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狗子指的方向看去,确实在不远处有个寨子,只是在树林中埋的很深,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我赶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二叔,二叔观察了一番,示意可以行进。我们进入到寨子里面,发现寨子里面空无一人,但是寨子的街道却打扫的很干净,不像是没有人烟的样子。就在我们困惑的时候,寨子里面突然杀出来四五十号人,将我们团团围了起来。接着走过来一个脸和额头上涂着白色颜料,手持拐杖的中年人。
“胆敢私闯山寨,关起来!”手持拐杖的中年人道。
还不等我们分辩,便有几个大汉簇拥上来,二叔示意大家千万别轻举妄动。于是,我们被绑了起来,押送到一个山洞里,真是刚出狼穴,又入虎口。但是好在还有人给我们送饭吃,吃饱喝足了,我们躺下来养精蓄锐,等到晚上也有力气逃出去。
黄昏时候,牢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着织布戏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刹那间,监狱中清香四溢惹云动,再看那女子,顾盼生辉撩人心,眉宇间英气勃发,透露出一股子小妮子的倔强。且看那姿色,更是洗尽铅华始见金,褪去浮华归本真,全无半点粉黛雕饰。挺翘的鼻梁,如水般的眼眸,殷桃似的小嘴,尖尖的下巴,额头被齐齐的刘海遮住,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肤似白露,吹弹可破。腰带所系处,便是这个人体的黄金分割点,世上怎会有如此天然去雕饰的完美之人。
“寨主,大祭司说他们是邪魔,不能靠近,明天就拉去祭祀求雨。”一个狱卒道。听完这位狱卒的报告,我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原以为这里山美水美人更美,哪料到是山穷水恶出刁民。
“他们如何是邪魔?”那女的质问道,质问的声音极其的清脆悦耳,恍如天籁。
“这……”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为难你,既然是大祭司的祭品,你们好生看守,千万别弄丢了。”那女子看了我们一眼道。
“请寨主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祭品丢失的。”
“我知道你们辛苦,特意带了几坛好酒犒劳你们,既然你们有任务在身,今天就不能饮酒了,暂且放在这里,等任务完成后再开怀畅饮。”那女子笑道,接着就有几个喽啰搬进来四五坛酒。
“多谢寨主!小的们一定尽心尽力完成任务。”小喽啰们齐声喝道。
等那女的走了,这帮楼罗们围着那几坛酒乐呵的不知所以然,有的提议喝,有的有些犹豫,不过看这些人的眼神都绿了。
别说这几个喽啰,就是我们闻了,也是未入愁肠,先暖心房。怪不得李白说: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这酒是历久弥香,估计这几坛酒都是窖藏了多年的陈酿,看着这些喽啰拿着大碗咕噜着,还从嘴角溢出来,顺着下巴流了一领口,顿感暴殄天物。
狗子对他们吆喝道:”喂,刚才那个娘们儿是谁啊?”
“你小子说话注点意,那可是我们结城寨的寨主,再敢对我们寨主无礼,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当下酒菜。”
“你们这儿到底是寨主官大还是大祭司官大?”狗子接着道。
“当然是大祭司了。”
“不对,是寨主!”
“大祭司!”
“胡说,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也不怕寨主和大祭司听见,当心你的脑袋,以后这样的话少说。”一个看似牢头的老头道。
“嗳,牢头,我这里有件宝贝,你要是能告诉我寨主和大祭司的事,这件宝物就归你了。”狗子对牢头道。
“哦?外乡人有什么宝贝先拿出来看看,让我这老头子先掌掌眼。”
狗子不慌不忙的丛背包里面掏出一个包裹来,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退后两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慢慢的跪着挪到包裹前,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然后慢慢的将包裹打开,瞬间整个牢房都有些亮了起来,那是一尊全身雕刻着麟甲的玉龙。
那牢头如何见过这样的宝物,看的目瞪口呆,赶忙问道:”外乡人,这是何宝物?”
