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larry不去主动招惹噩梦,那些“噩梦”还是不断逼近,最后,在听到来自“sal”的鄙夷声时,larry终于忍不住转身就跑,拼尽全力,就像当年从少管所翻墙想要逃回家过得安慰那样。
面前突然出现的一脸泪痕的“妈妈”挡住了他的去路。
“……”
“我不是!我只是……”那些一直以来恐惧听到的话语打破了larry的心防,他控制不住自己,不断否认,不断后退,闭上眼睛,堵住耳朵,想要对这些噩梦视而不见。同时,larry感觉自己的脚在不断陷入深深的泥流里,但是他已经走不动了。
出于求生的本能,他疯狂挥舞手臂,想要抓住什么。
然后,他的手触碰到一个冰凉的方框,就好像打开了黑暗房间里的灯,瞬间,那股蚀骨的恶意从身边褪去。
满身冷汗的青年支起了头颅,最终定在视网膜上的影子,是自己“兄弟”手工制作的相框,里面放着的是他们某个夏天讲鬼故事是做鬼脸拍下的照片。整个相框和相片,就是sal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一股温热的咸味满溢出larry的眼睛,他反复扯动下巴,想说出或者喊出什么,却什么样也说不出,不是因为没有力气,而是因为——
那股蚀骨的阴暗就在身后,他们一直在看着他,他们的一直在呼唤他:快来这边吧。
“闭嘴!”
larry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耳边,轰鸣声更响,让他稍微清醒了点。他把那张给予自己力量的照片从相框里扯出,努力带起已经僵硬的肌肉,跌跌撞撞扯开自己的房门,想要走出去。
瞬间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几乎把他拍回那个黑暗的房间,眼前现实与泛着红色滤镜一样黑暗的空间不断闪过,larry瞬间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努力抬起脚想要挪到放在厨房那台除过红眼恶魔的仪器,但是黑暗似乎明白他的想法,尽管larry使出了浑身力气,还是只能卡在仪器前半米,再也无法靠近分毫。
他的眼前越来越频繁的闪过父亲突然离家段时间的影像:慌忙的母亲、被炸的不能直视的兔子、昏暗的少教所的房间、消失的自行车……
他知道黑暗让他回味这段时间意味着什么。
我们一直期待着你的到来。
从那时就没有停下过。
larry的耳蜗里反复击打着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他明白了自己已经无法摆脱这个恶魔,也无法从这栋公寓离开。
larry继续挣扎着。
也许是和这黑暗接触有一段时间,他开始明白对方隐隐约约在偏离着一个地方。
他一直使出浑身解数,扭转身体,终于从那团黑暗里扭脱出身,larry趁对方还没来得及追击,一把抄过放在客厅里的那瓶酒和放在桌面上的那个药箱,努力往树屋里跑。
他知道黑暗一直在身后追击,在到达树屋下的那瞬间,他眼前好像闪过了自己人生的结局画面。
还有最后满身血迹的sal。