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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征文】风魔时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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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爱与友谊不能消弭战争,不能抹除伤口,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惨剧,不能起死回生。但正是爱给了我们向前演进的勇气,和修复错误的决心,也就是那么一丝游荡在你我之间的爱,世界才没有真的沦落成残酷的地狱。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1-26 17:26回复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1-26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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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暗弱的灯火,缺损的纸页,一阵寒气从高窗闯入,撕碎静谧的黑夜。
      她按下黑键,弦槌重重地砸落,使得笨重且严重走调的钢琴发出了颤抖的轰响。
      “如果我们不能在这片大陆上施展自己的才能,那么我们又算什么呢?”
      她喃喃自语,抬起碧翠色的眸子环视暗影环伺的房间,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狭小的暗室便是她的居所——它充满泥腥味,潮湿阴暗,冰冷幽闭,地板早已被霉菌和啮齿类的毛发淹没。不过这间陋室因为食物匮乏,只能供养得起一只灰鼠。也正因为它是唯一的一只灰鼠,它虽然时常盗窃食物碎屑,却总能得到宽恕。她甚至为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狄安娜,日久天长,它竟成了她伏案创作之时的朋友。
      “我不会像母亲那样死去,像我的祖先们那样死去。在这片我所生长的土地上,从前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小花,年复一年,它们生生灭灭不留痕迹。”
      她轻声吟唱,继而按下白键,歌声似乎十分惆怅。
      身旁的灯火似乎也悲感不已,颤抖着身子抽泣,把她瘦弱的影子拓印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我不是独角兽,没有魔法的加护,我也不是出生在坎特洛特,没有绣着金丝银线的挂毯,没有明亮舒适的火炉。我所拥有的,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理智和微弱的呼吸。”
      她的自言自语看上去也许有些可悲和神经质,但这是为了对抗永无止境的孤寂和伺机待发的绝望。甚至哪怕只是为了预防失语,她也必须学会和自己对话。
      只是今天似乎有点不寻常,在阴影中枯坐许久,她陷入了孤独的沉思,仿佛苍白的幽魂。过了许久,她才下定决心翻出笔头歪斜的羽毛笔和湿气沉重的纸卷,字斟句酌地记录起自己的每一句话。
      “自从三族分裂开始,永冬来临,顽强不屈的陆马前辈在风雪中修筑了这座要塞,保护大家免于冻饿而死。于是大家依旧坚持耕种,只不过由地上转到地下,照明所用的火把无法替代太阳的强大光芒,所以无论是燕麦还是小麦的产量都骤然下降。”
      “但我不想把余生都浪费在刨土和灌溉上,当然了,我也没有强壮到能参加突击扫荡队,所以我只能靠修复农具供养自己。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我本该是个机械学的学士,本该拥有玫瑰红色砖石磊起的宅园,而现在我一无所有,除了寄生虫和皮肤病,能够证明从前的我曾经存在过的,唯有这架老钢琴罢了。”
      她的目光顺着狭小的天窗散入漫天飞雪。
      那呼啸而过的北风挤进着窄窗的铁栏杆,掀起她蓬松且布满污垢的金色短发,风干了缺乏盐分的泪水。灰色皮毛的狄安娜蹭了蹭她的脸颊,吱了几声表示安慰。
      记得当年在学院的日子里,自己可是音乐剧社团的灵魂啊……
      “对,明天,明天是开集交易的日子,掠夺队的匪徒们会带着收获前来……我得赶在今晚画好图纸,去换下一周的盐干酪。”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把野望和梦想折价换成了柴米油盐,曾经挂着珍珠项坠的脖子上挂上了价签。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掂量起沉重的生活,不再谈论绚烂的世界和热带的花朵。
      她咬紧破裂的嘴唇,含恨刻写着自己的悲剧。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1-26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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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死于非命,朋友们啊,请记住我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噢对了,我的名字是席拉,如果风要带走我的话……我也愿随风而逝。”
        她拧着眉头,颤抖着画下最后一个句点,墨痕在湿气陈腐的纸张上晕成一朵狰狞的大丽花,散发着死亡的腥臭。
        “狄安娜,你敢相信这是从前的我吗?”