“这叫九转麟龙,是稀世珍宝,传闻是当年伏羲死后火化,烧了九天九夜,人们在收集他的骨灰时发现了这条玉龙,就被叫做九转麟龙,谁拥有了它,子孙万代都会荣华富贵,延绵不绝。”狗子口若悬河道。
其实这所谓的九转麟龙不过是一种蛊罢了,只是这蛊放在玉中,而这玉雕刻的极其精致,外行人看不出来,狗子是准备用这玉来救我们出去,只是他做的有些夸张了。
“外乡人,你这玉要是能给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那老头带着贪婪的神情道。
从牢头的口中,我们得知这个寨子也不太平,这里的上任寨主暴毙,接任寨主的是她的女儿,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女子,而这位大祭司服侍上任寨主多年,功劳卓著,对乳臭未干的新寨主心怀芥蒂,处处为难她,碍于族中一些长老的影响,不敢明面上和寨主冲突,而是背地里使坏,破坏新寨主的名声,削弱她的势力。
“既然他们内部有矛盾,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秦皮四爷笑道。
“什么可乘之机,四爷你可不能骗我们啊,要不我们明天就被拉去祭祀了。”狗子道。
“你看,机会来了。”秦皮四爷指着东倒西歪的狱卒道。
不大一会儿,那个女寨主冲了进来,令属下给我们打开牢门道:”你们快走吧,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趁大祭司还没发现,走得越远越好。”
“这位姑娘,我们走了你怎么办?”二叔看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子,有些不忍道。
“我是寨主,她不能拿我怎么样。”女寨主道。
“这大祭司心怀叵测,肯定会加害与你,虽然我们是外乡人,但也不能看着你就这样被算计,你放心,明天我们自有办法对付你们的大祭司。”四叔拒绝女寨主的好意道。
“你们这几个外乡人真是,我好心好意救你们出去,你们反而自己要往火坑里跳,也罢,你们自求多福吧。”说完转身离去。
“我说老四啊,你怎么这么好管闲事啊,人家寨主都要救咱们,你反而不领情,还说什么要帮人家,这不是自寻死路嘛!”秦皮四爷埋怨道。
“你以为这牢门这么容易出去?你也太小看这位大祭司了,我猜这大祭司摸准了小姐的脾气,就等着她来救人呢,到时候不光我们出不去,这位寨主也会因为帮助外人而名誉扫地。”四叔捏着下巴道。
“我看不见得吧!”秦皮四爷难以置信的看着四叔道。
“那咱们走着瞧。”四叔笑道。
果不其然,过了不大一会儿,一位头戴鱼骨发卡,脸上画三道黑文,身披黑袍的女人带着许多人冲了进来,众人举着火把,把整个牢房照的十分的亮堂。一起进来的还有那位女寨主,另外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者,都拄着翔龙拐杖,头戴毡帽,愣愣的看着我们。
“薛云瑞,你不是说寨主私放囚犯吗,这是怎么回事?你给大家解释解释。”一个浓眉大眼的白衣男子道,这位男子应该不是一般的家丁,要不然也不敢先声夺人的冲着大祭司讲话,另外他的举止十分的自然,没有拘束感,至少应该是这里某位族长家的儿子。
大祭司一脸的尴尬,对着属下厉声吼道:”是你们谁诬陷寨主,说她私放人犯的?”
旁边一位壮丁连忙跪下道:”小的看错了,请大祭司饶命啊。”
“诬陷寨主罪加一等,来人,拖出去重打四十藤!”
“这四十藤也太轻了,我觉得这种以下犯上,污蔑主人的下三滥,就应该拖出去喂狗。”那位白衣男子道。
“白少文少爷好狠的心啊,下属只不过看走眼了,再说他也是为了寨里的安危,不至于拉出去喂狗吧。”大祭司维护道。
“祭祀大人说的好轻松,这要是可馨的人,估计早就被拉出去喂狗了吧。”白衣男子白少文讥讽道。
“好啦好啦,既然是下人报错了消息,所幸也没什么大事,就这样算了吧,别伤了自家人的和气。”一位浓眉大眼的壮汉站出来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莫少柏说话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吧,小心哪天翻了船,被大祭司拉去喂狗。”
“你说什么你!”
“好啦好啦,都别吵啦,既然可馨没有放走外乡人,那么这件事就此作罢,谁也不要争了,这个家奴不守规矩,随意监视主子的行踪,并且蓄意污蔑,实属可恨,拉出去喂狗算是轻的,东边笼子里的两只虎好久没进食了,看到活的估计能有兴趣。”一位年纪较大的老太太道,看样子,她应该是族中的长老了。
“大祭司救……”还没等他喊完,嘴上就被塞了一团白布,四五个壮丁抬起他向外走去。
大祭司脸色苍白,显然是吃了一个哑巴亏,被人摆了一道,不知道是属下办事不力,还是这小丫头会耍心机了。
