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本田菊解/开刀上的封绳，在王耀的背上砍下一条深抵骨节的伤口。刀刃劈开锦帛，伤口汩汩地冒出血，与王耀缃红的长袍混成一片湿泞。
“小菊，这次我的家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王耀定定地看着昔日自己疼爱的弟弟持刀对他，可他依然高傲地回应着菊对他的不敬。
本田菊狭眼地看着对面的人：“王耀，你现在终于清醒了。”
王耀紧紧握住空空的拳头，他现在手无寸铁。曾几何时，黄/海一战，让他煞是费了精力，可最后还是让菊取了胜，黄/海的主/权就这么忽忽悠悠地在女上司手里命悬一线。
而真正的上司被困在远方，写下一句怅然的诗，草草给这场征/战画了个句号。王耀愁得大病了一场，待到病好，又见到菊亲自站在自己面前宣/战。
后背洇洇地淌出鲜血，风一吹，冷的一阵颤栗。
本田菊握好手中的刀，目光看着王耀，瞄准胸口，直直地逼过去。
昔日的景仰和热切，已经被野/心并没。恩情、宠爱、保护……现在都一文不值，只有那大片的沃/土和老实的子/民才是现在切实的满足感。
——要出击了。
尖锐的金属划破迎刃的气流，鲜红直抵鲜红。
妄想。
剑尖还有三指就要刺到王耀的时候，一双白人的手拉开了他，金属落了空。
本田菊错愕地看着白金发色的青年：“伊万·布拉金斯基？！”
白金发色的青年笑眯眯地点头，身后是被称作苏/维/埃的成员。
“哟，本田菊。”伊万顶着一张灿烂得堪比向日葵的脸，把差一点被砍中的王耀挡在身后：“如今砍起你大哥来了，真威/武啊。”
语尾声调向上一滑，语气变得模糊不明。
“你来干什么阿鲁。”
伊万选择了无视身后东方人的问话。
本田菊站直身子，语气换的颇有礼貌，但言意里是不可置否怒意。
“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请放开王耀先生，这是我们的家事。”
——王耀先生。称呼不再不是兄长大人不是哥哥不是思密达也不是大佬。
伊万面不变色回过头，看着颔首垂头的王耀：“家事吗？王耀同/志？”
被问话的人低低地吼出否定，狠狠地捏住搀扶他的托里斯的手。
“王耀同/志，我们先回去看看伤口吧。”站在一边许久的爱德华很贴心地提出建议。
伊万闻言，恍然大悟一样拍了拍爱德华的肩：“啊，也对。王耀同志，你们先回去看看伤势吧。莱维斯同志，你留下。”
胆小的莱维斯在伊万面前大气也不敢喘，自然不敢拒绝。
王耀瞥了一眼本田菊：“你不要以为我是你大哥就会任由你胡来了。”
龙君怒了，不能再忍了。
苏/维/埃的一干人马带着王耀走了，只留下菊、伊万和莱维斯.
本田菊看着伊万，等伊万给他一个解释。
伊万被看的不耐烦了，耸了耸肩：“嘛，怎么说呢。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保护王耀同/志是因为他布/尔/什/维/克/党的一员，组/织决定的。”
本田菊细眯着眼沉思了一下，也就是‘大/和男儿的风气’。
“你又在向我宣/战吗？”
北极熊无辜地笑着，转身问到莱维斯：
“我有吗？莱维斯同/志？”
“唔…没…没有，伊万同/志…”
本田菊眉角跳了一下，心里想的都是‘伊万专挑软柿子捏’。
“不过…”伊万又正色地看着菊。
“这次我会帮王耀的。”
高大的北方人眼里的笑意全无，两颗晶紫的眼眸里是贝加/尔/湖/底宝藏一样的深沉。
——伊万·布拉金斯基还真是个被上司惯坏了的人。
本田菊不想纠缠下去了，总之这场战/争既然挑起来了，也就无法挽回了。
王耀曾经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泼出去了。
本田菊泼出去的一盆水，搅得耀家一片泥泞。但沾上了火星，那些水，就变成了烈酒。


——烽火燃遍中/原。
本田菊真真正正地开始了掠/夺，王耀跟伊万学会了用枪，把能瞄的东西瞄了个遍，说是练枪法.
“王耀同/志，我觉得你家没被本田菊砸光，就先被你扫个稀烂了。”
“布拉金斯基同/志，‘此仇不报非君子’。”
王耀托起抢，瞄起不远处荒野上的稻草人，扣动了扳机。
“不是还有一句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北极熊抑扬顿挫地来了一句。
“砰！”
脱靶了。
王耀用力地握紧枪/托，把心里的不甘和气愤全都想要揉进手里这块木疙瘩，这块连汗津津的木疙瘩。
“布拉金斯基同/志。那么你为什么不十年之后再报/仇呢？”
1905年沙/俄惨败，伊万果然还耿耿于怀。
“已经过了很久了啊。现在是1939年。”
“你是国/家，不是老百姓，是永存的。”王耀看不惯伊万那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二十四年连弹指都不算。”
伊万歪着脑袋看王耀，不打算对这番言论进行评价。
可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龙君瘦弱的背影让他想不起来那个沉水烟云里王/朝。
“王耀同/志。革/命/者的玩笑，请原谅。”
伊万把枪从王耀手里扯下来，拉起匍匐在地上的他，进了营房。
伊万端来酒瓶和棉布：“该换药了。”
王耀解/开沾满土的军服，袒/露出一身的疮痍——历年朝/代更换的痕迹，戒/毒时自/残的疤痕，联/军入/侵的凌/辱，最新的伤口是本田菊留下的还未干固的刀伤。
“我以为你连枪都扛不动了呢。”
伊万用软而清洁的棉布沾饱白酒，辛辣甘醇的酒气沁在整个营房里。
“怎么会阿鲁，比枪还沉的戎械我都拿过，但是这个怎么这么难瞄准阿鲁……咝。”
冰凉的棉布覆在伤口上，烈酒的刺激使得王耀一阵抽搐。
不知道是什么，自己的疮痍，伊万的突然造访，菊的背叛。
伤口很深。
“疼吗？”
“你别管了阿鲁，快点换药…咝！”
“下次给你换伏特加试试。”
北极熊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一点，可是对于王耀来说，轻的那一点，根本没什么作用。
身后的青年细心地擦拭着血渍，以至于头贴在王耀背上，柔软的发梢扫着脊梁，像极了原来小香湾湾小菊永洙他们伏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软绵绵的孩提和呼吸和触摸。
