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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塞斯——堕落的升华（3）
I was fool when i trust light.
The Lich King has given me true power.
I'll be twice as the king as my father every once.
Now
Lordaeron will be reborn.
.......
这里，曾是富饶繁荣的国度。
这里，曾是金碧辉煌的国度。
这里，曾是强盛荣耀的国度。
这里，曾是圣光恋眷的国度......

这里是罗德伦，一片残破不堪的废墟。昏黄的天空，腐朽的大地，污浊的河水，枯萎的花朵，还有那瘫软的树干，无时无刻不在哭诉着罗德伦蒙受的无尽苦难。然而，除了僵硬的死尸和干裂的白骨，没有任何能够体谅罗德伦痛楚的存在。
“Your father ruled this land for seventy years,and you've ground it to dust in a matter of days."......
阿尔塞斯微笑的欣赏着罗德伦的破败，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如今，这片生养他的国度，也和他一样走向堕落，并在堕落中完成蜕变。
是的，堕落是一种升华......
阿尔塞斯骑上战马向罗德伦王宫进发，他需要解决一个小小的麻烦。在阿克蒙德化作艾泽拉斯的烟尘之前，这片大陆被他交给了三位恐惧魔王负责监管。随着燃烧军团的覆灭，天灾军团彻底成为独立的存在。作为天灾军团领袖的阿尔塞斯，当然不再需要恐惧魔王的帮衬。
在此之前，阿尔塞斯成功除掉了恐惧魔王中的老大——提克迪奥斯。没错，他和他的巫妖王哄骗了一个倒霉的精灵去干了这桩龌龊的勾当。伊利丹也正如阿尔塞斯的预料，在对无穷力量渴求的驱使下，吸收了古尔丹的头骨，击杀了污染费尔吾森林的罪魁。
阿尔塞斯完全有能力亲自干掉这个丑陋粗鄙、奸猾狡诈的蝙蝠。但他没有如此选择，而是通过伊利丹的恶魔力量完成了借刀杀人的阴谋。阿尔塞斯从拿起霜之哀伤的那一刻渐渐懂得——亲力亲为并不能证明什么，很多事情根本没必要自己动手......
尽管阿尔塞斯仍然拥有年轻的肉体，但早已不是那个激情似火，初出茅庐的王子。
阿尔塞斯一剑劈开王宫正门，面带得意且自负的笑容问候惊觉的三位恐惧魔王。

“你们好啊，恐惧魔王。”阿尔塞斯的声音振奋而洪亮，那副居高临下的王者姿态更令恐惧魔王愤恨不已。
“非常感谢你们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帮我照看这片国度，不过我已不再需要你们的服侍。”
恐惧魔王们心中无比岔怒于阿尔塞斯的傲慢张狂，但他们尽量克制着激动的情绪，看来有必要让阿尔塞斯——他们眼中的渺小人类——再次明确他们之间的主仆关系。
“这片土地是我们的，天灾军团则是燃烧军团的奴隶。”巴纳泽尔震开庞大的膜翅，抑扬顿挫、拿腔拿调的告诫着阿尔塞斯。
阿尔塞斯越发的得意起来，洋溢在脸上的自满邪笑也更加的刺眼醒目——这些燃烧军团的余孽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再如此了，恶魔。你们的主人已化作卑微的烟尘，所谓的军团早已支离破碎，再杀了你们就圆满了。”说罢，阿尔塞斯提起霜之哀伤向恐惧魔王砍去。
“Never!”德赛洛克惊慌的启动传送装置，在即将被阿尔塞斯劈成两半的瞬间，这些恶魔侥幸地逃离霜之哀伤的饥渴。
“我们知道您一定会回来的，Prince Arthas.”克尔苏加德高亢激动的声音迅速扫去了阿尔塞斯眉宇间的不悦，他改换了笑脸，眼睛眯成一条细线，惬意满足地感慨着自己的回归，而后郑重地向自己所有的臣民宣布——王子已成过去，现在我是国王。
毕竟，这是一片属于阿尔塞斯的国度......
阿尔塞斯，这个自封的国王，迫不及待地向克尔苏加德以及西尔瓦娜斯下达了登基后的第一个任务——清除王国内残余的所有人族，守住这片死者的乐园。
“但是我的国王，那些人族已经开始放弃他们的村庄了。他们企图逃到峡谷的通道，如果他们躲进山林里面，那么追捕他们就会非常困难了。”
“那就在逃离之前把他们杀光。”阿尔塞斯干净利落的回应着克尔苏加德的担忧。
他们的死亡——那是对耐奥祖最好的祭奠......