等这群人都撤了,我赶忙问四叔是怎么知道大祭司埋伏兵的,四叔笑了笑道:”我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出去了,就怀疑有阴谋。”
“三爷,你有这么一个弟弟可是如虎添翼啊。”秦皮四爷对二叔竖着大拇指道。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狗子忙问道。
“既然大祭司喜欢祭祀,那么明天就和她玩一出‘外道弄强欺正法,心猿显圣灭诸邪’。”说完和二叔一起会心的笑了,看的我们一头雾水。
第二天一大早,一群小喽啰欢呼着冲了进来,将我们几个五花大绑的拉着向外面走去,街上的看客们不停的向我们扔东西,什么鸡蛋啊、柿子啊、黄豆啊,凡是手里有什么就扔什么,感觉自己已经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对象了。不过扔这些蔬菜一类的东西我们都不在乎,重要的是有人借机扔石头,这缺德的玩意儿,他难道不知道石头打到身上有多疼吗。
“小三爷,你说我们能活着到刑场吗?”狗子吐了口嘴里的血道。
我没回答他,因为我被两块石头砸中,疼的我都快哭出来了,此刻憋住这口气才是硬道理,否则被三叔看扁,以后就别再想出来了。
总算熬到了刑场,大祭司拿着一块大骨头,在那里不停的念咒语,似乎祈求上苍赐予他力量。
“大祭司,你的祭祀方式是错误的,上苍不会答应你的条件的。”四叔突然喊道。
大祭司没有搭理他,继续念着咒语,天空中艳阳高照,晒得我头皮发麻,狗子早已是大汗淋漓。
“大祭司,你敢不敢和我比试,看谁能求到雨,来证明你不是个冒牌货。”四叔继续喊道。
众人都把眼光转向了大祭司,毕竟都等了半天了,也没见到半点雨点。
“等把你们的心肝挖出来献给上苍,自然就会下雨,你这邪魔别再挣扎了。”大祭司继续念叨着咒语道。
“我不用剜心割肉也可以求到雨,我要和你比试,因为你是个冒牌货。”
第一次有人对这位大祭司发起挑战,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这位大祭司,看来多年的干旱让这位大祭司的威信也面临被质疑的危险。
“薛云瑞,你怕了吗,如果你真的会呼风唤雨,还怕一个外乡人吗!”白少文讥讽道。
这位大祭司终于被激怒了道:”好!我与你比试,”
霎时间,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四叔被松绑,缓缓的走向祭祀台。
“众人做个见证,看我如何让这个外乡人自取其辱,颜面扫地。”大祭司高傲道。
“我想问问大祭司怎么个比法?”四叔沉着道。
“既然你提出要比试,你说说如何比试,也别让大家说我欺负外乡人。”大祭司依旧高傲道。
“好,那我们就以一炷香为限,看谁能求到雨,为了防止有人狡辩,第二个求雨的人需要等雨停了才能求雨,道法讲心诚则灵,不存在借口其他理由来说自己未求到雨,你我如此约定如何?”四叔淡定道。
“好,既然如此,你先来,别说我们欺负你们外乡人。”
四叔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走向祭坛,拿起竹竿随意晃了两下,然后在祭坛上打起坐来。
“三爷,这艳阳天的,哪能求来什么雨啊,是不是还有什么招数啊?”狗子小声问道。
“你小子少说话,多看。”二叔淡淡道。
“三爷,我也没看懂你们这是卖的什么关子,不过眼下我看是凶多吉少啊,这老四求到雨好比登天,是不是还有后路啊?”秦皮四爷一脸汗水道。
“你不是最会算吗,你给算一算今日吉凶,看看老四能不能求到雨。”二叔笑道。
“三爷你这不是拿我开涮吗,我双手被绑着,怎么算啊。”秦皮四爷无奈道。
“不好意思,我忘了。”二叔笑道。
“半柱香!”旁边记录的时间的喽啰喊道,本来祭祀不需要报时的,这应该是大祭司故意叫人报时,扰乱四叔的。就在大祭司略显得意的时候,突然北边雷声大作,众人向北边望去,并没有发现任何乌云的迹象,只是山的那头有雷声作响。半柱香的四分之一柱香之后,乌云出现在了蓝天和白山相接的地方,并且越过了山头,翻滚着向祭坛这边涌了过来。
这样的场景真是千年难遇,那乌云像钱塘江大潮一样,翻滚着,奔腾着,似乎有人在后面驱赶它们一样,无数的云朵像骏马奔腾一般,在牧人的驱赶下向我们这边狂奔而来,不大一会儿就聚集在了我们的头顶。这稀奇的一幕让我咂舌不已,即便和四叔朝夕相处,熟知他一举一动的我也开始怀疑四叔是否真的会呼风唤雨之术。
“来雨了!来雨了!真的来雨了!”众人欢呼雀跃道,这倒不是因为我们胜了,而是靠天吃饭的人看到了雨水而欢呼。不大一会儿,豆大的雨滴拍打在地面上,由于常年的干旱,雨滴落在地面居然拍起了尘土。
“刚刚好!三爷你看,香被雨水扑灭了,还没烧完呢,老四威武!”秦皮四爷激动道。
我看二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他真的认为四叔有求雨的本领?