可是一切都不在了。
小香被亚瑟带走，湾湾被菊带走，永洙很久没来了，最近见的，就是宣/战时的本田菊。
亚/细/亚兄长。
伊万用纱布把王耀的上身缠了一圈又一圈，包裹住伤口。
“王耀同/志，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告诉你布/尔/什/维/克的全部。”
王耀站起身，抓起一边的干净军服，利落地穿在身上。
“我们不是在一起吗？你还有你的苏/联。”
伊万从背后环住王耀，双手在他身前扭好每一颗纽扣，细心的整理好衣衫。神情很认真，像是想要王耀见证什么。
伊万没说话，把鼻息扑在王耀的头顶。
“伊万同志，放开我。这不是革/命者的行为。”
他的鼻息过分越过皮肤，王耀不会忘记会发生什么。
侵/略是这样，结/盟也是这样。
“王耀同/志，学一句俄/语吧。”
"Большевик，Да здравствуе"
——苏/维/埃的信/仰。
隆冬，一场激/战过后，王耀搂着怀里十七八岁的小战/士，呵着热气温着他的手。
小战/士的手上脚上，起满了流脓的冻疮，王耀心痛地摸了摸孩子的头，把自己的下巴，埋进这个孩子脏乱的头发。
——长风入短袂，两手如怀冰。
“王耀大哥，我们会赢对吧。”
小战/士突然抬起头，晶晶的黑眼珠看着王耀，满满是坚定的语气。


1937年7月，本田菊解开刀上的封绳，在王耀的背上砍下一条深抵骨节的伤口。刀刃劈开锦帛，伤口汩汩地冒出血，与王耀缃红的长袍混成一片湿泞。
“小菊，这次我的家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王耀定定地看着昔日自己疼爱的弟弟持刀对他，可他依然高傲地回应着菊对他的不敬。
本田菊狭眼地看着对面的人：“王耀，你现在终于清醒了。”
王耀紧紧握住空空的拳头，他现在手无寸铁。曾几何时，黄/海一战，让他煞是费了精力，可最后还是让菊取了胜，黄/海的主/权就这么忽忽悠悠地在女上司手里命悬一线。
而真正的上司被困在远方，写下一句怅然的诗，草草给这场征/战画了个句号。王耀愁得大病了一场，待到病好，又见到菊亲自站在自己面前宣/战。
后背洇洇地淌出鲜血，风一吹，冷的一阵颤栗。
本田菊握好手中的刀，目光看着王耀，瞄准胸口，直直地逼过去。
昔日的景仰和热切，已经被野/心并没。恩情、宠爱、保护……现在都一文不值，只有那大片的沃/土和老实的子/民才是现在切实的满足感。
——要出击了。
尖锐的金属划破迎刃的气流，鲜红直抵鲜红。
妄想。
剑尖还有三指就要刺到王耀的时候，一双白人的手拉开了他，金属落了空。
本田菊错愕地看着白金发色的青年：“伊万·布拉金斯基？！”
白金发色的青年笑眯眯地点头，身后是被称作苏/维/埃的成员。
“哟，本田菊。”伊万顶着一张灿烂得堪比向日葵的脸，把差一点被砍中的王耀挡在身后：“如今砍起你大哥来了，真威/武啊。”
语尾声调向上一滑，语气变得模糊不明。
“你来干什么阿鲁。”
伊万选择了无视身后东方人的问话。
本田菊站直身子，语气换的颇有礼貌，但言意里是不可置否怒意。
“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请放开王耀先生，这是我们的家事。”
——王耀先生。称呼不再不是兄长大人不是哥哥不是思密达也不是大佬。
伊万面不变色回过头，看着颔首垂头的王耀：“家事吗？王耀同/志？”
被问话的人低低地吼出否定，狠狠地捏住搀扶他的托里斯的手。
“王耀同/志，我们先回去看看伤口吧。”站在一边许久的爱德华很贴心地提出建议。
伊万闻言，恍然大悟一样拍了拍爱德华的肩：“啊，也对。王耀同志，你们先回去看看伤势吧。莱维斯同志，你留下。”
胆小的莱维斯在伊万面前大气也不敢喘，自然不敢拒绝。
王耀瞥了一眼本田菊：“你不要以为我是你大哥就会任由你胡来了。”
龙君怒了，不能再忍了。
苏/维/埃的一干人马带着王耀走了，只留下菊、伊万和莱维斯.
本田菊看着伊万，等伊万给他一个解释。
伊万被看的不耐烦了，耸了耸肩：“嘛，怎么说呢。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保护王耀同/志是因为他布/尔/什/维/克/党的一员，组/织决定的。”
本田菊细眯着眼沉思了一下，也就是‘大/和男儿的风气’。
“你又在向我宣/战吗？”
北极熊无辜地笑着，转身问到莱维斯：
“我有吗？莱维斯同/志？”
“唔…没…没有，伊万同/志…”
本田菊眉角跳了一下，心里想的都是‘伊万专挑软柿子捏’。
“不过…”伊万又正色地看着菊。
“这次我会帮王耀的。”
高大的北方人眼里的笑意全无，两颗晶紫的眼眸里是贝加/尔/湖/底宝藏一样的深沉。
——伊万·布拉金斯基还真是个被上司惯坏了的人。
本田菊不想纠缠下去了，总之这场战/争既然挑起来了，也就无法挽回了。
王耀曾经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泼出去了。
本田菊泼出去的一盆水，搅得耀家一片泥泞。但沾上了火星，那些水，就变成了烈酒。


——烽火燃遍中/原。
本田菊真真正正地开始了掠/夺，王耀跟伊万学会了用枪，把能瞄的东西瞄了个遍，说是练枪法.
“王耀同/志，我觉得你家没被本田菊砸光，就先被你扫个稀烂了。”
“布拉金斯基同/志，‘此仇不报非君子’。”
王耀托起抢，瞄起不远处荒野上的稻草人，扣动了扳机。
“不是还有一句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北极熊抑扬顿挫地来了一句。
“砰！”
脱靶了。
王耀用力地握紧枪/托，把心里的不甘和气愤全都想要揉进手里这块木疙瘩，这块连汗津津的木疙瘩。
“布拉金斯基同/志。那么你为什么不十年之后再报/仇呢？”
1905年沙/俄惨败，伊万果然还耿耿于怀。
“已经过了很久了啊。现在是1939年。”
“你是国/家，不是老百姓，是永存的。”王耀看不惯伊万那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二十四年连弹指都不算。”
伊万歪着脑袋看王耀，不打算对这番言论进行评价。
可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龙君瘦弱的背影让他想不起来那个沉水烟云里王/朝。
“王耀同/志。革/命/者的玩笑，请原谅。”
