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文之前我再废话几句。我这文属于慢热型，恐怕开篇一两万字都看不见俩人互动，所以还请大家耐住性子。如果实在忍不了也可离开，点小叉叉就行了。

吴亚河监狱，会客室……
“**，你给我出来！”：谈话席对面没有任何人，山治一个人在会客室里叫嚣着。
“他说了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狱警说道。
“**！你***出来！你这个缩头乌龟！”山治依旧是不顾劝阻，在会客室里大吼，拳头砸在玻璃墙上咚咚作响。
“喂！都说不见你了，你赶紧回去！不要在这儿干扰秩序！要不是看在你也当过警察的份上，早TM把你轰出去了！”：两名狱警走上前来，想要把他推了出去。三个人拉扯之际不小心踢翻了椅子，山治挣脱了两个人，狠狠踢了一脚翻倒在地上的椅子，然后闷声不响地离开了。
此时的索隆就站在等候室里，隔着一扇铁门的缝隙看着十几米以外的山治。身后的狱警推了他一下，不耐烦道：“你不是不想见吗？看什么看！走吧。”索隆一言不发，朝着自己的牢房走去了。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从打工的面馆来监狱需要坐两个小时的轻轨，还要转公交车和步行。前前后后得花上半天的时间，但每次来这里都是一样的结果——见不到人。山治来这里的心情也一次比一次低落，以前甚至还想过等自己恢复身份了，就申请来这里当狱警，那样两个人就可以不用隔着铁窗见面了，现在可好……
从监狱出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雨，天地仿佛都被一片灰色吞噬了。这浓的化不开的墨色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看来这家伙是铁了心不想见面了，山治撑起了一把伞，身影消失在这一片墨色中。
无奈辗转了几个小时回到店里，到店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山治掀了帘子走进店里，正看见吧台前坐着的塔思琦，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的警察，生面孔。
“又去看他了？”：塔思琦问道。
山治没有回答她，只是把雨伞收起来戳在了门后面的角落里，又从桌子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擦脸，一边擦脸一边说道：“这一下雨天气又凉了不少，你得多穿点衣服了……吃点什么？我去帮你做。”

“老板正在帮我煮面。”：塔斯琪说道。
“山治回来了？”：面馆老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汤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有些狼狈的他，说道：“饿了吧？我给你也做一份儿？”
“我自己来吧。”山治脱了外套挂在门后面，顺手拿了围裙系在腰里，转身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厨房里传来老板的声音：“怎么放这么多盐？这面还怎么吃？”
山治愣了一下，刚才只顾想着监狱里的事，没注意自己放了多少盐。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事，反正我没味觉。吃什么都一样。”
“那怎么行？这样吃对身体不好。”：已是满头花白头发的面馆老板一脸关切地看着山治，语重心长道：“周末你还是跟我回我们乡里看看吧，就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医生，他医术挺高的。别小看那些土郎中，他们专治这些疑难杂症。”
“没事。”：山治坚持道。没味觉这件事他只跟老板说自己是得病了，没说是因为吸毒。过去那点儿烂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老板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又过了一会儿，山治端着一碗面坐在了塔思琦的身边。
“还是没味觉么？”塔思琦问道。
山治依旧是没有回答她，只是夹出自己碗里唯一的两片牛肉放在塔斯琪的碗里，然后笑着说道：“今天涂口红了？真漂亮。”随即他看了一眼塔思琦身边的新面孔，以及他们面前摆着的档案袋，问道：“有事找我？”
那个新面孔迫不及待地打开档案袋，将几张照片放在山治的面前。照片上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赤裸着身子，身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有几处明显是烫伤。还有几处青紫色的皮下出血，看起来十分吓人。那孩子明显是已经死了，而且看那个样子应该是被人QJ致死的，凶手不止一个人。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此刻的山治只觉饥肠辘辘，但当他看到这几张照片的时候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甚至觉得有些反胃。

