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此文等同自虐，但是偶一咬牙为了它还是把自己虐了个够
关于此文，唯一要说的就是——
请                                     慎


时间旅行者的男人 BY小卷心菜
献给
夜神月
生于1986.02.28
以及
L
生于1979.10.31,卒于2004.11.05
序
月:我想我生来就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出生时,我就有了一个警视厅高层人员,后来当了局长的老爸;上幼稚园起,我就有了远高于别人的智慧与眼光;后来我看到J家少年们的综艺节目,才发现我的美貌也凌架许多人之上.18岁的时候,我不小心捡到一本笔记,于是成为了万人景仰的KIRA.
这当然不是我传奇人生的全部.
我是一个慢性时间错位症病人.
感觉如何？感觉如何？
只是恍惚间，像车祸现场的强烈车灯，我突然睁不开眼，意识被抽空。我最爱穿的白衬衫，我最爱看的意识流小说或者犯罪心理学报告，我新买的CONVERSE纯白帆布鞋，我
吃到一半的原味土豆片……所有的一切都瞬间消失了。然后我赤身裸体地跌落在陌生的时空，有一次是1987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汽车旅馆，有一次是1990年巴西里约热内
卢狂欢节的街道上，还有一次是1982年寒冷而人心惶惶的莫斯科。我不知道这种无法控制的时间旅行会把我送往何处，也许某天我会跌在塞尔维亚的吸血鬼古堡或者南非狮子出没的草原，而后下一秒又回到我柔软的床上或者家中冰冷的浴缸里。我痛恨这个未知的病，每次在陌生之地醒来后，我总要经历五分钟与我完美形象十分不符的咒骂与绝望。但现在我又不得不爱它，因为我不能待在没有L的时空再多一秒。
L，总是L，我18岁的时候他突然出现，顶着可爱的乱发和无神的眼睛叫我的名字，月，他说，[我6岁的时候就认识你了，月。]
我突然听到了命运齿轮停止转动的声音。
后来我的时间旅行有了固定的地点，我的小L总在那里等着我，像迫不及待的约会。
L，我日思夜想的人。
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L:我曾经以为我是注定被抛弃的孩子。我每天睁开眼，看到的永远是伦敦灰暗的天空。
我性格乖癖，不爱说话，我永远不会是那些被善良的人领养走，而开始幸福人生的孩子中的一员。我从不去教堂，我也没有信仰，如果我的命运如此黑暗，那前世我一定犯了神也无法救赎的罪。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往窗外望，望见的却永远是伦敦常年不散的雾，就像我的人生一样，迷茫看不到方向。
有一天我却看到了太阳，橘色的太阳。
就像是某个和甜甜圈一样甜美的梦，月忽然跌落在我窗户外的草地上。蜜色的皮肤和橘色的眼眸，温暖得我浑身颤抖。此后他总是如约而至。
有时候他略显疲惫，露出我看不懂的表情；有时候他又变得像骄傲的狮王那么桀骜不驯；更多的时候，他是那个温柔而深不可测的月。
尽管他总被时间摆布，尽管他几乎从不说未来的故事。
但是我终于看到了我的未来。


于是CL，乃有没有拿到授权？？有的话可以加精

第三章 亲密
(2004年3月18日,星期四,月18岁,L25岁)
L: 多亏了多补充的那些糖分,比赛果然比我预料得要久,实际上抢七局的时候,我的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糖分的流失让我的思考能力下降了40%,我没有想到月那个挑高球下的阴谋。月,不愧是月,在任何时候都擅於利用智慧,他现在在我的对面笑得很轻狂,
我却觉得一片晕眩.此时此刻我迫切地需要甜食，因为我饿得有点呼吸不畅。
[月，我肚子饿了。]
月想不到我走过来的第一句话是这样，我也想不到接下来他这麽做了：他直接撩起球网跑过来拉起我的手就走，路过椅子的时候他用另一只拿著球拍的手顺便拿起他的包包，他拉著我穿过外边的人群，全然不顾周围的哗然和很多女生绝望的尖叫。这一切都发生得那麽自然，自然得好像发生了千百次一样，他做得那麽理所当然。月，对於我来说，你是我最熟悉的人，但对於现在的你来说，我难道不是一个刚刚认识的只说过几句话打过一场球的陌生人吗？
我被月一路拉著走，路上不停有人回头惊讶地望我们，他橘色发丝滴下的汗珠被风一吹就飘到我脸上，温温热热的，提醒我此刻的他是多麽真实。
