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前往关山,一步一步走向她渴望的“道”。
眼前群山连绵起伏,举目皆翠意森然,偶尔一两声清脆的莺啼也是空谷足音。
“十四洲无名小辈前请赐教。”
风吹得竹叶飒飒作响,广漠的群山间无一声回应,一股名叫“不服气”的念头涌上年轻剑客的心头。
那把锈了的剑在她腕上一转,平静的地面乍起风波,尘土飞扬,只听“咔咔”的声响,临近的修竹被脆然一折。
“小丫头好不知好歹!”夹杂着怒气的回音飘散在剑客耳边,似有什么感应,她倏的往后一仰,一片齿缘锋利的竹叶险险飞过她的鼻尖。
不待再躲,剑客猝然一跪,殷红血迹浸湿了衣服。
“十四洲。”竹叶刮过她的胳膊。
“无名小辈。”随着老者的每一句话,竹叶割得剑客浑身是伤。
“既是无名小辈,带什么十四洲的名号?”
关山的前辈始终没有现身。
“眼睛盯着豆大点儿那么大的地方,立足十四洲,便惯给你这一身的脾气。”
明明是柔软纤弱的竹叶,此时却像剔骨刀一般磨掉她的皮肉,磨掉她自以为是的本领,磨掉傲气,也磨掉脸面。
她整个人快跪不住,身躯微微颤抖,唯有那锈迹斑斑的剑死死被她攥在掌心,铁一般牢固。
老者冷哼一声,“也就这点像个拿剑的人了。”
她眉睫一颤,眼底恍先过多少往事,风声静了,她眼底亦是风烟俱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