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報告：調查魔王軍的動向
第三十一報告：收集情報
恐怖。用一句話概來括眼前的情景大概就是這樣。
魚人和海龍人軍隊在狹窄的海底并列一排。其中大多數裝備簡陋不堪，但都拿著武器，其中也有個別騎著帶有白色鬃毛的海馬——格魯比。
海中漂浮著數米大小的巨大水母，仿佛在等待這里的指示，深處更有巨大的克拉肯（海妖）在黑暗中揮動著它的觸手。
沒有知性的魔物也好，有知性的魔物也罷——本應相互敵對的魔物成群結隊列陣，宛如噩夢。
數量就是力量。等級再高的傭兵也難以正面突破這一局面。
這就是赫爾雅爾的實力嗎——我明白了最初與這些家伙敵對的人族所面臨的絕望。當它們成群結隊來襲時，人類顯得是太過軟弱無力了。
赫爾雅爾必須死在這里。
默默看著眼前的光景，我再一次下定決心。這時，被護衛海龍人士兵所包圍的赫爾雅爾像是心滿意足似的，自信滿滿地宣言。
【這就是我的軍隊。還沒有集結全部的部下，打下一個小小的港口城市足夠了。無論圣勇者有多強大，在海底也無能為力】
【……真是望而生畏的軍團】
這是我率直的評價。海上多數的海之魔物無法在陸地上發揮其力量，但那也是有限度的。
如果被如此大量的魔物攻擊城市，當然會全軍覆沒，城市本身也許真的會沉下去。不，肯定會沉沒。恐怕赫爾雅爾有那個手段。
而且，聚集了這么多的魔物卻還沒有開始襲擊城鎮，赫爾雅爾其謹慎小心的程度比起純碎的自身強大更加麻煩。
藤堂雖然才華橫溢，但他現在的等級只有40。如果被大群魔物攻擊，首先擊退是不可能的。
【什么時候開始聚集起來的兵團？】
【呋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赫爾雅爾問向身旁的海龍人。海龍人戰士眼珠轉了轉，回答道。
【是在知道勇者的位置開始集合，王啊。時間上算，大約是十天前】
十天前……。
在魚人阿瑪內部的我，皺了皺眉。
我到達這座城市是在那之前的第七天。有時間差，不一定準確。藤堂到達座城市應該差不多是十天前。
這意味著什么?
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
他們用某種手法知道勇者的行蹤，但并不知道具體的情報。
在至今為止的旅途中，我有兩次自稱過勇者。因此它們會認為勇者的名字是阿雷斯·克朗，但實際上追蹤的不是我，而是藤堂直繼。
剩下的就只有查到方法了。只要知道方法，就知道有沒有欺瞞它的手段。世界廣闊，沒有線索就能抓住勇者，再怎么說就算是魔族也會很吃力吧。至少會比現在的情況好得多。
我注意不會被懷疑而小心問道。用力握住錘矛，抬頭望著赫拉雅爾。
【勇者現在在哪？】
赫爾雅爾剛要開口，旁邊的海龍人走到了前面。
與周圍的海龍人不同，手持金碧輝煌的短杖，裝備了只保護重要部位的輕鎧甲龍人，擋在我和赫爾雅爾之間，像是在威嚇露出了獠牙。白色尖銳的牙齒一排一排地排列著，說著人族的語言語氣兇暴。
【在港口城市，詳情還不清楚，你給我老實待好】
不知道詳情嗎？那倒也是。如果在勇者附近看到魔物的影子，應該馬上會有來自艾梅莉亞的報告。不僅如此，薩娜也確認過城市周圍的情況。并沒有什么異常。
不是魚人阿瑪的話，在勇者被襲擊之前，我們可能還無法得知這些家伙的動向。
無視擋在前面的龍人，我繼續向赫爾雅爾詢問。對小嘍嘍我沒興趣。