[你想吃什麽？]他边走边回过头来，笑得很温柔。
[月，我只吃甜食。]
[甜食怎麽吃得饱……]
[月，我真的只吃甜食。]
听到我倔强的回答他停下脚步，[好吧。]他说，[我公寓楼下有一家很出名的蛋糕店。]
月的公寓就在东大旁边，出入的都是家境非常不错的东大学生，蛋糕店在公寓楼下，现在门外已经排满了购买每日六点限量供应的草莓蛋糕的人群，现在那些每人限量购买一个的蛋糕正摆在盘子里，看起来非常美味，嗯……下次让渡来这里买蛋糕。
忙得不可开交的胖老板看到月拉著我站在门口，朝月挥了挥手。
[月，上次买的咖啡豆又喝完了吗？]
[不，我今天要买那个。]月指了指那一盘刚出炉的蛋糕，[这些我全要了。]
在等候老板包好那一堆蛋糕的间隙刮来了一阵傍晚微凉的风，吹得我打了个喷嚏，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都起了鸡皮疙瘩，我哆唆了一下，月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把他的下巴轻轻地放在我肩上。
好暖和，他又是那麽自然地抱住我，我甚至没有感受到他的心跳变快多一秒，虽然我现在饿得要死，但我多麽希望蛋糕永远也不要包好。


第四章 活色生香
(2004年3月18日,星期四,月18岁,L25岁)
月:我用双手撑起身体从上往下看进他漆黑的眸子里,里面只有不设防和信任,我难以想象过去的他与未来的我到底曾经到达了何种亲密的关系,才让他的眼睛流露出这种情绪。我伸手插入他柔软而微乱的发中，拨开浏海亲吻他的额头，眼帘，脸颊。我用嘴唇和舌头勾勒他左耳的轮廓，满意地看到它瞬间变得潮红。
[小坏蛋……]我亲舔他小巧的耳垂，[如果待会我做了什麼坏事，那都是你自找的。]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袖。
我轻啄几下那此刻红得不自然的小嘴，舌尖纠缠的时候我尝到了一阵甜腻，太甜了，甚至到了我无法适应的程度。我伸手拿起床头的一罐黑咖啡，打开往他的嘴里灌。
[咳咳……月，住手，好苦，苦……咳咳……]我的小妖精难受地咳起来，黑色的液体从他的嘴里溢出来，沿著脖子的曲线往下流。被迫喝下了那些对他来说简直等同於毒药的东西， 张开嘴不停地喘著气，他现在难过地都快要哭了。
[月，好苦……水，我要水。]他皱著眉头哀求我，却点燃了我逗弄他的欲望。
[水？现在只有我的嘴里有水哦……嗯？你要不要？]我在他沾满咖啡的唇上舔了一圈，嗯，还是很甜。下一秒我的小猫果然凑到我唇边吮吸起来。黑咖啡与他唇齿间的甜蜜混合成了Cappuccino的香味。


第六章：第一次
[1995年4月21日,星期五,月9岁.]
月:嗯?第一次是什麽时候呢?让我想一想.
应该是我国小三年级的春季运动会那天.
天气很好,我像往常一样不需要妈妈叫我就乖乖起床了,穿上前一晚整整齐齐叠好在床边的制服,认认真真地站在小板凳上对著镜子洗脸刷牙.
[妆裕---再不起床运动会就要迟到了哟~]妈妈围著围裙,一边准备早餐一边催促刚上一年级的懒鬼妆裕起床.
等我把桌上的牛奶和面包都扫荡了一半之后,妆裕终於睡眼惺忪地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
[哥哥为什麽每天早上都这麽有精神?都不用写作业的吗?]她一边嚼著全麦面包一边含糊不清地抱怨起来。
[每天晚饭后回房间做二十分锺就做完了.]
[啊~哥哥真厉害~我认识的三年级前辈都说，每天要做两个小时都做不完呢……]妆裕喝了一口牛奶,把嘴里的面包一股脑儿吞了下去.
[妆裕,吃完早餐再聊天.]爸爸大声喝斥到,吓得她耸了耸肩,不敢再说话了.
[我吃饱了.]我跳下椅子拿起一旁的书包.
[月,今天的运动会我不能去了,加油!]爸爸刚刚升任警视厅次长,每天工作都很忙,有时候,我只能在电视新闻上看见他.
[嗯.]我朝满脸歉意的爸爸温柔地笑了一笑,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脾气好又善解人意的乖孩子.
我一丝不苟地扎好鞋带,妈妈踩著小碎步跑过来,[月,今天要好好加油哦~.]她笑著替我戴上小黄帽.
[啊------哥哥不等我吗?]
无视身后妆裕的惨叫,我关上门走进四月早晨温柔的阳光中，一路上，不管是送孩子上幼稚园的欧巴桑，果子店里打工的漂亮姐姐，还是开寿司店的中年大叔都跟我热情地打招呼。
[月,早上好啊.]
[月酱~今天下午还要来买蛋糕吗?]
