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船人未起吧 关注:13贴子:1,069
  • 11回复贴,共1

开封好难啊。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楼2021-12-29 16:00回复
    【竹翠捎空,桐阴避景。一轮玄兔垂挂於昊乾之上,皓色绵亘千里澄辉,月莹无尘,落入尘寰只余一片琉璃,今日适逢十五,正是赏月的佳期。忽而兴致上来,于王邸的小潭边支了一张竹椅,命人在旁的石案上搁着一碟点心。我手执小盅,盅内有清酒少许,间或轻抿一口,又抬首痴痴望月。】
    【扶玉早已亭亭,再不复从前的稚拙,王邸花园中的那一架秋千业已留给年幼的小妹。少女的眼风不再只驻足于花团锦簇的春日,更爱迢递向草枯雪轻的玄冬。膺内有矫健的绿耳,横跨过万山遍野,用细密的心绪辟出一方独属于自个儿的天地。我惯爱热闹,刻下却情愿一人静默,谁也别来惊扰。】
    【然天不遂我愿。在用完一盅清酒后倏有遥遥的灯光传来,携来些微的响动将此刻的静谧打破。将小盅轻轻放于一边,凝神细听后得悉是阿玛归府。心念稍动,还未有所动作便闻得惯熟的跫音。见势如此,立即扬了娇音语道】
    阿玛,是扶玉在此!


    2楼2021-12-29 17:12
    回复
      @愛新觉罗宠春


      3楼2021-12-29 17:13
      回复
        【端府的曲径里弥散着些酒香。】
        【王邸的主人穿行在这仿效着江南园林所建的霁月苑中,四处是竹海苍茫,悬在穹湾的月将桥上的石狮子也照得生辉。桥面被砌得极有纹路,綦靴摩挲着青石板,不疾不徐地去觅醽醁的所在。曦月是不擅饮酒的,小女儿尚幼,自不知酒为何物,唯余一人,便是日渐亭亭的扶玉了。】
        “除了你,还有谁敢在府里饮酒?”【朗声一笑,便同她的自报家门同声相合。眄过晨阳,嘱他再拿一杯盏】“所幸是在府里,饮便饮了。”


        IP属地:上海4楼2021-12-30 13:47
        回复

          【有熟谙的身影遽然步入视域,果真是阿玛。是以眉目顷刻舒展,掬了满颦的轻笑,离开竹椅急急向他履去。落足于他身侧后,稍稍仰起玉首打量着他。阿玛总如伟岸的山岳,纵使身形稍显清瘦,却一人支撑起整个端王邸,为妻女辟出一方自在的天地,可谓昊天罔极。亲昵地挽住阿玛的手臂,向他发出诚挚的邀请。】
          阿玛要与扶玉一道赏月吗,今儿是十五。
          【不及他出声,便已主动拉着他到了小潭边,亲自扶他落座于竹椅上。羲和待我仁慈,早早拨付我几载光景,能在椿萱膝下独享殊宠,造就现下阿玛身前的自适。待婢子备好酒盅后亲为阿玛斟酒,盈盈兰纤捧上一盅清酒递至阿玛跟前,眉目流转间,一双璀璨的剪瞳似将沉璧的月华撷来,绛唇轻启,晏晏语道】
          这一杯酒,便祝阿玛六脉调和...【眨了眨眼,戏谑道】海屋添筹!


          5楼2021-12-30 17:17
          回复
            【扶玉纵是幼时,仍可得见三分侠气,仔细咂摸后便觉她甚是像我,慕于江湖,是故总有放纵。常护长女,悉心而育。并未骐骥人生大功德,平安顺遂富贵乐罢。是故眼前的端王长女饮酒望月,颇是逍遥不羁模样。不曾有斥,反坐潭侧,籍曲水流觞,共饮一盅清酒】
            “既是来了,便没有走的道理了。”
            【十五之月尤圆,畴昔总在京畿,看得腻了,便也不再关切月中的圆月。直至那疲于奔命的几年,滇南同江北换着时节得待,被那淫雨霏霏恼了性子,才觉着江月丢了些滋味。回了北京才知道,乡愁并非是文人墨客信口胡诌的。是而,我如今尤为待见京师的月】
            “算你机灵。”【轻呵一声,那酒入了喉肠,回味多甘,少了些烈火中烧,我又笑】“你可知道有一种酒叫马上行?边塞喝的,比这要烈百倍。”


            6楼2021-12-30 20:29
            回复
              【父女一道坐于小潭边。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月华如水般溶溶,仿佛是身居广寒的嫦娥手中那最轻柔的披帛,慷慨地拢着王邸中僻静的一隅。思及此,抬首望月,似要在仪景中寻到一抹娉婷的身影。此时此刻,她是否也在遥望着人间,心中又作何念想呢。】
              【义山曾言: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或许该是罢。独坐于九天的月宫中,纵身畔有蟾桂玉兔相伴,得享俗世的艳羡,但到底寂寞。可心中却又觉得畅快:你瞧,纵是翩翩嫦娥,也囚于诸神的手掌之中,被困在一方天地间,走不出,逃不掉。不免想及豢养在引昼中的那只小雀,唇角上扬,心中隐隐得意:你瞧,纵是手无缚鸡之力,我亦能掌握一只小生灵的性命。】
              【心绪沉浮间,倏尔听见阿玛的话语,神识方归位。点漆中的玄采一闪而过,复又做回伶俐俏皮的小女儿,柔荑支颐,点了点娇颔,佯作嗔怒的模样,明眸善睐】
              阿玛又不是不晓得,扶玉一直在京城,哪里有机会知晓。那酒好喝吗,京城可有卖的?


