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快看看我们笠松社长的新造型!这颜色、这光泽、这硬度,堪称完美,简直可以去时装展走秀啦!”
“森山……”
笠松幸男无奈的从病床上坐起身,看着一进门就说话阴阳怪气的好友,他想幸亏小堀正因一件委托出差在外脱不开身,否则两人同时声讨他的话,他可真是吃不消了。
“这次是我不小心……”面对好友瞪过来的眼神,笠松的声音越来越小,右腿上紧裹着的厚重石膏让他说话也少了几分底气。
“所以我们一向身手敏捷的笠松社长为了躲一辆飞驰而来的摩托车,居然撞在消防栓上,这要是让上次被你整进医院的几个小混混知道,怕不是要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没开着摩托车来,毕竟这年代刺刀和铁棍什么的都战斗力太低了是吧。”
森山的毒舌技能一开头就没个完,笠松有些后悔在让他们知道了他的能力会带来的“后遗症”,虽然他再三表示这能力已被设下了多层禁止,很久没有使用过了。他们仍会对他时时提点,唠叨不已。
他自己也并不想经常因为各种“意外”而卧病在床。从小族人就告诫他们不能随意干涉别人的未来,禁止他们滥用力量。起初在他的能力还无法自主控制时,也曾因“看见”了不好的未来而承担了别人的灾难,所幸他的运势足够强气,还算是没有性命之忧。但一次次面对族人的叹气和母亲的眼泪,他还是妥协的选择了自我封印。
或许是出于补偿的心理,大学毕业后,他和两三个好友一起开了一间侦探事务所,帮助别人排忧解难。
家人对此也并未过多阻拦,/我们同样也不会干涉幸男的未来,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父亲拍着笠松的肩膀对他说,他懂得父亲眼中饱含的深意,对自己坚持的事情,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才不会招致灾祸。
几年来,除了比普通人能多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外,他的生活和普通人相比没什么不同,甚至怀疑这种能力已经消失无踪了。
事实上,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这次的事件是不是意外,在他倒向地面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一团黑雾紧紧缠绕在他的脚上,然后又游入尖叫着四散开的人群中,可能是怨气一类的脏东西在捣乱吧。
“这次肯定是你多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哦~~我明白了,”森山嘲讽的表情转为戏谑,“你英勇献身的对象是位绝世美女对不对。”他掏出手机开始拨号,“我得赶紧通知小堀,我们的社长终于开窍了,礼金也得开始存起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笠松伸长了手努力去阻止森山,“他是个男人!和我们一样的男人!”
“果然如此。”
话一喊出口,笠松就明白上了森山的当,他涨红了脸,不敢看对方黑下来的脸色。
“你知道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是个什么心情吗!为什么那么冲动!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们!这次是右腿,下次若是——”森山越说越是激动,“看来我们要24小时监管你才会学会好好爱惜自己!”
“我也不想的啊,”笠松自知理亏,丧气的垂下双肩。“我马上就要登机了,对方又是陌生人,道理又讲不通,我只是给了他一个警告。”如果他的脚伤是代替对方受伤,那就证明对方躲过了那场灾难,想到这,笠松又有几分高兴。不管怎样,结果是好的总是一件愉快的事。
“你不是说你的能力不能轻易使用了么?”森山仍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的确是这样,”笠松苦笑着,他还记得遇见那人时,禁制忽然消失无踪,血气和硝烟弥漫的场面浮现在脑海中的震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清晰的预知了。”他细细打量着森山,“我现在看你,也是什么都看不见。”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会是男人呢。”森山扶额沉思。
“喂!重点是在哪里吗?”
森山猛地恍然大悟,他双手搭在笠松的肩膀上,坏笑着说:“笠松,难道你有深柜的倾向?”
“滚一边去,别以为我腿上有石膏我就打不到你!”
森山见笠松真的生气了,才收回手做投降状,“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嬉笑的脸转为认真,“看在是不可抗力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就和小堀一起24小时监管念到你被深度洗脑为止。”
“哇,可怕。”
“再可怕也没有命运之人居然是个男人来得可怕。”
“胡说什么呢,”笠松哭笑不得,“都说这件事只是个意外。”日本的人口上亿,初见的地方又是通向世界各地的国际机场,他不认为和那个人还会再相见。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浪漫啊,既然你有这种能力,对命运的威力难道还有所怀疑么?”
笠松对森山偶尔会出现的恋爱脑很没辙,眼见好友又开始大肆宣讲命运之说,他不禁极度期盼着出院的日子,就算拄着拐杖会麻烦些,也比现在动不了要强上百倍。
若是命运之人真是那个臭脾气的小鬼,他才要向命运之神抗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