[噢~是月啊,起得真早啊,我家儿子啊还……]
我没有停下来,或者说,这些根本不值得让我停下来.我无一例外地回了他们一个完美的微笑,正如我对生命中每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做的那样.我,夜神月,智商太高,觉悟太早,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异常习惯地用另一个面孔活在世界上,我的心里住著另一个男人,我知道,我曾以为他大概是长著和我一样的脸,穿著黑衬衫吃著红苹果的男人,可他不是,这个从我出生起就一直住在我身体里的男人,有一天突然像我从来不信的鬼怪故事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没有我明亮的橘发和双眸,取而代之的是浓黑的乱发与双眼.
但我知道,就是他,拨开光鲜皮肉下的,另一个我.
这一切,都是我生命中又一个九年后发生的事了.对於当时只有九岁的我来说,只是单纯地觉得生活过於无聊,甚至在那天,很多小朋友都万分期待的运动会那天,我走在路上依然这麽想著.我一分锺前经过的那家书店,时常有找刺激的中学生去偷书,我已经不下三次看见过老板叫骂著追出去的情景.
乖宝宝夜神月是不会干坏事的,那,就要无聊至死的我,又要用什麽拯救自己呢?我无数次这样问我心里的男人,可他从未回答过我.
十分锺后我走到了已经很热闹的学校门口.
[夜神君,我想和你一组二人三足的比赛啊,可以吗?]
班里最漂亮的女生,是叫……水岛……我的记忆力是不会出错的。
[不行,夜神君,以身高来说,和我在一组比较合适吧,拜托了……]
高个子的清秀女生凌濑一把紧紧拽住我另一边手臂.
[不行,夜神君是我的!]
另一个女生也蹦过来,我已经无暇去想起她的名字.
每天每天被女生们纠缠的我今天居然觉得很头痛.
[对不起,我九点锺有田径比赛,我可以先去换件运动服吗?]
依然是边说边温柔地笑著,带著让人不忍心多加为难的微笑,我逃难似地逃到了某间更衣室里.
心跳得很快,头晕晕沈沈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最近的春季流感病毒.我闭上双眼努力地想平复身体的不适,黑暗中我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陌生人说话声,马桶冲水声,飞机起飞声……然后我睁开眼，发现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第七章：巫婆传说
(1985年5月26,27,28日,星期一，二，三,月30岁,L6岁)
月：手臂上一片片紫色的淤青，在昏暗的光线下让人触目惊心，我的男孩坐在床边一身不吭，苍白肌肤上的瘀伤强烈刺激著我的视觉神经。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6岁的L身边时看到的情景。
第二次的话，应该是第一次的一个星期之后，那今天应该是1985年5月26日，我将会在这里待三天。
我边穿衣服边朝他走过去，他应该发现我来了，动了动脖子，却没有回头。
[怎么了?]我轻柔的掰过他的肩膀问.
小家伙痛得往后缩了一下,黑发下的眉头紧紧地皱著.我这才发现不仅是手臂上,他的脸上和单薄的衣服下也布满了伤痕.
[有人欺负你?]我用么指温柔的碰触他嘴边的伤.
他害怕得把身体缩得更远了,一直退到了床的另一边,依然倔强地不说话.
我忘了,这只是他生命中与我第二次的见面,他又怎么会像后来的日子中那样毫无防备的任我抚摸与亲吻呢.
那些又红又紫的伤痕晃得我心疼，我曾经以为那片苍白只留下过我啃噬舔咬的痕迹，可是现在，他显然遭受过暴力。
[LAWLIET,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嗯?]我慢慢靠近他,极力克制自己拥抱他的冲动.
仿佛被触到了某一根脆弱的神经,他抬起一直埋在膝盖中的头看著我,[约翰他们……又来拿我取乐……不过我也……回敬他们了]
回敬?看来有一还一的原则是从小就有的,我的宝贝果然不会白白被人欺负.
咚咚咚咚咚咚咚,门外响起急速粗鲁的敲门声,我赶忙跑到衣柜后躲起来.
一个毫不客气的孩子声音传来,[喂,L,你把约翰藏在哪了?]
[…………]
[又想不说话吗!]声音变得更尖锐了,好像还伸手推了推L,让瘦弱的他往后退了几步,
[你该不会把他关在地下室了吧!一定是的……一定是你对昨天的事情怀恨在心！]
[好了,地下室找过了,约翰不在那里.]另一个女声响起,似乎是上次敲门叫L去吃饭的女人的声音,[L,我知道你昨天和约翰打架了,是不是你恶作剧捉弄他?]
[不是,昨天之后我一直待在房间里,他也没有来找过我.]
一直待在房间里?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有人来照顾他吗?我燃起一股把这些人狠狠揍一顿的冲动.
[特雷莎修女,不好……不好了。]一个中年男人惊慌失措的喊声伴著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什么?]
[约,约翰的尸体……在山坡上……]
等到走廊上慌乱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之后,我才从衣柜后面钻出来,我的小L站在房门口呆住了.