看到了雨,欢呼的族人们早都四散而去,回到家里拿着锅碗瓢盆盛雨。这雨水也是有讲究的,被称为”无根之水”,能做药引,可以治病救人。只是这场大雨来的快,走得也快。
“怎么样,大祭司?”四叔笑道。
“侥幸而已,还没比完,你得意什么。”大祭司脸色惨白道。
“大祭司,该你了!”白少文在一旁吼道。
点上香之后,大祭司走上了祭坛,口中念念有词,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还是没有动静。突然大祭司晕倒在祭坛上,众人赶忙要上去一探究竟。莫少柏第一个冲了上去将大祭司扶了起来道:”大祭司这几日夜夜操劳,身体抱恙,看来比赛不能继续下去了。”
“什么夜夜操劳,我看就是怕输故意耍的诡计。”狗子道。
“狗子,少说话。”秦皮四爷一旁提醒道。
“莫少柏,你小子是大祭司养的狗,老子早就知道,没想到你还当上瘾了。”白少文骂道。
“白少爷你可别含血喷人,这么多人看着呢,别污了你白家的名声。”莫少柏道。
“行啦行啦,既然大祭司身体不适,那比赛就取消吧,外乡人既然能求到雨,说明和大祭司也是同样的神职之人,就不要为难他们了,放他们走吧!”那个老太太道。
“这老太太真会和稀泥,明显要真相大白的时候,她就出来搅和。”狗子义愤填膺道。
“你少说两句,没人说你是哑巴。”一旁的秦皮四爷道。
“今天天色也比较晚了,外乡人可以在寨子里住一宿,明天你们可以走了。”老太太转身对我们道。
“晚辈谢谢了!”二叔拱手道。
老太太点了点头,被白少文扶着转身走了。
“老四真是神乎其技啊,一场求雨就把大家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佩服佩服。”秦皮四爷满心崇拜道。
“你以为警报解除了?”四叔笑道。
“怎么?那老太太不是答应让咱们走了吗?”秦皮四爷疑惑道。
“你先别发问,刚才算不了,现在掐指算一算,明日吉凶如何。”二叔笑道。
秦皮四爷听后,果然认真的掐着指头念叨起来,过了半晌笑道:”逢凶化吉!”四叔和二叔也跟着笑了。
第二天收拾行装我们便离开了那个寨子,寨主怕我们找不到路,特意找了一个向导带我们出山。一直走到一处峡谷处,向导对我们道:”几位爷顺着这峡谷就能出去了,峡谷外面往西二十里地有个镇子,你们在那里可以补充路上用的,恕我不能送你们了。”
我们和那位向导道了谢,然后进入峡谷,走到半道四叔道:”我们现在往回走。”
于是我们一起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为了防止被发现,我们穿上了昨天特意预备好的服装,和寨子里面服饰一样,大模大样的进入到寨子里面。
“四爷,我们为什么要回来呢?”狗子小声问道。
“就你小子话多,你觉得那个大祭司真的能让我们活着出去?峡谷外面肯定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还不如回到寨子里面安全。”秦皮四爷道。
狗子最近话确实比较多,可能是太憋屈了,这一路我都没怎么说话,我一直在想石塔里面爷爷对我说的话,他似乎对我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要不然看到自己的孙子能没有一点激动的神情,反而像对一个外人一样和我说话。即便是在自己弥留之际,也没有对我有半点关怀和嘱托,这一切都不太正常?还是爷爷本来就是一个淡泊情怀的人。
“鸿谚,想什么呢?”二叔突然对我道。
“哦,没什么。”我赶忙回应道。
“你这一路也不说话,精神恍惚似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二叔关切道。
“没有,就是觉得这人心叵测,一时间觉得太难琢磨了。”我故作感慨道。
“才经历这么点就觉得人心叵测了,你还是太年轻,看来真该多带你出来溜溜,要不然真是书呆子了。”四叔笑道。
我不得不说四叔确实挺有本事,尤其是祭坛上演的那一场求雨,简直是令人瞠目结舌。难道四叔真的是可以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具有通天本领的人物?
为了不被认出来,我们在小摊买了些烤地瓜,然后找到一个荒废的院子休息,毕竟我们被游街了,容易被认出来,住店有些危险。这院子位于寨子的偏西北方向,周围基本没有住户,虽然院子被荒废了,但是院子里的房舍还没有破败,我们进到了院子的大堂,找了一些茅草垫起来,铺上衣服准备休息。
“不好了,三爷,这院子里面有死尸。”狗子突然跑过来道。
我们跟随狗子到了后院,发现后院的草垛里有不少死尸,这些死尸已经变成了干尸,是在院子里常年风吹日晒,被风干的。这些人死的时间不长,也就四五年的时间,骸骨上还有刀劈斧砍的痕迹。想不到这看似淳朴的寨子里面居然有这样的事情,这么多人被杀,还抛尸到这里。
“老四,看来这寨子不简单啊。”二叔从地上捡起一个弹壳道。
“南部十四?”四叔惊道。
“看来我们此行要有收获了。”二叔面色凝重道。
我们回到大堂,烧了水,吃了些干粮,二叔则把四叔叫到一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四叔就将我叫了起来,交给我一个包袱,让我将这个包袱交给那位寨主,狗子会掩护我。
“小三爷,有我你就放心吧。”狗子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藏进靴子里面对我道。
“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那位女寨主的手里,不要被别人发现。”四叔嘱咐道。
我收拾好行装,便和狗子悄悄地穿过大街,绕树林的小道向寨子的中心进发,由于寨子周围的暗哨比较多,我和狗子特别的小心翼翼。但是要进入大寨里面见到那位寨主,我们必须通过一道关卡。平常这道关卡会有二十多个壮丁看守,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有两个人在站岗。我和狗子慢慢的摸了上去,从后面将两人打晕,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向大寨里面走去。
今天的寨子里面果然异样,平常守卫森严的寨子里面,今天居然没有多少守卫。我和狗子大摇大摆的往里走,突然刺斜里跑出两个持刀的守卫把我们喊住道:”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去?”
