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是说明
标题写了是坑……那就……
(应该不会坑吧)(大概)
是突发奇想，我检讨…
没啥要说的了，就是哥哥教弟弟做人的故事。(???)

3l

◆还魂

贴吧有个喜欢抽我楼的坏习惯，所以文字版后面会有图片版´_>`

02.
人类存在伊始，战争不曾间断。
壹索见过太多伤痛，太多死亡，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焦土疤瘌般覆盖在各族边界。族域接壤之处，除了建制军队驻扎，荒无人烟。
他记得兄长牵着他的手登上战后高岗。无垠旷野在视野之内展开，苍茫日色延伸到天际。
他们脚下堆满了尸骸。
门后是漆黑甬道，沉黯得窒息。他大步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他还没有讲过金格。这个堂弟出生时他已被大哥带上了战场，一晃十余年已过，大哥离他而去，无数人来了又走，他长成了战士……
没有犹豫，他走进了光亮里。
“终于来了。”少年轻快的声音，单纯，很空，脑子里没什么东西，有点傻。
战前的人，无数无数代之前，兴许都是这个样子。
壹索没有行礼，虽然这是个大人物，不过他对全族还没有什么用……而且他是他的弟弟……
他应该像个兄长一样对他说点什么，就像兄长对他说的，会教他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
但这个孩子不能成为战士。
他和他们都不一样……
没什么可说的。
他拉掉斗篷，用锐利的蓝眼睛冷冰冰地看他的堂弟。
金格比他矮了大半头，仰头与他对视。他有双深潭似的眼，偶有光泽掩饰不住的闪烁。比起壹索的沉静，更加值得揣摩。
并不傻……
“他们说以后由你来教我，对吧堂哥?”金格拉住他，“他们说你是魔族最优秀的战士。你能不能带我上战场?”
他今年多大了，十六?十七?壹索在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合格的战士了。千万里之外，魔光仍在闪烁，新的战役刚刚打响，无数和金格一样大的少年早已身经百战。
没有懦弱的魔族人。
壹索把他的手从袖子上拉下来，冷冰冰道:“我只是个战士，教不了你他们想要你学的。”
“那真是太好了。”金格笑嘻嘻道，“那些废话再听我就要疯了。”
是个好孩子……父亲的话在耳边回响。
希望他真的是。壹索摘下围巾搭在少年肩上，“那就走吧。”
他们离开温暖的塔，从白昼走入黑夜。光阴百代倏然流逝，陆离景象万千变幻张开怀抱。
一阵风吹过，金格打了个寒颤，叹道:“真冷。”
不算很冷，比起前线，这里的寒气简直温柔如春。
壹索看了他一眼，想起塔中四季不分，全年一样的温暖怡人。“调动你的魔力，让它们流动起来。”他大步走在前面，金格几乎是小跑着跟上，“你慢一点，我还想看看这里长什么样子呢。”
“以后多的是时间……”长老们应该不想看到他把金格带出去。不过既然叫了他回来，就该想到他是不会乖乖听从调遣的。
想要承担起领路人的责任，一只长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远远不够……
“放心，他们不会管的。”金格在后面喘着气笑，“他们叫了你回来，就是懒得管我了。”
啊，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少年，能教给另一个少年什么?
壹索放慢步子等他跟上来，说:“我和他们不一样，你得想清楚。”
“又不是私奔，”金格道，“比起那些，要不要接我，我觉得你得先想清楚。”
壹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金格见他没有反应，也不尴尬，把垂到胸前的围巾甩回身后，依旧笑得轻松:“他们是不是什么都没和你说?”
“你被坑了。”

金格:不知死活的和砖哥卖关子

03.
于是壹索走得更快了。金格上气不接下气地哀嚎着:“喂，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你走这么快，等等我啊……我说，为什么要走路，飞不好吗，或者瞬间转移?”
“你还想不想上战场?”
壹索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金格顿时噤声。沉默的过了许久，他突然道:“前面就是政务区的出口，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
然而壹索突然转回身捂住他的嘴，一阵魔光后，他们重新出现在塔的入口处。
金格沉痛道:“忘了说，出口安置了一批魔力守卫……不是针对我，我有什么好针对的，是长老院的老顽固们，说为了保证族长的安全。没有通行手令根本出不去。”
“手令在哪？”
“我不知道。”金格摊手，“住在那个憋死人的塔里，我能从老头子嘴里套出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魔力守卫是长老院设置的，手令当然也在他们手上，只是不知道是成品，还是需要他们现签。
父亲并没有说有这种新规定，可他确实看到了……
“你也看到了，那些大块头根本没什么用处，保护不了我们，还会给日常办公造成麻烦。不知是谁想出的多此一举的主意。从来没有人能潜入魔族的腹地。”
他看向正嘲笑长老们老糊涂了的金格。
他的一切情绪都能用笑容来诠释，就像自己喜欢用面无表情作为掩饰一样，这笑容里包含了很多东西……
他跟他们不一样。壹索突然有了微妙的感触。他们用无情来掩饰面对战争和死亡的动摇，直白又容易揣测。金格的掩饰却不是因为情感波动，笑容像一张生动又苍白的面具覆在他脸上。
难道这就是他们培养的未来?
“魔力守卫在人类面前就是一堆垃圾。只有人才能保护人!不然为什么我们的战士还要在前线拼命?”
“你知道的肯定不止一点儿，”壹索盯着他，“你是自己说，还是我帮你?”
金格顿时离他远了些:“你想干什么?动私刑是会被处罚的!”
“你也说了，他们不打算管你了……”
一团蓝光在他的指尖显露。金格缩缩脖子，“好吧，好吧，反正我不说你也能查到，而且你也不会告诉他们。”
他好像在避忌什么。
魔力石砌成的塔发出淡而柔和的光晕，空气停滞了流动，他们的影子虚迷如洇开的陈旧墨迹。
魔族喜欢简单实用的东西，不需要这样一座塔把谁保护起来。
“能带领魔族走出困境的只有身经百战的战士。”兄长握着他的手，声音坚定，又缥缈如巨人山南麓吹来的微醺的风，“我没能经受住百战的考验，但，壹索，你一定可以。”
现在他已身经百战。壹索凝视着金格。他们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既不能阻挡他发射的魔光，也无法隔绝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
金格好像很怕他。是因为他面色不善，还是心里有鬼?
壹索轻易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审视的目光仍停留在金格身上。
为什么让他来找金格，却什么都不说?
他第一次上战场的前夜，他的老长官问他，壹索，你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吗？
我会成为一名好战士。他答。长官便笑了起来。绿酒的香气掺着消毒水味儿弥漫开。
这支年轻的队伍奉命补充伤亡惨重的部队，死亡于他们而言，是鸟飞不过的巨人山巅，鱼跃不上的蓝色瀑布，遥远，却又鸱鸮般在头顶盘旋。
没有刻意保护，经历过死亡的新兵会飞速成长。
壹索说，我不怕死，我会身经百战。
是的，你哥哥就是这么教你的。他是魔族最好的战士……长官道，但不是优秀的战士。
好的战士只要精准执行任务，而优秀的战士，需要在必要的时候放下底线，有所舍弃，不惜代价。
壹索的魔力蓄势待发。
最好不是一场阴谋。他想。虽然长时间飞行让他丧失了大部分战斗力，但在瞬息取人性命并非难事，尤其是杀死一只金丝雀。
金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长叹一声，“从哪里说起呢，我组织一下语言，你耐心点，把目光从我脖子上收回去，我快被它掐死了。”

砖哥:我的面无表情里包含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