伊万把枪从王耀手里扯下来，拉起匍匐在地上的他，进了营房。
伊万端来酒瓶和棉布：“该换药了。”
王耀解/开沾满土的军服，袒/露出一身的疮痍——历年朝/代更换的痕迹，戒/毒时自/残的疤痕，联/军入/侵的凌/辱，最新的伤口是本田菊留下的还未干固的刀伤。
“我以为你连枪都扛不动了呢。”
伊万用软而清洁的棉布沾饱白酒，辛辣甘醇的酒气沁在整个营房里。
“怎么会阿鲁，比枪还沉的戎械我都拿过，但是这个怎么这么难瞄准阿鲁……咝。”
冰凉的棉布覆在伤口上，烈酒的刺激使得王耀一阵抽搐。
不知道是什么，自己的疮痍，伊万的突然造访，菊的背叛。
伤口很深。
“疼吗？”
“你别管了阿鲁，快点换药…咝！”
“下次给你换伏特加试试。”
北极熊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一点，可是对于王耀来说，轻的那一点，根本没什么作用。
身后的青年细心地擦拭着血渍，以至于头贴在王耀背上，柔软的发梢扫着脊梁，像极了原来小香湾湾小菊永洙他们伏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软绵绵的孩提和呼吸和触摸。
可是一切都不在了。
小香被亚瑟带走，湾湾被菊带走，永洙很久没来了，最近见的，就是宣/战时的本田菊。
亚/细/亚兄长。
伊万用纱布把王耀的上身缠了一圈又一圈，包裹住伤口。
“王耀同/志，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告诉你布/尔/什/维/克的全部。”
王耀站起身，抓起一边的干净军服，利落地穿在身上。
“我们不是在一起吗？你还有你的苏/联。”
伊万从背后环住王耀，双手在他身前扭好每一颗纽扣，细心的整理好衣衫。神情很认真，像是想要王耀见证什么。
伊万没说话，把鼻息扑在王耀的头顶。
“伊万同志，放开我。这不是革/命者的行为。”
他的鼻息过分越过皮肤，王耀不会忘记会发生什么。
侵/略是这样，结/盟也是这样。
“王耀同/志，学一句俄/语吧。”
"Большевик，Да здравствуе"
——苏/维/埃的信/仰。
隆冬，一场激/战过后，王耀搂着怀里十七八岁的小战/士，呵着热气温着他的手。
小战/士的手上脚上，起满了流脓的冻疮，王耀心痛地摸了摸孩子的头，把自己的下巴，埋进这个孩子脏乱的头发。
——长风入短袂，两手如怀冰。
“王耀大哥，我们会赢对吧。”
小战/士突然抬起头，晶晶的黑眼珠看着王耀，满满是坚定的语气。


1937年7月，本田菊解开刀上的封绳，在王耀的背上砍下一条深抵骨节的伤口。刀刃劈开锦帛，伤口汩汩地冒出血，与王耀缃红的长袍混成一片湿泞。
“小菊，这次我的家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王耀定定地看着昔日自己疼爱的弟弟持刀对他，可他依然高傲地回应着菊对他的不敬。
本田菊狭眼地看着对面的人：“王耀，你现在终于清醒了。”
王耀紧紧握住空空的拳头，他现在手无寸铁。曾几何时，黄/海一战，让他煞是费了精力，可最后还是让菊取了胜，黄/海的主/权就这么忽忽悠悠地在女上司手里命悬一线。
而真正的上司被困在远方，写下一句怅然的诗，草草给这场征/战画了个句号。王耀愁得大病了一场，待到病好，又见到菊亲自站在自己面前宣/战。
后背洇洇地淌出鲜血，风一吹，冷的一阵颤栗。
本田菊握好手中的刀，目光看着王耀，瞄准胸口，直直地逼过去。
昔日的景仰和热切，已经被野/心并没。恩情、宠爱、保护……现在都一文不值，只有那大片的沃/土和老实的子/民才是现在切实的满足感。
——要出击了。
尖锐的金属划破迎刃的气流，鲜红直抵鲜红。
妄想。
剑尖还有三指就要刺到王耀的时候，一双白人的手拉开了他，金属落了空。
本田菊错愕地看着白金发色的青年：“伊万·布拉金斯基？！”
白金发色的青年笑眯眯地点头，身后是被称作苏/维/埃的成员。
“哟，本田菊。”伊万顶着一张灿烂得堪比向日葵的脸，把差一点被砍中的王耀挡在身后：“如今砍起你大哥来了，真威/武啊。”
语尾声调向上一滑，语气变得模糊不明。
“你来干什么阿鲁。”
伊万选择了无视身后东方人的问话。
本田菊站直身子，语气换的颇有礼貌，但言意里是不可置否怒意。
“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请放开王耀先生，这是我们的家事。”
——王耀先生。称呼不再不是兄长大人不是哥哥不是思密达也不是大佬。
伊万面不变色回过头，看着颔首垂头的王耀：“家事吗？王耀同/志？”
被问话的人低低地吼出否定，狠狠地捏住搀扶他的托里斯的手。
“王耀同/志，我们先回去看看伤口吧。”站在一边许久的爱德华很贴心地提出建议。
伊万闻言，恍然大悟一样拍了拍爱德华的肩：“啊，也对。王耀同志，你们先回去看看伤势吧。莱维斯同志，你留下。”
胆小的莱维斯在伊万面前大气也不敢喘，自然不敢拒绝。
王耀瞥了一眼本田菊：“你不要以为我是你大哥就会任由你胡来了。”
龙君怒了，不能再忍了。
苏/维/埃的一干人马带着王耀走了，只留下菊、伊万和莱维斯.
本田菊看着伊万，等伊万给他一个解释。
伊万被看的不耐烦了，耸了耸肩：“嘛，怎么说呢。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保护王耀同/志是因为他布/尔/什/维/克/党的一员，组/织决定的。”
本田菊细眯着眼沉思了一下，也就是‘大/和男儿的风气’。
“你又在向我宣/战吗？”
北极熊无辜地笑着，转身问到莱维斯：
“我有吗？莱维斯同/志？”
“唔…没…没有，伊万同/志…”
本田菊眉角跳了一下，心里想的都是‘伊万专挑软柿子捏’。
“不过…”伊万又正色地看着菊。
“这次我会帮王耀的。”
高大的北方人眼里的笑意全无，两颗晶紫的眼眸里是贝加/尔/湖/底宝藏一样的深沉。
——伊万·布拉金斯基还真是个被上司惯坏了的人。
本田菊不想纠缠下去了，总之这场战/争既然挑起来了，也就无法挽回了。
王耀曾经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泼出去了。
本田菊泼出去的一盆水，搅得耀家一片泥泞。但沾上了火星，那些水，就变成了烈酒。


——烽火燃遍中/原。
本田菊真真正正地开始了掠/夺，王耀跟伊万学会了用枪，把能瞄的东西瞄了个遍，说是练枪法.
