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麻
我撕扯着心底的乱麻,仿佛要将那些情感一并撕扯开。
你在一旁微笑着哭泣,表面多无动于衷。
可你的心骗不了你。
你的心底呼喊:
“我的爱神,留下来”
“没有你,我的心也不过是一块鲜红的冰①”
克莱尔目送着夏尔远去,眼底平静无波,当夏尔的深夜完全在走廊里消失,克莱尔转过了头。
“田中爷爷,麻烦你去为我做一份甜点 ”
“小少爷…这…”田中迟疑着,没有动。
“没关系的,赛巴斯蒂安在就好,您不用担心。”克莱尔微微抬眸,注视着这位因夏尔的命令而迟疑的老管家。
“那请您稍等。”老管家走出了房间。
克莱尔也如目送夏尔离去般目送田中离去。
半晌,克莱尔才看向赛巴斯蒂安,他眨了眨略微酸涩的眼睛:“喂,赛巴斯蒂安,来谈谈吧。”
————塞巴斯蒂安视角——————
我微笑着注视着我的小猎物,并且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会跟我谈些什么,然而,我依旧保持着沉默,等待他的开口。
“我要离开这里。”他这样说:“这里似乎不再需要我了,你带我走。”
他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但是以我在他身边三年来的经验,我知道,他很难受。
我就要回答他,却听见他无力的说:“我的灵魂…你可以取走,尸体随你处理,选择挫骨扬灰还是怎样都随你。”
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已经很疲惫了,无论是灵魂还是躯体。
可是仅仅他的灵魂怎么够,我自地狱降于世,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只得到一个灵魂来饱餐一顿。
如果是这样我犯不着去让自己累死累活受人指使,干脆就接受人类的供奉,有多少灵魂得不到?
不过…我一开始的确是被这纯粹无比的灵魂吸引而来。
可是后来…这小家伙就丝毫感觉不到?
地狱的美人不少,向我殷勤献媚也不少。
我更是自嘲如何就栽到了他身上。
对于他,我要的报酬可要更多…
不过这些可不能现在跟他说,要等到他完全在我手心里以后…
“yes,my lord。”
——————赛巴斯蒂安视角结束————
谈话结束后过了没多久,田中推着餐车走了过来,上面不只是克莱尔所要的甜点,更有一些主食。
塞巴斯蒂安为克莱尔系上了餐巾,克莱尔开始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进食,漫不经心的消磨时间。
夏尔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克莱尔细嚼慢咽的进食。
像小兔子一样。
乖巧的紧。
这个认知让夏尔无比愉悦。
他坐到克莱尔身旁拦下了克莱尔再次伸向巧克力蛋糕的叉子:“别吃太多,不然又要咳嗽了。”
夏尔抬起头看着在一旁站着的塞巴斯蒂安,觉得无比碍眼,冷声吩咐道:“先下去吧,有时会再叫你们。”
你们,这其中包含着老管家田中。
克莱尔微微眯了眯眼。
——————克莱尔视角——————
我对夏尔似乎已经没有了他刚刚归来时的恐惧,更多的是对于他的心思的不理解。
他有着凡多海威家,有着伊丽莎白,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扯进来,对于这种兄弟的不伦之恋,我敬而远之。
现下,我的心正如一团乱麻,却不能随意撕扯,我煎熬万分,心脏仿佛是一块烤架上的肉。
但是,我不能流露出半分。
现下,夏尔的手臂拦紧了我的腰,他正捏着叉子,叉子上是一小块牛肉,正要送进我的嘴里,又将一杯牛奶灌进来,我小口吞咽着。
我看见他满意的笑着,说了声:“好乖。”
只是…这般强硬的姿态…他…
自从他进来后,整个气氛都是他在主导着,我暗自惊心他的控制欲到了这种惊人的地步。
似乎现在的他不是我儿时记忆里的那个哥哥。
是葬仪屋动的手脚?
还是这根本就是他隐藏好的一面?
我不得而知。
但是前者只是令我陷入恐惧,而伴随后者而来的,是从肺部缓慢上涌的寒意。
…
你有何目的,你为何在此惊扰不休。
我为你而来,是你的心因我而凌乱。
你会为我而动情。
①节选自《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