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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默】《葬》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给一个大佬&小可爱的文
(回应寒假期间的“点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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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洌×王默
(即水王子×人类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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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的暗恋,以那么近却又那么远的距离做铺垫——近到两颗无所着落的心紧紧靠在一起,远到看不见彼此的肮脏与恶心。
长大后的再次相遇,所有的纱幔都悄然落下,母亲葬礼上的静默,是女儿与继子的对峙。
他和她的手握在一起,在神父面前宣誓,天上的神在看,她的心要为此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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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HE,放心使用
我还是写完再at那个大佬&小可爱吧~√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7-07 11:59回复

    “母亲睡着了。”她想。
    王默跪在床前,轻轻地握着女子垂下的手。
    晚风从微开的窗子中吹进,卷起了薄薄的白纱帘,夕阳便透进来,柔柔地打在女子苍白的脸上,倒显得有几分活时难觅的血色。
    她看起来确实是睡着了,只是胸膛再不会有起伏。
    “你一直同我说,会有人来找我们——说了好久,大概……”她顿了顿,“是从我同你一起经营花店那时开始的吧……是吗?”
    她又驻了声,细细的两条眉蹙起,灵动的双眸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陷入回忆的阴霾中。
    “叮咚——”
    门铃响了。
    王默急忙从回忆的漩涡中抽身出来,站了起来,步伐有些趔趄,她光着脚走到门口。
    她透过猫眼看不清外面的人的样子,只能模糊地分辨出是一个男人,个子很高,穿着一身黑色正装。不知怎么的,她就将脑海中一直浮现的那个母亲向她描述了千百遍的身形和这个模糊的人影重叠起来。
    “他是谁……他是你父亲!”
    母亲尖锐的声音划过她的耳膜,鸡皮疙瘩从她皮肤上冒起。
    是从同母亲一起经营花店开始吗?一日一日,严厉的责问和尖锐的音调便将记忆中那个温柔的面貌一次次冲刷,狠毒和刻薄留刻在了脸庞上,便渐渐掩盖住了原本的样子。
    “……您……您找谁?”
    王默竭力遏制住心口翻涌而上的恐惧,裹在单薄白色长裙中的身躯似乎是颤抖了两下,她觉得过道的灯委实是太暗了些,那个瘦高的身形简直分不出是人是鬼。
    突然而至的访客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主人的紧张,只是有礼而自然地开口:“抱歉,打扰您了,请问王女士是住在这里吗?有一封给她的信,麻烦您帮我转交一下。”
    访客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王默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
    她抓起地上的毯子裹在身上,昏昏噩噩地开门,捡了放在台阶上的信。
    却又发现天色并非印象中的那般黑暗,天边的火烧云甚至愈发耀眼夺目起来。
    毯子从她肩头滑落,掉到地上,她弯腰去捡。
    却又看到她的影子好长好长,到最后扭曲了弧度,却自始至终独独一个。
    一副未知的巨大画卷正在她的眼前展开,而她在这尘世间唯一的依靠——她的母亲,却永远的离开了她。绝望的无助吞噬了她单薄的身子,天地浩大,却无属于她的归处。
    她终于哭了起来,哭腔混着尖叫从她喉中发出,她用力地拍打着门,却扑了个空,继而重重摔到地上
    ——门本就是虚掩着的。
    “母亲……母亲!母亲——母亲!”
    “母亲……你回我的话啊母亲!母亲……你理理我啊母亲!”
    床榻上的女子合着眼,任凭哭喊混着寂静将这所空空的房屋填满。
    泪水落在她的眼睑上,继而没到了发丝中,仿佛她也在哭泣。
    夜深了。
    王默怔怔地看着女子平静的睡颜,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半晌,才摇摇晃晃地起身离开。
    她把头浸在冰凉的自来水里,等到再也呼吸不上来了才“哗啦”一声脱离水面。
    “啪嗒——”
    灯亮了。
    王默和镜中那双红肿的眼睛对视着,她感受到又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用毛巾捂住脸,草草地擦干后飞似的离开了卫生间。
    “啪嗒——啪嗒——啪嗒——”
    她把家中所有的灯都打开,最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对着镜子脱去了那条白裙,换上了一身庄重而繁琐的黑衣。
    王默拆开在地板上捡起的信封,锐利的目光扫过一行行漂亮的字,她觉得字迹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上来。
    在这个寂静而平常的夜晚,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孩究竟读到了些什么。
    只有那紧紧攥起的手指,被饰在黑衣上的细细金链子,从指缝间滑落的怀表
    ——在隐秘无声地宣告着。
    “您说的对,母亲,”她抚摸着女子的脸庞,“的确‘会有人来找我们’。现在——他来了——您口中的‘你的父亲’。”
    她疲惫地闭上了眼。
    她站着。
    “因为——他给您写了信啊。”
    “真是——您等了他这么久,他却根本不差您一个!”
