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麻药也不可能是什么根本原因,它只是作为一种导火索,将女主的一种本能释放了出来——对生命的绝对渴望(对死亡的恐惧)。让我们回顾一下一周目女主的第一封信:

“肉体的判断不亚于精神的判断……且肉体在面对毁灭时是要后退的,人对生命的依恋比任何苦难都更强大。”——加缪
女主越是在一二周目里否定自己生存的可能,实则越是在抗拒死亡的到来,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死亡已经无可避免,徒有生存的“希望”只会让她变得害怕死亡,于是她不言“明天见”,她总在说放弃的话语,她想要去看海……甚至,她想要否定自己的存在本身来达到一种平衡——“你看我什么都没有留下,我已经准备好面对死亡了”这样的一种矛盾的心理。这也是为什么她几乎把所拥有的东西都给赠送了出去。

“能与陆君相遇,正是因为我当初选择了第三项。我是这么认为的呢”
……
哪怕,那选项意味着自己放弃选择“生”,她也如此认为吗。

(女主坦白自己癌症复发后可以选择积极治疗,维持,或者放弃治疗)
另一方面,她仍然害怕着死亡之后的绝对虚无,又迫切地渴望留下些什么,于是三个周目都存在的信,与男主的感情,送给父母的礼物都成为了她存在过的“表征”。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二周目约会时,男女主进到了一个陶器展里,女主感叹道:原来还有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存在过)。
而海边的对话可以说彻底扰乱了这份平衡,女主毫无疑问是寄托了浓重的情感与期望(存在证明)在男主身上,但当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并不能借由这种途径来完成对“生的实现”(这结果还可能会被其他人夺走,即涟姐)。


“就像是要将’特别’两字的声音,以更加明确的形态 ,铭刻在自己心中一样——她给我那样的印象。”

这张图上面出现过一次了,可以看出其实很早女主就已经在试图平衡自己内心对死的恐惧。
言归正传,说回“女主的指摘背后是畏死向生的心理作祟”这点。其实如上文所言,这种心态是很本能的一种心态,任谁都会具有,不应且无法苛责。但女主并没有选择正视这一点,而是通过一种扭曲内心的途径来达到一种生死的平衡。
当她意识到自己生的延续的可能将被“涟姐”否定时,她干脆倒向了一种彻底的否定中以寻求勇气来面对死亡:

“所以,我才写了这张便签。因为我要告诉你,不止是最后一项,连最开始的愿望都没有实现呢。”

这场否定毫无疑问是女主想要赋予自己“一无所有也就不害怕死亡夺走”的虚假勇气,以抵抗对生命的无比渴望。然而这种蹩脚的方法,却仍然存在着一种巨大的矛盾:这给予了男主巨大的内心创伤,成功使得自己抗拒死亡的内心达成了目的——她成为了男主心中“特别”的那个存在——利用了男主的愧疚(毕竟他确实有过女主指出的行为),再在最后施以“我想活下去”的诅咒(如果男主真的不顾劝阻陷入无限读档,那就真的是一种诅咒了)。
这一矛盾的存在不仅没能使女主变得真正勇敢起来,反而充分暴露了她内在的软弱与丑陋,差点也毁掉了男主的半生。(可能有人会说男主活该,但我姑且还是要为男主辩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