        她从钢琴旁层层叠叠的图纸中抽出一张早已泛黄的素描,递到狄安娜面前,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惨淡而迷离,如梦似幻的微笑。
        小老鼠扬起锥形的脑袋,黑玛瑙似的眼睛似乎也被那面孔照得闪闪发亮,那是一张多么意气风发的面孔啊——
        ……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1-26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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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金色油膏梳顺的短发,剔透如祖母绿的眼瞳,白纱堆成拉夫领式的领口,加上严肃中带点傲慢的单边眼镜,这张面孔他百看不厌。
          她的神情明朗欣快,坚定纯粹,俨然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学士,一对儿碧莹莹的眼中时常闪烁着奇迹似的光华,似乎随时准备大展宏图。
          如今事隔经年,再见她的明眸笑靥,他只觉得痛苦。
          索宁合上了金制的项坠盒。
          当年在马哈顿学院,他们心比天高,纵情想象,那时的日子单纯明媚,无忧无虑。他曾经立下壮志豪言,发誓日后自己会挣脱家族世代从军的束缚,成为一个特立独行的文学家。而她聪敏独立,野心勃勃,总能看透事物与自我的另一面。
          如果……没有这场纷争,我也许真的已经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诗集吧。
          他这样想,
          可是它还是发生了,真实又惨痛。
          当烽火割裂了天幕,大军宛如熔岩般滚滚向前,摧毁途径的一切。自己终究也没有打破家族的诅咒,在与父母的一番争执之后最终还是成为了一名天马阵营的斥候队长。虽然有铁蓝色呢绒的军服和闪亮亮的金色勋章,能得到同侪的尊重和丰厚的报酬。
          但是……他始终不愿杀戮,他相信这场由残酷的纷争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阴谋,而在阴谋的毒鸩中,万物都惨遭摧毁。
          一定有某种办法,一定存在某种合理的解释,躲藏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恶徒,必将受到制裁!
          我将拔除那根毒刺,我要揪出那伙儿阴谋家,我将医治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
          只是此刻,如果她能在身边贡献智慧该有多么好啊。
          她富有主见,思维敏捷,说起话来偶尔尖酸刻薄,但总能给他新的启迪。如今天各一方,生死未卜,又怎么能不心碎呢?
          其实自己多年以来也并不是没有寻找过她的踪迹,只是如今烽火连天,兵荒马乱,她甚至可能早已死于非命。但他每次奉命伪装潜入陆马们修筑的堡垒时,他都会留心在污秽与泥泞之中,是否有一位金发碧眼的姑娘。
          可是有多少次寻找,便有多少次失望。
          在失望中他变得麻木,在麻木中他灌醉了痛苦,却从未放弃过那风中残烛似的希望。
          明天,也许是明天,下一次,也许就在下一次,如同救赎,我终将找到你。
          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弃。
          索宁下定决心,望着镜中自己血红色的眼眸,戴上了深绀色镶着金边的三角帽。
          他感到在群马的讳莫如深里,在沉默的禁忌和苍白的搪塞中,无数的命运汇成一条不知所往的大河。
          ——浑浊粗野,又实在浩瀚壮阔,只管向前奔流,时或冲垮河堤,亦不免毁灭自己。
          这条大河终将前往何方我们不得而知,我们都是被时代的潮头激打的砾石。偶尔,有摩嘎发出的轻叹飘落在莽草地里,破土生根,便成了旁逸在史册之外的诗。
          “数年来我尽忠职守,克尽己任,但明天恕我不能服从军令。我一定会揪出那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然后顺着情报各个击破——那些妄图为冲突造势的鼠辈,必将遭到惩罚!”