第九章 只有一个龙崎
月：[L，就算你怀疑我是KIRA,也没有必要调查我从小到大所有接触过的人，连我出生时负责接生的医生都不放过吧？]
[冈本，山崎，加藤，小松，伊东……]他一边把汤匙贴在唇边一边喃喃念著那些名字。
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文件，密密麻麻地全记载著人缘绝佳的我自小接触过的人，而向来把查看文件假手他人，自己闲在一边吃甜点的L,此刻却蹲在沙发上亲自一张一张地看。
有那么几分锺，甚至忘了吃他心爱的草莓蛋糕。
在KIRA事件毫无进展的当下，我看著双眼眨都不眨的他有点哭笑不得。
[L,告诉我，你到底在找什么？]
[月，你认识名叫龙崎的人吗？]
我无奈地朝他一笑，[不就是你吗。]
[我是说，有没有其他名叫龙崎的人？]
[没有，只有你。]
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给了我一个开心的笑容，电脑屏幕的光衬得他的皮肤愈发苍白，漆黑的眼里似乎都射出了兴奋的光。
一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那个傻里傻气的笑容背后的秘密。
(1986年12月9日,星期五,月31岁,L7岁)
月：12月的伦敦已经很冷了，窗外的雪在静静地落，悄无声息地白了整座孤儿院。小L趴在壁炉旁边玩拼图，听柴火劈劈啪啪地响。他偶尔会不自觉地把手伸到颈后，我知道，我知道那里有一道伤疤，我还知道后来这道伤痕也没有痊愈，就像做过了的事，永远也抹不掉一样。
那件可怕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L对此事绝口不提，孤儿院里的孩子也以为修女是辞职走了。政丨府代管这间孤儿院后L的生活条件稍微好了一点，他异於常人的智慧和旺盛的求知欲开始初露端倪，虽然现在的他更想看哲学方面的书，我却坚持让他看童话。
只不过小L的思维总会纠结在一些奇怪的问题上，比如说，小女孩的火柴为什么卖不掉？树上能结面包为什么不能结巧克力？……
[月，月……]小L拿著一小片拼图打断了我的回忆，[这是哪里？]
那是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难住他的那一片，是希腊。
[这是希腊。]我把那块拼图摆在爱琴海的东边，[苏格拉底的故乡。]
[那个第一次提出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非正义的人？]
[嗯。]小L对正义一词的敏感与执著似乎更胜儿时的我，但我更乐意告诉他一些别的，
[可是对於一些人来说，苏格拉底是罪恶之人。]
[为什么？]他拿起一片拼图，饶有兴致地盯著我。
[因为他迷恋男童，他喜欢和他们探讨知识。]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是的，他爱那些男孩，但他不会……]我吻了吻他嫩嫩的小脸蛋，“他不会拥抱他们，也不会亲吻他们。”
[月，你爱上过谁吗？你最爱的人是谁？]
认真得可爱的表情，让我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龙崎，我一生最爱的人，是龙崎。]
[是谁？]他闷闷地问。
[一个与我不期而遇的人，可爱，狡猾，聪明，无所不知，还有，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侦探。]
他失望地挨近我身边，[我还以为是我。]
[………………]看他难过的样子我又心疼又好笑，十指伸入他的黑发中抚摸那份柔软。
[月，如果我也变得像他一样，如果我也成为了世界上最优秀的侦探，我会是你最爱的人吗？]
[会！]我笃定地朝他点头，笑得很坏。
我终於知道了那个笑容背后的意义，那个我的L藏在心里没有说的秘密。那么我的宝贝，我现在也不想告诉你，你就是龙崎，龙崎就是你。
我的生命中只有一个龙崎，我最爱的龙崎。


L：无论我怎么问，月再也不肯提龙崎这个人，十分锺前他一边坏笑一边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一片荒芜。
我扔下手中的拼图，没有任何心情干别的事。我的脑海里不停地想象著龙崎这个人。
可爱，狡猾，聪明，无所不知，世界上最优秀的侦探。
月最爱的人。
……………………
我甩甩头，想把这个犹如恶魔一样对我纠缠不休的念头甩开，却发现它缠得越来越紧。
[你好啊，孩子。]不知何时有人推开了我的房门，[原谅我的冒昧，我敲了几下门，可你没听见。]
没见过的中年男人，大约也有四十多岁了，温柔，谦和，却没有英国绅士既有的古板。
我向他点点头问好，[你好，先生。]
[我叫渡。]他边说边走进来，[我向政丨府表示了我愿意接管这件孤儿院，我可以用我的