              7楼2021-12-31 10:09
              回复
                【睇过那甚为孤独的月,仰喉便是一盅及清又极淡的酒,好似只是给初尝酒滋味的人沾一沾‘荤腥’的,于扶玉而言是恰到好处,于我却是寡淡无味。偏生要陪她,也只好勉力咽下盅中酒——总之是不为扫兴,更兼雅趣罢。】
                【她在酒里醉了心神,以致缄默数久,不去催,只闻那静谧夜中窸窣的水流声。许久不曾静心观月,往日奔波劳碌,酒是为鸿门喝的,笑是为不怀好意赔的,至于月也蒙着名利的面纱,是处处不得意。再想今日闲适,忽也觉得这酒算是好滋味】
                “少得很,那可是边塞的酒,京师的人哪喝的惯?”【是因着北京城里的王侯贵胄不必披甲挂帅地前去拼命,这烈酒也只能落了个‘灼烧肺腑’的名声。抬臂却一指,笑得意味深长】
                “可府中就有,前些年从边塞带回来的。”


                8楼2021-12-31 12:35
                回复
                  【遐思随阿玛的话语迢递过千山万水,越过陡峭险峻的山峰,荒无人烟的林原,满载神思的车辇驱往白草黄云的边塞。那里该是何等模样呢,於浅薄的见识中勾勒出许多场景,当有横戈铁马,长烟落日的壮阔,还应有八百里分麾下炙的激切,耳畔该有纷纷暮雪下的清脆胡琴。——可我不曾见过!以后也难与见!倏尔唇边溢出喟叹,是为自己遗憾:在来往纷繁的红尘世间,端王府的元颐格格仅是沧海一粟。即便她的心膺将江南海北一众怀揣,绣履依旧只能锢步于狭小的四九城中。】
                  【我如何能觍颜讥笑月宫女娥。分明远不如她。幸而还有阿玛为我解憾。眸光随他的抬臂而晶亮,立时将酒盅搁下,於它业已失去兴致,螺黛急急扬起,音铃难掩怡悦】
                  阿玛既有如此美酒,那一定要与扶玉分享才是!


                  9楼2022-01-01 19:56
                  回复
                    【遐思随阿玛的话语迢递过千山万水,越过陡峭险峻的山峰,荒无人烟的林原,满载神思的车辇驱往白草黄云的边塞。那里该是何等模样呢,於浅薄的见识中勾勒出许多场景,当有横戈铁马,长烟落日的壮阔,还应有八百里分麾下炙的激切,耳畔该有纷纷暮雪下的清脆胡琴。——可我不曾见过!以后也难与见!】
                    【心念至此,倏尔唇边溢出喟叹,是为自己遗憾:在来往纷繁的红尘世间,端王府的元颐格格仅是沧海一粟。即便她的心膺将江南海北一众怀揣,绣履依旧只能锢步于狭小的四九城中。】
                    【我如何能觍颜讥笑月宫女娥。分明远不如她。幸而还有阿玛为我解憾。眸光随他的抬臂而晶亮,立时将酒盅搁下,於它业已失去兴致,螺黛急急扬起,音铃难掩怡悦】
                    阿玛既有如此美酒,那一定要与扶玉分享才是!


                    10楼2022-01-01 19:58
                    回复
                      【我尚在等待他的回语,如垂髻时每日在书房外翘首以盼熟悉的跫音,他会从袖中为我变出一件精致的玩意,或是小巧的秋千,或是番邦的胡笛。懵懂不知时曾一心以为自个儿的阿玛是九天的神灵,长袖一挥便是仙家施法,多少奇幻宝贝皆能变造出来。而后渐长方明了,哪里是甚么法术,只不过是舐犊之爱罢了。今次也定将如此。】
                      【直至阿玛的话语清晰地落入耳中——是拒绝吗?先是怔忪片刻,不免有些失落,与他的视线相对后旋即恍然大悟。我养在他膝下数年,岂能听不懂他隐晦的“回绝”。梨靥抿出两汪深涡,螺颦意会地轻扬,与阿玛心照不宣地对话。】
                      是扶玉偷喝了阿玛珍藏的美酒,阿玛哪里有“责”。【尾音稍扬,含着几分忍俊不禁,复又露齿盈盈。】


                      11楼2022-01-01 20:46
                      回复
                        【五十弦翻塞外声是辛弃疾梦魂里的疆场,他拼了命地想重回北宋故土,末了只得了陆放翁‘僵卧孤村’的悲叹,可见塞外也并非令人心神向往,不过是求不得,不得已罢。而扶玉不明白,我也不必同她讲欲说还休的愁,总之如今的太平盛世和这征戎远疆相距甚远,我只该为足不出户四九的小女描摹边塞风光,至于血骨拼杀便不必提,不然平白消磨了近日的好月色】
                        “阿玛倒是愿意与你分享,可是——”【故作玄虚的一笑,又将她那雀跃的、欢愉的、满怀骐骥的眸色收入目下。掌中的酒盅不曾空过,我在谭边已数不清饮了几杯。不醉人的酒,喝多少都不过分】
                        “你若喝马上行,怕是一口便醉了。到时你额娘来‘兴师问罪’,我可不担这责。”


                        12楼2022-01-03 15:3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