          ……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1-26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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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源自嫉恨的雪花自云层中坠下,如同利刃,纷纷扬扬,刺穿生灵千疮百孔的心,让一切染上冷酷的恶习。
            冰霜无声无息地在他的肩头凝结,不多时,已然形成水晶般剔透的盔甲。
            尽管严寒在此肆虐,尽管积存的坚冰是如此固执,但繁花绽放的春天终将来临,在火球似的太阳的威能下,一切诅咒和恶意都会瓦解冰消。
            索宁这样想,压低了兜帽,伴随着来往客商的队伍踏入了在寒风中战栗的堡垒。
            “生命总会自己找到出路。”
            先贤们如是说。
            此话不虚,只是出路从来都不是从天而降的,而是需要探路先驱们千千万万次试错,在无数次撞得头破血流后,才渐渐明晰的。
            而这个陆马堡垒中的众生,便处在蒙昧的探索状态。
            歪斜的棚屋,褪色的斜纹布,在血红色的土路上,独轮车的车辙把泥巴压出一条条垄沟。那些还有余力吹嘘自己的居民,站上叠高的板凳不断夸夸其谈,小孩子们则在熙熙攘攘的闹市中三五成群地打闹。至于真正悲惨的老弱病残,只得裹着一条很快就会变成裹尸布的旧毛毯,瑟缩在墙边,舔舐着干瘪的嘴唇 而他们自己也很清楚自己不会得到怜悯。
            “沃尔夫冈,你的麦粉的质量是越来越差劲了,瞧俺在里面找到了什么?沙子和石子!你这样可做不了生意。”
            农妇挤过排队的顾客,扯着嗓子向摊主抱怨道。
            “噢,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在这个年头,纯麦粉可是掠夺小队的战士们的特权。要是您或您的丈夫都不想冒着出去烧杀抢掠的风险,我的进货渠道绝对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一个!”
            老板怪叫一声,随即开始喋喋不休地为自己申辩。
            “可是俺付的是纯麦粉的钱呀——”
            裹着头巾的农妇转头身旁的顾客诉起苦来,包括牺牲在冰天雪地里的亡夫,病死的头胎孩子……最后竟呜呜咽咽地哭起来。这时大家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不时发出同情的悲叹。
            “这样吧夫人,我送您一块盐干酪吧,别再说了。”
            面对激荡的群情,摊主只得妥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把一个朴素的纸包拍了出去。
            远处一阵喧嚣又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呼啸的寒风拍打着脆弱的窗棂,一股鲜血的腥臭瞬间弥漫开来。
            掠夺者小队满载而归,这预示着今天真正的重头戏才刚刚上演。
            堡垒中的居民见此情形,无不抻长颈子推搡着彼此向前涌去,但除了在安全距离之外向这些嗜杀的匪徒投去又是艳羡又是畏惧的目光之外,这些懦弱的居民并不敢发表什么非议。
            那些大胜而归的游侠儿就那么大摇大摆地扛着长矛鱼贯而入,他们挎着银亮的战斧长剑,厚重的毛毡披风上挂着闪亮亮的扣针。个个挺胸腆肚,神气十足,眼神又不屑又轻蔑。
            而被冰封的鲜血凝结在剑刃的凹槽处,见了和暖的空气便要融化,那血就在身后滴滴答答地滴了一路。
            当然了,居民们并非是来单纯观瞻这些血气方刚的掠夺者的神气模样的。这些匪徒来到集市上乃是为了贩卖掳掠的的食物和工具,当然,还有活生生的奴隶。
            为首的掠夺者身披褐红色的羊毛披风,银亮的甲胄上涂有鲜红的釉彩,棉袍的风絮从锁甲的缝隙中穿进穿出。他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年纪,下巴尖上留着一撮栗褐色的小胡子,倒也十分威武。
            “父老乡亲们,你们看好了,我弗里德里希带着兄弟们这回可算是大破了那些独角兽和天马渣滓们——我们洗劫了他们的据点,烧毁了他们的建筑,俘虏了他们本身。看看吧,这就是我们的力量,这就是潜伏在大地中的支配力!所以,骄傲地昂起头来吧,兄弟姐妹们,抬起我们高贵的大地之首!”