一幕幕惨剧再一次在罗德伦的土地上演。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早已无法描绘罗德伦那惨不忍睹的凄楚。难民们撕心裂肺、苦痛绝望的哀嚎，吟唱着罗德伦陨落的挽歌。
曾经，阿尔塞斯无比憎恨于梅尔甘尼斯将自己热爱的人民转化为行尸走肉；如今，他却干起了同样令人不堪的勾当，而且有过之无不及。很快，所有的难民在死亡中完成了升华，以亡灵的形态继续充当阿尔塞斯的子民。
是的，阿尔塞斯从未抛弃自己的子民，只是更换了热爱他们的方式，并赐予他们真正的平等、永恒......
“阿尔塞斯，你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和人民，竟还恬不知耻的带上你父亲的王冠，我和我的族人永远不会放过你这个懦弱的叛徒！”
原来还有残存的力量捍卫着罗德伦的荣耀，阿尔塞斯很是欣赏这三位圣骑士的执着。即便早已被亡灵大军围困在一座娇小的山丘，即便早已被阿尔塞斯切断任何的补给与水源，他们依然没有倒下，拼尽全力的坚持着。
又一轮的天灾军团进逼而来，联盟的力量一点一点的被蚕食。三位圣骑士单膝跪地、轻轻地闭上眼眸，双手紧握住圣锤，额头亲吻着锤柄，一起在心中默念圣光的祝福。
闪耀的光芒渐渐包裹住三只圣锤，越来越明亮。随后，温暖的圣光在半空中汇聚，化作一只雄伟壮丽的金色凤凰展翅翱翔，直冲云霄。围攻的天灾军团痛苦煎熬于圣光的洗礼，战死的联盟英魂则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他们再一次的坚持下来......
阿尔塞斯感慨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圣光之怒，一份曾让邪恶兽人闻风丧胆的力量，一直以来作为联盟的精神信仰，引领着罗德伦的勇士赢得每一场战斗的胜利。
可惜，这一回他们选错了对手。
阿尔塞斯——曾经笃信圣光的圣骑......
困兽犹斗，游戏该结束了。

阿尔塞斯命令军团步步为营，不断的缩小包围圈。战斗再次打响，然而这次与以往的进攻不同。每杀死一名联盟士兵，憎恶与食尸鬼便将他们的尸体吃光。在这样一个血腥计策的指导下，天灾军团将仅存的三位圣骑士团团围住。
圣骑士们，罗德伦最后的挣扎，尽管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绝不妥协，然而体力的透支已让他们无法挥动手中的圣锤。
“叛徒......永远不会......放过你。”
阿尔塞斯愤怒的插死这些圣光的象征，但心中的憎恨却还没有消解。
背叛......我才是那个被背叛的人......
虽然花了些功夫，不过联盟的彻底完蛋总算让阿尔塞斯眉开眼笑，只要再肃清可能躲进山林的人族就可以——
“啊！！！！！怎么回事？”
阿尔塞斯突然停了下来，呼吸变得急促，面颊开始不断地冒汗。
“啊！！！！！这疼痛实在太难以承受，别再这样了......”
阿尔塞斯双手紧紧拧捂着太阳穴，头部剧烈的摇晃，颈后青筋暴突，眼前一片血色。他感觉全身的血液急剧的向头部汇集，犹如火山爆发般在整个头部沸腾喷涌。
“我的国王，您看起来很不好！！！”如果那双燃烧着的空洞眼窝也能够传达出关切，那么此刻的克尔苏加德便是如此。
“快带我——啊！！！！！！”
克尔苏加德围着他心爱的国王转来转去，活像个惊慌失措的保姆，他情愿替阿尔塞斯承担这份痛苦的折磨。
“It is I,The Lich King.”
阿尔塞斯缓缓睁开痉挛的眼睛，眼前的幻像渐渐的呈现。以前巫妖王只通过霜之哀伤和他交流，但颅骨崩裂般的剧痛袭来时，阿尔塞斯第一次看到了他所侍奉的那个存在。
巫妖王独自在一个巨大的冰窟里，如同霜之哀伤一样被禁锢在一个奇异的冰块中。巫妖王的形象模糊不清，但巫妖王备受折磨的叫喊却直刺阿尔塞斯的大脑。
“冰封王座危矣！能量在不断流失......你必须立刻返回诺森德，服从我的命令！！！”
巫妖王的幻像总算从阿尔塞斯的脑海中消失，国王的呼吸终于找回平和的节奏。
“要我帮忙吗？”克尔苏加德关切的询问着。
“不用了，疼痛已经过去，但是我的力量减弱了。”阿尔塞斯停顿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不该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然而，克尔苏加德，这个前死灵法师从来没有误导过他。曾经父亲希望乌瑟尔的耐心与经验能够帮助自己成长，但真正做到这一点的却是眼前这个肉身已毁、灵魂不灭的骷髅，他永远忠于巫妖王和阿尔塞斯。
“先带我回城堡，我得踏上漫长的旅程。”