财产更好地照顾你们。]他停在我的拼图边，壁炉的火光映出他平和的让人安心的表情，[这是你拼的？]
[嗯。]我得意地答到。
[你可真厉害。]他转过头来再次打量了我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LAWLIET,你也可以叫我L。]
[LAWLIET吗？真是个好名字……是你自己起的？]
[不是，是别人帮我起的，我非常非常喜欢的一个人。]
[呵呵呵呵……]他开怀大笑起来，[一定是一个很棒的人吧。]
[是的！]
[好了，我得走了。]他环视了一圈我的屋子，[我得替你们添置点东西，你喜欢什么？]
[甜食，还有书。]
[我会在孤儿院里面弄一个小型图书馆的……还有，L，你不打算换个房间吗？]
[不。]我使劲地摇头，如果我不在这里，月就找不到我了。
[那好吧……]他理一理自己的帽子，消失在门外。
於是龙崎又大肆侵略了我的脑海。此后的日日夜夜，他幻化成了我的一个梦魇，并最终，成为了我埋藏最深的秘密。
第十章 L OF TENNIS
月：在L的心里，甜食是第一，月是第二，这条真理左右著L的一切行动，这些行动，就包括了网球。
从我18岁与他的第一场对决开始，我就发现他是我遇见的最难缠的对手。
他能准确看穿我每一个挥拍下的小阴谋，然后迅速跑到落球点反击。这种仿佛被人赤丨裸裸看穿一切的感觉实在让我很不好受。
我讨厌这种感觉，并同时爱上了始作俑者。
[龙崎，你该不会特地研究过我的击球习惯吧？”]
他“啪”一声打开一罐果汁饮料，咕噜噜灌下肚后才慢吞吞地回答我，[我没有，月。那是因为教我网球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哦？]L口中很厉害的人……会是谁？
[他可比现在的你厉害多了，月。]他懒洋洋地把罐子往后一丢，恰好落在不远的垃圾桶里。
我顿时发现这个故作神秘的小坏蛋以折磨我为乐。


L：我仿佛睡了很久，月的体温和香味让我心安，我终於没有去想这样或那样的事，没有去想过去我在这个孤儿院里遭遇的种种，没有去想龙崎是谁……月的怀抱又温暖又安全。
我察觉到周围的一些动静，先是扑鼻而来的青草香，然后有什麽暖暖地洒在身上，我慢慢睁开眼，就看到了伦敦难得一见的太阳。
这里是……孤儿院新建的网球场。没有人，这个时候孩子们都在午睡。
[醒了？好点了吗?]
我坐起来发了一会儿楞，发现感冒已经全好了，月坐在草地上摆弄一支木质的小网球拍，他熟练地在给它上线，偶尔停下来调整松紧。
[好多了。]
[喏，给你。]他把手上那支上好线的小球拍递给我，[其他球拍对你来说都太大了，还是这支适合你。]
我茫然地接过来。
[L,我们来打网球吧。]他指了指绿色的球场。
[我不会。]
[我会教你的，这不难。]他拿起我的手握住球拍，细细地摆弄手指的位置，[对了，就这样握，这是东方式正手握拍，这样握不容易受伤……]
我握著球拍对空气挥了两下，看到月笑得很开心。他跑到场地的那一边朝我喊，[L，我要发球了。]
然后一个明晃晃的球从我的头顶飞过，砸在我头顶上，弹起，下落在树旁。
[好痛！]
[小笨蛋，]他从对面跑过来轻轻抚摸我的头，把我的头发弄得更乱了，[龙崎可比你厉害多了。]
[龙崎的网球很厉害？]
[是的，非常厉害，他还拿过英国青少年网球杯的冠军。]
龙崎，总是龙崎，月最最喜欢的人，他好像什麽都会，他完美无缺。
[我也会拿到青少年网球杯冠军的]
月，我会变得比龙崎更完美无缺。
他又狡黠地笑了，然后消失在空气里，留下他的球拍和衣服在草地上。
我回到房间把月的衣服收回衣柜下面最左边的抽屉，这时孤儿院的布朗医生在外面敲了敲门。
[请进。]我说。
[亲爱的小L，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偷吃甜食……]
[当然没有，布朗医生。]我理直气壮地回答他。
[真是个乖孩子，那麽，我得去看看玛丽的烧退了没有。]
[等等，医生。]
[还有什麽事吗？孩子。]
[你听说过掉光了牙的孩子换上别人的牙吗？]
布朗医生没有回答我，因为他差点笑倒在了地板上。


月：眼睛很涩，有点睁不开，是谁紧紧地拽著我的衣服……再次撑开眼帘，一片浓黑占据了我的视野。小L还睡得很香，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是梦到了草莓还是樱桃。看起来很硬摸起来很软的黑发已经渐渐长成了我记忆里的弧线。
他长大了，时间让我亲眼目睹，他是怎样成为我记忆中的少年，直至真实与幻影交叠。
我用手撩起他一小撮头发，回想它们跟那时候差了零点零几寸。
他感觉到了我的动静，把头埋得更深了，[月,让我再睡一会,一会就好.]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他摆摆鸟窝头说没关系.
[呐,L,我帮你剪头发吧.]
[嗯.]他说,在空气里留下一个暧昧的鼻音.
