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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柘寺烧头香,我求姻缘他求财(男人本性)。


1楼2022-01-25 20:40回复
    很一般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2-01-25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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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2-01-25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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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逢佛诞,天际方剥露出蟹青壳般的亮光,我与索伦图一道走在步往潭柘寺的石阶上。曲径通幽,山寺清雅,又因时辰尚早,路上行人寥寥无几,耳畔唯有几声鸟鸣,很快掠入浮云里。之所以这么早,不过是为了求得一炷头香,讨个好彩头。听说头香是最灵的。听谁说的,自然是索伦图说的。一向只知闺趣顽乐的元颐格格怎么会晓得这些讲究呢,权因索伦图的一番摇唇鼓舌,也不知是他从哪处宴集上听来的说辞。】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尤其现下的我正是个求不得的苦命人,所谓“病急乱投医”,是而择了佛诞的好日子,天还未亮时便从城中驱车来到潭柘寺,顺道还将索伦图拉上。他在我心中种下了这样的因,理当被拉来一同成全我的果,做个好心的陪客。】
        【山色清幽,目入一片茫茫绿野,尤似被雨露浊洗过一般。我心中有所求,自是兴致高昂,步履轻快,浑未有半分早起的倦怠,更时不时催促着身后的人】
        索伦图,你快些,不然赶不上啦。


        4楼2022-01-26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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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在蒙蒙昧中半睁半闭、昏昏欲睡的一只眼,遥见阿难与伽叶,依旧忠心耿耿戍守天王殿。我和元颐便在这样熹微的天光里,妄图与二位「送人事」,好讨得有字真经。几条香道,隐匿在苍莽的山林里,像潜睡巨龙若隐若现的一条脊背。松木极高,挺直得兢兢业业,一路走来,静极僻极,偶尔一两声啾鸣,从针叶与松塔中滴漏下来,也很知趣,不忍扰客。我举步维艰,列为看官丝毫不难断定,我是此条取经徒中的罹难者;更不懂元颐为何如此兴致冲冲。松叶浓绿,塔果漆黄,全部缀在她跳跃的辫子梢,心甘情愿地为她的心事与许愿保驾护航,她又回头看我——】
          【太阳便在这一瞬,从天际的一隙睡眼中跳了出来。年轻矜傲的小格格,习惯一切理所应当的顺风顺水。例如但凡她出行,天一定会很作美;只要她开口提要求,并没有谁可以忍心拒绝;她不必描眉,也不需要点唇,美得手到擒来,轻而易举。我实在不懂,这样的元颐,何苦与众生皆苦抢这一柱香?】
          【却仍被她拖着走——瞧,她总是得偿所愿,如此早天,亦能强求一位贝勒爷同行。哈欠先卡在喉咙里,我替她拿下陷落在鬓发中的一枚竹叶,潭柘寺屋脊的翠绿琉璃鸱吻,此刻在她鬓后,做她的翡翠笔簪。】
          你说,你到底缺甚么,托人告诉我还不成?何必这样辛苦,赶如此大早——【将哈欠完整,一切困伐、不解、疑窦堆成哈欠挤出的泪,隔着泪看她,雾里花似的,今天的元颐与从前的元颐有一些不同——我忽然受到了点拨,警惕起来,又问她。】你到底来求甚么?


          IP属地:上海5楼2022-01-29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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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索伦图睡眼惺忪的模样,心中委实有些负罪。如此清晨,他该寝在温暖的床榻间,聆着窗外偶尔清越的鸟鸣,或是迷迷蒙蒙地转个身儿,从牖外会贴心地递来虚弱的晨曦,如轻柔的手拂过他的面庞。而不是如苦行僧般同我走在冷冷清清的小径。瞧,他的眼睫都沾满了雪白透亮的霜珠,他甫一眨眼,就窸窸窣窣地落下雪片,配上他困顿的哈欠,雪珠衍到了眼角,化成一团些微的泪。】
            【谁让他同我说这些典故的,所以他理应负责。更何况,步履在这样清幽的山林间,脾肺皆饮入沁凉清爽的野息,总比在榻上凭白滥用一个早晨好。想到这儿,又觉着气壮理直。但他始终陪着我来了,到底是体贴的。是而十分识趣地往后缓退几步,与他并肩而行,有几分心虚地宽慰道】
            起得早才心诚嘛。
            【还想再继续好心地将后半段说辞补齐,他的脑袋瓜却不知何时被陈天君点拨了一段灵光,那双眼睛骤然雪亮,哪里还有半点倦怠的霜珠,倒是像极了黑夜里的猫眼,有一丸晶亮的琥珀。容色一时讪讪,不知如何回答他(毕竟是女儿家的心事),只含含糊糊地问道】
            你没有甚么要求的吗?比如财运,官运....呃这个好像不对。那姻缘?
            【糟糕,怎么越说越露馅了,这可不妙。索伦图不是沈观頫那只呆头鹅,他一眼就能瞧出我的不对劲,方才一句话就教我方寸大乱,是而支支吾吾半天后,只得“恼羞成怒”,反将他一军】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说出来就不灵啦。【幸好四月未飞雪。倏尔想到】对了,我的确有桩事要托你帮我跑跑腿。