【交出情報，我來殺掉勇者】
【哼……在王的面前，注意你的態度……】
【嘛，別急。格雷戈里奧】
與憤慨的龍人相反，赫爾雅爾的聲音非常大度。這種從容，不像魔族的氣度，真是可怕。
對，這是王應有的態度。沒有智慧的魔物姑且不論，海龍人說不定是自己主動追隨赫爾雅爾的。
【詳細情況不清楚，不過知道是在城市里。如果整座城市都沉下去，就沒有問題了吧】
【被他逃了怎么辦？】
【對手是勇者。他逃了就說明只是那種程度的戰士，僅此而已。敗逃會成為習慣，不再是我們的敵人。然后，我們擊退了勇者這一事實沒有改變】
確實如此。圣勇者是人類的希望。敗逃對人類意義重大。雖然召喚還沒有公開，但不允許輸。
而且，即便對手是強敵，藤堂也不是不戰而逃的男人。對方還想要襲擊城市那就更不用說。
我焦躁地用力踩腳下地板，用強硬的語氣確認。
【……不知道具體詳情，就算把整座城市弄沉，也不知道勇者到底死沒死吧?】
聽到我追問，赫爾雅爾驚訝地垂下眼簾。
【……展示了如同怪物般狂暴實力的你，竟然還有這細膩的一面。不必擔心，死了這邊立刻就能知道】
【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在被認為還是同伴的時候想問出情報。
也許是我問得太過頭了，夾在中間的海龍人發出了金屬摩擦般的聲音威脅。
【適可而止，格雷戈里奧。就算王多么寬容，再如此無禮我也不會饒恕你】
【……無妨。這是理所當然的疑問。邪神的信徒……對工作很熱心，這不很令人佩服嘛】
赫魯雅爾制止了周圍部下的恫嚇。這家伙果然是笨蛋。確實，這也許是泄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情報，但實在太疏忽大意了。而且，這種疏忽大意和謹慎的體制無論如何也聯系不上。
赫爾雅爾垂下腰，瞇縫著眼窺視我，威嚴地笑了。
【我們擁有判別賦予勇者的加護——秩序神加護的道具，能捕捉到位置的道具。勇者的位置曾多次被捕捉。不過，即使沒有那東西，對方是圣勇者——如果是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句話一瞬間讓我的思考變成空白。
在這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魔族一直都不知道判別勇者的方法。有各種各樣的推測，但沒有決定性的證據。這恐怕是拷問也問不出來的情報。
加護！？這些家伙——通過判別加護才確認勇者的位置嗎！？
確實，被既是秩序神又是至高神的阿茲·古利德賜予強大力量加護的人只有極少數。除了圣女等特別身世者之外，余下持有之人寥寥無幾。
神圣術也算阿茲·古利德的力量,不過，和加護有所區別。我沒有加護，在樞機卿當中也沒有人擁有。
加護判別……要說有沒有這可能性，答案是——可能。正如這句話所說，若存在著沒有秩序神加護的勇者，那么行蹤就無法被捕捉到，但是藤堂留有加護，想太多也沒什么意義。
我調整好呼吸，掩飾住動搖。我是魚人，現在的我是魚人。這么驚訝會引人懷疑。
之后等艾梅莉亞傳來通信再轉達情報。讓薩娜找的東西增加了。
【原來如此……了解了。那個道具什么的，可以讓我親眼看看嗎？我想確認一下準不準】
【……不好意思，這是珍貴的物品。我并不是不相信格雷戈里奧，但只允許一部分人看】
不被允許嗎?是誰?聽他的口氣，需要的恐怕不是赫爾雅爾的許可。是魔王嗎?