当这个并不算晴朗的午后来临,小L乖乖地坐在从房间里搬出来的凳子上让我替他剪头发,他其实也没有很乖,嘴里含著刚刚下肚的蛋糕上的樱桃,努力地要用舌头给它打结.
我站在他身后,拿著他在孤儿院某个角落里找到的老式剪刀,我怔怔地看著那些黑发飞扬的轨迹,就像他的内心一样,又执拗又倔强.
我突然想狠狠地,狠狠地剪掉它们.
剪了,还是会长的.命运说,在2004年的那个三月,他还是会以比现在更桀骜的姿态站在我面前.
命运是不会改变的,时间不能,我也不能.
[月,PARCA最近在伦敦北部的……]
[嘘.]我说,打断了他的话,[我替你剪头发的时候,不要说话好吗?]
不要说话好吗……那个时候，当你是龙崎我是KIRA的时候，你对拿著剪刀的我说，
[月,难道不想直接在我的脖子上剪一刀吗?]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这件事了.
他不再开口了,继续用舌头给樱桃蒂打结.
龙崎是什麽样子呢?耳际的头发自然垂下,头顶的发却总是尖锐地竖起,奇异的,浑然天成的美感.我回想著那个轮廓,细细地剪著.
空气里只有剪刀细碎的卡擦声,然后我听见L的头发哭泣著掉落,掩埋在草地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哭泣声从断断续续变成了低声吟唱的悲歌,和著雨声,安静地响.
下雨了,很温柔的雨.落在L的黑发上,晶莹透亮.我什麽也没说,於是,他也陷入缄默. 时间好像路过了,又消失,没有什麽能打扰我内心的安宁.当L的头发已经被雨滴厚厚地盖住的时候,我的剪刀游走到他的前额.他睁著大眼睛,一动不动,可爱的呆滞.我小心地剪掉那些过长的碎发,每剪一刀,就听到它们更悠扬的悲泣.我们离得如此近,近得我可以清楚看到他眼睛下面青色的血管,还有浓密睫毛上承载的水珠.
过了很久,我终於满意地看到他发梢的轨迹与角度和我记忆中相差无几.他现在被雨淋得湿漉漉的,是回忆里,我替他洗澡的模样.
[月,你看!]他兴奋地从嘴里拿出他用舌头打好结的樱桃.
小嘴被樱桃染成了不自然的红.
[宝贝……你真美]
我弯下腰亲吻他,把他辛苦了一下午才打好结的樱桃扔在地上,他一边笑,一边淘气地咬了咬我的唇.


第十三章：小妖精
月：LAWLIET，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LAW-LIE-T：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LAW- LIE- T。
在早晨，他就是L，大名鼎鼎的L，穿白色的T-SHIRT和磨白牛仔裤，不穿袜子。
蹲在椅子上边吃甜食边思考怎么抓我的时候，他是龙崎。
在学校里他是流河旱树。
可在我的怀里，他永远是LAWLIET。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小妖精，他们匍匐著，窥视著，一边玩闹嬉笑，一边想著如何让你发狂。龙崎是谁？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侦探，无数人仰望的幻影，无数人渴望触碰的谜。
龙崎是个小妖精。
我抽烟的时候，看到他蹲在对面搅著红茶，我睡觉的时候，感觉到他在偷吻我的颈项，我走在熙来攘往的街，回头看见他有点害怕地扯著我的衣角。
我刚想伸出手，我只是眨了眨眼，他就不见了。
无休无止的甜蜜梦靥，是小妖精的拿手好戏，他最爱看你，想他想得要发狂。
龙崎，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1991年10月22日，星期六，月36岁，L12岁）
月：纯白色的LACOSTE网球鞋，白色的鞋面，白色的系带，白色的LOGO,39码，L的尺寸，很多年后依然没变，那个时候他比现在更不爱穿鞋，固执地相信袜子是只在圣诞节才用到的东西。他喜欢纯净的颜色，天的蓝，海的蓝，还有被子里偶尔飞出的羽毛一样的白---我们裹在被子里取暖的冬天，他总是睁著眼睛，吹那些空气中飘散的羽毛，看它们飘起又缓缓下落，反反复复，乐此不疲，如果我不让他这么干，他就会把羽毛吹到我脸上，搔得我想打喷嚏。
我打量著伦敦永远很不可爱的天空，想著这双鞋究竟能不能在明天之前晾干。两个小时前我被时间按时送达，那一百多个日期已经所剩不多了，而我每次来这里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长——上一次已经是八个月前了。我在L衣柜最下面的抽屉拿出我的白T和牛仔裤穿上，却发现他不在房间里。衣柜里，没有，门背后，没有，床底下，没有……
我走到窗口往外望，发现他蹲在院子里的水喉下面思考如何把他的鞋洗干净，光著脚，笨手笨脚的模样。
[L.]我说,[快回去把袜子穿上.]