            6楼2022-01-31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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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不用我过多进行介绍了,元颐是女孩子里早慧的杰出代表。她的辫子永远一丝不乱,妆容永远完整皎洁,肩颈永远笔挺修长。她在我仍在费劲学说汉语的时候,已经可以有模有样地引用据典,进行游刃有余的王府外交了。总之,元颐是不甘只作小女孩的,她一心要突破年龄的桎梏——是有大志向的「小女孩」呢!香道上幽怆的、熹微的辰光,将她打磨成一位纤秾合度的少女,我方才的疑窦,被元颐含糊其辞的一笔带过彻底注销了。困伐立刻随着松风竹云,蒸发成了一股烟,一披雾,元颐开始有一段堂皇而羞涩的秘密了——我得意洋洋地想道。姓爱新觉罗的女孩子,不必学兄长,太大的荣光,她们是不介意的,心甘情愿地做一个退在后面的公主、郡主;唯一在意、舍得「恼羞成怒」的,全是为了心上人跟前的风光。】
              我没什么好求的。与其在这儿兢兢业业求财,不如多去求求我额涅;至于姻缘——【我停在了这里,与元颐高深地笑了一笑,仿佛这是一个勘破心事的符号。此时此刻,我是潭柘寺前包罗万象的兄长,我不打算妄猜元颐的秘密,如果可以,我只做她最忠实、最包容的一位听众。】
              甚么事儿?兹要元颐格格吩咐,我必然鞍前马后效劳。


              IP属地:上海7楼2022-02-02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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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没想明白:他的面上为何忽然浮现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这笑容究竟是意味着有所求,还是无所求。还是他觉着,我必定明白他停留在半截话后的空白。努力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通,笃信自个儿的确不曾听过有关索伦图的任何风花雪月。依我看,于男女情事上他估摸着也是一块笨木头。索伦图日后会喜欢甚么样的女子呢,他是否也会有因为一人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时候呢。我着实想不出来,索性不再去想。】
                【以后如何我并不知晓,但现下索伦图分明已具有了乱花丛中过的必要本事,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不过到底听着舒服。见他如此爽快,反教我有些难以启齿。毕竟是我隐晦的心事。于心中斟酌了片刻后,方拣着重点与他说道。】
                我有个朋友,她叫沈贤龄。不晓得你认不认识她,她从前做过越偈的伴读,如今在慈宁宫侍奉老祖宗。
                【要怎么同他说,才能让他相信这只是一桩寻常的跑腿。它并不重要,只是为了成全我对朋友的思念。犹犹豫豫得将视线移开,落至脚下的石阶。迟疑了半晌又再抬首,梨靥深陷一对笑涡。】
                我许久未曾见到她了,有些想念她。【是有一些想念,所以不算假话】给她写了一封信,想请你下次进宫时帮我转交给越偈,让越偈给沈贤龄。
                【这过程委实曲折了些,所以又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8楼2022-02-05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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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没想明白:他的面上为何忽然浮现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这笑容究竟是意味着有所求,还是无所求。还是他觉着,我必定明白他停留在半截话后的空白。努力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通,笃信自个儿的确不曾听过有关索伦图的任何风花雪月。依我看,于男女情事上他估摸着也是一块笨木头。索伦图日后会喜欢甚么样的女子呢,他是否也会有因为一人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时候呢。我着实想不出来,索性不再去想。】
                  【以后如何我并不知晓,但现下索伦图分明已具有了乱花丛中过的必要本事,就是这从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不过到底听着舒服,很是给面子地笑了笑。他如此爽快,反教我有些难以启齿。这是我隐晦的心事(至少不能明明白白告诉他的),于心中斟酌了片刻后,方拣着重点与他说道。】
                  我有个朋友,她叫沈贤龄。不晓得你认不认识她,她从前做过越偈的伴读,如今在慈宁宫侍奉老祖宗。
                  【说到这里话语顿住。我在发愁,到底要怎么同他说,才能让他相信这只是一桩寻常的跑腿。它并不重要,只是为了成全我对故友的一番思念。毕竟索伦图太过机灵,简直可称得上是慧眼如炬。犹犹豫豫得将视线移开,落至脚下的石阶。迟疑了半晌又再抬首,梨靥深陷一对笑涡。】
                  我许久未曾见到她了,有些想念她。【是有一些想念,所以不算假话】给她写了一封信,想请你下次进宫时帮我转交给越偈,让越偈给沈贤龄。
                  【这过程委实曲折了些,所以又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9楼2022-02-05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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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索伦图的话语使我稍稍一愣:他怎么就“更认识沈贤龄”了,更从他乍然欣忭的眉目中领悟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灵识虽未及时捋清这份异样,眉间早已下意识得雀跃,乌眸雪亮,该是属于女子(尤其是现下的我)的直觉,腹中业备好了千八百个儿问题欲将他团团围困。可还未来得及替这份疑惑抽丝剥茧,一只脚已然迈入了潭柘寺的地界。一入佛门,鼻尖便嗅到属于山寺独有的檀香味。这檀香好似一道无情的符咒,将一切的好奇心无情驱赶,把潭柘寺变成红尘外的一方净土。适才在红尘内的所有嬉闹皆变得不合时宜。我立时噤声,容色随之肃然,步履沉稳,态度不可谓不恭敬。谁教我有求于佛祖。】
                    【因着时辰尚早,取香处只有寥寥几人。若是再等上一两个时辰,此处就该排起长龙,浑是个挨山塞海的奇景了。脚步未顿,本欲直去取香。可谁让我身边有个索伦图,他的眼睛总会被某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吸引了去。此刻是那一排香灰手串。和他一道驻足,目光落在这五彩斑斓的手饰上。信手取来一串,把在手间仔细打量着。琉璃手串上的每一颗珠子圆润饱满,紧紧地挨在一起,各色齐齐。而后漫不经心地回道】
                    每个女孩子是不一样的嘛,像我就会喜欢......等等等等。
                    【手上动作堪堪顿住,旋即偏颐看向他,十分、极其、特别匪夷所思地问道】你和沈贤龄这么熟吗?连我都没有的份,她都有?
                    【请佛祖暂时把我遗忘。】


