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她钦妃居然也效法庸碌嫔娥,无所不用其极,学来这套壸闱中早已屡见不鲜的,抽抽噎噎的蛊媚伎俩。只恨我无法撕破她狡伪造作的面皮,便于帝后身侧,冷睇她何等泣涕如雨,在众人面前唱足这场令人不齿的滑稽戏文。)
(她唯恐我“多事”,殊不知这盆空口白牙的脏水,不也同时泼扣在了中宫、诸妃头上?)
嗳,钦妃妹妹可是折煞我!
(一壁睥睨跪于当央的娇影,一壁恨铁不成钢般地婉声“宽慰”)
好妹妹,你便是太多心了,往日从不肯放下身段与我亲厚,才致常年生分,不识我心性。
(她欲指我权势滔天、咄咄逼人,我便讽她尊卑罔顾、颐指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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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好事,若你早早同我说,我定感怀称赞,巴不得邀上诸妃一道同行,齐心协力,总好过一人单打独斗,这岂不更能感动神佛天尊,为太后娘娘讨来无量福祉?瞧你关心则乱,怎不想想,只许你一人在太后娘娘膝下表孝心,又要将皇上、皇后娘娘、各位姐妹置于何地?
(字里行间,誓要教她把阖宫上下得罪一遍。)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小周佳倒真是愈发悟慧,打得一手精明算盘,急不可耐欲吮我的血、啮我的肉,逼我为之做嫁衣裳,却也不想想我让不让她如意?!如此想来,她倒不如另寻个唯命是从的庸碌之辈,或尚能在御前将她的荒唐孝心极尽描摹,怎也好过让我来演这场双簧。)
(缱绻着眼风,极轻极快扫过坤极,料想她心底早已同我一般厌极了小周佳的奸猾花样,甚或,那厌那恶比我要更甚。)
责备?(丹唇一撇,皓白春纤掩在怀中,搅着云纹帕)皇上、皇后娘娘皆在眼前呢,钦妃妹妹莫非是哭糊涂了……哪只耳朵听到我在责备呢?若是姐姐哪里教你忧心——你尽管说出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