那个黝黑的脑袋转过来看见我,[月.],他高兴地大喊一声,飞跑著朝我使劲扑过来.他又长高了,但还是很瘦,要不然,我可能真要被他扑倒了.
我一把抱住他,伸手摸到他赤丨裸冰凉的脚丫,干净而柔软.幸好,没被草地里的小石子割伤.
[月!我明天要参加青少年网球杯的决赛!],他开心得瞪大双眼,[你一定要来,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真的吗?]我笑了笑,内心祈祷明天我能好好地看完整场比赛,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
[还有,还有……]他搂住我的脖子刚要继续说,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L,你在哪呢?有人找你.]
我们俩面面相觑.我把他放下来对他说,[如果你愿意在回来的时候回房穿上袜子或鞋子,那么我可以帮你洗那个……]我伸出食指指了指被他随意扔在地上的球鞋.
於是现在我不得不在这个深秋的午后替他把鞋上的泥清理干净,英国的网球场大多是草地,他至少打了八场球，才能把鞋子弄得这么脏。
他讨厌一切肮脏的东西。
那些被泥土染脏的水带著和现在的天空一样的灰，静静地渗入草地里，消失。球鞋白得刺眼，鞋带在洗过之后还是又点皱巴巴的，后跟被睬瘪了，凹陷的弧度让我想起哭泣的小丑无奈的微笑。我也差点要笑出来，除了打网球之外，我从没见过他把整只脚塞到鞋子里的样子，因为这个坏习惯，我曾经无数次把不小心丢了鞋的他背回家。
或许这个习惯也不是那么坏，我想。


L：[如果你找我只是说这些,我想你们可以走了.]
[……你！]双手抓住我衣领的小混混被我气得哑口无言,[我再说一遍,如果明天你
不退出比赛,那就有你好受的!]
[我绝对不会退赛的.]我望向站在后面好整以暇的LOUIS--我明天的对手,伦敦最顶级的贵族学校San.George最后的希望，在决赛之前，我已经打败了他的五个校友。
[L.]他走过来,用眼神示意他带来的小混混放开我,[你只是伦敦郊外一座破烂孤儿院里的孤儿,你连名字都没有,多么可笑啊,你竟然想染指英国青少年网球杯的奖杯.]
他身后的几个小混混大笑起来,LOUIS看著我,带著骄傲的微笑.青少年网球杯的冠军已经连续十年落入San.George的手中,夺冠似乎已经是不需言说的传统,今年也不例外,他们对冠军势在必得,每一次我在比赛中淘汰掉San.George的代表,他们都在看台上发出轻蔑的嘘声和小声的谩骂.
[看他那怪异的发球姿势……]
[天啊，他的衣服实在太寒酸了。]
[好在不是我跟他比赛，这实在是一种耻辱。]
……………………………………
这不算什么,这些声音在被我的大脑溶化之前,早已被我的耳朵过滤掉了.
[L.你以为你那莫名奇妙的打法能支撑多久!]看见我的无动於衷,LOUIS有些恼羞成怒,[我7岁开始就跟著英国最优秀的网球教练学习，你呢？该不会是贫民窟里的某个乞丐吧。]
[哈哈哈，一定是那个独眼的罗宾……他可是整天嚷嚷著自己是网球高手呢，哈哈哈]小混混们前俯后仰得捂著肚子笑起来。
[你不配知道他是谁。]我丢下这句话，转身要走。
[L，我警告你可别自讨苦吃。]
我继续往回走，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喂,L!喂！]他在后面大声嚷嚷，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气得满脸通红。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吗？暴躁，目中无人，在我看来，他们甚至及不上月十万分之一的优雅和从容。
实际上，无论是现在，还是后来，我都没有见过比月更完美的人。虽然每一次来到这里，他都是个穷光蛋，他没有能遮蔽身体的东西，没有英镑，没有身丨份证明的文件，他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月，比宙斯之子阿波罗更耀眼。
我的球鞋他已经洗好了，随意地放在窗台上，月躺在角落的草地上，双手枕著头，茫然地看著天空。
月，你在想谁呢？
[月，你在想谁呢？]我问，轻轻地在他旁边坐下来。
[我在想龙崎……]他在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习惯性地勾了勾嘴角，[在某个雨天，天空也像现在这么灰，他在台阶上替我擦脚……]
他没有再说下去，深灰的天空黯淡了他橘色的眼眸。
[后来呢？]
[后来……我看到的天空，都像那天一样那么灰，我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太阳了。]
我有些不明白月的话，我疑惑著日本可不是西伯利亚，月突然用手抓住我的脚，一瞬间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你怎么总不爱穿袜子……]他无奈地说，[刚才是谁找你？你交朋友了么？]
[不，不是的……]我并不想刚才的事告诉他，[月是我唯一的朋友。]
这句话如同一个魔咒似的，让月用一种悲喜交加的神情望著我，连他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月，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不，没什么，没什么……]