红毛指了指桌子上放的那几张尸体照片，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吗？警察大叔！问来问去还有完没完了？你们很烦诶！”
“小结巴怎么死的？”：山治问道。
“吸毒吸死了呗，谁知道呢？”红毛耸了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说道：“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他就死了。”
“死者确实吸过毒，但那不是致死原因。致死的原因是颈部的扼痕，有人把他掐死了。”：山治说道：“是你杀了他！”
“不是我杀的！房间里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是我杀的！”：红毛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即他又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回椅子里。他抬起头看到审讯室里的挂钟，说道：“你们已经关押我二十三个小时五十分钟了。大叔，如果你再不放我回去的话我就要告你非法拘禁！”
“没问题，我放你！”：塔斯琪正色道：“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能再开一张扣押许可证，再压你24个小时！我可以一直这么压着你！直到你老死在这间审讯室里！”
“开啊！有本事你就开啊！你看看你们局长是不是给你开！”：红毛态度极其傲慢，他用手指指着塔斯琪说道：“老子在这儿陪你们聊天是给你们面子！别给脸不要脸！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爸是谁，只要我爸一个电话，别说是你们几个小兵卒子了，你们局长照样得给我乖乖滚蛋！”
塔斯琪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抓住了桌子对面红毛的衣服领子，把他从座位上直接拎了起来。她吼道：“你爸就是天王老子又怎么样！你犯了罪我照样抓你！”
“塔斯琪！注意你的形象！”：说话的人是戴维森，此时他正站在审讯室的门口，他的身边站着一位中年男人。那男人看样子不过五十出头，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微微有些花白的头发被整齐地梳在脑后。他轻轻拍了拍戴维森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怒，然后说道：“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没问清楚的问题，我让小七配合你们就是了。没事的，我在外面再等一会儿。”中年男人态度温和，明显是受过非常良好的教育。一般来警局接人的都只能在外面等候，而此时作为副局长的戴维森居然亲自带着他来了审讯室，那他十有八九就是红毛的爸爸了。一时间场面显得有些尴尬，山治对塔斯琪说道：“先放了吧，再关着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塔斯琪气呼呼地对红毛说了一句：“跟我出来吧。”转身就离开了审讯室。
那中年男人跟在场的几个警官都打了招呼，说了一些：“犬子顽劣，让各位费心了，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案件调查。各位辛苦了”之类的客套话。当他将目光转向山治的时候，那笑容瞬间变得不太自然，但那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随即他像刚才一样，跟山治握了手，然后再次感谢了各位警官对儿子的照顾。
不一会儿红毛办好了手续，在走廊里不耐烦地叫道：“爸！走了啦！跟他们有什么好废话的！一群SB！”
中年男人呵斥了儿子：“你小子！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账！”然后再次满脸堆笑地与在场的警官们 一一握手，客气了再三之后才跟着儿子离开。当他走到走廊拐角处的时候，再次回头看了山治一眼，而这个小动作并未被周围的人察觉。
此时的山治心事重重，他对戴维森说道：“能谈谈吗？”
“去我办公室等我一会儿吧，我还有点事 ，十分钟就好。”：戴维森说道。
山治微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同样心事重重的还有小七的爸爸，他坐在A6轿车的后排座椅上一言不发，车子缓缓驶离警察局。
“先生，咱们去哪？”：司机问道。
“去高尔夫会所，我在那儿还约了几个朋友。”：小七的爸爸说道。
小七的爸爸今年五十三岁，是这个城市的副市长，去年才刚刚提拔上来的。为人一惯低调，做事严谨。只可惜养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总是频频在外面惹出乱子来，每次都得亲自去收拾烂摊子。这次干脆搞出了人命，市长不得不动用了各个层次的关系，又花了些钱才把儿子从局子里捞出来。想到这里他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想起了刚刚在警察局里见到的山治，市长想起了一个词：“红颜祸水”。看来不仅红颜是祸水，蓝颜也好不到哪儿去啊。托马森那家伙终于还是玩火自焚了，想当年他那风光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唏嘘啊。他一直思索着有关山治的事情，以至于他打球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一同在会所里打球的几个老朋友都发觉了他的异样。其中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高个子男人问道：“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市长一边用毛巾仔细擦拭着自己的球杆，一边说道：“还记得托马森的那个红桃J吗？”

“哪个J？他手下有好几个男孩子呢，我不记得是哪个了。”：鸭舌帽说。
“就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市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补充道：“他给咱们看照片的那个。”
鸭舌帽想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他大声说道：“就是给咱们看裸、照的那个！我想起来了。”
聚在鸭舌帽周围的四五个人被他这么一提醒，都淫笑起来。那还是两年前的事呢，托马森刚刚得到山治，兴奋不已的他在开苞的那天晚上拍了好多山治的照片，甚至还有视频。拍照的时候山治已经被托马森折磨得昏死过去，因此他本人并不知道有那些照片的存在。事后托马森除了拿着这些照片在朋友面前炫耀之外，还曾经说过有机会要把山治带到俱乐部里让大家一起分享。
“你怎么想起说他了？”：鸭舌帽问道：“现在阿汤哥也死了，难道你想把那小子弄到你自己床上？”
市长依旧是低头擦拭自己的球杆，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小子是个警察。”
“啊？”：这次几乎是在场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
“怪不得呢……”“阿汤也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把这么一个玩意儿留在身边呢？”众人纷纷唏嘘不已。