“王耀同/志，我觉得你家没被本田菊砸光，就先被你扫个稀烂了。”
“布拉金斯基同/志，‘此仇不报非君子’。”
王耀托起抢，瞄起不远处荒野上的稻草人，扣动了扳机。
“不是还有一句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北极熊抑扬顿挫地来了一句。
“砰！”
脱靶了。
王耀用力地握紧枪/托，把心里的不甘和气愤全都想要揉进手里这块木疙瘩，这块连汗津津的木疙瘩。
“布拉金斯基同/志。那么你为什么不十年之后再报/仇呢？”
1905年沙/俄惨败，伊万果然还耿耿于怀。
“已经过了很久了啊。现在是1939年。”
“你是国/家，不是老百姓，是永存的。”王耀看不惯伊万那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二十四年连弹指都不算。”
伊万歪着脑袋看王耀，不打算对这番言论进行评价。
可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龙君瘦弱的背影让他想不起来那个沉水烟云里王/朝。
“王耀同/志。革/命/者的玩笑，请原谅。”
伊万把枪从王耀手里扯下来，拉起匍匐在地上的他，进了营房。
伊万端来酒瓶和棉布：“该换药了。”
王耀解/开沾满土的军服，袒/露出一身的疮痍——历年朝/代更换的痕迹，戒/毒时自/残的疤痕，联/军入/侵的凌/辱，最新的伤口是本田菊留下的还未干固的刀伤。
“我以为你连枪都扛不动了呢。”
伊万用软而清洁的棉布沾饱白酒，辛辣甘醇的酒气沁在整个营房里。
“怎么会阿鲁，比枪还沉的戎械我都拿过，但是这个怎么这么难瞄准阿鲁……咝。”
冰凉的棉布覆在伤口上，烈酒的刺激使得王耀一阵抽搐。
不知道是什么，自己的疮痍，伊万的突然造访，菊的背叛。
伤口很深。
“疼吗？”
“你别管了阿鲁，快点换药…咝！”
“下次给你换伏特加试试。”
北极熊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一点，可是对于王耀来说，轻的那一点，根本没什么作用。
身后的青年细心地擦拭着血渍，以至于头贴在王耀背上，柔软的发梢扫着脊梁，像极了原来小香湾湾小菊永洙他们伏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软绵绵的孩提和呼吸和触摸。
可是一切都不在了。
小香被亚瑟带走，湾湾被菊带走，永洙很久没来了，最近见的，就是宣/战时的本田菊。
亚/细/亚兄长。
伊万用纱布把王耀的上身缠了一圈又一圈，包裹住伤口。
“王耀同/志，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告诉你布/尔/什/维/克的全部。”
王耀站起身，抓起一边的干净军服，利落地穿在身上。
“我们不是在一起吗？你还有你的苏/联。”
伊万从背后环住王耀，双手在他身前扭好每一颗纽扣，细心的整理好衣衫。神情很认真，像是想要王耀见证什么。
伊万没说话，把鼻息扑在王耀的头顶。
“伊万同志，放开我。这不是革/命者的行为。”
他的鼻息过分越过皮肤，王耀不会忘记会发生什么。
侵/略是这样，结/盟也是这样。
“王耀同志，学一句俄/语吧。”
"Большевик，Да здравствуе"
——苏/维/埃的信/仰。
隆冬，一场激/战过后，王耀搂着怀里十七八岁的小战/士，呵着热气温着他的手。
小战/士的手上脚上，起满了流脓的冻疮，王耀心痛地摸了摸孩子的头，把自己的下巴，埋进这个孩子脏乱的头发。
——长风入短袂，两手如怀冰。
“王耀大哥，我们会赢对吧。”
小战/士突然抬起头，晶晶的黑眼珠看着王耀，满满是坚定的语气。


王耀顿了顿，看着小战/士，笑着说：
“对，会赢。”
小战/士憨憨地笑，不停地“恩恩”应着。王耀把小战/士往怀里搂了搂，这孩子的父母，早就被菊家的士兵杀了。
——本田菊，看你干的好事！
“王大哥，不说了。”小战/士突然从王耀怀里钻出来，站起来扛上枪：“为了打跑小/鬼/子，我要去接岗了！”
还真是个直冲冲的孩子。
王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小战/士的身上：“夜里冷，多穿点。”
小战/士一再推脱，说是怕王耀也冷，王耀硬是把他推了出去，用伊万的话教育了他一顿。
——革/命不分你我。
他回到营帐，看着另一张床上的伊万爬起来，解/开肥厚的大衣拽过王耀，把他包在宽大炽热的温度里。
“聊完了？”
“嗯。”
伊万笑的很灿烂：“叫本田菊什么？小/鬼/子？”
王耀应声不语。菊的报/应，这种事。
“那我有名字吗？小耀家的名字？”
手握水管的斯/拉/夫青年满腔地期待着怀里东方男子的回答。
“老毛子。”
……
“Kourkourkourkourkour…”
伊万捏紧了手中的水管，青紫的面庞比寒冬还阴冷。
“咳，我们可是战/友，伊万同/志。”
“王耀同志，你跟我在一起是不会受欺负的。”
“王耀，阿尔弗雷德不会对你怎么样，欧/洲那帮家伙有一半和我们站在一起。”
“小耀，我会帮你打/赢这场战/争的。”
八/年/抗/战。
最后站在审/判台上的菊，狼狈不堪。
伊万带着苏/联笑着站在王耀这边，阿尔弗雷德“本Hero…本hero”地叫个不停。
“那么，本hero认为，日/本君，你该做什么？”
阿尔弗雷德示意地指向王耀。
——美/国/式的直白真讨厌阿鲁。
王耀站在那里，联/合/国的目光在他和菊之间连成了一条线。
“小耀，你的奖品。”伊万悄悄地伏在耳边低语。
战/争怎么可能有奖品？战/利/品，赔/款。只有这两个。
根本没人出色而正/义，要不是战/火烧到自己家门口，也许自己根本不会出动吧。
其实自己也是个自私的人呢。
菊踟蹰着每一步，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曾经的王耀，支离破碎的身体和残缺不全的心智。
菊抬起头，宣/战时的意气风发被战火硝烟封缄在战/场上，带回来了一脸的疲惫和失意。
——如果是过去，如果是小菊，我一定会把他像小时候一样抱在怀里，安慰这个孩子。
“王耀先生，我……”
本田菊开口，却硬生生地被阿尔弗雷德的疑问打断。
“诶，不是大哥吗？”
“美/国你有病啊！汉堡堵不住你的嘴！”亚瑟用高帮军靴狠狠踹了他一脚。
……联/合/国沉寂了。
“王耀先生。对不起。”
王耀先生。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再是膝下的弟弟了。
小菊走了，遣来一个本田菊。
一日与君别，相逢如陌路。
“呜哇~德/意/志，怎么办怎么办啊？那么多的赔/款，就是卖掉全部的披萨也不够啊！！”
“从W/W1/到现在…老天我要怎么办啊啊！难道还要做手工吗？！”
同是二/战/战/败/国的意/大/利和德/意/志/联/邦为前景感到很迷茫。
“……德/意/志先生，意/大/利先生。我觉得，现在还是争取宽容处理好。”
阿尔弗雷德提到赔/款的时候，审判场上的国/家都蠢蠢欲动。
菊会赔得倾家荡产的。
在场有资格发言的国/家和地区纷纷要求赔/款，用来修复那些硝烟味的土地。
三个人的脸色愈发阴沉下去，脸色最难看的要数本田菊了。
王耀到现在还没发言。
“中/国，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了。”
伊万握住王耀的手，用力地一点点捏紧。
——我知道的，伊万，你是不要让我在关键时刻挫败。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娜塔莉娅，你会让她赔吗？
……
王耀反捏紧伊万的手，亚瑟看的明白，在一旁摇着头叹气。
“我要求本田菊还我台/湾。”
“我不要赔/款。”
王耀记得上司说过：要为/国树立地位。
他做到了。
不光为了国/家，也为了几千年来唇齿相依的这份情谊。
——小菊曾经是弟弟，不管怎样曾经都是。