                    11楼2022-02-08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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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伦图的答语分明是在浑水摸鱼。“认得”与“熟稔”各自分立于两座山巅,看似相近,实则隔着巨大的鸿沟。我亦认得沈观頫,却不敢轻言与他熟稔,更遑论如索伦图一般理直气壮得替他请一串香灰手串。我若是递给他,他会如何呢。定是连连摆手,期期艾艾地唤上几声元颐格格,元颐郡主罢。是而,索伦图此时的“理所当然”显得相当可疑。只可惜他今日撞上的是我。涉过情海的元颐格格有一双精明的眼睛,一眼就看出眼前人的欲盖弥彰!】
                      【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方才备好的千八百个儿问题又跃跃欲试。譬如她侍读吉勒玛尔,怎么就与你熟悉了,还有最老土的“你觉得沈贤龄怎么样”。胸腔内隐隐跳动着灼热的火苗,连着眸子也在放光。正欲大显身手时,啪——他将樱粉手串塞入我的手中,再配上“意中人”三个字,如从天而降的一盆凉水将火苗彻底浇熄,只剩下一团可怜的灰烬。神色登时慌张了起来,芙蓉面亦攀上可疑的绯红色。糟糕,现下怎么可疑的是我了。可恶,索伦图是最狡猾的对手。结结巴巴地反驳道】
                      什么意中人,哪有意中人!【忙不迭地将目光转向取香处】我要去请香了!你在这儿等我罢。
                      【我才没有落荒而逃,绝没有。直至请香时才发觉,我竟将樱粉手串一直牢牢地握在手中。那让我再好心地替索伦图许一个愿吧,希望他言事若神,说过的话都能成真。】


                      13楼2022-02-10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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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串「意中人」,封锁了元颐所有的战火,果然,女孩子只有谈起了「意中人」,才会下得祭坛,做一个真正的可爱的女孩子。我饶有介事地打量她脸红、结巴、顾左右而言他等等一切不甚高明的掩饰,她身上一切的饰物,在此刻仿佛受到了点化,活灵活现起来。别人问起我来——沈贤龄也会这个样子吗?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微妙的、近乎荒诞的想法。但是——】
                        【元颐格格跑远了,手串仍没有付钱。我很匆忙地抛却电光火石的一个疑问,请香处的香客素来诚信,即使问价,也恨不得把价码提高。我怀里一掏,一锭银子,掂一掂,理应能够辅佐我们各式各类的愿望。故而留在桌上,与小沙弥师傅合掌,做了一个抱歉的笑容,跟着将方才选的三串一并拿走,我很快便盘算好了:吉勒玛尔,永远被我闯祸而殃及的吉勒玛尔,希望她康健,少上火;沈贤龄,祝福她步步高升,代诏女官听起来实在很威风;至于我——求点小财即可,遑论我才为这三个女孩子的心愿掏了腰包呢!】
                        【唉,如此大公无私的我!】
                        【忽然又想起一事,不及得意,很快便跟在元颐后面追去了。】元颐,要我转送的信呢?


                        IP属地:上海14楼2022-02-10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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