“大祭司让我们两个来取点东西。”狗子赶忙答道。
对面的两个守卫摆了摆手让我们走,我和狗子假装不慌不忙的向里走去。到了大寨的内院,守卫却多了起来。我和狗子看到了正在里面和侍卫们不知道讨论什么的可馨寨主,这时候白少文也看到了我们,赶忙向我们走过来道:”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废话就不多说了,这是我四叔让我交给你们寨主的。”我把包裹递给白少文道。
白少文看了我一眼,知道兹事体大,赶忙把包裹交给可馨寨主。可馨寨主看了之后脸色大变,赶忙召集众人出发。可馨寨主特意走到我们面前对我们道:”你们也和我一起走吧,或许你能见到你四叔。”
虽然很诧异,我们还是跟随着寨主一起出发。
令人诧异的是,这个不大的寨子,居然有一条通往主山顶盘旋而上的秘密通道,而且这条通道修缮的极其气派宏大,每个台阶都是用长条巨石堆砌而成,台阶两侧还有巨石修葺的护栏,护栏上雕刻着各式的图案,每隔一段距离,在台阶的旁边还有一个巨石堆砌的亭子,足足可容纳50多人在里面躺着休息。这样浩大的工程,在没有特殊机械的情况下,四五万人也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可以说不比金字塔的工程量小。
距离山顶还有五六百米距离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二叔他们,原来二叔早就知道大祭司有行动,所以和我们分头行动,毕竟这里是这些族人的地盘,要对付大祭司,还需要他们自己来处置,否则只会适得其反,让我们与所有的这些族人为敌。四叔和可馨寨主附语的几句,可馨寨主脸色铁青,招呼族人加快步伐。
我和狗子跑到二叔面前,我迫不及待的问二叔到底怎么回事,二叔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勾着二拇指在下巴处擦了一下道:”你爷爷的大仇要报了。”
到了晚上我们才爬到山顶,山顶山冰雪皑皑,青松苍翠,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在青松的后面是一个墓地牌坊,牌坊前面立着五六个石人。由于年代的问题,这几个人石人面目全非,只留下一个类人的形体。
“二叔,这牌坊上面写的什么?”我突然好奇道。
“坐看门前花开花落,笑对身后孰是孰非。横批:人鬼孰途。这横批有点意思。”二叔勾着手指擦着下巴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小三爷看不懂了吧?没经历过生死的人自然看不懂,依我看这对联说的是做人做鬼都一样,选哪条路都一样!”秦皮四爷道。
“四爷就别乱说了,管他什么意思呢,先进去找到大祭司再说。”四叔道。
由于天色太暗,我们点起了火把。继续往里走去,里面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会有各样的墓碑,恰恰相反,我们没有看到一处墓碑。拐过几个山包,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亮光。
“寨主,前面有家客栈!”有个伙计惊叫道。
“正好,我肚子都饿了,没想到这荒山野岭也有客栈,二叔我们快过去吧。”我兴奋道。
“你也知道这是荒山野岭?这荒山野岭里面的客栈你也敢去?”四叔对我道。
“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什么?”我笑道。
“小三爷,我还真是服了你了,白跟了三爷这么多年。”秦皮四爷摇了摇头道。
“怎么了,外乡人,这客栈有什么问题吗?”白少文道,所有人都看向了四叔,毕竟四叔那一场呼风唤雨的事件给所有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估计这些人都快把他当神一般来看待了。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鬼市’一说,这鬼市是专门为过路的孤魂野鬼提供衣食住行的地方,只有在晚上才会出现,估计这客栈的后面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我们注意点,别特意驱赶他们就行。”四叔的话让这些人十分的信服,大家都规规矩矩的排成长队往前走,那些在客栈里面吃茶的孤魂野鬼居然都抬起头来看我们,但并没有对我们有什么行动。接着我们来到了一条街上,街上的野鬼穿来穿去,在杂货摊挑选格式的物件,看到我们到来,也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凝视着我们,看得人头皮发麻。穿过那条街,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些孤魂野鬼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再往前走了一座拱桥,这座拱桥不是人为修建的,而是天然形成,连接在两座山之间,由于常年的风吹雨打,拱桥变得十分的狭窄而且不结实,基本只能一次容纳一个人通过,一次通过的人太多,容易超过拱桥的负重。过了拱桥继续前行了一段路,出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村落,没想到这么高的地方还会有村落。进了村子,我和我狗子试着敲了其中一家的门,敲了半天无人应答。我俩就使劲推了他一下门,就听得”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我俩慢慢的走进屋子,还礼貌的喊着有没有人,可是依旧没有应答,屋子里面到处是垂下来的破布,遮挡了我们的视线,看破布上的尘土,厚厚的一层,估计这屋子有好几个月没打扫了。继续撩开破布往里走去,在屋子的最里面,悬挂着几口棺材。这些棺材被挂在了屋梁上,慢慢的晃来晃去。我和狗子赶忙跑出去准备告诉二叔,出去发现二叔他们都不见了。