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王耀，受难深重的国/家不要赔/款了。伊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阿尔弗雷德不断地发出疑问的声音，以及王耀听见了菊破口欲出的‘兄长’。
王耀正视着会场，凌厉地看着所有在场的国/家。
“我说了，赔/款不要了。我只要台/湾回来。”
本田菊同意了。
也许只要不赔/款就可以吧。
散会以后，王耀和伊万走出来。伊万对于王耀的做法很不屑，语气愤懑。
王耀却觉得无所谓了，湾湾回来了，菊会轻松一点。
他是做大哥的。
伊万和他不一样，不会理解的。
可是，他都做到了。
国/家的地位，湾湾的自/由，对菊的宽恕。
还有伊万，谢谢你的苏/联。
结束了，二/战。
再见了，小菊。
再见了，俄/罗/斯。
END


1937年7月，本田菊解开刀上的封绳，在王耀的背上砍下一条深抵骨节的伤口。刀刃劈开锦帛，伤口汩汩地冒出血，与王耀缃红的长袍混成一片湿泞。
“小菊，这次我的家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王耀定定地看着昔日自己疼爱的弟弟持刀对他，可他依然高傲地回应着菊对他的不敬。
本田菊狭眼地看着对面的人：“王耀，你现在终于清醒了。”
王耀紧紧握住空空的拳头，他现在手无寸铁。曾几何时，黄/海一战，让他煞是费了精力，可最后还是让菊取了胜，黄/海的主/权就这么忽忽悠悠地在女上司手里命悬一线。
而真正的上司被困在远方，写下一句怅然的诗，草草给这场征/战画了个句号。王耀愁得大病了一场，待到病好，又见到菊亲自站在自己面前宣/战。
后背洇洇地淌出鲜血，风一吹，冷的一阵颤栗。
本田菊握好手中的刀，目光看着王耀，瞄准胸口，直直地逼过去。
昔日的景仰和热切，已经被野/心并没。恩情、宠爱、保护……现在都一文不值，只有那大片的沃/土和老实的子/民才是现在切实的满足感。
——要出击了。
尖锐的金属划破迎刃的气流，鲜红直抵鲜红。
妄想。
剑尖还有三指就要刺到王耀的时候，一双白人的手拉开了他，金属落了空。
本田菊错愕地看着白金发色的青年：“伊万·布拉金斯基？！”
白金发色的青年笑眯眯地点头，身后是被称作苏/维/埃的成员。
“哟，本田菊。”伊万顶着一张灿烂得堪比向日葵的脸，把差一点被砍中的王耀挡在身后：“如今砍起你大哥来了，真威武啊。”
语尾声调向上一滑，语气变得模糊不明。
“你来干什么阿鲁。”
伊万选择了无视身后东方人的问话。
本田菊站直身子，语气换的颇有礼貌，但言意里是不可置否怒意。
“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请放开王耀先生，这是我们的家事。”
——王耀先生。称呼不再不是兄长大人不是哥哥不是思密达也不是大佬。
伊万面不变色回过头，看着颔首垂头的王耀：“家事吗？王耀同志？”
被问话的人低低地吼出否定，狠狠地捏住搀扶他的托里斯的手。
“王耀同志，我们先回去看看伤口吧。”站在一边许久的爱德华很贴心地提出建议。
伊万闻言，恍然大悟一样拍了拍爱德华的肩：“啊，也对。王耀同志，你们先回去看看伤势吧。莱维斯同志，你留下。”
胆小的莱维斯在伊万面前大气也不敢喘，自然不敢拒绝。
王耀瞥了一眼本田菊：“你不要以为我是你大哥就会任由你胡来了。”
龙君怒了，不能再忍了。
苏/维/埃的一干人马带着王耀走了，只留下菊、伊万和莱维斯.
本田菊看着伊万，等伊万给他一个解释。
伊万被看的不耐烦了，耸了耸肩：“嘛，怎么说呢。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保护王耀同志是因为他布/尔/什/维/克/党的一员，组/织决定的。”
本田菊细眯着眼沉思了一下，也就是‘大/和男儿的风气’。
“你又在向我宣/战吗？”
北极熊无辜地笑着，转身问到莱维斯：
“我有吗？莱维斯同志？”
“唔…没…没有，伊万同志…”
本田菊眉角跳了一下，心里想的都是‘伊万专挑软柿子捏’。
“不过…”伊万又正色地看着菊。
“这次我会帮王耀的。”
高大的北方人眼里的笑意全无，两颗晶紫的眼眸里是贝加/尔/湖/底宝藏一样的深沉。
——伊万·布拉金斯基还真是个被上司惯坏了的人。
本田菊不想纠缠下去了，总之这场战/争既然挑起来了，也就无法挽回了。
王耀曾经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泼出去了。
本田菊泼出去的一盆水，搅得耀家一片泥泞。但沾上了火星，那些水，就变成了烈酒。


——烽火燃遍中/原。
本田菊真真正正地开始了掠/夺，王耀跟伊万学会了用枪，把能瞄的东西瞄了个遍，说是练枪法.
“王耀同志，我觉得你家没被本田菊砸光，就先被你扫个稀烂了。”
“布拉金斯基同志，‘此仇不报非君子’。”
王耀托起抢，瞄起不远处荒野上的稻草人，扣动了扳机。
“不是还有一句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北极熊抑扬顿挫地来了一句。
“砰！”
脱靶了。
王耀用力地握紧枪托，把心里的不甘和气愤全都想要揉进手里这块木疙瘩，这块连汗津津的木疙瘩。
“布拉金斯基同志。那么你为什么不十年之后再报仇呢？”
1905年沙/俄惨败，伊万果然还耿耿于怀。
“已经过了很久了啊。现在是1939年。”
“你是国/家，不是老百姓，是永存的。”王耀看不惯伊万那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二十四年连弹指都不算。”
伊万歪着脑袋看王耀，不打算对这番言论进行评价。
可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龙君瘦弱的背影让他想不起来那个沉水烟云里王/朝。
“王耀同志。革/命者的玩笑，请原谅。”
伊万把枪从王耀手里扯下来，拉起匍匐在地上的他，进了营房。
伊万端来酒瓶和棉布：“该换药了。”
王耀解/开沾满土的军服，袒/露出一身的疮痍——历年朝/代更换的痕迹，戒/毒时自/残的疤痕，联/军入/侵的凌/辱，最新的伤口是本田菊留下的还未干固的刀伤。
“我以为你连枪都扛不动了呢。”
伊万用软而清洁的棉布沾饱白酒，辛辣甘醇的酒气沁在整个营房里。
“怎么会阿鲁，比枪还沉的戎械我都拿过，但是这个怎么这么难瞄准阿鲁……咝。”
冰凉的棉布覆在伤口上，烈酒的刺激使得王耀一阵抽搐。
不知道是什么，自己的疮痍，伊万的突然造访，菊的背叛。
伤口很深。
“疼吗？”
“你别管了阿鲁，快点换药…咝！”
“下次给你换伏特加试试。”
北极熊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一点，可是对于王耀来说，轻的那一点，根本没什么作用。
身后的青年细心地擦拭着血渍，以至于头贴在王耀背上，柔软的发梢扫着脊梁，像极了原来小香湾湾小菊永洙他们伏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软绵绵的孩提和呼吸和触摸。
可是一切都不在了。
小香被亚瑟带走，湾湾被菊带走，永洙很久没来了，最近见的，就是宣/战时的本田菊。
亚/细/亚兄长。
伊万用纱布把王耀的上身缠了一圈又一圈，包裹住伤口。
“王耀同志，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告诉你布/尔/什/维/克的全部。”
王耀站起身，抓起一边的干净军服，利落地穿在身上。
“我们不是在一起吗？你还有你的苏/联。”
伊万从背后环住王耀，双手在他身前扭好每一颗纽扣，细心的整理好衣衫。神情很认真，像是想要王耀见证什么。
伊万没说话，把鼻息扑在王耀的头顶。
“伊万同志，放开我。这不是革/命者的行为。”
他的鼻息过分越过皮肤，王耀不会忘记会发生什么。
侵/略是这样，结/盟也是这样。
“王耀同志，学一句俄/语吧。”
"Большевик，Да здравствуе"
——苏/维/埃的信/仰。
隆冬，一场激/战过后，王耀搂着怀里十七八岁的小战/士，呵着热气温着他的手。