“那我们要不要……”：鸭舌帽凑到市长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市长并没有马上回答鸭舌帽的问题，而是潇洒地挥动球杆，白色的高尔夫球在天空中滑出一道完美的曲线，最终落在了距离球洞不到20码的地方。他接过球童递来的望远镜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战果，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对身后的鸭舌帽说道：“信不信这一杆我能弄一个老鹰球？”
众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市长身后，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中一个胖子认为市长可能是不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了，马上自作聪明道：“这里的餐厅特色菜是河豚，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在这里吃点？。”
市长训斥身边的胖子，说道：“吃什么吃？不知道现在上面查得严吗？要吃回家吃去！”随即他又对身边的鸭舌帽压低声音说道：“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喊打喊杀的家伙了。动不动就说要处理掉谁。你以为现在是十年前吗？你想处理谁就处理谁？”：市长说道：“就算他是警察，就算他是卧底。那又怎么样？他卧的是托马森的底，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碍着你什么了？你这么怕他，难道是你犯法了吗？”
“当然没有！咱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啊！”：鸭舌帽说道。
“那不就得了？我们又不是黑社会，干嘛要做掉人家？”：市长说道：“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了，大家都要本本分分地做人。不光是你们自己，你们家里那些猴崽子们也都要好好管教。我已经给小七办了出国深造的手续，下个月我就把他送到美国去。一个挺不错的大学。”他歪过头看着身边的鸭舌帽，说道：“你家那个兔崽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趁早也送出去。”
“我家星仔才读高二，现在送出去我舍不得啊。”：鸭舌帽说道。
“舍不得。”：市长冷哼了一声，说道：“等他给你惹出祸来，你后悔就晚了。”
“领导教训得是！”：众人皆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另一边，警局的办公室里……
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但戴维森还是没有返回办公室。山治有些无聊地在办公室里来回溜达、当他发现书柜里的一个蓝色小盒子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记忆一下子被带回了两年前……
那是山治陪着托马森去美国的时候，Ace打电话给他说想拜托山治带一块手表。山治本以为是Ace自己想要，于是精心挑选了一块劳力士手表准备送给Ace做伴手礼。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是要送给朋友做生日礼物的。
“握靠！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值得你送这么贵的礼物！”：山治叫嚣着，一拳砸在Ace的胸前：“该不是送姑娘的吧？早知道给你买块女士手表了。”
“不是！是男的。”：Ace说道。
“你断袖啊！”：山治大叫着。那时候的他还不太能理解男人喜欢男人是怎么回事，毕竟在他的生命里还没碰见什么能让他动心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没有。他开始大肆嘲笑Ace，坚持认为Ace是要给自己喜欢的人送礼物。
“不是……是送给同事的。”：Ace含混地说道。
那时候山治隐隐能感觉到这块表应该是Ace要送给自己的上线的，山治不知道对方是谁，但知道他们已经搭档好几年了，想来关系应该是相当不错了。后来Ace还给那个表做了个相当精美的包装，并在盒子的内壁上写着：“送给兵仔，祝生日快乐。”
那天早晨，Ace带着那份礼物离开了公寓，就再也没有回去……
山治缓缓地打开书柜里那枚蓝色的盒子，盒子的内壁上赫然写着那句话：“送给兵仔，祝生日快乐。”
“不好意思，久等了。”：戴维森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一边给山治倒咖啡一边解释说：“最近局里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这又刚刚上任时间不长，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辛苦了”：山治客气地说道。
“你说有事要找我，什么事？”：戴维森问道。
“我恢复身份的事情……”：山治问道。
“早就报到总署那边了，但是因为你的情况太复杂了，上面也一直拿不出个解决方案来。”：戴维森帮自己也泡了一杯咖啡，然后放了两块方糖进去：“来点儿糖吗？”
“不用了，我喝什么都一样。”：山治苦笑了一下，说道：“没味儿，”

哦”：戴维森点了点头，开始搅拌自己的咖啡，他说道：“你住院那阵儿我倒是帮你问医生了，能不能把你这个病治好。医生说挺麻烦的，得靠你自己的身体慢慢恢复。好在现在你这个毒瘾算是治好了，身体恢复只是早晚的事情。别着急，”
咖啡杯里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泡沫，戴维森喝了一口，又继续说道：“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山治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示意戴维森说下去。戴维森说道：“我从塔斯琪那儿听说你的事了，你做卧底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尤其是Ace死了以后……”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托马森这个案子上你是立了大功的，但局里一直也没能给你个说法，就连恢复身份这种事也……”
这时候外面有个小警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让戴维森签字。他们的谈话不得不中止了片刻，待那个警员离开之后，戴维森起身去关好了办公室的门，才回到座位上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
“我现在不是已经换工作了吗？”：山治笑着说道：“你前几天不是还去我那儿吃过面吗？”
“我是说永远，离开警察这个岗位。”：戴维森说道。
这一次山治沉默了，他与戴维森四目相对，嘴巴张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阳光透过窗子照在戴维森的身上，照着他肩章上的那两颗星星闪闪发光。山治意识到那些闪光的东西与自己的距离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遥远很多。
“我可以帮你跟总局申请，给你一笔退役津贴。你的人事关系可以给你放到居委会，以后你需要找工作什么的都很方便。不然现在这样在局里挂着，上不上，下不下的……你跟个黑户没什么区别。你也想开点儿，干嘛非得干警察这一行呢？每天都把脑袋拴裤腰带上。你拿那笔钱可以把你现在上班那个面馆盘下来自己经营。当个小老板，那日子也不会比做警察差，你说呢？”：戴维森说道。