“小三爷,三爷不会丢下我们走了吧?”狗子着急道。
“不会,会不会是我们出来的方向不对?”我解释道。
于是我和狗子原路返回,可是房梁上垂下来的破布遮挡了所有的视线,我们根本摸不清东南西北。
“小三爷,要不一把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烧了,要不挡着碍事。”狗子对我道。
“不行,这可能是这些蛮子的地盘,烧了岂不是与他们为敌,到时候要脱身都难了。”我赶忙阻止他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绕来绕去的,何时才能找到出去的道。要是误了二爷的大事,到时候我……”狗子着急道。
“对了,我怎么这么笨。”我突然想起来笑道。我告诉狗子这屋子长时间没打扫,地上落了厚厚的灰,我们进来的时候肯定踩下了脚印。于是我和狗子循着脚印慢慢的找到了屋子的门,在外面,我们终于找到了二叔他们。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去哪里了?”二叔不悦道。
“我们就是进里面去看了一下,里面放的都是棺材。”我指着我们出来的小屋解释道,我知道狗子已经有些害怕了,他解释二叔反而会更生气,反而是我这个愣头青解释,二叔可能当做无知人的好奇罢了,不会多加责怪。
二叔思索了半天,便走过去和可馨寨主说了几句,可馨寨主便吆喝大家继续往前走。跟着大部队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十米高的城墙。城墙上有一道门,门上刻画着十分奇特的图案,好像许多蝌蚪追着几条大鱼游来游去。在门正中间靠下的位置有一个圆盘,圆盘上有三个圆环组成的图案,这三个圆环两两相交,其中两个圆环在位于第三个圆环的正上方位置相交。整个图案的最中间,就是三个圆环重叠的部分为黑色,其他部位为白色。每个圆环上均匀的分布着六颗珠子,其中有六颗珠子正好分布在三个圆环交汇的位置,于是整个图案上共计12颗珠子。但这些珠子却分为两种均等的颜色,一种为黑色,一种为白色。而且这些珠子散乱的分布着,首先图案左上角两颗珠子为黑色,最中间位置的三颗为黑色,右下角的一颗也为黑色,其他为白色。
“乖乖,这是什么玩意儿?我秦皮下了这么多墓,第一次见这样的图案。”秦皮四爷好奇道。
“这很显然是机关嘛。”我解释道。
大家都疑惑的看着我,似乎等我接着说下去。二叔则依旧勾着手指擦着下巴,愣愣的盯着那图案思索。
“小三爷,既然你知道是机关,你能不能解开?”狗子对我道。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假装十分老练的走上前,将最下面的那个环顺时针转动一格,然走将左上角的那个环顺时针转动两个格,这时候白色的珠子和黑色的珠子就分布在了相应颜色的区域。接着就听见“咔嚓”一声,那个图案突然间凸了出来,那十二颗珠子瞬间缩了回去。我赶忙向后退去,生怕有什么弓弩之类的机关射出来。紧接着我们听到一连串齿轮的声音,还有链条拉动的声音,之后就没有了动静。
“去几个人把门推开!”可馨寨主喊了一声,立刻有十来个壮丁冲过去将门推开。推开之后看到的场景让我们瞠目结舌,里面依旧是一些破旧的房屋,只是看材料和装饰要比外面的那些好不少。
“小三爷不错啊,三爷手下的人果然个个都是精兵强将,这样的机关居然能解开,让我秦皮大开眼界啊。”秦皮四爷笑道,他平时拍拍几个叔叔的马屁也就行了,连我的马屁也拍,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小崽子就是运气好罢了,你不用恭维。”二叔捏着下巴道,秦皮四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
就在我们准备进入的时候,一个人影冲了出来,身上燃烧着淡蓝色的火焰,跌倒在门口再也没有爬起来。虽然身上燃着火,但是外面的衣服却没有烧坏的迹象。我们将他翻了过来,发现他的面部已经被烧焦了。
接着又跑出来两个人,灰头土脸的辨不清样貌,被可馨寨主的人拦了下来,按倒在地上,五花大绑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馨寨主逼近他们问道。
“不关我们事啊,我们是被逼着来这里的,这里面有鬼啊!”那个个头稍微有点高的小子道。听他的声音有些熟悉的味道,好像我高中的同学。我走上前去往其中一人的脸上泼了壶水。
“哎!小兔崽子你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你想干什么尽管放马过来,爷爷要是眨一下眼就不算好汉。”
“我说这不是端木淳嘛!”我故意高声道。
