原始做的～拿回来自己做，要么偷梁换柱，要么玩消失，主播不在公司不承认…代卖更是扯淡，那个时候就是主播跟公司同时消失，变成“杀猪盘”～

想要玩转翡翠，必须是有钱人，身价没有千万打的不要介入翡翠这一行～说身家千万是有原因的，起码你要在北上广深开设自己的翡翠成品销售渠道～货源问题，你得找个能从货源（泥巴料）到成品都懂的行家里手作为帮助～再然后就是加工的机器跟师傅～形成一套产业链～也许有所谓的“行业内人士”会来怼我～一千万想玩转翡翠你疯了吧～至于我是不是疯了，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源头的毛料真的有那么贵？你们自己心里明白～翡翠，玩的是眼力，心算能力，经验，概率～不是什么石头都能切涨的～所以建议，小白宁愿多花点钱去买成品，不要在赌石圈做白日梦了～

为什么说是白日梦，我再解释一下～同行内卷～什么是同行内卷？如果说对于翡翠从源头到成品都懂你可以忽略不看～首先不管是视频还是你去德宏州现场看，你拿到的都不是一手货源，哪怕是在矿区的直播你也顶多拿到第二手料子，其实是第三手，为什么说是第三手，主播的泉水跟代购这里面也算一手～当你拿到第三手的货到了国内会被国内同行要求性价比，什么是性价比？无非就是，最好你是底价甚至是亏本给他，这才叫性价比～你懂货？人家在行业内打滚了几十年，人家不懂？人家不说你的料子不好，直说你的货没有性价比～懂？？？老一辈的人还能做到“好石富三家”，现在的人，只想把所有的利润自己一个人吃掉～这就是我所说的“内卷到没有底线”～所以我上面说，要千万家产入行，而入行的第一件事是做自己的销售渠道～不是货源…找到一个真正从源头到成品都懂得行家，货源都在帕敢，谁的眼力好，经验足，心算能力好，把握大（概率）谁就是赢家～然后才是剩下的才是财力～随便一个五六公斤的料子做成成品就够一两个店卖的了～懂？？？

做生意的能赚1000干嘛只赚800 看到这种5位数打头4位数成交的东西商家还卖的贼嗨的玩意也许成本就2位数

楼主，我深有同感，前几年切了一大堆，还专门开车去了瑞丽，品相不好的都拉回来了，半地下室都是。品相高等的，商家借口对接的人不在，说任回来后给我邮寄回来，结果窝都回来几年了，连个石头的影子都没看到，打电话，发微信，理都不理你！一群**！

小说里有特异功能的都不敢网购翡翠，而且还敢让人代切

怎么说呢？有些商家还是走实体店的路子，货也是真实的～还是是我第三段里说的问题，行业内卷…想要玩转，就自己建立成品销售渠道，既然商家做不到“好石富三家”，那就自己干～至于说倒料子？呵呵…这不是有护照就行的，矿区没有人，你拿不到好货～矿区的政府军，山兵，流氓地痞，族长～这些人的人事给不到，你连普通货你都拿不到…

最后就是你请的师傅，一个是看料师傅一个是解料雕刻的师傅是否徒有虚名～看料师傅决定了你是否能买涨，切料雕刻的师傅决定了你能否切涨，明明有手镯的料子一刀干废的人，大把存在～这些就是徒有虚名的“砖家”…翡翠成品的三个定价标准，第一个最重要，品质定价（看毛石的师傅决定的）。之后就是成品料型的两个标准…第二个，镯子价，第三牌子挂件价格～有人会说蛋面，蛋面被我归在品质里了～不是什么料子都有资格做蛋面的～无色的要玻璃以及龙种石的品质才可以，色可以差一点，但也必须是正冰以上～其他的，但凡敢吹蛋面的，直接走人～有人可能会说没有龙种石一说～那是因为你没玩到那个层次～所谓龙种，按照最老一辈的说法，指的是首先种水得达到冰，其次底子要细腻看不出结构（放大镜也看不出），要看不出一点杂质～有色的话要色化于水，水化于色，水乳交融，味之龙种～龙种石才可以做蛋面，无事牌跟其他任何东西～当然，作为现在的商家，龙种石一般做小件，原因嘛！利益最大化～

至于怎么玩出品质货（正冰以上），这是经验科学，不是猜测科学，是行业核心，～即便我打出来，平台也不让发，你们也就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