“你能给我申请下来多少钱？”：山治问道。
戴维森以为山治这是同意了，于是底气十足地说道：“十万！”
山治笑了笑，他想起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这些钱还不够他赌钱一晚上的输赢。山治低着头，用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道：“能不让我走吗？看在Ace的份上。”
戴维森愣了一下，他本以为山治会欣然接受那一笔钱，又或者愤然离去。看在Ace的份上？戴维森的心被猛戳了一下，随即他带着些许歉意说道：“我只是个副署长。”
“我知道了。”：山治站起身来，说道：“我去人事科把档案领回来。”
“那个退役津贴我让他们给你打到卡上。”：戴维森说道。
“谢了。”：山治挥了挥手，留给戴维森一个潇洒的背影。

山治去人事科领走了他的档案。因为长时间被放在墓穴里，档案带着重重的霉味。厚厚的一摞东西，那里除了装着山治在警校期间的荣誉证书，还装着他属于警察这个岗位所有的光荣与梦想。当他离开警局办公大楼的时候，警局的走廊里穿行着不少警员，他们三三两两互相交谈着。没有人注意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山治，更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的故事。山治再一次回望了警局的办公楼，他想：也许以后来这里的机会就不多了，不管是作为嫌犯还是作为警察。
山治没有去跟塔斯琪道别，只是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我回去了，你多保重。有空来店里吃面”。发完这条消息他没有直接回到面馆去，而是独自一个人趴在天桥的栏杆上抽烟。往事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他想起自己小学的时候因为学习成绩好，经常在学校的大会上演讲。演讲的题目是：《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做一名警察……也许这就是成长，成长之后就会发现，梦想有的时候就只是“梦”和“想”，跟现实并没有什么关系。随着夜慢慢的变得深沉，气温也随之降低了许多，山治的心变得一片冰凉。不知不觉地上已经满是烟蒂。
“站住！把钱拿出来！”：一个人的吼叫声从不远处响了起来，紧接着就看到四五个身型彪悍的年轻人在追赶一个小乞丐。那群凶徒一边喊一边追，眼看就到了山治的近前。
那个小乞丐忽然躲到山治身后，叫道：“先生！救救我！他……他们要抢我钱。”就在那群叫嚣的家伙来到山治近前的时候，他一脚将为首的那个凶徒踹翻，那家伙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疼得根本站不起来。山治知道自己这一脚到底有多大的力气，那家伙至少折了三根肋骨，不当场毙命就算是命大了。
几个地痞见自己的老大被陌生人袭击了，纷纷从身边找寻趁手的兵器，准备与山治一决高下。那小乞丐趁乱钻出了包围圈。当他看到众人将山治团团围住之后，他战战兢兢地倒退了两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到了对面街角的巷子里。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地痞用手里的棒球棍子指着山治，大声叫嚣着：“找死是不是 ！”其他几个地痞也都从周围捡到了砖头、石块、啤酒瓶之类的东西，准备给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一点颜色看看。但他们根本不是山治的对手，即便手里拿着那些粗劣的武器也没能占据什么上风。就在一群人围着山治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为首的那个家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叫道：“都给我住手。”众人纷纷住手，给自己的老大闪出一条路来。为首的地痞走到山治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有些狐疑地摸了摸字下巴：“Jack？”
山治的背紧贴着天桥的栏杆，当对方叫出这个名字之后，他贴得更紧了。对面的人他并不认识，但凡是能叫出他这个名字的人，都是山治一辈子也不想见到的人。情急之下，他将那个离自己最近的人一脚踢翻在地，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为首的那个地痞对身边的人低声说道：“跟着他。”随后他拿起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里他简短说道：“老大，找到Jack了。”
“怎么找到的？”：电话里的人问道。
“今天在街上碰到的，刚刚我们在追花仔要账，Jack突然冒出来，还把我们打了。估计是想见义勇为啥的吧。”：地痞头子咧嘴笑着。
“我上天入地的找他，正愁找不着他呢，竟然自己送上门了。”：电话另一边大声说道：“找他聊聊吧。毕竟弟兄这么多年了，我还挺想他的。”随后电话里又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室和男男女女喧闹的声音。

！！又是楼楼！！开心！！！

不介意我自己顶一下吧？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