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忘记了这是第几次来陕北了,也几乎忘记了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最初的原因,混混沌沌的来回了数次,倒也与陕北的磅礴混沌应景。做事忘了初衷毕竟可怕,或者是寂寞荒野上民歌的余音?也或者是翻了一座山依旧是一座山越了一条沟还是一条沟的枯燥而后的麻木忘我?也或者是段正渠先生同样见过的影影绰绰的闪烁在午夜沟梁里的灯火?还是贾平凹先生的埋藏在宿命里的本能的起伏和陈忠实先生的浑厚里被磨砺和掩盖的人性之纤细以及路遥的浅显的不甘的命运?这些都如同泥里拌麻,越是努力的思索,越是混杂沉重的难辨。然而,很多次的来回,就这样的来回了。
都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究竟是什么让我断然的多次的只选择了这一个陌生之地?满目枯黄,不同层次的灰黄,日头挂在那,高原的热气升腾,天色鲜蓝,余下的就更加黄灰起来,广阔的没有鸡犬相闻,天地寂静无声,原野黄黄红红,土窑也一样的黄,人们也是灰灰的着装,鸡鸡狗狗的也是灰灰的,不张扬,也不能张扬,把生命隐藏在更古仿佛都没有变过的世界里,平凡的世界里即便有一个两个的想站在更高的梁梁上的生命,也被这浑厚遮掩拖拉着,一个叫日子的东西就在眼前飘过。
远远的江南,小桥流水,明眸皓齿,轻风细雨,弱弱的轻靠在你身边,你在那里,就分明的有了一个"我",黄土满目满心的陕北,你跳跃,你疾行,你翻跟头打滚儿,你狂歌信天游,你也只是个过客,你在高高的和更高高的黄土面前,你就没有了"我"。
这个地方,也就是陕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