赫爾雅爾浮現出與之前不同沒見過的神情。握著拐杖，略微——我確實看到他稍微用了點力氣。
我決定先問這么多。之后還有需要確認的情報要從他那打聽。
【……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我明白了】
不是手段而是使用了道具這個詞。那么，物品無疑是魔導具。雇用作為斥候的莎娜應該不會分辨不出來吧。
看來這次任務相當多。
望著令人毛骨悚然整齊列隊的赫爾雅爾軍隊，在魚人阿瑪內部的我扭曲著嘴唇露出冷笑。多虧了厚厚的裝甲，外界無法看到。
赫爾雅爾聳聳肩，轉過身。漆黑的外套大大的向后飄揚，裹著的銀鎧甲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
【我要回去了，格雷戈里奧。現在還在聚集部下。一定能取得勝利。等到軍隊集合到可以確信這一點之前你別亂來。不是說我是膽小鬼，身為王的我——也是會顧慮部下的安危】
【……王就是這樣的人】
我緊握著錘矛，抑制住殺氣，跟隨在海龍人護衛的身后。
全身都感受到來自軍隊無數目光的注視，但卻沒有人察覺到我的真面目。
第三十一報告：收集情報
恐怖。用一句話概來括眼前的情景大概就是這樣。
魚人和海龍人軍隊在狹窄的海底并列一排。其中大多數裝備簡陋不堪，但都拿著武器，其中也有個別騎著帶有白色鬃毛的海馬——格魯比。
海中漂浮著數米大小的巨大水母，仿佛在等待這里的指示，深處更有巨大的克拉肯（海妖）在黑暗中揮動著它的觸手。
沒有知性的魔物也好，有知性的魔物也罷——本應相互敵對的魔物成群結隊列陣，宛如噩夢。
數量就是力量。等級再高的傭兵也難以正面突破這一局面。
這就是赫爾雅爾的實力嗎——我明白了最初與這些家伙敵對的人族所面臨的絕望。當它們成群結隊來襲時，人類顯得是太過軟弱無力了。
赫爾雅爾必須死在這里。
默默看著眼前的光景，我再一次下定決心。這時，被護衛海龍人士兵所包圍的赫爾雅爾像是心滿意足似的，自信滿滿地宣言。
【這就是我的軍隊。還沒有集結全部的部下，打下一個小小的港口城市足夠了。無論圣勇者有多強大，在海底也無能為力】
【……真是望而生畏的軍團】
這是我率直的評價。海上多數的海之魔物無法在陸地上發揮其力量，但那也是有限度的。
如果被如此大量的魔物攻擊城市，當然會全軍覆沒，城市本身也許真的會沉下去。不，肯定會沉沒。恐怕赫爾雅爾有那個手段。
而且，聚集了這么多的魔物卻還沒有開始襲擊城鎮，赫爾雅爾其謹慎小心的程度比起純碎的自身強大更加麻煩。
藤堂雖然才華橫溢，但他現在的等級只有40。如果被大群魔物攻擊，首先擊退是不可能的。
【什么時候開始聚集起來的兵團？】
【呋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赫爾雅爾問向身旁的海龍人。海龍人戰士眼珠轉了轉，回答道。
【是在知道勇者的位置開始集合，王啊。時間上算，大約是十天前】
十天前……。
在魚人阿瑪內部的我，皺了皺眉。
我到達這座城市是在那之前的第七天。有時間差，不一定準確。藤堂到達座城市應該差不多是十天前。
這意味著什么?
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
他們用某種手法知道勇者的行蹤，但并不知道具體的情報。
在至今為止的旅途中，我有兩次自稱過勇者。因此它們會認為勇者的名字是阿雷斯·克朗，但實際上追蹤的不是我，而是藤堂直繼。
剩下的就只有查到方法了。只要知道方法，就知道有沒有欺瞞它的手段。世界廣闊，沒有線索就能抓住勇者，再怎么說就算是魔族也會很吃力吧。至少會比現在的情況好得多。
我注意不會被懷疑而小心問道。用力握住錘矛，抬頭望著赫拉雅爾。
【勇者現在在哪？】
赫爾雅爾剛要開口，旁邊的海龍人走到了前面。
與周圍的海龍人不同，手持金碧輝煌的短杖，裝備了只保護重要部位的輕鎧甲龍人，擋在我和赫爾雅爾之間，像是在威嚇露出了獠牙。白色尖銳的牙齒一排一排地排列著，說著人族的語言語氣兇暴。
【在港口城市，詳情還不清楚，你給我老實待好】
不知道詳情嗎？那倒也是。如果在勇者附近看到魔物的影子，應該馬上會有來自艾梅莉亞的報告。不僅如此，薩娜也確認過城市周圍的情況。并沒有什么異常。
不是魚人阿瑪的話，在勇者被襲擊之前，我們可能還無法得知這些家伙的動向。
無視擋在前面的龍人，我繼續向赫爾雅爾詢問。對小嘍嘍我沒興趣。
【交出情報，我來殺掉勇者】
【哼……在王的面前，注意你的態度……】
【嘛，別急。格雷戈里奧】