那小子听到我叫他名字,立刻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笑道:”这不是小三爷嘛,你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拖把,你快看看这是谁。”端木淳撞了一下旁边的瘦高个道。
“你不用推我了,***都看到了,小三爷看看我是谁?”瘦高个在端木淳脸上摸了一把水,然后在自己脸上擦了擦并看着我道。
原来是拓跋弘,没想到他俩关系居然能这么好,要知道上高中的时候,端木淳是看不起拓跋弘的。端木淳军人家庭出生,总是留着寸头,高鼻梁,大眼睛,颧骨稍微突出,个头挺拔,孔武有力。拓跋弘则长得稍微有点饱满,一看就觉得是富家子弟,头顶扎个发髻,额头垂下几缕发丝,两侧和后项都剃光了,这小子皮肤比较白,眼睛炯炯有神,眉毛比较淡,嘴角还有个浅浅的酒窝。真是应了那句话,你的酒窝没有酒,我却醉成狗,多少好女子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终为自己的审美付出代价。只可惜,这小子”一春情绪空撩乱,不是天生稳重花”。
“怎么,你们认识?这么说你们是一伙的?”白少文厉声喝道。
听到白少文一声吆喝,那些小喽啰立刻把武器都指向了我们。
“你说你这小子真会断案,就凭我们认识就断定我们是一伙儿的,我还认识你呢,难道我们也是一伙儿的?”拓跋弘笑道。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白少文看了一眼可馨寨主道。
“快说,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受何人指使?”可馨厉声问道。
“哎呀,这姑娘是谁啊?长得如此清秀可人,你看看,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拓跋弘搓着手笑眯眯道。
“小子,小心我把你眼珠挖出来当球踢,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寨主。”白少文怒气冲冲道。
“原来是寨主夫人啊……”
“你小子存心的吧,这是我们寨主,没有什么寨主夫人,你小子再说话没遮拦,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你信不信。”白少文瞪着眼睛恶狠狠道。
“别别别,误会误会,少寨主,不是,寨主啊,我们真是被人胁迫到这里来的,说不来就扒了我们的皮,来的话还有大洋赏我们,哪知道来了就碰到鬼了。”拓跋弘带着一脸的委屈解释道。
这拓跋弘上学的时候就号称情场浪子,崇拜的人是仓央嘉措,立誓要做世间最美的情郎,听着就有点犯呕。
“那逼迫你们来的是什么人?”可馨寨主接着问道。
“寨主,我看这小子贼眉鼠眼还油嘴滑舌的,他的话不可信。”白少文对可馨寨主低声附语道。
“哎!旁边的那个,快说你们是受何人指使,不然把你们都扔下山去。”可馨寨主对端木淳道。
“我们是一起的,他说的就是我想说的。”端木淳笑道。
“我说寨主姑娘,你不就想知道谁指使我们嘛,我带你进去找到他你不就认识了吗,你说是不?”拓跋弘一脸贱相道。
“好,你前面带路,如果耍什么滑头,立刻让你们粉身碎骨。”可馨寨主道。
“寨主,这小子明显是个滑头,小心上当。”白少文道。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两个,让大家打起精神,一旦这两人有所异动,格杀勿论。”可馨嘱咐白少文道。
“这娘们儿看着可人,怎么心底大大的坏啊。”拓跋弘慢慢站起来凑到我身边道。
“你真是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着急。”我低声道。
“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小三爷嘛,对面那位是不是三叔啊,哎!三叔好啊!小侄儿在这里给您行大礼了。”拓跋弘嬉皮笑脸道,说着便要下跪。我赶忙拉住他给他使个眼色,这小子不知道二叔的脾气,二叔最讨厌这种油腔滑调的人。
“别磨嘴皮子了,快点前面带路。”白少文推了拓跋弘一下道。
“推什么推,着不走着呢么。”
“鸿谚,他们两个是什么人?”二叔走到我身边道。
“是……”
“以后少和这种人来往!”还没等我说完,二叔甩了甩袖子对我道。
四叔也白了我一眼,显然拓跋弘刚才一席话把我们放在了不利的位置,估计可馨寨主会怀疑我们都是一伙儿的。因为我发现已经有几个拿刀的壮丁跟在我们后面,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或许只要我们稍微有什么不利于他们的动作,就会将我们就地正法。
拓跋弘和端木淳走在前面,由可馨寨主亲自押着,白少文则跟在我们旁边,显然是有了防备。
“敢问寨主尊姓大名?”拓跋弘突然问道,可馨寨主没有回答她。
“寨主,你鞋子多大码的?”
可馨寨主白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回答。
“寨主,你平常喜欢吃什么?”
可馨寨主依旧没有回答他,但是看脸上的表情,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寨主,你都有什么爱好?”