自从这次撕心的剧痛，阿尔塞斯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持续的减弱。当巫妖王将无穷无尽，使其永生不死的能量赐予他时，他绝没有想到会有今天。阿尔塞斯大口的呼吸、俯贴着马背以使自己越发沉重的身体稍感舒适。他的脸颊缀满了汗珠，双手因僵直而越发迟缓，就连用手指策动缰绳这一轻巧的举动，也变成了体力上的负担。
“越来越严重了吗，陛下？”
“是的，随着我力量的消退，我很难指挥我的士兵。”阿尔塞斯尽量选择简短的言语向克尔苏加德说明自己的状态，如今任何体力上的消耗都会令阿尔塞斯痛苦难耐。“巫妖王警告我必须立刻返回诺森德，否则我将失去一切。”
“不必担心，陛下。一切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可以随时离开，船就停在岸边而且——”
“事情有所变化了，阿尔塞斯国王，你哪里也不用去了。”
阿尔塞斯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位恐惧魔王，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这证明他的力量的确减弱了。
紧接着，王室大门迅速封闭，隔开了阿尔塞斯和巫妖。
“有刺客！！这是一个陷阱！！”克尔苏加德惊呼的提醒着阿尔塞斯，然而为时已晚，一大群食尸鬼饿虎扑食般的冲向他心爱的国王。
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初在安多哈尔的粮仓前，那时他还是一个王子。阿尔塞斯第一次面对这帮面目狰狞的怪物，恐惧与愤怒的交织迫使他拼尽全力与之战斗。时过境迁，如今作为腐尸们的首领，他甚至喜欢上了它们，并以扭曲的爱保护着它们。可是，阿尔塞斯做梦也不会想到它们竟然再次攻击自己。
阿尔塞斯意识到自己错了，它们从来都不是部下，而是工具，只会屈从于强者的工具。
任何的爱，终将化为伤害......

食尸鬼群一齐上阵，围攻虚弱的国王。国王抬起霜之哀伤应战，却感觉它无比沉重，像是一块死气沉沉的金属，而非那把永远趁手的宝剑。
阿尔塞斯用剑身扛住来自正面食尸鬼的攻击，但对侧方袭来的利爪已然无可奈何。国王的胸甲留下数条狭长的爪痕。
虎落平阳......
阿尔塞斯撑开前方的僵尸，甩起霜之哀伤重重的劈向摔个趔趄的食尸鬼，这把曾斩断无数神兵的符文宝剑，竟会被这微不足道的腐尸双爪合十且安稳的锁住。
“你本就不该回来的，阿尔塞斯。” 巴纳泽尔极尽嘲讽的挖苦着疲于奔命的国王。“你这么的衰弱，我们早就接管了所有军队的控制权，看来你的统治相当短命。”
“敌人太多了，陛下。快逃离这里吧，我会想办法逃出去与您会合的。”巫妖那浑厚的男中音急切的呼唤着阿尔塞斯。
只好如此了，祝你好运，巫妖......
阿尔塞斯集中精力于眼前的战斗，从身心的最深处挖掘意志和坚韧。他将全身的力量提炼至握有霜之哀伤的手臂，配合着呼吸的节奏与心律的跳动，当三者完美的结合于一点，阿尔塞斯一剑削飞食尸鬼群的脑袋。
阿尔塞斯绝对不会让这些贱民偏离自己该做的事，更别说被它们害死。
这座宫殿曾是国王温暖的家，阿尔塞斯当然熟悉这里的构造。国王沿着捷径一步步逃离，一路上全凭意志激励着自己振作精神，仍然忠于他的军队也在沿途的战斗中得以壮大。
阿尔塞斯顺利的逃出王宫，而憎恶群的守株待兔再次紧绷起国王的神经。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该是风水轮流转的时候了。”
西尔瓦娜斯幽暗空灵的嗓音摄人心魄，像一杯甜蜜的毒酒，浸泡腐蚀着阿尔塞斯的震怒。
“叛徒！你——到底做了什么？”
暗黑女士欣喜若狂，是的，一直以来阿尔塞斯在她的面前永远呈现的是权威、冷酷、自满以及狂傲。这一次，终于看到了阿尔塞斯惊惶无措的神情。
这回轮到西尔瓦娜斯得意而悠扬的向阿尔塞斯耀武扬威。
“这是为你特制的毒箭，味道如何？你现在所遭受的痛苦同我经历的那些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多亏了它，你现在连逃跑都有问题。”
尽管阿尔塞斯对西尔瓦娜斯的讽刺咬牙切齿，但是她对形势的说明无疑是正确的。阿尔塞斯经历过诸多在逆境中得胜的战斗，但这一次，他根本动不了。
“那就杀了我吧。”阿尔塞斯的声音因激动而震颤着。
“A quick death?”西尔瓦娜斯冷笑着，对她来说真是值得纪念的瞬间——奎尔萨拉斯的践踏者竟然向被奴役者祈求痛快的死亡，没有比这更加美妙的峰回路转。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西尔瓦娜斯要让阿尔塞斯在倍受折磨的哀嚎中变成一堆枯骨。
“下地狱去吧，你这**。”西尔瓦娜斯掏出短刀刺向阿尔塞斯的心窝。