與憤慨的龍人相反，赫爾雅爾的聲音非常大度。這種從容，不像魔族的氣度，真是可怕。
對，這是王應有的態度。沒有智慧的魔物姑且不論，海龍人說不定是自己主動追隨赫爾雅爾的。
【詳細情況不清楚，不過知道是在城市里。如果整座城市都沉下去，就沒有問題了吧】
【被他逃了怎么辦？】
【對手是勇者。他逃了就說明只是那種程度的戰士，僅此而已。敗逃會成為習慣，不再是我們的敵人。然后，我們擊退了勇者這一事實沒有改變】
確實如此。圣勇者是人類的希望。敗逃對人類意義重大。雖然召喚還沒有公開，但不允許輸。
而且，即便對手是強敵，藤堂也不是不戰而逃的男人。對方還想要襲擊城市那就更不用說。
我焦躁地用力踩腳下地板，用強硬的語氣確認。
【……不知道具體詳情，就算把整座城市弄沉，也不知道勇者到底死沒死吧?】
聽到我追問，赫爾雅爾驚訝地垂下眼簾。
【……展示了如同怪物般狂暴實力的你，竟然還有這細膩的一面。不必擔心，死了這邊立刻就能知道】
【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在被認為還是同伴的時候想問出情報。
也許是我問得太過頭了，夾在中間的海龍人發出了金屬摩擦般的聲音威脅。
【適可而止，格雷戈里奧。就算王多么寬容，再如此無禮我也不會饒恕你】
【……無妨。這是理所當然的疑問。邪神的信徒……對工作很熱心，這不很令人佩服嘛】
赫魯雅爾制止了周圍部下的恫嚇。這家伙果然是笨蛋。確實，這也許是泄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情報，但實在太疏忽大意了。而且，這種疏忽大意和謹慎的體制無論如何也聯系不上。
赫爾雅爾垂下腰，瞇縫著眼窺視我，威嚴地笑了。
【我們擁有判別賦予勇者的加護——秩序神加護的道具，能捕捉到位置的道具。勇者的位置曾多次被捕捉。不過，即使沒有那東西，對方是圣勇者——如果是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句話一瞬間讓我的思考變成空白。
在這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魔族一直都不知道判別勇者的方法。有各種各樣的推測，但沒有決定性的證據。這恐怕是拷問也問不出來的情報。
加護！？這些家伙——通過判別加護才確認勇者的位置嗎！？
確實，被既是秩序神又是至高神的阿茲·古利德賜予強大力量加護的人只有極少數。除了圣女等特別身世者之外，余下持有之人寥寥無幾。
神圣術也算阿茲·古利德的力量,不過，和加護有所區別。我沒有加護，在樞機卿當中也沒有人擁有。
加護判別……要說有沒有這可能性，答案是——可能。正如這句話所說，若存在著沒有秩序神加護的勇者，那么行蹤就無法被捕捉到，但是藤堂留有加護，想太多也沒什么意義。
我調整好呼吸，掩飾住動搖。我是魚人，現在的我是魚人。這么驚訝會引人懷疑。
之后等艾梅莉亞傳來通信再轉達情報。讓薩娜找的東西增加了。
【原來如此……了解了。那個道具什么的，可以讓我親眼看看嗎？我想確認一下準不準】
【……不好意思，這是珍貴的物品。我并不是不相信格雷戈里奧，但只允許一部分人看】
不被允許嗎?是誰?聽他的口氣，需要的恐怕不是赫爾雅爾的許可。是魔王嗎?
赫爾雅爾浮現出與之前不同沒見過的神情。握著拐杖，略微——我確實看到他稍微用了點力氣。
我決定先問這么多。之后還有需要確認的情報要從他那打聽。
【……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我明白了】
不是手段而是使用了道具這個詞。那么，物品無疑是魔導具。雇用作為斥候的莎娜應該不會分辨不出來吧。
看來這次任務相當多。
望著令人毛骨悚然整齊列隊的赫爾雅爾軍隊，在魚人阿瑪內部的我扭曲著嘴唇露出冷笑。多虧了厚厚的裝甲，外界無法看到。
赫爾雅爾聳聳肩，轉過身。漆黑的外套大大的向后飄揚，裹著的銀鎧甲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
【我要回去了，格雷戈里奧。現在還在聚集部下。一定能取得勝利。等到軍隊集合到可以確信這一點之前你別亂來。不是說我是膽小鬼，身為王的我——也是會顧慮部下的安危】
【……王就是這樣的人】
我緊握著錘矛，抑制住殺氣，跟隨在海龍人護衛的身后。
全身都感受到來自軍隊無數目光的注視，但卻沒有人察覺到我的真面目。
二階堂真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