            这位队长在匪徒们的簇拥下昂首阔步地向前,沿路发表着慷慨的演讲,所到之处无不避让,这些掠夺者们以骄傲的步伐向世界宣布他们的成就
            ——当然,在这支劲旅身后垂头丧气,被一条铁链从头捆到尾的异族俘虏们就是他们骄傲的资本。
            “嘿,丫头,对不住我记不得你叫什么啦,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些破铜烂铁,试着能不能修好点什么。”
            弗里德里希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他停下巡礼的步伐,朝着路边一辆损毁严重的马车命令道,语气并没有十分骄横。
            “我会给你十五磅盐干酪,这可还公平吧?”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1-26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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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从车底的阴影中缓缓钻出一位瘦弱的黄毛少女。她紧握扳手与钳子,身披麻袋似的粗糙织物,而脏兮兮的衣兜里探出一只灰皮毛的小老鼠。
              看起来繁重的工作令她汗流浃背,而淋漓汗水冲掉她面颊上的污垢,越发显出皮肤白皙的本色。
              “它们现在是破铜烂铁,但我会把它们改造成绞盘与滑轮,进而组成磨坊和水车。”
              少女说完,擦了擦额头胶水般黏腻的汗水,便又钻回了车底继续忙碌。
              作为一名天马斥候,索宁有敏弱的洞察力,不会放过丝毫的可疑。
              他于是立即向身旁满脸胡茬的老汉打听。
              “欸老伯,她是谁呀?”
              “我也不是很知道,不过每次战利品里的那些破损的机械、农具,都是由她来修理。”
              老汉搔抓着后脑,眯缝着凸出的浑浊老眼,摇了摇脑袋。
              老伯的回答显然无法满足索宁的好奇心,他将帽檐下拉过嘴唇,再三确认自己的伪装后,像一个街头巷尾的无名暗影一般消隐在集市中。
              随着掠夺者们巡礼的结束,集市又回归了正常的交易秩序。叫卖陈粮和去污皂角的声音此起彼伏,伙计们又为平纹布和斜纹布谁更胜一筹而争论不休,而弗里德里希下令把悲惨的俘虏们逐个捆在削尖的木桩上等待买主。
              这对于索宁来说是一个机会。
              是的,他正混在那些找机会观察七扭八歪躺在潮湿的干草堆上的俘虏。他的眼神坚毅,目光如炬,观察细致入微,想要急切寻找到那破坏和平的间谍,但每当他与俘虏的眼睛对上的时候,他只从中读出了惊恐与绝望。
              “情报不会有误,凡事多磨。”
              他一直这样安慰自己,从黎明的微光找到正午半晌。
              终于,他的注意力开始涣散,不知不觉间也踱到了市集的另一角。市集熙熙攘攘,但多半是穷苦平民,希望借着这一周一次的机会赚到足够撑到一周的干粮;剩下的尽是些有钱,且有军功的游侠儿,趾高气昂地在不同的摊子前晃荡。
              “若没有这场纷争,只属于极少数马的奢侈也会再成为民众的日常罢。”
              他思索着,感慨着战争带来的一切不公与苦难。
              回到市集中央,他更无精神,也更无思绪对俘虏们的面孔逐一检查。棚房和俘虏的脸在他面前叠成了重影,而那个金发女孩的面容却越愈真实和熟悉。她似乎有着深潭水一般绿的眼眸?
              他心里悸动瞬间,他激动地掏出了内衬里的项坠盒,但未知的欢喜和恐惧让他不敢打开。他原地颤抖了好一会儿,终于将项坠盒握在蹄中。
              席拉……是你吗?