小战/士的手上脚上，起满了流脓的冻疮，王耀心痛地摸了摸孩子的头，把自己的下巴，埋进这个孩子脏乱的头发。
——长风入短袂，两手如怀冰。
“王耀大哥，我们会赢对吧。”
小战/士突然抬起头，晶晶的黑眼珠看着王耀，满满是坚定的语气。


王耀顿了顿，看着小战/士，笑着说：
“对，会赢。”
小战/士憨憨地笑，不停地“恩恩”应着。王耀把小战/士往怀里搂了搂，这孩子的父母，早就被菊家的士兵杀了。
——本田菊，看你干的好事！
“王大哥，不说了。”小战/士突然从王耀怀里钻出来，站起来扛上枪：“为了打跑小/鬼/子，我要去接岗了！”
还真是个直冲冲的孩子。
王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小战/士的身上：“夜里冷，多穿点。”
小战/士一再推脱，说是怕王耀也冷，王耀硬是把他推了出去，用伊万的话教育了他一顿。
——革/命不分你我。
他回到营帐，看着另一张床上的伊万爬起来，解/开肥厚的大衣拽过王耀，把他包在宽大炽热的温度里。
“聊完了？”
“嗯。”
伊万笑的很灿烂：“叫本田菊什么？小/鬼/子？”
王耀应声不语。菊的报/应，这种事。
“那我有名字吗？小耀家的名字？”
手握水管的斯/拉/夫青年满腔地期待着怀里东方男子的回答。
“老毛子。”
……
“Kourkourkourkourkour…”
伊万捏紧了手中的水管，青紫的面庞比寒冬还阴冷。
“咳，我们可是战/友，伊万同志。”
“王耀同志，你跟我在一起是不会受欺负的。”
“王耀，阿尔弗雷德不会对你怎么样，欧/洲那帮家伙有一半和我们站在一起。”
“小耀，我会帮你打赢这场战/争的。”
八/年/抗/战。
最后站在审/判台上的菊，狼狈不堪。
伊万带着苏/联笑着站在王耀这边，阿尔弗雷德“本Hero…本hero”地叫个不停。
“那么，本hero认为，日/本君，你该做什么？”
阿尔弗雷德示意地指向王耀。
——美/国/式的直白真讨厌阿鲁。
王耀站在那里，联/合/国的目光在他和菊之间连成了一条线。
“小耀，你的奖品。”伊万悄悄地伏在耳边低语。
战/争怎么可能有奖品？战/利/品，赔/款。只有这两个。
根本没人出色而正/义，要不是战/火烧到自己家门口，也许自己根本不会出动吧。
其实自己也是个自私的人呢。
菊踟蹰着每一步，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曾经的王耀，支离破碎的身体和残缺不全的心智。
菊抬起头，宣/战时的意气风发被战火硝烟封缄在战/场上，带回来了一脸的疲惫和失意。
——如果是过去，如果是小菊，我一定会把他像小时候一样抱在怀里，安慰这个孩子。
“王耀先生，我……”
本田菊开口，却硬生生地被阿尔弗雷德的疑问打断。
“诶，不是大哥吗？”
“美/国你有病啊！汉堡堵不住你的嘴！”亚瑟用高帮军靴狠狠踹了他一脚。
……联/合/国沉寂了。
“王耀先生。对不起。”
王耀先生。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再是膝下的弟弟了。
小菊走了，遣来一个本田菊。
一日与君别，相逢如陌路。
“呜哇~德/意/志，怎么办怎么办啊？那么多的赔/款，就是卖掉全部的披萨也不够啊！！”
“从W/W1/到现在…老天我要怎么办啊啊！难道还要做手工吗？！”
同是二/战/战/败/国的意/大/利和德/意/志/联/邦为前景感到很迷茫。
“……德/意/志先生，意/大/利先生。我觉得，现在还是争取宽容处理好。”
阿尔弗雷德提到赔/款的时候，审判场上的国/家都蠢蠢欲动。
菊会赔得倾家荡产的。
在场有资格发言的国/家和地区纷纷要求赔/款，用来修复那些硝烟味的土地。
三个人的脸色愈发阴沉下去，脸色最难看的要数本田菊了。
王耀到现在还没发言。
“中/国，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了。”
伊万握住王耀的手，用力地一点点捏紧。
——我知道的，伊万，你是不要让我在关键时刻挫败。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娜塔莉娅，你会让她赔吗？
……
王耀反捏紧伊万的手，亚瑟看的明白，在一旁摇着头叹气。
“我要求本田菊还我台/湾。”
“我不要赔/款。”
王耀记得上司说过：要为国树立地位。
他做到了。
不光为了国/家，也为了几千年来唇齿相依的这份情谊。
——小菊曾经是弟弟，不管怎样曾经都是。
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王耀，受难深重的国/家不要赔/款了。伊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阿尔弗雷德不断地发出疑问的声音，以及王耀听见了菊破口欲出的‘兄长’。
王耀正视着会场，凌厉地看着所有在场的国/家。
“我说了，赔/款不要了。我只要台/湾回来。”
本田菊同意了。
也许只要不赔/款就可以吧。
散会以后，王耀和伊万走出来。伊万对于王耀的做法很不屑，语气愤懑。
王耀却觉得无所谓了，湾湾回来了，菊会轻松一点。
他是做大哥的。
伊万和他不一样，不会理解的。
可是，他都做到了。
国/家的地位，湾湾的自/由，对菊的宽恕。
还有伊万，谢谢你的苏/联。
结束了，二/战。
再见了，小菊。
再见了，俄/罗/斯。
END


1937年7月，本田菊解/开刀上的封绳，在王耀的背上砍下一条深抵骨节的伤口。刀刃劈开锦帛，伤口汩汩地冒出血，与王耀缃红的长袍混成一片湿泞。
“小菊，这次我的家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王耀定定地看着昔日自己疼爱的弟弟持刀对他，可他依然高傲地回应着菊对他的不敬。
本田菊狭眼地看着对面的人：“王耀，你现在终于清醒了。”
王耀紧紧握住空空的拳头，他现在手无寸铁。曾几何时，黄/海一战，让他煞是费了精力，可最后还是让菊取了胜，黄/海的主/权就这么忽忽悠悠地在女上司手里命悬一线。
而真正的上司被困在远方，写下一句怅然的诗，草草给这场征/战画了个句号。王耀愁得大病了一场，待到病好，又见到菊亲自站在自己面前宣/战。
后背洇洇地淌出鲜血，风一吹，冷的一阵颤栗。
本田菊握好手中的刀，目光看着王耀，瞄准胸口，直直地逼过去。
昔日的景仰和热切，已经被野/心并没。恩情、宠爱、保护……现在都一文不值，只有那大片的沃/土和老实的子/民才是现在切实的满足感。
——要出击了。
尖锐的金属划破迎刃的气流，鲜红直抵鲜红。
妄想。
剑尖还有三指就要刺到王耀的时候，一双白人的手拉开了他，金属落了空。
本田菊错愕地看着白金发色的青年：“伊万·布拉金斯基？！”
白金发色的青年笑眯眯地点头，身后是被称作苏/维/埃的成员。
“哟，本田菊。”伊万顶着一张灿烂得堪比向日葵的脸，把差一点被砍中的王耀挡在身后：“如今砍起你大哥来了，真威/武啊。”
语尾声调向上一滑，语气变得模糊不明。
“你来干什么阿鲁。”
伊万选择了无视身后东方人的问话。
本田菊站直身子，语气换的颇有礼貌，但言意里是不可置否怒意。
“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请放开王耀先生，这是我们的家事。”
——王耀先生。称呼不再不是兄长大人不是哥哥不是思密达也不是大佬。
伊万面不变色回过头，看着颔首垂头的王耀：“家事吗？王耀同/志？”
被问话的人低低地吼出否定，狠狠地捏住搀扶他的托里斯的手。
“王耀同/志，我们先回去看看伤口吧。”站在一边许久的爱德华很贴心地提出建议。
伊万闻言，恍然大悟一样拍了拍爱德华的肩：“啊，也对。王耀同/志，你们先回去看看伤势吧。莱维斯同/志，你留下。”
胆小的莱维斯在伊万面前大气也不敢喘，自然不敢拒绝。
王耀瞥了一眼本田菊：“你不要以为我是你大哥就会任由你胡来了。”
龙君怒了，不能再忍了。
苏/维/埃的一干人马带着王耀走了，只留下菊、伊万和莱维斯.