可馨寨主显然已经忍无可忍了,转过身来刚要发火,一旁的端木淳突然就掴了拓跋弘一巴掌,然后骂骂咧咧道:”你***有没有正事,人家姑娘着急让你找人,你一路喋喋不休的和苍蝇一样,她不烦老子都烦了。我***揍,揍,揍死你。”边说边对拓跋弘拳打脚踢,下手的力度看的众人都有些不忍。
“算了算了,别打了,还要赶路。”可馨寨主赶忙劝阻道。
“寨主大人,你是不知道这小子,不打不乖,再者说,你要是喜欢人家就直说,还拐弯抹角的,我都快膈应死他了。”说完还擦了擦拳头上的血。
可馨寨主一脸的尴尬,小脸也略微有些发红,估计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景。众人都看向寨主,看她如何处置,显然这位寨主少不经事,遇到这样的情况居然不知道如何驾驭。一旁的白少文立刻站了出来将这两人统统揍了一遍道:”竟敢如此污蔑我们寨主,我让你说,让你说。”将两人都揍了一遍之后,白少文直起腰,从属下手里面接过一把弯刀架在拓跋弘的脖子上接着道:”如果这一路还让我听到你喋喋不休的胡言乱语,我就把你们俩的舌头割下来”
“我都没说话,一直是他说。”端木淳争辩道。
“那你就管住你同伴的嘴,否则一起掉舌头。”白少文恶狠狠道。
这两人终于老实了,开始带大家往前走去。虽然不能说话,但拓跋弘这小子不停的用肩膀蹭可馨寨主,这可馨寨主也不知道怎么回避,只是急的直瞪眼,一旁的白少文看了恨不得上去一刀剁了他。
“寨主,我来替你看好他俩。”白少文走上前去对寨主道。
这可馨寨主如释重担,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了。看着白少文锐利的眼神,似乎想把他俩宰了炖肉吃,拓跋弘才立刻消停了。
这里面的房舍真是不少,感觉这里以前是个不小的镇子,只是座落在这么高的地方,让人有些不可思议。继续前行了一段时间,拓跋弘停了下来说到了。
“那些人在哪里?”白少文用刀指着拓跋弘道。
“这回你杀了我不会说,除非寨主亲自问我。”拓跋弘昂着头道。
“好,那我成全你。”
“慢着!”可馨寨主制止道。
“寨主!这小子就是个痞子,我剁他一只手下来看他说不说。”说完,白少文操起了弯刀就要砍。
“你杀了他,后面的路谁带我们走。说吧,他们在哪里?”可馨寨主转向拓跋弘道。
“那你先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剁了你!”白少文举起弯刀,瞪着眼睛吓唬拓跋弘道。
“我喜欢诚实的人,好了,可以告诉我们那些人在哪里吧。”可馨寨主道。
“当然可以了,我这就带你们去!”拓跋弘的魂儿几乎都被这位可馨寨主勾走了,要说这位寨主长得确实不赖。前面已经做了描述,发丝黝黑,眼眸清澈,略微高挑的鼻梁,尖尖的下巴,身段更是没的说,活脱脱一个美人。只可惜这身装束不行,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没有好衣服搭配确实显不出气质来。如果能有一身和她比较搭配的衣服来凸显她的某种气质,我感觉一定会惊艳四座。
“你这朋友挺厉害,估计某些人的心啊,快要被俘虏了。”四叔走到我面前叹气道。
在拓跋弘和端木淳的带领下,我们进入到了一个比较破旧的小屋里,这间小屋里面也摆满了大小不一的棺材。拓跋弘推开地面上一口棺材的棺盖板道:”就在这里,他们就在下面。”
“你们先下去。”白少文道。
端木淳面色凝重道:”哥们儿,我们真的就只能带你们到这儿了,这下面有鬼。”
“少***编瞎话,快点下去,不然我现在就剁了你们。”白少文恶狠狠道。
“你怕什么,‘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不能在美人面前失了风度。”拓跋弘对端木淳道。
“老子都被你害死了,去***。”说完一脚就将拓跋弘踹了下去,自己也跟着下去了。
我们赶忙跟上,这棺材里面有一个台阶式的通道,下了台阶是一个两米多高的通道,通道里面的墙面上闪烁的淡绿色的柔光。
“鸿谚,千万别看那些绿光!”四叔赶忙提醒我道。
“大家都把眼睛蒙上,千万别看那些绿光。”二叔对所有人道。
“怎么回事?”端木淳对我道。
“先别问了,快把眼睛蒙上就是了。”我回应道。
于是众人都将眼睛蒙上,等待二叔的下一个指令。
“可以了,布子可以摘下来了。”等了半天,二叔的指令才下来。
等我们把布子摘了下来,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石室,就在大家疑惑之际,我们看到了在石室的另一边,有几个人在那里惊慌失措的转来转去。
“对,就是他们,他们在那里。”拓跋弘道。
“工藤新纪!”四叔惊叫道。
“什么!日本人!”白少文惊呼道。
“还有大祭司!”众喽啰惊呼道。
“兄弟们,过去将这帮**养的抓起来!”白少文喊道。
“慢着!”二叔走上前道:”这是透过墙体反射过来的,不是真实的。我们必须沿着进来时看到的通道往前走。”
“外乡人,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兄弟几个过去把那帮人抓过来。”白少文吆喝道。
几个胆子大的喽啰便上前走去,突然被定在那里,渐渐的青筋暴起,血脉膨胀,接着我们就看到他们的血液变成一道道细细的像发丝一样的血丝散布在空中。
“看到没,那些血丝形成的平面就是墙体,千万别靠近它。”二叔解释道。
不大一会儿,这两个人的皮肤发黄,褶皱起来,整个人失去了血色,墙体上的那些血丝也渐渐的消失。于是大家只能跟着二叔,继续向前走去,有些人由于害怕,仓皇的跑出去了,拦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