              他不敢相信,但是此刻仿佛有一种更高的意志在操纵着他的身体。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腔好似被西风鼓起的风帆,正推动他沿着回忆的漫漫水道逆流而上。
              ——“向上,追求更高,更美好的世界。”
              ——“在自己身上,我们将致力于克服整个时代的窠臼。”
              ——“窥破群氓的无知迷雾,与千千万万的智者同看壮丽的日出。”
              ……
              昔日的情景一遍遍在脑内浮现,他此刻已打定了主意。
              如同救赎,我一定要找到你。
              ……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1-26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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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在炎热季节,生牛乳往往甚至不能保存二十四小时以上。
                但如果做成干酪,就有一个月的保质期,若是加以熏烤加工,制作成盐干酪,就能放得更久。
                她这样想道,世间万物在经历了严酷的考验之后,也许会变得更加坚韧不屈,但往往都无法恢复最初的原貌。
                耗用足足一上午的辰光,她才把那辆近乎腐朽的马车复原,如今自己为了填饱肚子又应许下了弗里德里希的差事。看着面前堆积成山的农具残骸,那些粘黏着血迹的镰刀,纵然意志坚强如她,也会感觉无力。
                席拉强忍着腐烂的热气和腥臭,蹲在这堆破铜烂铁的中央,组装那七零八落的农具零件。也许只是过了一会儿,也许接近于永恒,她才意识到,一个阴影落在她身上,久久未曾移动过,直到她也觉察出什么不对,惊恐地抬起头。
                是他。
                他披挂着轻暖的毛绒短袍,腰间围绕着一圈镀金的腰链,紫蓝色的短发梳得油润光洁。
                若与学院的青葱岁月相比,他的身材变得更加挺拔,胸膛更加宽阔。
                只是,那神态从未改变。
                他摘下帽子,深深鞠了一躬,再抬起头来,早已热泪盈眶。
                “席拉,真的是你吗……”
                他嘶哑着嗓子小声重复着,他不想因喜悦而失态于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愿让对方低估自己喷薄而出的喜悦。
                “我来得太迟了,对不起……”
                此刻仿佛有千言万语阻在喉头,他蠕动嘴唇,却也只吐出了这几个字。
                ——倘若万物有情,莽莽世界间的天翻地覆,沧海桑田之变,又怎能落在一个金发少女的肩头?
                她羞红了脸,惊喜混杂着恐惧令她头晕目眩,女孩审视着自己的模样,她未曾想过再次相逢竟是如此境地。她曾经是傲慢的,坚定的,银光闪烁的,清澈透明的,固执的,美丽的……而如今,身上脏乱的麻布衣裙,纠结成团的毛糙金发,污头垢面的样子使得她差点失去与他相认的勇气。
                她挣扎着撑起自己,刹那间四目相对。
                他们凝视着彼此,仿佛交换着数年以来的回忆,那些同杯共饮的苦难,那些迫于生活的不得已。不觉时光飞逝,回忆之海溅起点点金色的波纹,那波纹渐渐散开,在彼此的眼眸中笼起一片多情的柔雾,而在其中,他们重新发现了生命。
                这一切太美好了,美好得是那么不真实,那么易碎,仿佛乌糟乱世之中一颗不染纤尘的水晶球。
                两颗心脏同频悸动的那一瞬间,一声刺耳的尖啸刺破了来之不易的宁静。
                只见居民们自觉地分为两群,为堡垒的门卫官同掠夺者队长让出一条通道。那门卫官狐假虎威似地站在他的主子身前,恶狠狠地瞪着这对久别重逢的眷侣,朝着身披绛红袍的弗里德里希低声耳语了些什么。
                虽然竭力压低声音,但索宁依然从对方那毒蛇似贪婪的腔调里听出了几个词。
                “天马渣滓。”
                “细作。”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01-26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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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先写到这里好哩,明天把剩下的一点更完~
                  @索宁吟🌿 在文章的构思和打磨中提供的帮助不胜感谢!也可以算是在创作中的第一次愉快的合作~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1-26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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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1-26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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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半天没看出来镇楼图是啥。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1-26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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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2-01-26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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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后续哩qwq.希望这段罗密欧式恋情不会以悲剧结尾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2-01-26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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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2-01-26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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