本田菊看着伊万，等伊万给他一个解释。
伊万被看的不耐烦了，耸了耸肩：“嘛，怎么说呢。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保护王耀同/志是因为他布/尔/什/维/克/党的一员，组/织决定的。”
本田菊细眯着眼沉思了一下，也就是‘大/和男儿的风气’。
“你又在向我宣/战吗？”
北极熊无辜地笑着，转身问到莱维斯：
“我有吗？莱维斯同/志？”
“唔…没…没有，伊万同/志…”
本田菊眉角跳了一下，心里想的都是‘伊万专挑软柿子捏’。
“不过…”伊万又正色地看着菊。
“这次我会帮王耀的。”
高大的北方人眼里的笑意全无，两颗晶紫的眼眸里是贝加/尔/湖/底宝藏一样的深沉。
——伊万·布拉金斯基还真是个被上司惯坏了的人。
本田菊不想纠缠下去了，总之这场战/争既然挑起来了，也就无法挽回了。
王耀曾经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泼出去了。
本田菊泼出去的一盆水，搅得耀家一片泥泞。但沾上了火星，那些水，就变成了烈酒。


——烽火燃遍中/原。
本田菊真真正正地开始了掠/夺，王耀跟伊万学会了用枪，把能瞄的东西瞄了个遍，说是练枪法.
“王耀同/志，我觉得你家没被本田菊砸光，就先被你扫个稀烂了。”
“布拉金斯基同/志，‘此仇不报非君子’。”
王耀托起抢，瞄起不远处荒野上的稻草人，扣动了扳机。
“不是还有一句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北极熊抑扬顿挫地来了一句。
“砰！”
脱靶了。
王耀用力地握紧枪/托，把心里的不甘和气愤全都想要揉进手里这块木疙瘩，这块连汗津津的木疙瘩。
“布拉金斯基同/志。那么你为什么不十年之后再报/仇呢？”
1905年沙/俄惨败，伊万果然还耿耿于怀。
“已经过了很久了啊。现在是1939年。”
“你是国/家，不是老百姓，是永存的。”王耀看不惯伊万那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二十四年连弹指都不算。”
伊万歪着脑袋看王耀，不打算对这番言论进行评价。
可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龙君瘦弱的背影让他想不起来那个沉水烟云里王/朝。
“王耀同/志。革/命/者的玩笑，请原谅。”
伊万把枪从王耀手里扯下来，拉起匍匐在地上的他，进了营房。
伊万端来酒瓶和棉布：“该换药了。”
王耀解/开沾满土的军服，袒/露出一身的疮痍——历年朝/代更换的痕迹，戒/毒时自/残的疤痕，联/军入/侵的凌/辱，最新的伤口是本田菊留下的还未干固的刀伤。
“我以为你连枪都扛不动了呢。”
伊万用软而清洁的棉布沾饱白酒，辛辣甘醇的酒气沁在整个营房里。
“怎么会阿鲁，比枪还沉的戎械我都拿过，但是这个怎么这么难瞄准阿鲁……咝。”
冰凉的棉布覆在伤口上，烈酒的刺激使得王耀一阵抽搐。
不知道是什么，自己的疮痍，伊万的突然造访，菊的背叛。
伤口很深。
“疼吗？”
“你别管了阿鲁，快点换药…咝！”
“下次给你换伏特加试试。”
北极熊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一点，可是对于王耀来说，轻的那一点，根本没什么作用。
身后的青年细心地擦拭着血渍，以至于头贴在王耀背上，柔软的发梢扫着脊梁，像极了原来小香湾湾小菊永洙他们伏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软绵绵的孩提和呼吸和触摸。
可是一切都不在了。
小香被亚瑟带走，湾湾被菊带走，永洙很久没来了，最近见的，就是宣/战时的本田菊。
亚/细/亚兄长。
伊万用纱布把王耀的上身缠了一圈又一圈，包裹住伤口。
“王耀同/志，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告诉你布/尔/什/维/克的全部。”
王耀站起身，抓起一边的干净军服，利落地穿在身上。
“我们不是在一起吗？你还有你的苏/联。”
伊万从背后环住王耀，双手在他身前扭好每一颗纽扣，细心的整理好衣衫。神情很认真，像是想要王耀见证什么。
伊万没说话，把鼻息扑在王耀的头顶。
“伊万同志，放开我。这不是革/命者的行为。”
他的鼻息过分越过皮肤，王耀不会忘记会发生什么。
侵/略是这样，结/盟也是这样。
“王耀同/志，学一句俄/语吧。”
"Большевик，Да здравствуе"
——苏/维/埃的信/仰。
隆冬，一场激/战过后，王耀搂着怀里十七八岁的小战/士，呵着热气温着他的手。
小战/士的手上脚上，起满了流脓的冻疮，王耀心痛地摸了摸孩子的头，把自己的下巴，埋进这个孩子脏乱的头发。
——长风入短袂，两手如怀冰。
“王耀大哥，我们会赢对吧。”
小战/士突然抬起头，晶晶的黑眼珠看着王耀，满满是坚定的语气。


1937年7月，本田菊解开刀上的封绳，在王耀的背上砍下一条深抵骨节的伤口。刀刃劈开锦帛，伤口汩汩地冒出血，与王耀缃红的长袍混成一片湿泞。
“小菊，这次我的家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王耀定定地看着昔日自己疼爱的弟弟持刀对他，可他依然高傲地回应着菊对他的不敬。
本田菊狭眼地看着对面的人：“王耀，你现在终于清醒了。”
王耀紧紧握住空空的拳头，他现在手无寸铁。曾几何时，黄/海一战，让他煞是费了精力，可最后还是让菊取了胜，黄/海的主/权就这么忽忽悠悠地在女上司手里命悬一线。
而真正的上司被困在远方，写下一句怅然的诗，草草给这场征/战画了个句号。王耀愁得大病了一场，待到病好，又见到菊亲自站在自己面前宣/战。
后背洇洇地淌出鲜血，风一吹，冷的一阵颤栗。
本田菊握好手中的刀，目光看着王耀，瞄准胸口，直直地逼过去。
昔日的景仰和热切，已经被野/心并没。恩情、宠爱、保护……现在都一文不值，只有那大片的沃/土和老实的子/民才是现在切实的满足感。
——要出击了。
尖锐的金属划破迎刃的气流，鲜红直抵鲜红。
妄想。
剑尖还有三指就要刺到王耀的时候，一双白人的手拉开了他，金属落了空。
本田菊错愕地看着白金发色的青年：“伊万·布拉金斯基？！”