“退后！你们这些无知的家伙，你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陛下！”
克尔苏加德！你终于来了......阿尔塞斯心中重新点燃了希望。
巫妖带来的骷髅法师轻松地将女妖群清扫除净，暗黑女士只得放弃，向森林深处逃窜。
克尔苏加德赶忙飘到国王的身边，一手使劲压紧阿尔塞斯的肩膀，一手快速的将毒箭拔出，接着立刻处理流出鲜血的伤口。国王闷哼了一声，随后虚弱的咳喘着。
“这把毒箭只是为了让您动弹不得，它的功效会随着时间而消退。所有前往诺森德的相关事宜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
阿尔塞斯看着巫妖，眼神里藏有一丝感动与慨叹。父亲，乌瑟尔，吉安娜，穆拉丁，安东尼达斯......他们都抛弃了自己。只有克尔苏加德一直在身边尽心尽力的辅佐，从始至终，从未改变......
“你一直是一位忠诚的......朋友。”国王有些揶揄，经历许多割舍之后，阿尔塞斯几乎不再流露自己的情感。然而，这回去到诺森德，他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如今唯一能够推心置腹的，只有这位从某种程度说来是他导师的克尔苏加德。 阿尔塞斯将自己的国度交给克尔苏加德照看，希望他能让自己的传说永远传唱......

战舰在跌宕起伏的波涛中前翻后仰，呼啸的海风狂怒的撕扯着残破的船帆。对于诺森德，阿尔塞斯有种奇怪的回家感觉。当初立誓即便追到地球的尽头也要干掉梅尔甘尼斯，但这所谓的尽头不过是与罗德伦隔海相望的一片被光明遗弃的大陆。那时，他孤身一人深入这冰冷的死亡中心；那时，为了证明自己而焚烧战船，破釜沉舟；那时，为了血洗仇敌而背弃圣光，刻蚀灵魂；那时，他还有着飘逸迷人的金发......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再次重返这里，好像过了一辈子......
没时间感慨了，巫妖王一定受到了什么威胁，必须立刻赶往冰封王座。
“那些是什么？”阿尔塞斯咪起眼睛、疑惑地望着悬浮在空中的金红色形体。
“他们看来像是高等精灵，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Prince Arthas，我们是血精灵，我们发誓要为奎尔萨拉斯的鬼魂复仇，这片死寂的大地将被净化。”
这些娇弱的精灵族竟然不远万里来到不死族的领地挑衅，看来有必要再一次将死亡的阴影刻入他们的脑海。
“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队穴居恶魔突然钻出地面，在一阵浑圆厚重、磅礴豪迈的激励声中开赴战场。
“Onward for the Scourge!以耐奥祖的名义杀死他们！”
这鼎定乾坤的气势、奋勇向前的激昂，阿尔塞斯寻找着散发这些砥砺军队信心的本源。他注意到穴居恶魔当中有一个特别的存在，很明显是这支部队的领袖。
他的身形比任何部下都更加巨大，显得鹤立鸡群，尖刀般的突刺林林总总的矗立在坚若磐石的甲壳上。他那雄壮的前腿酷似两把锐利的镰刀，在弥漫的风雪中干净利落地切割划扯着血精灵的部队。
“谢谢你的帮助，大个子。”阿尔塞斯一边向这位强大的友人道谢，一边痛快地结果掉最后一只龙鹰的苟延残喘。
“我是阿诺拉克，巫妖王派遣我来协助你，死亡骑士。”这位在人类眼中是甲虫与蜘蛛混种的怪物，颚部微微翕动着发出深沉空洞的声音向阿尔塞斯传达着巫妖王的旨意。
阿尔塞斯很明显的从阿诺拉克的言谈举止中感受到一种特有的严谨，但他没有时间再和这位地穴领主攀谈。他们必须立刻赶往冰封王座，而眼下还有着更加紧迫的当务之急——建立一座基地来冲破血精灵的封锁。
阿尔塞斯率领部队强攻附近一处血精灵的据点，他本来期待着这群劫后余生的复仇者能够与他来场硬仗，可惜他们如此拙劣的表现太让阿尔塞斯失望，看来有种的都成为了奎尔萨拉斯败亡的殉葬品。