    “‘父亲’……”
    原来对于门外的那个先生,她并不是恐惧,而是根深蒂固的憎恶。
    她站着。
    她锐利的眼射出的光竟不比灯光逊色。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7-07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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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啊💪


      IP属地:内蒙古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0-07-08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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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天地间还是漆黑一片,鸟还没出巢觅食,道路上还没有行走的人和川流的车马。
        倏地,寂静的黑夜里响起重物拖地的声音,伴随着几声惊慌失措的叫喊,惊动了浅眠的人。
        王默掀开眼帘,顺着隐约的声音侧首望去,可她看到的只有镜子中自己苍白而憔悴的面容,黑眼圈正分分明明地浮动在她的眼睛周围。
        她皱了皱眉,听着自己被无限放大的声音,不安地将细金链子上的十字架紧贴着自己心口。
        王默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关节,踩着冰凉的地板来到母亲榻前,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仿佛浑不在意尸体的冰冷和僵硬。
        “他就要来了,母亲。”
        王默将垂落到女子身上的发丝拾起,泪水又开始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吸了吸鼻子,匆匆扭头离去。
        母亲卧室的门在她眼前关闭,她的呢喃混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我会一直守护着您的,母亲。”
        古旧的楼梯吱嘎作响,莹白的足轻落到积满灰尘的木板上。王默一点一点将生锈的锁取下,纤细的睫毛抖了两下,迎接着腐朽的气息。
        烛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尘封的阁楼里高挂着十字架,她的眼在昏黄的光里闪烁着诡谲的色彩,她的手抚摸金属的架身。
        “我全能的主啊……”
        她祈祷。
        .
        “……母亲……”
        “白洌。”
        “……父亲……?”
        跪在地上的男孩错愕地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面前的男子,他想起身,手却被倒在地上的女子攥得死紧。于是又担忧地注视着那惨白的面孔,想拭去她嘴角殷红的血迹。
        “是我。”
        男子简短地吐出两个字后,薄唇又紧抿在一起,几乎呈一道直线。
        “白洌,跟我出去一趟。”
        “您……?可是……”
        白洌看着母亲闭合的双眼,惨白的肤色,握着她滚烫的手,听着她痛苦的咳嗽,眉心不禁狠狠皱在一起。
        “我……不能离开母亲……”他想。
        女子又咳嗽起来,她的手紧捂着嘴,可是鲜血还是从她的指缝流出,有几滴落在了她轻柔的白纱裙上,刹那间盛开了一朵血花。
        “母亲!”
        白洌的双眼猛地放大,他不知所措地擦试着女子嘴角的血,恐怖的红色一点一点占据他的视线,凌迟着他的神经。
        “父亲!父亲——”可他对上男子刀刻斧凿般的脸庞,对上那双苍蓝色而不容置疑的眼睛,又说不出话来了。
        他惶恐地垂下了头,急促地呼吸着。
        女子疲惫地睁开眼,高挂的十字架便直直映入她的眼帘。
        那架身上仿佛流淌着血,主耶稣基督正为世人受难。
        “……神呐……保佑……”
        可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挤出几声刺耳的尖叫。干裂苍白的嘴唇蠕动着,尚未成型的祷告永远滞留在她的胸腔里。
        她飞快地松开了先前攥着白洌的手,拉着拖在地上长长的裙摆想离他远一点。但她根本连身子都直不起来,最终只是徒劳地撑起一点,挪动几分,又重重摔下。
        病痛.将.她.狠.狠.压.在.身.下,除了发出沉闷的声响,无用的尖叫,她什么都做不了。
        男子冷漠地观看着这一切,似乎终于欣赏够了这场滑稽的闹剧,开口:
        “白洌,我最后说一遍,跟我出去。”
        阁楼的门“嘭”地关上。
        “走吧……白洌……走……”
        天亮了。
        鸟开始鸣叫,车开始喧嚣,世界喧嚷起来了,只有夹杂着泥土芳香的冰凉的晨风,告示着黑夜才刚刚过去。
        凌晨四点。
        白洌起身,继而对着高挂的十字架跪下,虔诚地歌唱赞美,祈愿祷告。
        最后,他低头亲吻女子滚烫的额头,晶莹的泪落在她的面颊上。他轻轻圈着女子的肩,拍着她的背,像安抚着熟睡的孩子。
        “好好睡一觉吧,母亲……这整整五年来的阁楼软禁,无时不刻伴随着您的咳嗽与昏迷……是时候到头了……”
        他叹息了一声,海蓝色的瞳仁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双眼微眯,折射出锐利的光。
        白洌悄然离开了阁楼,踩着古旧的楼梯“吱嘎吱嘎”地下楼。
        “父亲。”
        他低着头,敛着锋芒说。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7-08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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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了叫我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7-08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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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我可能两天一更了啾√