白金发色的青年笑眯眯地点头，身后是被称作苏/维/埃的成员。
“哟，本田菊。”伊万顶着一张灿烂得堪比向日葵的脸，把差一点被砍中的王耀挡在身后：“如今砍起你大哥来了，真威武啊。”
语尾声调向上一滑，语气变得模糊不明。
“你来干什么阿鲁。”
伊万选择了无视身后东方人的问话。
本田菊站直身子，语气换的颇有礼貌，但言意里是不可置否怒意。
“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请放开王耀先生，这是我们的家事。”
——王耀先生。称呼不再不是兄长大人不是哥哥不是思密达也不是大佬。
伊万面不变色回过头，看着颔首垂头的王耀：“家事吗？王耀同志？”
被问话的人低低地吼出否定，狠狠地捏住搀扶他的托里斯的手。
“王耀同志，我们先回去看看伤口吧。”站在一边许久的爱德华很贴心地提出建议。
伊万闻言，恍然大悟一样拍了拍爱德华的肩：“啊，也对。王耀同志，你们先回去看看伤势吧。莱维斯同志，你留下。”
胆小的莱维斯在伊万面前大气也不敢喘，自然不敢拒绝。
王耀瞥了一眼本田菊：“你不要以为我是你大哥就会任由你胡来了。”
龙君怒了，不能再忍了。
苏/维/埃的一干人马带着王耀走了，只留下菊、伊万和莱维斯、
本田菊看着伊万，等伊万给他一个解释。
伊万被看的不耐烦了，耸了耸肩：“嘛，怎么说呢。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保护王耀同志是因为他布/尔/什/维/克/党的一员，组/织决定的。”
本田菊细眯着眼沉思了一下，也就是‘大/和男儿的风气’。
“你又在向我宣/战吗？”
北极熊无辜地笑着，转身问到莱维斯：
“我有吗？莱维斯同志？”
“唔…没…没有，伊万同志…”
本田菊眉角跳了一下，心里想的都是‘伊万专挑软柿子捏’。
“不过…”伊万又正色地看着菊。
“这次我会帮王耀的。”
高大的北方人眼里的笑意全无，两颗晶紫的眼眸里是贝加尔湖底宝藏一样的深沉。
——伊万·布拉金斯基还真是个被上司惯坏了的人。
本田菊不想纠缠下去了，总之这场战/争既然挑起来了，也就无法挽回了。
王耀曾经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泼出去了。
本田菊泼出去的一盆水，搅得耀家一片泥泞。但沾上了火星，那些水，就变成了烈酒。


——烽火燃遍中原。
本田菊真真正正地开始了掠/夺，王耀跟伊万学会了用枪，把能瞄的东西瞄了个遍，说是练枪法.
“王耀同志，我觉得你家没被本田菊砸光，就先被你扫个稀烂了。”
“布拉金斯基同志，‘此仇不报非君子’。”
王耀托起抢，瞄起不远处荒野上的稻草人，扣动了扳机。
“不是还有一句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北极熊抑扬顿挫地来了一句。
“砰！”
脱靶了。
王耀用力地握紧枪托，把心里的不甘和气愤全都想要揉进手里这块木疙瘩，这块连汗津津的木疙瘩。
“布拉金斯基同志。那么你为什么不十年之后再报仇呢？”
1905年沙/俄惨败，伊万果然还耿耿于怀。
“已经过了很久了啊。现在是1939年。”
“你是国/家，不是老百姓，是永存的。”王耀看不惯伊万那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二十四年连弹指都不算。”
伊万歪着脑袋看王耀，不打算对这番言论进行评价。
可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龙君瘦弱的背影让他想不起来那个沉水烟云里王朝。
“王耀同志。革/命者的玩笑，请原谅。”
伊万把枪从王耀手里扯下来，拉起匍匐在地上的他，进了营房。
伊万端来酒瓶和棉布：“该换药了。”
王耀解/开沾满土的军服，袒/露出一身的疮痍——历年朝代更换的痕迹，戒/毒时自残的疤痕，联/军入/侵的凌/辱，最新的伤口是本田菊留下的还未干固的刀伤。
“我以为你连枪都扛不动了呢。”
伊万用软而清洁的棉布沾饱白酒，辛辣甘醇的酒气沁在整个营房里。
“怎么会阿鲁，比枪还沉的戎械我都拿过，但是这个怎么这么难瞄准阿鲁……咝。”
冰凉的棉布覆在伤口上，烈酒的刺激使得王耀一阵抽搐。
不知道是什么，自己的疮痍，伊万的突然造访，菊的背叛。
伤口很深。
“疼吗？”
“你别管了阿鲁，快点换药…咝！”
“下次给你换伏特加试试。”
北极熊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一点，可是对于王耀来说，轻的那一点，根本没什么作用。
身后的青年细心地擦拭着血渍，以至于头贴在王耀背上，柔软的发梢扫着脊梁，像极了原来小香湾湾小菊永洙他们伏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软绵绵的孩提和呼吸和触摸。
可是一切都不在了。
小香被亚瑟带走，湾湾被菊带走，永洙很久没来了，最近见的，就是宣/战时的本田菊。
亚/细/亚兄长。
伊万用纱布把王耀的上身缠了一圈又一圈，包裹住伤口。
“王耀同志，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告诉你布/尔/什/维/克的全部。”
王耀站起身，抓起一边的干净军服，利落地穿在身上。
“我们不是在一起吗？你还有你的苏/联。”
伊万从背后环住王耀，双手在他身前扭好每一颗纽扣，细心的整理好衣衫。神情很认真，像是想要王耀见证什么。
伊万没说话，把鼻息扑在王耀的头顶。
“伊万同志，放开我。这不是革/命者的行为。”
他的鼻息过分越过皮肤，王耀不会忘记会发生什么。
侵/略是这样，结/盟也是这样。
“王耀同志，学一句俄/语吧。”
"Большевик，Да здравствуе"
——苏/维/埃的信仰。
隆冬，一场激战过后，王耀搂着怀里十七八岁的小战/士，呵着热气温着他的手。
小战/士的手上脚上，起满了流脓的冻疮，王耀心痛地摸了摸孩子的头，把自己的下巴，埋进这个孩子脏乱的头发。
——长风入短袂，两手如怀冰。
“王耀大哥，我们会赢对吧。”
小战/士突然抬起头，晶晶的黑眼珠看着王耀，满满是坚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