“Pity I wasn't here to stop you,Arthas.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这嗓音儒雅空灵，但多了份凄楚与悲伤。阿尔塞斯对它的来源再熟悉不过，没想到竟然会在冰雪覆盖的荒原中见到高等精灵的王子——逐日王朝的遗孤，凯尔撒斯。
看来最近令阿尔塞斯感慨的事情频频发生，这位精通魔法，长有纤长双耳的前肯瑞托议会法师，已不再身着象征达拉然的蓝紫色法衣，而是换上了代表奎尔萨拉斯传统的血红色长袍。
阿尔塞斯回想着他们一起学习魔法、并因吉安娜而成为劲敌的日子，神情里透着难得一见的向往和迷醉，真是好久没有见到凯尔了，自从——
阿尔塞斯的额头突然皱紧，眉心拧做一团——凯尔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他在威胁着巫妖王的安全？
“你带领这些精灵？”阿尔塞斯突兀的将自己从感慨中拉回到现实，质问着凯尔。
“你现在所击败的，不过是一支巡逻部队，要想打败伊利丹大人的军队，要比你想象的困难的多。”
伊利丹！凯尔的回答真是向阿尔塞斯透露了不得了的事情。在费尔吾森林，巫妖王曾预言伊利丹是他一生的劲敌，但阿尔塞斯绝没有想到这个前卡多雷竟会成为如此大的威胁，与其把他卷进来还不如当初亲自干掉提克迪奥斯。
阿尔塞斯回想着与伊利丹在费尔吾森林的那场短暂的单挑，不由得攥紧开始闪烁着微光的霜之哀伤。
“我们的军队很庞大，阿尔塞斯。”凯尔不紧不慢的用残酷的现实打击着越来越虚弱的阿尔塞斯，“他们正朝寒冰王冠冰河前进中，你绝对无法及时赶回拯救你那珍贵的巫妖王。”
凯尔转过身去，头部摆向右侧，眼睛憎恨的盯视着陷入沉思的阿尔塞斯。
“这可视为你对奎尔萨拉斯所犯下罪行的偿还！”
说罢，蓝色的光柱包裹起凯尔撒斯的全身，随后无影无踪的消失在阿尔塞斯的眼前。
“啊！！！！！”
“快一点，敌人愈来愈靠近了，我们快没时间了！”
阿尔塞斯一头栽向马背，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双手无力的耷拉在两腿的外侧。

“你还好吗，死亡骑士？”阿诺拉克向虚弱的阿尔塞斯伸出前腿。
尽管很不情愿，但现在不是向这位还不熟悉的盟友表现那没有用处的王者尊严的时候。阿尔塞斯将手压在阿诺拉克的前腿上，使用全身的力量勉强撑起倒下的身体。他的力量再次减弱了，虽然还没有到坚持不下去的地步。
凯尔的话一针见血的道明了令阿尔塞斯绝望的事情——无论如何无法及时赶到冰封王座。
“从地面上走确实如此。”阿诺拉克倒是一点不慌张，很镇定的分析着时下严峻的态势。“然而就在我们脚下的地下通道，曾经在黑暗时代倒塌的艾兹卓—尼拉布国度，却可能为我们提供一条捷径到达冰封王座。”
可能？怎么能把巫妖王以及自己的安危赌博在这种可能，但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阿尔塞斯带领着军队在冲破血精灵与娜迦的海岸防线及围追堵截之后，到达了艾兹卓—尼拉布国度的入口。
“你确定通过这些地道能够到达冰川？”阿尔塞斯依然不放心，他希望从这位强大的盟友处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一路上太多的节外生枝早已使他心力交瘁，疲乏困顿。
“没有任何事情是确定的，死亡骑士。”阿诺拉克的回答直接而生硬，丝毫没有宽慰阿尔塞斯的意味。
“但是值得为此冒险。”阿诺拉克继续从容的解释道。
阿尔塞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定了定心神，随后命令军队进入地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