世界又陷入一片沈默，我看著远处森林里的枯枝败叶如何与北风纠结，如何挣扎著不坠落。我们各自发著呆，直到我想起渡问我的事。
[月，渡说要给我买新的球衣。]
[噢？]
[你喜欢什么颜色？]
[都喜欢，如果是穿在你身上的话。]
[不，我是说……]月的答案让我很不满意，我焦急地把双脚抽出他的手掌，[我是说，龙崎……龙崎穿的什么颜色？]
月哈哈大笑起来，他捏了捏我的脸说，[L，你真是个笨蛋。]


第十六章 蠢蠢欲动
月：MISA终於睡著了，在她口中“我们的房间”，“我们的床上”，我的世界好不容易得到这片刻的安宁。流克在天花板上扭曲得比卡西莫多还难看，妆裕被绑架的这几天，
一边与绑匪周旋，一边应付尼亚的我根本无暇理会宠物的温饱。
能被人称为“L”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不然梅洛和尼亚这两个小朋友也不会为了这个无上荣誉闹得不可开交，但对於我，新任的”L”来说，这无关什么荣耀与尊严，我只在享受他们叫我“L”时所带来的快丨感。这种快丨感当然比不上在龙崎身体里沈沦来得极致，但既然没有古巴雪茄，有几支marlboro也不错。
拿起烟盒晃了几下，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我转头想叫松田下去给我买几包，发现他睡死在沙发上。我想我也需要一点新鲜空气，於是伸手拿过H！rmes的风衣，正当我扣上第二颗扣子的时候，电脑里闪出了连接信号。
[…………]我轻手轻脚地戴上耳机.
[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先暴露自己吗?L可不是这么没胆子的人……]耳机另一端的人说话的时候夹杂著大嚼巧克力的声音.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
[我差点忘了，你只是个冒牌货……]他停下说话又咬了一口巧克力，[被你摆了一道是我的失误，尼亚可能在心里嘲笑我几百遍了]
[梅洛，你想怎么样？]
气鼓鼓的咀嚼声瞬间停下，[你……你的声音……]他震惊得有点小结巴，随即冷静下来，[我们是不是见过？你是THE WAMMY’S HOUSE的人？是罗杰派你混进日本警部的？]
[我不是.]我坚决地否认,但拒绝向他透露更多的信息,就算只是个小孩,THE WAMMY’S HOUSE的学生也不容人掉以轻心.
他沈默了一会,[L的称号就暂时让你用吧,迟早有一天我会拿回来的,你,还有尼亚,都没有资格……]
说完他切断了信号,空气里飘散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氛.
真是幼稚……现在叫L的人，坐在L曾经坐过的椅子上的人，用L最喜欢的茶杯喝茶的人……是我，都是我。
我才拥有他的灵魂，世界上没有比我更有资格叫L的人。
他早已入侵我的身体，并成为了它的一部分，他可以牵动我的每一根神经，让我的心脏阵痛，头脑恍惚，而时间便在此时趁虚而入。
我站起来深深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想他，沙发上的松田一翻身滚在了地板上，我把两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走过去踢了他一脚。
[替我去买几包marlboro]
（1992年6月12日，13日，星期四，星期五，月37岁，L13岁）
L:床上的孩子长得很漂亮，团成一圈的身体裹在被子里，露在外面的手臂散发著健康的光泽。满头金发滑落在枕头上，那种金比月的更耀眼，可我觉得没那么漂亮，在我的眼中，月就是漂亮的标准：略带小麦的皮肤，透明质感的头发，深不见底的眼眸……他是造物主的杰作，而这完美的作品现在属於我，不属於龙崎，更不属於其他的任何人。
金发的孩子在被子里蠕动了半天，看起来快要醒了。月坐在地板上沈思，我也被这一切搞得毫无头绪。
[他叫Mihael keehl 。]月平静地开口,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月，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他似是而非地答到，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想再说下去了。
我永远也没办法彻底了解他。这个想法让我很难受，明天，1992年6月10日，是月最后出现的日子，他看起来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又或许他忘了。刚才背著被追杀的孩子一路躲开追踪让他的眼神有点疲倦，好在闹市里的人够多，否则我们可不一定能躲开他们还在枪膛里的子弹。
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盯著他精雕细琢的脸，月对我的目光无动於衷，嘴里喃喃地说:[电影院，警局……那个女人是谁……]
我把脸又凑近了一点,鼻尖碰上鼻尖的触感让我痒得想发笑,月回过神来,侧过头摩挲我左边的脸颊,柔软的浏海覆在我的眼窝上.我闭上眼,感到他的吻轻轻地落下,从额头到眼角,然后在脸上流连了很久.我轻易地捕捉到了他双唇游走的轨迹,我靠过去,舔了舔他嘴唇的边际,月含住我左躲右闪的舌尖,我却在这时候小小咬了他的舌头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