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噎,气道:“这不符合礼数,姑娘请另谋高就。”
四月状似无辜的说:“你生气了?”立刻就被三月否认。“可我还能投靠谁?那老头子比我爹还老,妻妾成群,喜怒无常,有不少姑娘进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本姑娘还未及笄,你真忍心看我嫁人,见死不救?
”
见三月有些动摇,四月又幽幽的说:“我可以以妹妹的名义呆在你身边,我会很乖的,不会惹什么事的——而且你身边没有同伴不会孤独吗?”
三月思来想去还是同意了,四月计划得逞,笑得艳若桃李,就算他现在不同意,四月也会赖上他的,时间问题。
当晚,金陵客栈。
拿到房牌号的四月念念叨叨地:“为什么不同一间房呢,你有那么多钱吗?”说完还歪着头看向三月。
三月正视前方,手指扶上房牌,丝毫不为所动,“不行,男女有别,纵使是‘兄妹’也应该避嫌,老大不小了,都不是小孩子了,就别这么任性了。天不早了,快睡吧,明天再找个相对便宜点的地歇脚。”三月关上房门前留下一句晚安就睡下了,而四月站在走廊好久没动,沉默的看着房门,眼神变换几许。
窗外一两声清脆的鸟鸣,睡眼惺忪的三月推开窗子,悠闲的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洗漱完推开门和四月道声早上好,顺便问四月昨晚睡得好不好。
四月笑了笑,低声说道:“不太好,我还是第一次独自离开父母身边,有点想他们了。”
三月安慰了几句,带着四月去吃早餐。退房时,四月坚持和三月平摊房钱,三月悄声说:“我知道你的好意,心领了,其实不必这样。”四月装作没听见不理会,三月无奈,最终平摊了房钱。
后来三月问四月为什么要平摊房钱时,四月神色平静,轻轻地说了句,我不想欠你什么。
我们本来也不是亲兄妹。
“现在你打算去哪?”四月背着手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禁发出了灵魂疑问。
三月背着行李,将斗笠扣在四月头上,不假思索地说:“去找个谋生的地方,先安顿下来,赚了钱就南下去扬州。四月,你都会些什么本领?
”三月上下打量着四月,露出狐疑的表情。
四月环着手吐槽:“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不是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千金小姐。既然你怀疑我,那我们不如打个赌,赌一周后谁赚到的钱多,输了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你敢不敢赌?”
三月答应后,四月转头就走,三月连忙说道:“你小心点,别把自己弄丢了,今晚六点在这碰面。”四月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三月拦住一个路人问了离这最近的药店地址,背上行李包走进药店,开门见山地说道:“老板,你这缺不缺打杂的,我自幼学了些药理,应该能帮上些忙。”
老板瞧着三月年轻,扬了扬手不屑的说:“去去去,你这么年轻能会些什么,药店可不是小孩子能来的,买不买东西啊,不买就走,别耽误我做生意啊。”说完拨弄着算盘,拿着笔在账本上添了几笔,再不看三月一眼。
三月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
可老板你手腕抖得厉害,下巴快扑到桌子上,眼圈乌紫,气色不佳,若我没猜错,是有伤病在身吧。”有点像是什么失眠、睡眠不佳的样子,有点点不一样,就感觉挺奇怪的,说不出来。
老板拿着笔的手抖得愈发厉害了,猛的把笔一拍,大声说道:“你这小子倒是有些本事,可我这店里没什么生意,我劝你快另谋高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