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元旦,北方一个繁华的大城市百货商厦张贴海报:“本商厦从南方来了一位青年安先生。他继承父业九千万。要在本城觅一位真心相爱最优秀女孩结为伉俪。有意者,即日起带一张近照来总经理室报名。‘五一’届时在商厦广场公开竞选。”
海报像一颗颗炸弹把这座城市炸开了锅。报名秀女络绎不绝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拥拥挤挤。全城的人都来凑热闹。商厦一下活跃起来。进出商厦的人比往常多了几百倍。商厦接应不暇。售货员可就惨了连业务最熟练的也忙得满头大汗。
‘五一’这天,商厦广场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人头攒动跃跃欲试。经过几番筛选选出二十名最优秀女孩排列在广场商厦前等候九千万富翁亲自选拔意中人。
在总经理陪同下走出一位相貌端庄眉清目秀忠厚老实衣着朴素小伙。他局促不安站在台阶上低头不语不敢正视公众。总经理指着小伙庄重宣布:“这就是咱那位九千万富翁安先生。”即刻响起一阵热烈掌声。
总经理两手下压制止住掌声高声说道:“欢迎安先生讲话!”又是掌声不断。小伙被逼无奈只得鼓鼓勇气清清嗓子笑嘻嘻地说:“与各位见面我很荣幸!”又是掌声雷动。“咳!对不起大家。可惜我不是九千万富翁。”人群顿时哗然骚动不安。“真的!你们上当了!我不骗你们。你们被总经理骗了。我很不情愿地充当了总经理的帮骗骗了你们。我于心不安。我诚心诚意向你们赔情道歉(三鞠躬)。我来这个城市打工已经三年了。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干活。我对这个城市有了感情。视为第二故乡。可是,我若有九千万家产还来打工吗?我只想多干活多挣钱寄回家养活爷爷奶奶父亲母亲。我从来不敢奢望在这座美丽的城市找一个美丽的姑娘为妻。对不起各位。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问问我的伙伴。”人群里几个打工仔七嘴八舌咋咋呼呼:“安玉良!你这穷小子是个小庙神——担不大香火。你就不能当一回九千万富翁尝尝啥滋味?捎带着为咱打工仔出出穷气!”
人群顿时哗然纷纷散场。二十名秀女也“唰”地退去。总经理也“逃之夭夭”。唉!人心炎凉,见势转航。大势所趋,谁还捧场?剩下安玉良尴尴尬尬站在台阶上正要离去。突然从乱散的人群中挤出一个女孩跑上来在他脸上连连亲吻。吓得安玉良连连倒退。差点跌倒在台阶上。刚散去的人们马上返回来看看回头戏。女孩拉住安玉良的手向重新站稳的公众宣布:“请各位谅解。我本来来看热闹。不敢妄想竞选。我虽然不漂亮。但我愿意嫁给他。爱情以人为本不以物质为本。爱情是人和人的事情。穷富莫论。爱情就是我和他。爱情就是他和我。我不管他九千万十千万不千万,也不管他职业高低贵贱。我就爱他这个人。爱他既孝顺又诚实的美德。嫁给这样的人是女人一生的幸福。嫁给他我无怨无悔。嫁了狗,跟着走。嫁了鸡,跟着飞。他上哪,我上哪。他打狗,我撵鸡。他打工,我打工。我这就跟他到建筑工地上干活。
人们望着这位不丑不俊的姑娘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唉!这个姑娘真傻!咋嫁个穷光蛋呢?闭煞眼随便摸一个也比他强。真是不可思议。他在这个城市连个落脚点都没有,日子咋过哟?”
听了这些议论姑娘置若罔闻。总经理却沉不住气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雪莲。”总经理唉声叹气:“唉!雪莲呀!你可要想好了。他是个名副其实的打工仔。既没有职业又没有楼房。你嫁给他不后悔?后悔可就晚了。”姑娘直点头。
见姑娘铁了心。总经理激动地说:“我们做了一次‘爱情试验’。就是想看看市场经济物质诱惑的现代还有没有真正的爱情?爱情受不受物质条件的制约?没有雄厚物质支撑的爱情大厦能不能巍然屹立?今天我们见证了真正的爱情。这位最优秀的女孩雪莲姑娘冰清玉洁心地善良。正像她的名字,她就是在天山上开放的一朵美丽的雪莲。他对爱情以人为本不以物质为本,难能可贵啊!这样的我姑娘天底下难找!她对‘爱情试验’作出了有力的说明。”
总经理高兴地继续说:“为了祝贺他们真心相爱幸福美满,商厦送给他们一份礼物。并为他们当场举行婚礼。”
第一位礼仪小姐用传盘端上一套新娘婚纱和一套新郎礼服。第二位礼仪小姐端上两杯美酒。两人交杯而干。第三位礼仪小姐端上一个传盘,传盘里有一百万支票和一条黄灿灿的金项链及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还有一串高档楼房新钥匙。在商厦广场上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总经理精心导演的这场别出心裁的“爱情试验”闹剧圆满谢幕。
张道泽
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西河镇上台村
邮编255161
电话18264384308
(约1468字)
《雪莲》发表于《淄博电力》2004.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