            反正也不算长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7-08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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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问问楼楼用的什么码字软件www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7-08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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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背靠着窗,手中拿着金球柄的白藤手杖,有节奏地敲击着地板。
                他垂着眼帘,苍蓝色的眸子掩在睫毛下,整个人像是陷入沉思,配上那苍白的脸色,愈发像静默着的大理石雕像。
                闻声,他漫不经心地抬起眉,刻薄而毒辣的目光扫过颔首低眉的青年,平展的嘴角略微上扬,勾画出高傲而嘲讽的意味。
                “您母亲的血沾在您的衣服上了,”他的嘴唇微启,露出一口雪白尖利的细牙,“去清理一下,十点整,我在墓地等您。”
                白洌顺着男人手杖的方向看到了藤桌上的深灰方形盒子,垂下了首,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母亲送给他的十字架。
                可那一瞬间,他的眼射出的光掺杂了仇恨,男人看得清清楚楚。
                但他信步走到门口,开了门,却未曾提起,不仅如此,他那苍白的面颊甚至隐约泛起一层红晕。
                .
                “阿门。”
                王默缓缓睁开双眼,慢慢起身,应付地拂了两下衣摆上沾上的灰,便几乎是迫切的抱住那冰冷的十字架。
                她把耳朵贴在架身上,似乎真的听见那流动的血声,似乎真的看见那头戴荆棘冠的神。
                “主啊……主啊……保佑我……保佑我……”
                她的泪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在晨曦中闪着微光,晨曦温柔地包裹住她颤抖的身躯,舔舐她眼角的泪。
                “‘父亲!父亲——’”
                撕心裂肺的叫喊划破了这方寂静的天,王默陡然睁大了双眼,毫不迟疑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隔壁。
                “是的,这栋房子不是单独的……而是……紧挨着另一栋的……”她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
                “并且这两栋房子结构大抵相同……但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她的眼蒙上一层迷茫的雾气,若有所思。
                “妈,这房子旁边还有一栋诶……它们是一样的吗……”
                “妈,隔壁没有人住吗……”
                “母亲……”
                “啪!”
                “嘭!”
                ……
                “我是问过的……”她想。
                只是下一秒茶杯摔了,房门关了,屋子里又是一阵疾风骤雨。母亲似乎有意无意的对此避而不谈,是为了和谁隔离开呢。
                不再有所行动后,周遭就显得特别安静。只剩下灰尘在轻薄的晨光里起起伏伏,挂在胸前的怀表内指针走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王默松开双手,把目光顺着光线投到阁楼外,看天空脱离黑暗的束缚转而澄澈明净,看鸟雀盘旋飞翔,行人驻足又走。
                她乌黑的眸子里像是有化不开的心绪,片刻后,她拿起怀表,注视着指针的走动。
                凌晨四点。
                古旧的楼梯发出一阵“吱嘎吱嘎”令人牙酸的声音,黑色的衣角在转角处扫过,又轻飘飘地飞进了主人的卧室。
                一双黑皮尖头猫跟鞋踏在地上,继而发出一阵“哒哒哒哒”的声音。
                “叮咚——”
                门铃响了。
                她停下步子,站在楼梯上,合了眼。
                “稍等片刻。”
                她扬起声道。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7-10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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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白洌继父的描述(即片段三部分内容)有个别句子化用了《基督山伯爵》里的 ,不是原创。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7-10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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